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鼬为了保护对方所以从开始有了暗部跟根的监视之后,两人就逐渐断了联系,两人再也没有在小树林碰过面,只是偶尔用乌鸦给春野樱传递一些支离破碎的消息。

    比如今天的训练内容、我的训练笔记放在哪里等等。

    这种状态持续到灭族的前一夜,两人匆匆一面就此别过。

    “樱啊,这个世界上生命是宝贵又脆弱的,所以活着真的很好,健康的活着,像你一样快乐的活着。”

    他像往常一般将苦涩吞咽入喉,轻轻的咽下去就像咽下一口气一般,什么都不留下来,也不会留下来什么,他以一个忍者的职业素养履行了他的忠诚与决心,他用双手关上了门,留下了挚友的遗体,带着自己那颗逐渐冰冷的心去往黑暗处。

    那里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还有自己无法握住但是必须握住的长刀,于是他们一起走向了夜间寂静处,那里蕴藏着危机与比黑暗还黑暗的黑暗。

    黑暗中还有会樱花绽放吗?小樱,你说夜樱是随风绽放,还是被风吹散,那阵花雨啊到底是否是为了黑暗中的人,还是为黑暗中的人而悲哀。

    白刃成了血刃,那刀刃被倒擦入他的衣袖上,族亲们的血液不断喷溅,不断的浸入自己的贴身衣物,他的身上有模糊不清的血与泪,耳中是族人的谩骂与诅咒。

    他们诅咒着背叛者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无子嗣送葬,永坠地狱。

    他们谩骂着族内的天之骄子,那个天才是背叛者,是胆怯者。

    事件的最后,宇智波族地没有迎来第二天的朝阳,它将随着破碎的红白团扇落在木叶历史进程里,被历史逐渐掩埋,故事也被掩盖,而这个家族的背叛之名也化为了一个人的叛逃。

    当春野樱懵懵懂懂间窥见这个故事一角时,她已经错失了许多告别的机会,乌鸦每一次的振翅离开,那落下的黑色羽毛是他离开的讯号。

    “樱啊,这个世界上生命是宝贵又脆弱的,所以活着真的很好,健康的活着,像你一样快乐的活着。”

    那句话再次提醒了春野樱,她的眼眶因为震惊而蓄满泪水,她努力的憋住不让眼泪落下来,她曾经放下豪言不会再哭泣,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哭泣,可是人生的离别太突然了,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不停耸动的肩膀还有双手掩面感受的潮湿,没有大哭大闹的歇斯底里,只有平静近乎死寂的绝望。

    那日的崩溃之后,她的生活再次回到正轨中来,她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从家里到学校的中间多了一个医院,那个孩子还在医院,那是他的手足,是他世间牵连最深的人。她偶尔会在他的病房门口站会儿,再透过玻璃看看他,来的次数多了也回偶尔见到几片掉落的黑羽。

    她的生活似乎已经变得麻木了,又或者说是真正孩子的生活,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得消失,偶然会与鸣人碰面,但是她更多的时间是在那个修炼的树林里,翻阅着书籍与练习忍术。她想着自己好像确实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实力的,她最后也想明白了,她惟有努力才能触及一些东西,一些天才更早接触的东西。

    只有不断使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身边最重要的人。——春野樱。

    最后春野樱的理论成绩稳定在了第一,但是花落了,他也再没有回到这个地方,慰灵碑没有他,宇智波族地也没有他,只有在耻辱的石柱上刻着他的名字。

    两个人的命运似乎从此就没有了任何交集,春野樱的人生再次变得平淡,而宇智波鼬的人生比曾经的人生还要黑暗,一个人在光明中,一个人在黑暗中,但是那黑暗阻挡了光明的褪色,就像个巨大的黑色臂膀撑起了那场内战的重担,阻止了众人头顶上落下黑影。

