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是谁？”
李青缘拿着带火的木棍直逼王小六的眼睛。
王小六一抬眼，微笑道：“姐姐，我是小六啊。”
在去往王家村的途中，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下雨天林中无法辨别方向，李青缘不熟悉路只能跟着王小六去往前面的镇子暂避一晚。
然而一进到这里李青缘就觉得这个镇子像是荒废了许久一般。街道旁挂了不少棺材铺的匾，纸钱在雨中四处飘散，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这个镇子可并不存在于王家村到京都的必经之路上。
李青缘想也不想带着王小六便要离开，然而一支迎亲的队伍突然迎面走了上来，这些人面无表情，煞白的脸宛如死人。
下雨天迎亲，已经很是诡异，还选在了晚上。
王小六见到这一幕，当时就被吓傻了。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遇见柳家迎亲，要倒霉了……要倒霉了……”
话刚说完，就晕了过去。李青缘一摸，他的额头已经滚烫。
她找了个土地庙，想外出找些柴来烧火给小六和自己驱寒。
没想到等她回来的时候王小六竟然奇迹般地坐了起来。
他看着她笑了。
“姐姐，我们或许不该走的这么着急。”
李青缘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她不慌不忙地依旧架起了火堆，被雨这么浇了一通她也觉得有点儿冷，但现在她还不能倒。
李青缘将火棍从王小六脸上移了下来，她已经确定面前这人一定不是王小六。
她将手中的一个馒头扔了一半给“王小六”，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条件。”
他的笑带着阴森之气，眼里的寒光闪烁着：“姐姐陪我去柳宅看看，我一个人，实在是害怕。”
李青缘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好啊，等我吃完这个馒头。”
王小六嘴角的笑意凝固了，有些好奇她的想法：“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姐姐这么有意思的人。”
“好奇我是谁吗？”李青缘掰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王小六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愣住了，回道：“你是谁？”
李青缘瞅准时机将面前的火堆掀了起来，火星眼看要溅到王小六的脸上。然而下一刻，“王小六”却是凭空消失，只留下了数只飞舞的蛊虫。
*****
进入到柳宅，雨就停了。不同于外边的萧条景象，柳府里面竟然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好不热闹。
宴会大厅上，宾客满座，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标准的笑容。
本来是一副和气美满的画面，可出现在这，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诡异。
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一一保持着及其统一的微笑，如同将精心雕琢的面具焊在了脸上，毫无生气。
李青缘稳定住心神，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刚刚进来的木门此刻已经被死死封住，跟在她身旁的王小六也已经不见踪迹。
她握紧了手中的火把。
“今日是我们柳家结亲，姑娘是来喝喜酒的吧，欢迎之至。”一位笑容可掬的管家迎了上来。
“我不来喝喜酒的。”李青缘的表情十分平静，但声音是冷的。
“我是来救人的。”
语毕，削尖了的木条就迅速刺穿了管家的胸膛，李情缘将木条抽了出来。
管家倒在了血泊中，然而喜宴上的众人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态，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柳府果然邪门。
李青缘额间已经有冷汗冒出，本来杀了管家是为了激怒他出来对峙。只要他肯出来，她就能想办法找到更好的方式跟他谈条件，现在敌在暗，她在明，并不好对付。
她冷声喝道：“听着，把你那些吓人的玩意儿都给我收起来，自己出面跟我谈。”
几声咯咯的怪笑，如同夜枭碲鸣，更像是一种挑衅。
李青缘心中警铃大作，四下搜寻。却只见大堂内红烛摇曳，人影绰绰似有似无，仿佛一切都在无形中被操控。
“一拜天地！”
随着司仪高亢的声调，喜乐骤起。突兀的声音如同丧钟般刺耳，回荡在整个柳宅里。
李青缘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不详的征兆。
红光映照的大堂之内，一切都显得诡异。新郎立于中间穿着红袍，盖着白色头巾，宛如雕像。
他的两侧分别站着一白一红两位新娘。
“你猜，他会选择哪一个。”一个低沉而诱惑的声音在李青缘的耳边突然响起，带着能洞穿人心的残忍与冰冷。
