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琼心中的想法经久不散，为人君主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是她和阿耶。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李温琼哑然失笑，阿耶留给了她一份单子，上面的宴会安排写得清清楚楚，不愧是鸿胪寺卿。
只是这个舞者的人选，李温琼只能夸赞她确实是有眼光。
“殿下？”良月在李腾出去之后，小步走进来，看到李温琼和小鸟在一起。
安安静静的殿下，和热情如火的鸟儿，一人一鸟格外和谐。
“良月，过来。”李温琼为了这只小鸟将宫内的格局改了一下，四处挂上了鲜艳的饰品。
看起来也不再冷冷清清。
良月走近，听到李温琼的计划，小心点头。
“无妨，现下没什么人。”李温琼伸出一只手指挠了挠鸟儿的下巴。
这些天，越发亲近，这只小鸟主动归顺自己，别的会唱歌的鸟儿怎么总是那么倔。
“殿下这次出去且放心，婢一定好好守家。”良月语气坚定。
离开良月，李温琼戴上兜帽，从密道当中溜出去。
长安的宵禁几十年前放宽了些，推迟到了戌时。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做一些事情，密道当中闪着昏黄烛火，李温琼神色淡然，仿佛她已经走过千遍万遍。
马车以备，待她过来，马蹄声踢踢踏踏想起来。
车厢内的夜明珠堪堪只照亮一点，这是她提前吩咐的。
李温琼直坐着，目光透过微弱的光辉，似乎能看到碧波楼里的人声鼎沸。
“主人，到了。”
李温琼掀开帘子，仰头看向这个最为吸金的楼。
它不在东西二市，简简单单地落在一个坊内，也拦不住这么多的人过来为它捧脸。
尤其是如今碧波楼楼主，徐启汇。
“这位，进去可是要先交一笔钱的。”一个人拦住李温琼，目光隐隐露出不屑。
熟客自有一番气度，这个新来的，当然要敲上一笔。
李温琼明白这种小人得志心理，不愿多说，将怀中的腰牌提出来，对着那位护卫摔了一下，说道：“有这个东西，还需要吗？”
那腰牌样式简单，入手却是不凡，而这个样式，与碧波楼牌匾上的纹样几乎一致。
这是——
那人目光立刻变得尊敬起来，这个腰牌，可是主人耳提面命要让他们记住的。
“不，不需要，您请进。”他半低身子，低着头请李温琼进去。
“来者是客，可不是什么任人敲打的竹杠。”
李温琼说完，将自己的兜帽拉得更低。
碧波楼也算是叶家两位娘子搞出来，即便两个人都不在，祖父也在撑着。
更别提它所掌握的一系列把柄，可谓是这座长安城里面最为重要的地段之一。
如今的管事者徐娘子，徐启汇，就是五年前脱颖而出。
今日，就是碧波楼里面的四艺演出，莫说仙乐入耳，休提舞姿飘渺。
李温琼听着引路人说今日如何如何热闹。
另外一只耳朵，不知道怎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往下面一看，果真是两个熟悉的人。
二人坐在一楼的最右边，距离她最远的位置。
这个距离还能让她寻到，可说是孽缘。
“主子？”引路人见身后贵客停下脚步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连忙问道。
“无事，却说碧波楼如今的变化不可小觑。”李温琼身子偏移让人继续在前面引路。
“楼主，主子到了。”引路人提心吊胆一路，总算是送到了楼主面前，说罢一溜烟跑了。
迎面而来的徐启汇步履轻盈，提着一股气在走。
她眉眼上挑，自带一股凌厉，黑鬓盘起穿插了金钗玉笄，身上穿了牡丹纹样的衣服，薄纱披在肩上露出一丝雪白肌肤。
“殿下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她浅笑如花，脸上的表情经年未曾改变。
“如今还是二月天，穿成这样是不是过于单薄了？”李温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一段路让她还觉得有些冷。
徐启汇神色淡淡，薄纱覆盖的手臂凑到李温琼面前，下面是不正常的白。
“多谢殿下关心，若不是您拿了腰牌过来，说不定就进不来了。如今这个地方，都是由我管着，不认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她吸引了李温琼的目光后，说了这番话。
“怎么会，我很喜欢看你跳舞。”李温琼故意听不出徐启汇话里的讥讽，她只听阿娘说的做的。
李温琼这个人，徐启汇恨也好怨也好。只是徐启汇的舞蹈，她着实喜欢，所以前世才不断地邀请，却在徐启汇生命的最后知道心中难以发泄的恨意。
李温琼的手轻轻盖上去：“若是冷了，关掉这栋楼也不是不行。”
“殿下说笑。”徐启汇被她的手冰了一下，殿下身上披着厚厚的裘衣，比她脱下衣服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
“只是五年时间，殿下竟然真的是一步也不愿意踏进来，着实让人伤心。”
李温琼道了歉，推拒了徐启汇辞演的请求。
“原来殿下过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徐启汇将人安置坐在一个半封闭的屏风之内，打了个话。
