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后,这才发现吴管家此时不仅衣着整齐,就连发丝都丝毫不乱。

    众人见状,心中不禁生疑。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吴远竟然仍能保持如此整洁的仪态。

    吴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因为时常同老爷一起见客谈生意,一向要注重……注重仪表……”

    李县令听后,眼睛微微眯起,道:“去吴管家房内看看。”

    听到李县令的话后,众人也跟着衙役来到吴远房间。

    吴远站在房外,眼神中似乎闪烁着慌乱和不安。他的手微微颤抖,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衙役们迅速进入吴管家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搜寻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在紧张的气氛中,时间仿佛变得漫长。终于,衙役们结束了搜索,空手走了出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显然是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大人,什么也没有找到。”

    吴远见状,紧握住的手这才松开,哭诉道:“真的不是小人干的,老爷对我恩重于山,我怎么会做谋害老爷的事情呢!”

    一直在旁边观察的萧桉突然看向乔阮,只见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某一处。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一弯,轻笑一声:“果真聪慧。”

    他又偏头对小伍耳语几句,小伍点了点头,而后走到窗边,然后,他突然将窗户打开,探出窗外,他眼睛一亮,回头对众人道:“这里有东西。”

    衙役们迅速围拢过来,一人跳出窗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包袱。他打开包袱,露出了里面的财物,正是王老爷房中丢失的那些金银财宝。

    吴远见状立刻瘫倒在地。他的脸色苍白,全身颤抖,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李县令也走了过来,看着那堆财物,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吴远,这些财物是你偷来的吗?人是不是你杀的?”

    吴远知道自己百口莫辩,无力地抬起头,看着李县令,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承认,是我杀的。”

    王夫人听后大哭,“为什么……”她跑上前一边捶打吴远,一边喊:“我们王家是哪里对不住你……”

    衙役们迅速上前,用力将其拉开。吴远瘫在原地,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诉说着事情的经过:“我并非有意杀人,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是王老爷,是他……是他先挑起了争端,他一直在骂我废物,我一时冲动,便推了他一下。我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却……却没想到他会撞到床沿,我上前查看时,才发现他已经断了气。”

    吴远痛苦地捶打着地板,大喊:“我真的不是有意杀人的!”

    “于是你便将财物偷走,想伪造他是被人谋财害命的景象。”

    “是……”他低下头,无力地回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此时,房内只剩下王夫人和她女儿的哭泣声。

    随着真相的尘埃落定,众人纷纷散去,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乔阮走到萧桉面前,轻声道:“王爷,您还没有给我答复。”

    萧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却并未直接回答,“姑娘和本王聊了那么久,还未曾告知芳名。”

    乔阮听后,心中微微一动,看向他的眼睛,回道:“乔阮,小乔的乔,阮琴的阮。”

    萧桉听了,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赞赏,笑道:“好名字,好听。那小乔姑娘,后日晚上申时京城琴香阁再叙吧。”说完他便带着小伍林泽离开了。

    三人回到房中,小伍便急忙问道:“王爷,你是怎么知道凶手将钱财丢在窗户外的。”

    萧桉不疾不徐地坐下,道:“你们没发现衙役搜查时吴远紧张的神情吗?在看到衙役什么都没发现时,他明显松了口气。如果财物不在房间,他又何须如此紧张?既然房间内没有,那只有藏在房间外了。”

    “王爷真是聪明,要不是王爷,那县令肯定破不了案。”小伍乐道。

    萧桉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本王可不是唯一发现此事的人。”

    林泽问道,“是那姑娘?”

    “真的假的,那姑娘那么厉害?”小伍讶异道。

    萧桉笑笑不语。

    “王爷约她再叙,是同意她请求了吗?”林泽好奇道。

    萧桉摇摇头,“此女子的确十分聪慧,可她来路不明,并且本王在朝中素来保持中立,她却突然说要帮本王铲除异己。”萧桉转动着手中茶杯,若有所思地问:“你们说,这女子,能不能信呢?”

    林泽即刻躬身应答:“王爷勿忧,卑职当即派遣精干之人,暗中查探此女根底。”

    萧桉微微颔首,又随即笑着对他们道:“倒也无须如此紧张,平日多注意注意便是了。”

    林泽与小伍听后对看一眼,齐声回道:“是,王爷!”