    春野樱没有什么天赋的,她至少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因为她根本理不清、看不懂整件事情的走向与内里隐秘,但是她擅长的是信任自己所认定的人,所以她内心里埋了颗小小的种子,她期待着、想着、盼望着长大,长大成为一个强者,拥有知情权的强者。

    偶然,在与井野两个人的散步时,会谈起来班上的男生,有高年级的高冷日向家族继承人,还有同班级的佐助。

    谈起那位白眼天才,井野感慨于对方的逆天颜值及名列前茅的成绩。

    而春野樱则是感慨于对方的高超体术以及血继界限,他的血继界限配备他的体术实在是太强了,血继界限的家族传承多年累积了丰厚的经验,为族人规划了更为清晰明了的修炼之路与资源,她很佩服这些家族出来的孩子们,从最开始的羡慕与憧憬已经转换为了佩服,这个转折点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或许是那个人吧,那个在废墟里走远的少年,那个可能不会再见的人。她想到这里时,眼神突然坚毅起来,如若变强了,应该是可以见面的,巅峰的见面时刻,所以努力吧,春野樱。

    在这些日子里,春野樱逐渐变得沉默,虽然她以前也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但是她曾经说话过于小心翼翼的,总是斟酌许久才在一群人面前发言,但是现在的她说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是铿锵有力的,漩涡鸣人隐隐约约觉得她有些变化了,可能是更像个大人了吧。

    鸣人虽然见到春野樱的次数变少了,但是她所安排的东西比起来事无巨细了,从每月的学习笔记与生活便签,再到四季更迭的围巾、手套或者一个圆滚滚的西瓜。

    她好像在忙什么大得不得了的事情一样,鸣人双手抱头慢悠悠走在街头,与旁边跟着的害羞短发女孩并肩走着,这个女孩是日向家族的雏田,时间过得很快,鸣人也有了新的朋友,除了春野樱以外还有雏田,虽然两人的初次见面有些狼狈,但是这不影响两人慢慢成为朋友。

    雏田在旁边轻声应和着,乳白色的眼睛在偶尔瞟到对方脸时,脸唰的一下就变红了,是个害羞的孩子。

    鸣人是准备送雏田回家的,但是他在最后一个路口时就停下了,选择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离开,最后进了自己家的大门,鸣人记得小樱告诉过自己,那种世家大族的孩子们活得并不轻松,如果自己无法让对方过得轻松,但至少让对方不要难做,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人,于是他总是送她到附近,然后注视着对方安全到家。

    曾经,鸣人并不能理解小樱的做法,直到他与小樱两人训练时,被那些好事之人看到了,两人再次被冠以“怪物的朋友”、“怪物”的名号,在那些人走了之后,他看着小樱的眼睛,他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种无力感或者是空虚,他害怕自己会失去一个好友。

    但是小樱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收拾好了手中的忍具。

    “呐,我并不在意他们的说法,他们不会对我造成困扰,但是鸣人啊,在你没有强到可以保护自己的朋友时,你需要做的是保护好他们,不是么?”

    “有时候,有些事情很难讲,但是我们自己的一些小事情却是很好做,鸣人,我相信你。”

    后来,在年岁逐渐大的时候,鸣人身边不再只有那抹粉色、蓝色,还有许多许多。

    但是,她好像还是一个人,不是那种一个人,而是身边人声鼎沸着,她却独自荒凉着。

    一起荒凉的人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黑袍红云的底色,斗笠上缀着的铃铛昭示着他的到来,是死亡的宣告,也是他的足迹,他额头依旧戴着那枚带着划痕的护额,他身旁多了一个人,但是那个同伴只能算同行之人,嘴里念着的是“鼬先生”。

    他们两人虽然总是同行,有着共同的任务,但是他们很少交谈,更多的是鬼鲛自言自语着,然后回应他的只有林间的鸟鸣,还有风声、溪流水声。

    鼬在独行的时候,早期是会想到自己的家族、自己的村子,他每想到它们便会沉默中带着悲哀,是悲哀啊,是无法抉择的悲哀,而非简单的悲伤情绪,他曾经也会想流出眼泪轻轻的哭出声,但是他所在的道路无法使他释放这些情绪,他四面受敌,不被人理解是他日后的宿命。

