第二天楚言的辞呈摆在孟玉办公桌上。
可她刚找到他，怎么能轻易放他走？
公司八卦群，楚言和他神秘的小男朋友早成了最新的地下谈资，从昨晚到现在持续999+，热度不减。
“靠，我就说楚总帅得一批，不像直男。”
“他不0啊，大概率是1。”
“拜托那可是副总。0的一面能给我们看见吗？”
“话说，有没有人觉得孟总有点针对楚总的意思。”
孟玉把那辞呈撕得粉碎，随即叫席越进来。
“席越，昨天欢迎会上有人跟楚总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对楚总的个人形象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你想办法立刻在公司范围内澄清。这件事公司内部私下谈谈可以，不需要再发酵了。”
席越点点头：“好的。”
她怕不保险真逼走了楚言，拨通电话：“程经理，晚上我设宴，抽空聚聚？”
“听说程经理是我们飞恒新任副总楚言的师兄，不知道程经理能否帮我邀一邀楚总，我和楚总怕是有点小误会，还要劳烦程经理从中帮忙周旋。”
今天晚上摆下鸿门宴，楚言一定会来。
因为请他赴宴的这个人，他根本拒绝不了。
当年楚言和孟家断绝关系，孤身一人去上大学。学费、生活费一概没有。哪怕申请助学贷款，生活周转总需要资金。他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师兄程镭见他这样子，从自己的生活费里省出一部分接济了他。程镭家境一般，可以说是真正节衣缩食地帮助了楚言。
如今楚言西装笔挺，气度从容，看不出分毫曾在钱上吃苦的痕迹。当年师兄对他的帮助，他一一记在心里，几年间联系不断，感情甚笃。
这几年行业不景气，大幅裁员，程镭不幸被优化，赶在35岁之前迎来了失业危机。
孟玉打探到程镭和楚言这层关系，先一步托自家公司图安给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晚间饭局，楚言显然是打算轻轻松松来吃个饭，推门而入的时候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领带松了松，随意搭着。
一进门发现孟玉也在场，楚言眉头微蹙。
程镭起身迎他：“楚言！等你半天了，才来呢。”
楚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三安桥那儿出了个事故。”
程镭今天是受了孟玉委托，朝着楚言装糊涂道：“楚言，这是你们飞恒的孟总。你们在公司见过了吗？”
“师兄，我们认识。没想到你们也有交情。”楚言的视线落在孟玉身上，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
“说来也巧，我失业一年，得亏孟总之前所在的图安科技找我过去，不然我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
孟玉：“程经理能力过硬，我虽然离开图安，但也没少听到同事对程经理的赞赏。”
“来，孟总我敬你。”
程镭把这杯酒喝得见底，酒杯倒转过来以示诚意。
孟玉回了杯酒。
“楚言，这是你顶头上司，你不敬敬孟总。”程镭笑着冲楚言使眼色。
“别，我敬楚总。”孟玉笑道：“昨天和楚总有点小误会，我赔一杯。”
说着，孟玉的杯盏已经推到楚言面前。
“我酒量不好，还开了车，以茶代酒。孟总见谅。”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不上道。这杯用酒，后面再喝茶，我送你回去。”程镭看他颇感奇怪，低声问他。
楚言不为所动，以茶碰了孟玉的杯。
程镭禁不住替他打圆场：“孟总，我这师弟为人是很诚恳的，酒局他参加的少显得木讷，和他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他这个人最简单，最公正，没什么私心。”
“我知道的，楚总喝茶就好。”孟玉显得十足大度，笑意满满和他碰杯。
又是一杯酒入喉，孟玉觉得脸颊略有些灼烫，酒劲上来了只想再喝，把心里的烦闷通通压下去。
席间还算聊得欢乐。
程镭也有些醉了，嘴里嘟嘟囔囔：“孟总不知道，当年楚言和白思缈真是我们围棋社的金童玉女，男的帅，女的美，都是天之骄子里的俊男靓女。可惜大二白思缈就去了医学部那个校区，两个人离得远了。楚言，我上星期在医院碰见白思缈，你猜怎么着，她现在也还单身，还跟我问起你的情况呢。”
孟玉听了这话，脸垮下来，忘了掩饰，直勾勾打量楚言的神情。
“是吗？”楚言一副惊讶样子：“她在哪家医院？”
“第六人民医院。”
楚言：“都在青城区，很近啊。”
孟玉忍不住冷笑：“我看楚总都要迫不及待生一场病了。”
楚言不接她的话，笑道：“她现在在哪个科室？”
他最知道怎么把她气个半死。
“眼科。”程镭笑道：“你就挂个干眼症的号，现代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干眼症，这个治疗周期长，你能经常见她。”
楚言摆摆手，低头笑，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姜晨，辛苦帮我挂个第六人民医院眼科号，白医生的。”
孟玉不自觉咬着唇，开口便是讽刺：“楚总怎么不挂个急诊，现在就能去。”