李情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两位新娘的脸上。白衣新娘，泪眼婆娑，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红衣新娘，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幸福和得意。
耳边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之下，带着阴幽的口吻：“再不选，都要死了呢。”
李青缘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两位新娘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白衣新娘身上。看这流淌下来的泪水，绝对像是话本里的主角。
“二拜高堂！”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一声声的催命符，有节奏的打在李青缘心上。
“慢着！”
李青缘来到了白色新娘的面前，将怀中秀着精美图案的荷包表情虔诚地放在了她的怀里：“我选这位。”
就在选完的这一刻，红衣新娘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带着愤怒和不甘地看着李青缘。她突然脖子像是断了一样歪向了一边，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扭动着身体冲向了李青缘。
白衣新娘的笑声适时响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在大堂内回荡，让人不寒而栗：“恭喜姐姐，选错了呢。”
“装神弄鬼。”李青缘冷哼一声，在红衣新娘扑过来的一瞬间，利落地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她。
火光顺着红衣新娘的衣袂往上爬，仿佛被点燃的纸人，凄厉的叫声喊的人头皮发麻。
“今日我神挡杀神，遇鬼杀鬼！”说着李情缘就将旁边随风飘荡地红绸也点燃了，火势瞬间蔓延，映着整个大堂红光更甚，火光冲天。
李情缘退到了大堂外，扫视着四周：“再不出来，我火烧了整个柳府。”
话音未落，火光中现出一抹刺眼的白，那是身着白衣的新娘。她轻启朱唇，话语间透露出一丝玩味：“姐姐，我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站在火光里的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扭曲的脸上诡谲而兴奋。她舔了舔手上不经意间沾染的火点，眼中尽是狠厉：“只可惜，你选错了，现在你必须死！”
随着话音落下，新娘化作一道白影，鬼魅般迅速扑向李青缘。
竟然没有烧死她，李青缘心中一凛，迅速向后退。
可后退的路也被杜绝了，那些外面的宾客此刻面容狰狞着，像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扭曲着身体一步步向她逼近。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青缘一步步地往角落里退，将火把高高举起，现在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又听见了几声咯咯咯的笑声。
李青缘故意嘲讽道：“学什么不好学鸡叫，敢出来马上就送走你。”
果然白衣影子突然闪现在眼前，李青缘瞅准这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
她将火把靠近了白衣新娘胸口的位置，只听轰的一声！白衣新娘胸中秀着精美图案的荷包瞬间炸开，连带着附近的被操控的宾客都倒了一片。
李青缘趴在地上，耳朵因为轰炸声嗡嗡作响。
剩下的那些怪物在倒下后又前赴后继地聚集了上来。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大喊道：“来啊，来多少我杀多少！”
然而火把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李青缘的手心全是汗，她不认输。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她手里的火把瞬间燃烧起来，火势之猛前所未见。浓厚的火焰如同愤怒的巨龙，轰的一声将她面前的所有鬼魅都烧了个干净！
李情缘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火把，这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器？
正当她沉浸在震惊之中时，感觉到一股温柔坚定的力量从背后传来，稳稳地支撑住了她几乎耗尽力气的身躯。
她猛然回头，只见月光下，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静静站立，他的手正撑在了她的后背上。
少年眉目清冷，宛如雪山之巅的那朵遗世独立的雪莲一般天姿灵秀，如玉如仙。微风轻轻拂过，墨发如瀑，与溶溶月色慢慢交织成一副绝世的画卷。
正是在乱葬岗遇到的那位仙师。
