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第二天
走出厢房没一会，陆溪灵又急匆匆地赶回来，手里拿着那个药瓶。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回去记得好好涂一下，伤口才不会留疤。我走啦，再见！”
陆溪灵坐在马车上，像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在和系统聊天：“系统系统，在吗？帮我查查谢青玉现在的黑化值。”
“好的，宿主。目前攻略对象的黑化值为52，相比之前降低3点，请宿主继续努力。”
降得挺快，看来前途一片光明，也不枉费她花的钱，陆溪灵感到一阵轻松。
*
看着陆溪灵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尚且还带着温度的药瓶，谢青玉久久没有动作。
余光忽然瞥见陆溪灵方才坐的椅子上有东西，他起身走上前察看，是刚才陆溪灵用来给她擦血迹的——帕子。
上头绣了些将开未开的梅花，底色是纯白，血迹沾染在上面，有一种不明的意味。
谢青玉愣住了，忽然觉得脸有点发烫：“书上说……女子的帕子男子不能随意拿，该怎么还给她？”
直到店家来收拾厢房，他才回神，将帕子小心地放入袖口，提起打包好的吃食走了。
穿过几条幽深的巷子，路上不出所料遇到了常守在巷子里的狗。
这狗不亲近人，有人接近它就恶狠狠地露出獠牙，让人不敢靠近。
它是流浪在附近的野狗，一身黑色的毛，眼睛不知是怎么瞎的，从谢青玉第一次看到它时就是这样。
谢青玉太孤独了，见到这和他遭遇相近的野狗，有吃的就分它一些，一来二去和它熟捻起来，或许它是现在唯一真心亲近谢青玉的活物。
“小黑，是我。”他淡淡地说。
小黑收起獠牙，兴奋地冲到谢青玉面前。
“这回你有的吃了，给。”谢青玉将满满一盘肉摆在地上，顺势坐在一边默默盯着小黑。
他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今天有个人帮了我，给我抹药，带我去吃饭，你觉得她图什么？”
小黑当然回答不了他的话，只一个劲埋头吃。
“也是，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图的。”谢青玉自嘲地笑笑，起身拍拍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青玉在一座宅子前停下，打开侧面的小木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昏暗的屋子，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他则坐在自己那用草垛铺成的简陋的床上。
隔壁传来木床吱呀吱呀和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谢青玉没当回事，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谢青玉疲倦地躺下来，睡着了。再醒来时，脸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贱种，活都不干，偷偷跑出去还敢睡，看我不打死你。”女人尖锐的声音划破黑暗的寂静，她劈头盖脸地骂着谢青玉，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谢青玉被女人扯住领子，揪着头发往坚硬的墙上撞。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反抗只会被打得更狠，从头到尾他没有一点反应，只麻木地看着她。
待她发疯发够了，松开谢青玉的领子，眼睛瞥到一旁的东西。
谢青玉这时才有些反应，冲过去将包袱护在怀里。
“这是什么！”她一把抢过包袱，谢青玉还紧抓不放。
包袱很快散开，里面的吃食洒落在地上。
“好啊，出息了，出去偷吃的了是吧！”女人掐住谢青玉的脖子，神情有些疯癫。
“瑶娘，有客人来了。”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朝着屋里。
瑶娘收回手，整了整衣袖，瞪着谢青玉道：“下次再让我看见，打断你一条腿。这三天内你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便快步离开，还锁上了门。
屋里回归寂静，只是更添了几分黑暗。
谢青玉看着满地狼藉，抱着腿蜷缩在角落，手紧紧地攒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天后。
房门的锁被打开，谢青玉昏昏沉沉地醒来，得到了一碗几乎没有米的粥。
他先清理了房间，把包袱小心地收好，又砍了一上午柴。