    次日一早,乔阮便随着商队赶往京城。

    城门处人潮拥挤,黎启的商队历经一番周折好不容易经过检查进了城。

    “黎大哥,我们便在此处分别了。多谢商队兄弟们一路上对我的照拂。”乔阮轻声说道。来京城的路途遥远艰辛,一路上要不是黎启,恐怕她不会如此顺利抵达京城。

    黎启摇摇头,“一路上乔姑娘对我们也帮助不少。此后若姑娘有事,可带着这个去京城黎记找我们。”他将一枚黄色骰子递给乔阮。

    乔阮收下骰子,笑道:“那便多谢黎大哥了。后会有期。”

    乔阮目送着商队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中。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京城的气息。

    “这便是京城吗?”她看着周边来来往往都人群,看着周边的繁华大道,眼神却充满着悲伤。

    乔阮路过一家客栈,决定在此暂且住下。次日一早,她便出门在城中到处闲逛着。

    “馅饼,好吃的馅饼……”

    “姑娘,要不要试试镯子,上好的玉镯子……”

    京城的确繁华,连街边的小贩都比一般的县城多许多。乔阮慢慢走在人群中,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

    “走开,别挡爷的路!”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大吼一声,将他面前的人一脚踢开。只见此人身材肥胖臃肿,仿佛一个膨胀的气球,脸颊肥厚,双下巴叠得高高的,几乎遮住了整个颈部。此时他趾高气扬地带着身后一众奴仆走在大街上,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唉,怎么这个恶霸又出现了?”一位老者皱眉低语,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

    “之前他公然侮辱了一位无辜女子,结果只是被软禁了几日,而为女子伸冤的家属却惨遭毒手。真是嚣张跋扈,无人敢惹啊。”另一位中年妇女叹息着回应,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

    “他可是皇后的亲侄子,国舅爷的嫡长子,身份显赫,谁敢招惹他啊。”旁边的年轻人低声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恐惧。

    “咱们还是避开些吧,免得惹祸上身。”一位妇人拉着孩子,急忙闪避,生怕被殃及池鱼。

    乔阮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随着众人走到两旁,冷眼看着王岐从面前走过。此人原来便是当今国舅王治的嫡长子王岐。此人恶名远扬,却仗着自己皇亲国戚的身份到处耀武扬威。

    “京城的繁华下的黑暗即使人尽皆知,却也无人点灯吗?”乔阮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目光穿过人群,望着王岐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

    她独自一人站在人群中,仿佛只是一只蝼蚁,渺小而微不足道。但她此刻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明亮。

    谁说蝼蚁就不能撼动高楼呢?

    这日,乔阮在客栈房间内整理自己的包袱,她拿起一把小刀,这是她从小便随身携带的物品。她仔细抚摸着刀柄上的纹路,不知不觉,一滴泪滴落在小刀上。

    申时,她便来到了与萧桉约定见面的琴香阁。她昨日打听过,这琴香阁是京城最大的乐坊,也是达官显贵们最爱来的寻欢作乐的地方。

    她刚走进门,便有一个女子前来招呼道:“姑娘,您是一个人来的吗?是想听曲儿呢还是赏舞呢?琴恩我必定给你安排得妥妥的。”

    乔阮不知此人是否萧桉安排的,故而并未透露找人的目的,她稍稍思考片刻,笑道:“琴恩姑娘,我初到京城,听闻琴香阁的曲名闻天下,便想自己来看看。可否给我找一个安静的房间?”

    琴恩听闻,笑着点点头,便挽着乔阮往里走,“自是可以,您随琴恩来吧。”说着,她便带着乔阮来到一个雅致的房间。

    琴恩道:“姑娘,您先在此喝会茶,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安排琴师。”

    “有劳琴恩姑娘。”乔阮谢道。

    琴恩将房门关上后,乔阮便开始打量着房间四周,只见其装饰精美,环境清幽。她在桌子旁坐下,她不知道怎么找萧桉,却也不着急。她微微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悠悠琴声。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乔阮睁开眼睛,道:“请进。”

    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看向那人,不是林泽还是谁?他站在门口,道,“乔姑娘,公子有请。”

    乔阮站起身,“有劳了。”她跟着林泽穿过走廊,来到院子深处的一个房间外。

    林泽轻敲房门,“公子,乔姑娘到了。”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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