楚言转过头看着她说：“那不一定能见到白医生。”
孟玉忍了又忍：“我晚上还有点事，先走了。”
孟玉起身，笔直地站着：“楚总不打算送送我？”
程镭见状，马上说：“师弟，听哥一句话，务必把孟总安全送到目的地。”
楚言随孟玉走出去。
门外，夏日的闷热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潮湿水汽徒增黏腻的气氛。
孟玉走在前下台阶，高跟鞋险些扭了脚。
楚言扶了她一把：“我的辞呈孟总打算什么时候批？”
“看楚总急不急了。急的话我现在回公司加个班也无妨。”
楚言倒挺惊讶：“那谢谢孟总了，不劳烦，明日也来得及。”
“好。另外，图安那边我也会打好招呼，明天就让程经理也重获自由。”
楚言这才心下了然，脸沉下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孟玉，这些年你还真是有长劲。威胁人的手段你玩得层出不穷。”
“哥哥谬赞了。对付别人我可用不上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孟玉眯着眼睛一笑。
楚言冷道：“让孟大小姐这么处心积虑，我真是没想到。”
“楚言，你欠程镭的人情我替你还了，现在这笔债归我了。”
“孟总想替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当了你十年妹妹，又找了你十年。我喝多了酒，想让楚总送送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孟玉把车钥匙甩给他，他冷如冰霜，但默默接了。
孟玉：“俪山府邸，谢谢。”
车上。
孟玉望着车窗外，马路边上幸福的一家人口拎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从超市出来，大手牵着小手，在路灯的暖光下荡啊荡。小男孩跑在前面，小女孩在身后追着他，两个人追来逐去，笑脸纯真灿烂。
她想起自己问程镭：“程经理，你有没有听楚言提起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妹妹?”
孟玉补充道：“据我所知，楚总8岁被领养，领养他的那户人家里还有个妹妹。”
“妹妹......好像没听他说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很少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幼年就成了孤儿，之后的事情还真没听他说过。敢情这中间还有领养这么一回事。那估计是领养他的这户人家对他不好，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么孤零零地活着呢。”
孟玉的住处到了。
“楚总，后备箱里有一箱酒，麻烦帮我搬到楼上吧。”
楚言看着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时间太晚了，我不放心让保安帮我。你也知道，前几天新闻还报道了小区保安入室抢劫的新闻。”
楚言心软了一下，替她搬起箱子。
孟玉开了门，指挥楚言把箱子放到储物室。
等楚言把箱子摆好出来的时候，孟玉又在客厅拿着一杯酒等他。
“楚言，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会想办法挽回你的声誉。你不要离开公司，我们之间就这样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孟玉把酒杯推到楚言眼前。
“我不喝酒。”
“反正你的车没开回来，你也要打车走的。我们碰个杯，就当你原谅我了。我可是在酒桌上敬了你整整一杯，一饮而尽。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眼睛闪着光，满怀期待看着他。
楚言将信将疑，匆匆喝下这杯酒。这酒入口柔顺，片刻之后却酒劲很大。
他酒劲上头，捏住眉心让自己清醒。
却听孟玉得意地说：“楚言，没人教过你，酒不要乱喝吗？尤其是，当这个人看你十分不爽的时候。”
楚言放下酒杯：“什么意思？”
孟玉靠近他，摆弄他的衣领：“哥哥，这可不是一般的酒。”
楚言本就不胜酒力，一杯酒急急下肚，他已经觉得浑身上下如有灼烧
眼前场景眩晕变化，虚幻如梦。
他听见孟玉靠近说：“哥哥什么酒都敢喝，就不怕，昨天那张照片变成真的？”
孟玉见他大惊失色，故弄玄虚逗他：“你的小男朋友，就在门外等着咯。”
楚言气血上涌，只觉得脑袋一热，他不容抗拒地揽过孟玉，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一手抬着她的下巴，欺身吻上去。不顾她的抵抗，他按住她手腕，把嘴里的红酒渡给她。
红酒顺着激烈的接吻洒在两人的白色衬衫上，紧紧相贴之处落满旖旎的酒痕。
她只觉得天地晕眩，似一叶扁舟在海浪翻涌中身不由己。
潘子说这酒只是度数高，怎么偏偏真的让人意乱情迷。
正想着，潘祈骁的来电不合时宜地响个不停。
孟玉醉懵懵去接。
“孟玉！”潘子声音焦急：“你那个酒那个酒，拿错了呀！那是我和我亲爱的自己留的。你千万别喝啊。”
她低哼一声：“草......”