瑶娘今日却一改以往的凶狠，居然和气地对谢青玉说话：“今日允许你出门。”她知道谢青玉一定会出去的。
谢青玉担心小黑在这三天里有没有吃的。
于是带着剩了的半碗粥穿过巷子找小黑，小黑早已等在那里。
他心慌了一整天，结合瑶娘不寻常的表现，谢青玉把碗放下就赶着回去。
以至于他没有来得及听见身后传来的狗的惨叫声。
他回去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瑶娘的心情出奇得好，甚至还对他笑了。
谢青玉不安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他还是得到一碗粥，照常去巷子里找小黑。
可是，它不在以前等谢青玉的那里。谢青玉慌张地找遍了所有巷子，最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它。
只不过是血已经流干、浑身伤痕的小黑。
手无意识地攒紧，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滴落在地上，谢青玉缓缓蹲下，靠着墙捂住眼睛。
无人的角落里，野狗身上被洒满了白花花的药粉，小瓷瓶倒在一边，它再也不能站起来。
谢青玉沉默地回到宅子。
瑶娘早就在那等着了，一见到他就道：“找到那条野狗了吗？哟，瞧我这记性，就算找到了又怎样？它已经死了！不过这野种也算是死得有价值，能帮上贾老爷是它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为什么杀它？”谢青玉平静地问。
“呵，贾老爷家里人害了病，高价买黑狗血要给他家人驱邪呢，这不，被我抓着机会，得了不少钱，说来还得谢谢你。”她说着大笑起来，“要不是你跟这野种亲近，我们可抓不到它，多亏了你！”
“我们本想取点血就罢了，谁知这畜牲上来就要咬人？只好先折磨它一顿再取血。”
谢青玉手指动了动，面上情绪不显，无言地回房，再没理会身后笑得几近疯狂的瑶娘。
隔壁的床不久后又开始发出响声，谢青玉靠墙坐着，默默地听着隔壁的说话声。
“讨厌，别这样。”瑶娘娇嗔一声，“李郎，那狗血，贾老爷可还满意？”
“当然满意，他可赏了我整整一袋碎银！等着，明日爷带你吃顿好的。”
“多谢爷，明日我可等爷来接我了。”
第二天下午，绵绵细雨纷飞，瑶娘撑着伞快活地出门了。
谢青玉瞥了一眼，从房里拿了样东西放进怀里，快步跟了上去。
*
雷声轰隆作响，雨哗哗地从屋檐上滴落下来，陆溪灵就这样被吵醒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索性把系统敲出来聊天，刚想从系统那儿套点话，系统突然主动道：“检测到攻略对象异常，黑化值已达到69。”
“差点忘了，这个给你，回去记得好好涂一下，伤口才不会留疤。我走啦，再见！”
陆溪灵坐在马车上，像是在闭目养神，实际上是在和系统聊天：“系统系统，在吗？帮我查查谢青玉现在的黑化值。”
“好的，宿主。目前攻略对象的黑化值为52，相比之前降低3点，请宿主继续努力。”
降得挺快，看来前途一片光明，也不枉费她花的钱，陆溪灵感到一阵轻松。
*
看着陆溪灵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尚且还带着温度的药瓶，谢青玉久久没有动作。
余光忽然瞥见陆溪灵方才坐的椅子上有东西，他起身走上前察看，是刚才陆溪灵用来给她擦血迹的——帕子。
上头绣了些将开未开的梅花，底色是纯白，血迹沾染在上面，有一种不明的意味。
谢青玉愣住了，忽然觉得脸有点发烫：“书上说……女子的帕子男子不能随意拿，该怎么还给她？”
直到店家来收拾厢房，他才回神，将帕子小心地放入袖口，提起打包好的吃食走了。
穿过几条幽深的巷子，路上不出所料遇到了常守在巷子里的狗。
这狗不亲近人，有人接近它就恶狠狠地露出獠牙，让人不敢靠近。
它是流浪在附近的野狗，一身黑色的毛，眼睛不知是怎么瞎的，从谢青玉第一次看到它时就是这样。
谢青玉太孤独了，见到这和他遭遇相近的野狗，有吃的就分它一些，一来二去和它熟捻起来，或许它是现在唯一真心亲近谢青玉的活物。
“小黑，是我。”他淡淡地说。
小黑收起獠牙，兴奋地冲到谢青玉面前。
“这回你有的吃了，给。”谢青玉将满满一盘肉摆在地上，顺势坐在一边默默盯着小黑。
他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今天有个人帮了我，给我抹药，带我去吃饭，你觉得她图什么？”
小黑当然回答不了他的话，只一个劲埋头吃。
“也是，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图的。”谢青玉自嘲地笑笑，起身拍拍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青玉在一座宅子前停下，打开侧面的小木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昏暗的屋子，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他则坐在自己那用草垛铺成的简陋的床上。