李温琼无意反驳，也是有话不的说，这位置正面对着下面的舞台，设计者通过一些机关设计，又恰恰好让这个地方成为了死角。
桌上茶香袅袅，熏香刚刚升起，一切都准备的恰到好处，和叶国公府的机关一模一样。
徐启汇摇摇头，殿下这次果然是没有别的事情要忙。
李温琼看向即将离开的徐启汇，开口道：“楼主要是跳完，能不能陪吾说一会话。”
“这次宴礼的舞蹈是由你跳。阿娘她也很喜欢。”李温琼拢了拢身上的厚衣服。
徐启汇楞了一下，立刻挂上了习以为常的笑脸：“当然好，殿下发言，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碧波楼里面近年来最为出色的要数徐启汇，丝竹管弦之声，仅仅是作为她的陪衬，长长水袖，变幻多姿，腰落回旋，勾起一阵阵遐想之意。
一曲正在进行，李温琼看着徐启汇的身姿，唇角隐隐透露出一些笑意。
她的楼下，熟悉的人正在吃着桌子上摆放的点心。
“你说就这样的舞蹈，我也能跳上几个。”黄仲扔进嘴里一个零食，开口自夸。
“我也可以。”虞寄书环顾四周，“但是你的舞姿说实在的，不怎么好。”
虞寄书直来直去，对上朋友，更是如此。
“你如果再说一句话，我就不会将某个人的身体状况告诉你。”黄仲已有把柄要挟，她只是随意说出一句话，“说不定某一周我的身体不太行，就只能告假。”
“又或者，我的身体不能够担任殿下的医官。”
“我错了。”这一点可以可谓是扼住了虞寄书的咽喉，他后退了一步，违心地夸奖道，“您的舞姿很不错，很好。”
他夸奖完酒不再说话，不久之前他感受到了熟悉的视线，只是一瞬间便找不回那个感觉，然而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看到了无数的同僚。
真的好看吗？虞寄书看向舞台上面的徐启汇。
上面正在舞动的人，眼神依旧灵动，只是感觉她的注意不在此地。
虞寄书对于一个人的细微动作感觉敏锐，徐启汇的身体虽然是在舞动，但是没有灵魂。
“你发现了什么？”黄仲感受到他的动作，小声问道。
“可能只是错觉。”虞寄书摇摇头，这个乐曲他之前听过，还有一半的时间。
饶有闲心的他看周围，和上一次去皇宫宴会的情景一模一样。
不对，虞寄书偷偷抿嘴笑了一下，起码他现在已经能够让殿下开始涉足朝堂。
只是该怎么样让殿下掌握权力？
虞寄书思索半天，抬头快要到谢幕的场景。
他的目光涣散，几乎是将那个人变成了公主殿下。
虞寄书自嘲道，自从上一次叶国公府一别之后，他就没有看到过公主殿下。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是对当时的情景念念不忘。
“虞寄书，虞寄书。”虞寄书的脑袋里面都是这些事情。
现在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要让公主殿下参与朝堂，然后解决水患，之后——
会死伤很多人，可是该怎么避免，他一头雾水。这个人的崛起就像是一场迷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上一世他打赢过好几次，可总是灭不干净。
虞寄书摸着他现在还完好的腿，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结束了，虞寄书，我们等一等就过去找一下她。”黄仲说道，“阿娘已经和她们打好了交道。”
“好。”虞寄书点点头。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往上面扔了花朵和一些碎银子。
徐启汇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不变，这算是一场额外的交易。
下面的纨绔子弟脸上无一例外的一样的表情，只顾着在这里寻欢作乐。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那两个人独树一帜。
徐启汇留了个心思。
等到人的狂热消失，有人开口说道：“感谢各位的捧场，徐娘子今日只有这一场。”
底下人嘘声一片，徐启汇早已离开，披上了带着暖意的裘衣。
后面跟到这里两个小人，她转过身体。
“二位怎么不坐在前面继续观看？”徐启汇还维持的一贯的得体表现。
“我是黄仲，”黄仲说道，“徐娘子，是阿娘让我过来找您。”
“你就是黄仲？”徐启汇看向面前这个中等身材的，如果不表明身份，很难想象这个人是一位未出阁的娘子。
据她所知，黄仲娘子今年应该也是双十年华，怎么养出了这样的样子。
徐启汇脸上的疑惑实在是太多。
她不顾礼仪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黄仲的脸。
“不是说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皮肤这么粗糙？”徐启汇摸了一把脸，虽然还算是可以，但这张脸算不上是一个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模样。
很显然，她的救命恩人在这里欺骗了她。
徐启汇看向虞寄书问道：“这位又是？”
“虞寄书。”黄仲说道。
“你就是虞寄书?”