楚言夺过她的手机，吻着提醒她：“专心。”
空气陡然变得寒冷，又炽热得仿佛到了她的极限。
氧气变得稀薄。
在窒息般的缺氧之前，孟玉看见那红酒已经见底，酒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半夜醒来时，楚言睡在身边，他睡时很安静，表情淡淡的。
孟玉伸出手指抚过他的眉眼，这双眼睛总是淡漠，总是疏离，总是冷冷地看着她。现在闭上眼睛倒是温柔多了。
这个人，这么近，却为什么这么远。
她的指尖在楚言眼睛上轻轻一点，祈祷他的眼睛睁开时能爱意温存。
她觉得疲惫，眼睛发酸，索性什么都不再想，沉沉睡去。
楚言睁开眼睛，按住眉心。
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复杂的情绪纠葛着，让他彻夜难眠。
孟玉、孟玉，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他睡不着，起来洗脸。镜子里，映出昨夜的痕迹。
地上的红酒瓶碎了一地，他拾起来，攥在手心，血一滴一滴地淌下来。
可她刚找到他，怎么能轻易放他走？
公司八卦群，楚言和他神秘的小男朋友早成了最新的地下谈资，从昨晚到现在持续999+，热度不减。
“靠，我就说楚总帅得一批，不像直男。”
“他不0啊，大概率是1。”
“拜托那可是副总。0的一面能给我们看见吗？”
“话说，有没有人觉得孟总有点针对楚总的意思。”
孟玉把那辞呈撕得粉碎，随即叫席越进来。
“席越，昨天欢迎会上有人跟楚总开了个恶劣的玩笑，对楚总的个人形象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你想办法立刻在公司范围内澄清。这件事公司内部私下谈谈可以，不需要再发酵了。”
席越点点头：“好的。”
她怕不保险真逼走了楚言，拨通电话：“程经理，晚上我设宴，抽空聚聚？”
“听说程经理是我们飞恒新任副总楚言的师兄，不知道程经理能否帮我邀一邀楚总，我和楚总怕是有点小误会，还要劳烦程经理从中帮忙周旋。”
今天晚上摆下鸿门宴，楚言一定会来。
因为请他赴宴的这个人，他根本拒绝不了。
当年楚言和孟家断绝关系，孤身一人去上大学。学费、生活费一概没有。哪怕申请助学贷款，生活周转总需要资金。他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师兄程镭见他这样子，从自己的生活费里省出一部分接济了他。程镭家境一般，可以说是真正节衣缩食地帮助了楚言。
如今楚言西装笔挺，气度从容，看不出分毫曾在钱上吃苦的痕迹。当年师兄对他的帮助，他一一记在心里，几年间联系不断，感情甚笃。
这几年行业不景气，大幅裁员，程镭不幸被优化，赶在35岁之前迎来了失业危机。
孟玉打探到程镭和楚言这层关系，先一步托自家公司图安给他提供了一个不错的职位。
晚间饭局，楚言显然是打算轻轻松松来吃个饭，推门而入的时候他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领带松了松，随意搭着。
一进门发现孟玉也在场，楚言眉头微蹙。
程镭起身迎他：“楚言！等你半天了，才来呢。”
楚言：“路上堵得水泄不通，三安桥那儿出了个事故。”
程镭今天是受了孟玉委托，朝着楚言装糊涂道：“楚言，这是你们飞恒的孟总。你们在公司见过了吗？”
“师兄，我们认识。没想到你们也有交情。”楚言的视线落在孟玉身上，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
“说来也巧，我失业一年，得亏孟总之前所在的图安科技找我过去，不然我现在还是个无业游民。”
孟玉：“程经理能力过硬，我虽然离开图安，但也没少听到同事对程经理的赞赏。”
“来，孟总我敬你。”
程镭把这杯酒喝得见底，酒杯倒转过来以示诚意。
孟玉回了杯酒。