隔壁传来木床吱呀吱呀和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谢青玉没当回事，他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谢青玉疲倦地躺下来，睡着了。再醒来时，脸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贱种，活都不干，偷偷跑出去还敢睡，看我不打死你。”女人尖锐的声音划破黑暗的寂静，她劈头盖脸地骂着谢青玉，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谢青玉被女人扯住领子，揪着头发往坚硬的墙上撞。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反抗只会被打得更狠，从头到尾他没有一点反应，只麻木地看着她。
待她发疯发够了，松开谢青玉的领子，眼睛瞥到一旁的东西。
谢青玉这时才有些反应，冲过去将包袱护在怀里。
“这是什么！”她一把抢过包袱，谢青玉还紧抓不放。
包袱很快散开，里面的吃食洒落在地上。
“好啊，出息了，出去偷吃的了是吧！”女人掐住谢青玉的脖子，神情有些疯癫。
“瑶娘，有客人来了。”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显然是朝着屋里。
瑶娘收回手，整了整衣袖，瞪着谢青玉道：“下次再让我看见，打断你一条腿。这三天内你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便快步离开，还锁上了门。
屋里回归寂静，只是更添了几分黑暗。
谢青玉看着满地狼藉，抱着腿蜷缩在角落，手紧紧地攒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三天后。
房门的锁被打开，谢青玉昏昏沉沉地醒来，得到了一碗几乎没有米的粥。
他先清理了房间，把包袱小心地收好，又砍了一上午柴。
瑶娘今日却一改以往的凶狠，居然和气地对谢青玉说话：“今日允许你出门。”她知道谢青玉一定会出去的。
谢青玉担心小黑在这三天里有没有吃的。
于是带着剩了的半碗粥穿过巷子找小黑，小黑早已等在那里。
他心慌了一整天，结合瑶娘不寻常的表现，谢青玉把碗放下就赶着回去。
以至于他没有来得及听见身后传来的狗的惨叫声。
他回去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瑶娘的心情出奇得好，甚至还对他笑了。
谢青玉不安地过了一晚上，第二天，他还是得到一碗粥，照常去巷子里找小黑。
可是，它不在以前等谢青玉的那里。谢青玉慌张地找遍了所有巷子，最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它。
只不过是血已经流干、浑身伤痕的小黑。
手无意识地攒紧，指甲陷进肉里，鲜血滴落在地上，谢青玉缓缓蹲下，靠着墙捂住眼睛。
无人的角落里，野狗身上被洒满了白花花的药粉，小瓷瓶倒在一边，它再也不能站起来。
谢青玉沉默地回到宅子。
瑶娘早就在那等着了，一见到他就道：“找到那条野狗了吗？哟，瞧我这记性，就算找到了又怎样？它已经死了！不过这野种也算是死得有价值，能帮上贾老爷是它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为什么杀它？”谢青玉平静地问。
“呵，贾老爷家里人害了病，高价买黑狗血要给他家人驱邪呢，这不，被我抓着机会，得了不少钱，说来还得谢谢你。”她说着大笑起来，“要不是你跟这野种亲近，我们可抓不到它，多亏了你！”
“我们本想取点血就罢了，谁知这畜牲上来就要咬人？只好先折磨它一顿再取血。”
谢青玉手指动了动，面上情绪不显，无言地回房，再没理会身后笑得几近疯狂的瑶娘。
隔壁的床不久后又开始发出响声，谢青玉靠墙坐着，默默地听着隔壁的说话声。
“讨厌，别这样。”瑶娘娇嗔一声，“李郎，那狗血，贾老爷可还满意？”
“当然满意，他可赏了我整整一袋碎银！等着，明日爷带你吃顿好的。”
“多谢爷，明日我可等爷来接我了。”
第二天下午，绵绵细雨纷飞，瑶娘撑着伞快活地出门了。
谢青玉瞥了一眼，从房里拿了样东西放进怀里，快步跟了上去。
*
雷声轰隆作响，雨哗哗地从屋檐上滴落下来，陆溪灵就这样被吵醒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索性把系统敲出来聊天，刚想从系统那儿套点话，系统突然主动道：“检测到攻略对象异常，黑化值已达到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