这个名字，不由得她多想，二楼坐着的那一位殿下，见到他，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今日过来定然想不到这些，徐启汇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过来是做些什么，不如和我一起上楼。不巧的是，我突然有别的事情，不如一起。”
虞寄书察觉到这个人的不怀好意，可是他与这个人并不熟悉。
只是黄仲兴高采烈，他在后面默默跟随。
“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徐启汇来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黄仲和虞寄书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虞寄书心里感叹，设计这个的人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屏风影影绰绰，里面映出来一个包括自己的身影，头发梳成了发髻，应该是一个娘子。
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够坐在这里，虞寄书疑惑道，会是谁能够坐在这个位置。
徐启汇进去现实看了外面一眼，说道：“殿下，您过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虞寄书立在原地，听到了这句话。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他仰起脸，这个声音他分外熟悉，殿下怎么会过来。
不光是虞寄书，黄仲也在好奇，这个殿下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明里暗里说自己不愿意出来。
怎么会偷偷跑出来。
“殿下长久未来，妾今日的舞技可否如了您的眼？”徐启汇给李温琼倒了一杯茶。
“多谢。”李温琼看向面前的人，难得一见的表露自己的喜好，“启汇你的舞技是我最喜欢的。”
徐启汇立在原地，黄仲虞寄书二人只听到了，“殿下谬赞。”
“不是——”李温琼正要说出来后面的话，耳朵尖微动。
外面站着人。
李温琼的眼神看向徐启汇。
徐启汇的姿势成了攻击状态，“殿下，妾忘了有人在外面等着。”
她果然还在恨着。
虞寄书站起来将兜帽带上，今天不适合讨论她要说的话。
“我们还会见面，那个时候在讨论你正在思考的想法。”
只是两声熟悉的“殿下”响起来。
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不是她和阿耶。
这个念头的出现，让李温琼哑然失笑，阿耶留给了她一份单子，上面的宴会安排写得清清楚楚，不愧是鸿胪寺卿。
只是这个舞者的人选，李温琼只能夸赞她确实是有眼光。
“殿下？”良月在李腾出去之后，小步走进来，看到李温琼和小鸟在一起。
安安静静的殿下，和热情如火的鸟儿，一人一鸟格外和谐。
“良月，过来。”李温琼为了这只小鸟将宫内的格局改了一下，四处挂上了鲜艳的饰品。
看起来也不再冷冷清清。
良月走近，听到李温琼的计划，小心点头。
“无妨，现下没什么人。”李温琼伸出一只手指挠了挠鸟儿的下巴。
这些天，越发亲近，这只小鸟主动归顺自己，别的会唱歌的鸟儿怎么总是那么倔。
“殿下这次出去且放心，婢一定好好守家。”良月语气坚定。
离开良月，李温琼戴上兜帽，从密道当中溜出去。
长安的宵禁几十年前放宽了些，推迟到了戌时。
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她做一些事情，密道当中闪着昏黄烛火，李温琼神色淡然，仿佛她已经走过千遍万遍。
马车以备，待她过来，马蹄声踢踢踏踏想起来。
车厢内的夜明珠堪堪只照亮一点，这是她提前吩咐的。
李温琼直坐着，目光透过微弱的光辉，似乎能看到碧波楼里的人声鼎沸。
“主人，到了。”
李温琼掀开帘子，仰头看向这个最为吸金的楼。
它不在东西二市，简简单单地落在一个坊内，也拦不住这么多的人过来为它捧脸。
尤其是如今碧波楼楼主，徐启汇。
“这位，进去可是要先交一笔钱的。”一个人拦住李温琼，目光隐隐露出不屑。
熟客自有一番气度，这个新来的，当然要敲上一笔。
李温琼明白这种小人得志心理，不愿多说，将怀中的腰牌提出来，对着那位护卫摔了一下，说道：“有这个东西，还需要吗？”