“楚言，这是你顶头上司，你不敬敬孟总。”程镭笑着冲楚言使眼色。
“别，我敬楚总。”孟玉笑道：“昨天和楚总有点小误会，我赔一杯。”
说着，孟玉的杯盏已经推到楚言面前。
“我酒量不好，还开了车，以茶代酒。孟总见谅。”
“你小子今天怎么这么不上道。这杯用酒，后面再喝茶，我送你回去。”程镭看他颇感奇怪，低声问他。
楚言不为所动，以茶碰了孟玉的杯。
程镭禁不住替他打圆场：“孟总，我这师弟为人是很诚恳的，酒局他参加的少显得木讷，和他相处时间长了就知道他这个人最简单，最公正，没什么私心。”
“我知道的，楚总喝茶就好。”孟玉显得十足大度，笑意满满和他碰杯。
又是一杯酒入喉，孟玉觉得脸颊略有些灼烫，酒劲上来了只想再喝，把心里的烦闷通通压下去。
席间还算聊得欢乐。
程镭也有些醉了，嘴里嘟嘟囔囔：“孟总不知道，当年楚言和白思缈真是我们围棋社的金童玉女，男的帅，女的美，都是天之骄子里的俊男靓女。可惜大二白思缈就去了医学部那个校区，两个人离得远了。楚言，我上星期在医院碰见白思缈，你猜怎么着，她现在也还单身，还跟我问起你的情况呢。”
孟玉听了这话，脸垮下来，忘了掩饰，直勾勾打量楚言的神情。
“是吗？”楚言一副惊讶样子：“她在哪家医院？”
“第六人民医院。”
楚言：“都在青城区，很近啊。”
孟玉忍不住冷笑：“我看楚总都要迫不及待生一场病了。”
楚言不接她的话，笑道：“她现在在哪个科室？”
他最知道怎么把她气个半死。
“眼科。”程镭笑道：“你就挂个干眼症的号，现代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干眼症，这个治疗周期长，你能经常见她。”
楚言摆摆手，低头笑，随即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姜晨，辛苦帮我挂个第六人民医院眼科号，白医生的。”
孟玉不自觉咬着唇，开口便是讽刺：“楚总怎么不挂个急诊，现在就能去。”
楚言转过头看着她说：“那不一定能见到白医生。”
孟玉忍了又忍：“我晚上还有点事，先走了。”
孟玉起身，笔直地站着：“楚总不打算送送我？”
程镭见状，马上说：“师弟，听哥一句话，务必把孟总安全送到目的地。”
楚言随孟玉走出去。
门外，夏日的闷热扑面而来，空气中的潮湿水汽徒增黏腻的气氛。
孟玉走在前下台阶，高跟鞋险些扭了脚。
楚言扶了她一把：“我的辞呈孟总打算什么时候批？”
“看楚总急不急了。急的话我现在回公司加个班也无妨。”
楚言倒挺惊讶：“那谢谢孟总了，不劳烦，明日也来得及。”
“好。另外，图安那边我也会打好招呼，明天就让程经理也重获自由。”
楚言这才心下了然，脸沉下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孟玉，这些年你还真是有长劲。威胁人的手段你玩得层出不穷。”
“哥哥谬赞了。对付别人我可用不上这些，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孟玉眯着眼睛一笑。
楚言冷道：“让孟大小姐这么处心积虑，我真是没想到。”
“楚言，你欠程镭的人情我替你还了，现在这笔债归我了。”
“孟总想替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当了你十年妹妹，又找了你十年。我喝多了酒，想让楚总送送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孟玉把车钥匙甩给他，他冷如冰霜，但默默接了。
孟玉：“俪山府邸，谢谢。”
车上。
孟玉望着车窗外，马路边上幸福的一家人口拎着满满当当的购物袋从超市出来，大手牵着小手，在路灯的暖光下荡啊荡。小男孩跑在前面，小女孩在身后追着他，两个人追来逐去，笑脸纯真灿烂。
她想起自己问程镭：“程经理，你有没有听楚言提起他的家人还有......他的妹妹?”