少年慢慢将手放下来，并没有说话，他平静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伴随着鬼魅的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刚刚还张灯结彩繁华热闹的柳府渐渐被破败颓废之气所笼罩，变成了一片荒芜的萧条之地。
“你……”李情缘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惊讶也有感激。
“谢就不必了，我过来纯属好奇是哪位勇士敢孤身闯入这里。”少年冷淡的语气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甚至连抬眼看一眼她都懒得抬。
“……”
脸确实是真好看，李青缘同意，可就是这好似一盆凉水把人热情浇灭的冷漠语气难道是大星辰宗遗传的独特气质？
她偏就喜欢知难而上。
“仙师大人是想说自己是恰巧路过吗？”少女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少年微抬起眼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是想看看她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李青缘郑重其事地向他行了一礼，眼神中满是诚挚：“多谢你多次出手相助，虽然你总说不必了，但我一直记得。”
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一份极大的温暖。
“还能走吗？带你找出口。”少年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但他既然能如此问，想必并没有那么讨厌她。
“小六还在他们手中，会有危险，我得先找到他。”
少年闻言，不置可否。但李青缘能看出来他对救人这件事兴趣并不大。
一路上，他都是沉默不语，而她是爱热闹的性子，总觉得有点儿闷。
她嘴角勾起，踮起脚尖从少年的身旁露出半个头来：“实不相瞒，从见到仙师地第一眼起我就被仙师的天人之资深深吸引。”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你收回刚刚那句话，我可以帮你。”
李青缘轻笑出声，原来这少年还对情话过敏啊。在宫中，她可是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原来逗人这么好玩儿，这么久以来她难得心情这么好。
她继续说道：“刚刚要是我说不能走，仙师大人是打算背我吗？”
少年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李青缘忍不住把身体往前倾了一些：“不是啊，我只会对我喜欢的人这么说话。”
少年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姑娘竟能对几面之缘的人就谈喜欢。”
“你不一样，你长得好看，被人喜欢很正常啊。”
“你可以闭嘴了。”
“……”
这怎么跟她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李青缘拿着带火的木棍直逼王小六的眼睛。
王小六一抬眼，微笑道：“姐姐，我是小六啊。”
在去往王家村的途中，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下雨天林中无法辨别方向，李青缘不熟悉路只能跟着王小六去往前面的镇子暂避一晚。
然而一进到这里李青缘就觉得这个镇子像是荒废了许久一般。街道旁挂了不少棺材铺的匾，纸钱在雨中四处飘散，一切都透露着古怪。
这个镇子可并不存在于王家村到京都的必经之路上。
李青缘想也不想带着王小六便要离开，然而一支迎亲的队伍突然迎面走了上来，这些人面无表情，煞白的脸宛如死人。
下雨天迎亲，已经很是诡异，还选在了晚上。
王小六见到这一幕，当时就被吓傻了。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遇见柳家迎亲，要倒霉了……要倒霉了……”
话刚说完，就晕了过去。李青缘一摸，他的额头已经滚烫。
她找了个土地庙，想外出找些柴来烧火给小六和自己驱寒。
没想到等她回来的时候王小六竟然奇迹般地坐了起来。
他看着她笑了。
“姐姐，我们或许不该走的这么着急。”
李青缘只觉一股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她不慌不忙地依旧架起了火堆，被雨这么浇了一通她也觉得有点儿冷，但现在她还不能倒。
李青缘将火棍从王小六脸上移了下来，她已经确定面前这人一定不是王小六。
她将手中的一个馒头扔了一半给“王小六”，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条件。”
他的笑带着阴森之气，眼里的寒光闪烁着：“姐姐陪我去柳宅看看，我一个人，实在是害怕。”
李青缘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好啊，等我吃完这个馒头。”
王小六嘴角的笑意凝固了，有些好奇她的想法：“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姐姐这么有意思的人。”