    在路过一片樱花林时,他选择在这个村落歇脚,鬼鲛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旅馆还有寡淡的饭菜,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同伴为什么选择提前落脚,但这次任务时间很宽裕,他也就答应了下来,并在对方的隔壁房间入住,做好监视工作。

    鬼鲛并未察觉到异常,直到夜间突然传来推开门的声音,他闭上眼睛感知附近是否有其他查克拉,发现并无其他人的踪迹。

    最后,他按捺不住对这个孤傲的天才队友的好奇,也选择推开门出来,他看见对方穿着简单的深蓝色浴衣,坐在院内那颗古老樱花树下的树影下,他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坐着,不复以往的严肃沉默,他就这样坐在旅馆门前的长廊里,偶尔有樱花随着风吹卷而下,落在他的肩头或者是在他伸出手的掌心里,樱花花瓣就这样安静的躺在他温润手掌里。

    可能对方喜欢樱花吧,鬼鲛如是想到,但是好像宇智波老宅里没有樱花树,至少是没有太多的花团锦簇,那是个严谨的家族,一个好斗善谋的家族选择了团扇,是红白相间的颜色,没有柔弱的粉色。

    “鼬先生,喜欢樱花吗?那种脆弱的颜色,不够红,不像血的浓烈,也不够白,不像初雪纯洁,樱花树的花季也很短。”鬼鲛如是感慨道,并将肩头的樱花花瓣粗鲁弹开。

    鼬没有说什么,只是本有些翘起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并抬起头看着那颗樱花树,他温柔眷念的眼神落在这片夜樱中,最后淡淡地说道。

    “等待樱花绽放的漫长时间,本身就是一种修行,惟有意志坚韧者才可耐得住寂寞,而追逐花期嗅到花香者,必然是由十足的运气与勇敢,比起观赏那些呆板留在花圃里的花,不如追樱花的花期。”

    在他起身准备离开时,将一朵完整的樱花别在腰间,然后回头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

    “它不必像血、或者雪花,它本就与众不同。”

    鼬第一次想起来春野樱的时候,是在看见的一个粉发小女孩背影的时候,他那时候下意识手放在腰间苦无上,当她转过头来时,不是那双熟悉的碧色瞳子,他才松了口气,他以为对方会做出许多冲动的事情,比如出村。

    但是他也不敢使用乌鸦来窥探木叶的樱花树,他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但是他是真的没有再派遣乌鸦去往那个老宅。但是他还是获得了那个女孩的情报,因为对方貌似洞察了自己的想法,她会出现在医院里的佐助或者上学的佐助身边,她的那双碧眼会有意无意间扫过乌鸦红瞳。

    随后,那种不经意间的对视愈来愈多,从他一开始的不敢对视,再到慢慢的注视着那双眼睛,那道身影,两人达成了一种默契的微妙联系,也是这种联系让独自在外的鼬多了一丝慰藉,比起来冰冷的雨天,他偶尔也会看见晴朗天空下的火影岩,以及她给佐助准备的便当,还有甜糕。

    春野樱啊,小樱啊,她好像长大了,而且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鼬注视了这么多年后,得出来了这样的结论,她把佐助与鸣人照顾得很不错。

    直到,传来春野樱与井野家的小女儿争夺宇智波佐助的传闻,那天,鼬罕见的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鬼鲛因为看不到木叶的情况所以一脸疑问,他不明所以,但那天的任务对象确实死透了。

    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佐助了?她好像除了修行以外,其他时间都绕着佐助或者鸣人转,自己的乌鸦也时常看见这一幕幕,他的心里不知道是该放松,那个小女孩,对着自己哭泣的小小女孩,她似乎有了新生活,还是别的,他不能理清自己心中的思绪,只能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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