孟玉补充道：“据我所知，楚总8岁被领养，领养他的那户人家里还有个妹妹。”
“妹妹......好像没听他说过。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很少说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只知道他幼年就成了孤儿，之后的事情还真没听他说过。敢情这中间还有领养这么一回事。那估计是领养他的这户人家对他不好，不然怎么会让他这么孤零零地活着呢。”
孟玉的住处到了。
“楚总，后备箱里有一箱酒，麻烦帮我搬到楼上吧。”
楚言看着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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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心软了一下，替她搬起箱子。
孟玉开了门，指挥楚言把箱子放到储物室。
等楚言把箱子摆好出来的时候，孟玉又在客厅拿着一杯酒等他。
“楚言，昨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会想办法挽回你的声誉。你不要离开公司，我们之间就这样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孟玉把酒杯推到楚言眼前。
“我不喝酒。”
“反正你的车没开回来，你也要打车走的。我们碰个杯，就当你原谅我了。我可是在酒桌上敬了你整整一杯，一饮而尽。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的眼睛闪着光，满怀期待看着他。
楚言将信将疑，匆匆喝下这杯酒。这酒入口柔顺，片刻之后却酒劲很大。
他酒劲上头，捏住眉心让自己清醒。
却听孟玉得意地说：“楚言，没人教过你，酒不要乱喝吗？尤其是，当这个人看你十分不爽的时候。”
楚言放下酒杯：“什么意思？”
孟玉靠近他，摆弄他的衣领：“哥哥，这可不是一般的酒。”
楚言本就不胜酒力，一杯酒急急下肚，他已经觉得浑身上下如有灼烧
眼前场景眩晕变化，虚幻如梦。
他听见孟玉靠近说：“哥哥什么酒都敢喝，就不怕，昨天那张照片变成真的？”
孟玉见他大惊失色，故弄玄虚逗他：“你的小男朋友，就在门外等着咯。”
楚言气血上涌，只觉得脑袋一热，他不容抗拒地揽过孟玉，把她圈在自己怀里，一手抬着她的下巴，欺身吻上去。不顾她的抵抗，他按住她手腕，把嘴里的红酒渡给她。
红酒顺着激烈的接吻洒在两人的白色衬衫上，紧紧相贴之处落满旖旎的酒痕。
她只觉得天地晕眩，似一叶扁舟在海浪翻涌中身不由己。
潘子说这酒只是度数高，怎么偏偏真的让人意乱情迷。
正想着，潘祈骁的来电不合时宜地响个不停。
孟玉醉懵懵去接。
“孟玉！”潘子声音焦急：“你那个酒那个酒，拿错了呀！那是我和我亲爱的自己留的。你千万别喝啊。”
她低哼一声：“草......”
楚言夺过她的手机，吻着提醒她：“专心。”
空气陡然变得寒冷，又炽热得仿佛到了她的极限。
氧气变得稀薄。
在窒息般的缺氧之前，孟玉看见那红酒已经见底，酒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半夜醒来时，楚言睡在身边，他睡时很安静，表情淡淡的。
孟玉伸出手指抚过他的眉眼，这双眼睛总是淡漠，总是疏离，总是冷冷地看着她。现在闭上眼睛倒是温柔多了。
这个人，这么近，却为什么这么远。
她的指尖在楚言眼睛上轻轻一点，祈祷他的眼睛睁开时能爱意温存。
她觉得疲惫，眼睛发酸，索性什么都不再想，沉沉睡去。
楚言睁开眼睛，按住眉心。
他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复杂的情绪纠葛着，让他彻夜难眠。
孟玉、孟玉，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
他睡不着，起来洗脸。镜子里，映出昨夜的痕迹。
地上的红酒瓶碎了一地，他拾起来，攥在手心，血一滴一滴地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