“好奇我是谁吗？”李青缘掰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王小六显然是被她的话给愣住了，回道：“你是谁？”
李青缘瞅准时机将面前的火堆掀了起来，火星眼看要溅到王小六的脸上。然而下一刻，“王小六”却是凭空消失，只留下了数只飞舞的蛊虫。
*****
进入到柳宅，雨就停了。不同于外边的萧条景象，柳府里面竟然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好不热闹。
宴会大厅上，宾客满座，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标准的笑容。
本来是一副和气美满的画面，可出现在这，总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诡异。
这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一一保持着及其统一的微笑，如同将精心雕琢的面具焊在了脸上，毫无生气。
李青缘稳定住心神，她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刚刚进来的木门此刻已经被死死封住，跟在她身旁的王小六也已经不见踪迹。
她握紧了手中的火把。
“今日是我们柳家结亲，姑娘是来喝喜酒的吧，欢迎之至。”一位笑容可掬的管家迎了上来。
“我不来喝喜酒的。”李青缘的表情十分平静，但声音是冷的。
“我是来救人的。”
语毕，削尖了的木条就迅速刺穿了管家的胸膛，李情缘将木条抽了出来。
管家倒在了血泊中，然而喜宴上的众人依旧保持着微笑的姿态，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柳府果然邪门。
李青缘额间已经有冷汗冒出，本来杀了管家是为了激怒他出来对峙。只要他肯出来，她就能想办法找到更好的方式跟他谈条件，现在敌在暗，她在明，并不好对付。
她冷声喝道：“听着，把你那些吓人的玩意儿都给我收起来，自己出面跟我谈。”
几声咯咯的怪笑，如同夜枭碲鸣，更像是一种挑衅。
李青缘心中警铃大作，四下搜寻。却只见大堂内红烛摇曳，人影绰绰似有似无，仿佛一切都在无形中被操控。
“一拜天地！”
随着司仪高亢的声调，喜乐骤起。突兀的声音如同丧钟般刺耳，回荡在整个柳宅里。
李青缘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不详的征兆。
红光映照的大堂之内，一切都显得诡异。新郎立于中间穿着红袍，盖着白色头巾，宛如雕像。
他的两侧分别站着一白一红两位新娘。
“你猜，他会选择哪一个。”一个低沉而诱惑的声音在李青缘的耳边突然响起，带着能洞穿人心的残忍与冰冷。
李情缘最终将目光落在了两位新娘的脸上。白衣新娘，泪眼婆娑，眼中满是不甘和绝望。红衣新娘，嘴角上扬，眼中满是幸福和得意。
耳边的声音仿佛来自于地狱之下，带着阴幽的口吻：“再不选，都要死了呢。”
李青缘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两位新娘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白衣新娘身上。看这流淌下来的泪水，绝对像是话本里的主角。
“二拜高堂！”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一声声的催命符，有节奏的打在李青缘心上。
“慢着！”
李青缘来到了白色新娘的面前，将怀中秀着精美图案的荷包表情虔诚地放在了她的怀里：“我选这位。”
就在选完的这一刻，红衣新娘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带着愤怒和不甘地看着李青缘。她突然脖子像是断了一样歪向了一边，以不可思议的姿势扭动着身体冲向了李青缘。
白衣新娘的笑声适时响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在大堂内回荡，让人不寒而栗：“恭喜姐姐，选错了呢。”
“装神弄鬼。”李青缘冷哼一声，在红衣新娘扑过来的一瞬间，利落地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她。
火光顺着红衣新娘的衣袂往上爬，仿佛被点燃的纸人，凄厉的叫声喊的人头皮发麻。
“今日我神挡杀神，遇鬼杀鬼！”说着李情缘就将旁边随风飘荡地红绸也点燃了，火势瞬间蔓延，映着整个大堂红光更甚，火光冲天。
李情缘退到了大堂外，扫视着四周：“再不出来，我火烧了整个柳府。”
话音未落，火光中现出一抹刺眼的白，那是身着白衣的新娘。她轻启朱唇，话语间透露出一丝玩味：“姐姐，我还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站在火光里的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扭曲的脸上诡谲而兴奋。她舔了舔手上不经意间沾染的火点，眼中尽是狠厉：“只可惜，你选错了，现在你必须死！”
随着话音落下，新娘化作一道白影，鬼魅般迅速扑向李青缘。
竟然没有烧死她，李青缘心中一凛，迅速向后退。
可后退的路也被杜绝了，那些外面的宾客此刻面容狰狞着，像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扭曲着身体一步步向她逼近。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李青缘一步步地往角落里退，将火把高高举起，现在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又听见了几声咯咯咯的笑声。
李青缘故意嘲讽道：“学什么不好学鸡叫，敢出来马上就送走你。”
果然白衣影子突然闪现在眼前，李青缘瞅准这唯一的机会，就是现在！
她将火把靠近了白衣新娘胸口的位置，只听轰的一声！白衣新娘胸中秀着精美图案的荷包瞬间炸开，连带着附近的被操控的宾客都倒了一片。
李青缘趴在地上，耳朵因为轰炸声嗡嗡作响。
剩下的那些怪物在倒下后又前赴后继地聚集了上来。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她擦了擦脸上的灰，大喊道：“来啊，来多少我杀多少！”
然而火把突然熄灭，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李青缘的手心全是汗，她不认输。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她手里的火把瞬间燃烧起来，火势之猛前所未见。浓厚的火焰如同愤怒的巨龙，轰的一声将她面前的所有鬼魅都烧了个干净！
李情缘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手中的火把，这难道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器？
正当她沉浸在震惊之中时，感觉到一股温柔坚定的力量从背后传来，稳稳地支撑住了她几乎耗尽力气的身躯。
她猛然回头，只见月光下，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静静站立，他的手正撑在了她的后背上。
少年眉目清冷，宛如雪山之巅的那朵遗世独立的雪莲一般天姿灵秀，如玉如仙。微风轻轻拂过，墨发如瀑，与溶溶月色慢慢交织成一副绝世的画卷。
正是在乱葬岗遇到的那位仙师。
少年慢慢将手放下来，并没有说话，他平静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伴随着鬼魅的消失，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起来，刚刚还张灯结彩繁华热闹的柳府渐渐被破败颓废之气所笼罩，变成了一片荒芜的萧条之地。
“你……”李情缘的声音微微颤抖，既有惊讶也有感激。
“谢就不必了，我过来纯属好奇是哪位勇士敢孤身闯入这里。”少年冷淡的语气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甚至连抬眼看一眼她都懒得抬。
“……”
脸确实是真好看，李青缘同意，可就是这好似一盆凉水把人热情浇灭的冷漠语气难道是大星辰宗遗传的独特气质？
她偏就喜欢知难而上。
“仙师大人是想说自己是恰巧路过吗？”少女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少年微抬起眼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仿佛是想看看她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李青缘郑重其事地向他行了一礼，眼神中满是诚挚：“多谢你多次出手相助，虽然你总说不必了，但我一直记得。”
数次救她于危难之中，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是一份极大的温暖。
“还能走吗？带你找出口。”少年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但他既然能如此问，想必并没有那么讨厌她。
“小六还在他们手中，会有危险，我得先找到他。”
少年闻言，不置可否。但李青缘能看出来他对救人这件事兴趣并不大。
一路上，他都是沉默不语，而她是爱热闹的性子，总觉得有点儿闷。
她嘴角勾起，踮起脚尖从少年的身旁露出半个头来：“实不相瞒，从见到仙师地第一眼起我就被仙师的天人之资深深吸引。”
少年的嘴角抽了抽：“你收回刚刚那句话，我可以帮你。”
李青缘轻笑出声，原来这少年还对情话过敏啊。在宫中，她可是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
原来逗人这么好玩儿，这么久以来她难得心情这么好。
她继续说道：“刚刚要是我说不能走，仙师大人是打算背我吗？”
少年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李青缘忍不住把身体往前倾了一些：“不是啊，我只会对我喜欢的人这么说话。”
少年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她：“姑娘竟能对几面之缘的人就谈喜欢。”
“你不一样，你长得好看，被人喜欢很正常啊。”
“你可以闭嘴了。”
“……”
这怎么跟她预想的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