那腰牌样式简单，入手却是不凡，而这个样式，与碧波楼牌匾上的纹样几乎一致。
这是——
那人目光立刻变得尊敬起来，这个腰牌，可是主人耳提面命要让他们记住的。
“不，不需要，您请进。”他半低身子，低着头请李温琼进去。
“来者是客，可不是什么任人敲打的竹杠。”
李温琼说完，将自己的兜帽拉得更低。
碧波楼也算是叶家两位娘子搞出来，即便两个人都不在，祖父也在撑着。
更别提它所掌握的一系列把柄，可谓是这座长安城里面最为重要的地段之一。
如今的管事者徐娘子，徐启汇，就是五年前脱颖而出。
今日，就是碧波楼里面的四艺演出，莫说仙乐入耳，休提舞姿飘渺。
李温琼听着引路人说今日如何如何热闹。
另外一只耳朵，不知道怎的，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往下面一看，果真是两个熟悉的人。
二人坐在一楼的最右边，距离她最远的位置。
这个距离还能让她寻到，可说是孽缘。
“主子？”引路人见身后贵客停下脚步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差错，连忙问道。
“无事，却说碧波楼如今的变化不可小觑。”李温琼身子偏移让人继续在前面引路。
“楼主，主子到了。”引路人提心吊胆一路，总算是送到了楼主面前，说罢一溜烟跑了。
迎面而来的徐启汇步履轻盈，提着一股气在走。
她眉眼上挑，自带一股凌厉，黑鬓盘起穿插了金钗玉笄，身上穿了牡丹纹样的衣服，薄纱披在肩上露出一丝雪白肌肤。
“殿下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她浅笑如花，脸上的表情经年未曾改变。
“如今还是二月天，穿成这样是不是过于单薄了？”李温琼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这一段路让她还觉得有些冷。
徐启汇神色淡淡，薄纱覆盖的手臂凑到李温琼面前，下面是不正常的白。
“多谢殿下关心，若不是您拿了腰牌过来，说不定就进不来了。如今这个地方，都是由我管着，不认识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她吸引了李温琼的目光后，说了这番话。
“怎么会，我很喜欢看你跳舞。”李温琼故意听不出徐启汇话里的讥讽，她只听阿娘说的做的。
李温琼这个人，徐启汇恨也好怨也好。只是徐启汇的舞蹈，她着实喜欢，所以前世才不断地邀请，却在徐启汇生命的最后知道心中难以发泄的恨意。
李温琼的手轻轻盖上去：“若是冷了，关掉这栋楼也不是不行。”
“殿下说笑。”徐启汇被她的手冰了一下，殿下身上披着厚厚的裘衣，比她脱下衣服的温度还要低上许多。
“只是五年时间，殿下竟然真的是一步也不愿意踏进来，着实让人伤心。”
李温琼道了歉，推拒了徐启汇辞演的请求。
“原来殿下过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徐启汇将人安置坐在一个半封闭的屏风之内，打了个话。
李温琼无意反驳，也是有话不的说，这位置正面对着下面的舞台，设计者通过一些机关设计，又恰恰好让这个地方成为了死角。
桌上茶香袅袅，熏香刚刚升起，一切都准备的恰到好处，和叶国公府的机关一模一样。
徐启汇摇摇头，殿下这次果然是没有别的事情要忙。
李温琼看向即将离开的徐启汇，开口道：“楼主要是跳完，能不能陪吾说一会话。”
“这次宴礼的舞蹈是由你跳。阿娘她也很喜欢。”李温琼拢了拢身上的厚衣服。
徐启汇楞了一下，立刻挂上了习以为常的笑脸：“当然好，殿下发言，当然恭敬不如从命。”
碧波楼里面近年来最为出色的要数徐启汇，丝竹管弦之声，仅仅是作为她的陪衬，长长水袖，变幻多姿，腰落回旋，勾起一阵阵遐想之意。
一曲正在进行，李温琼看着徐启汇的身姿，唇角隐隐透露出一些笑意。
她的楼下，熟悉的人正在吃着桌子上摆放的点心。
“你说就这样的舞蹈，我也能跳上几个。”黄仲扔进嘴里一个零食，开口自夸。
“我也可以。”虞寄书环顾四周，“但是你的舞姿说实在的，不怎么好。”
虞寄书直来直去，对上朋友，更是如此。
“你如果再说一句话，我就不会将某个人的身体状况告诉你。”黄仲已有把柄要挟，她只是随意说出一句话，“说不定某一周我的身体不太行，就只能告假。”
“又或者，我的身体不能够担任殿下的医官。”
“我错了。”这一点可以可谓是扼住了虞寄书的咽喉，他后退了一步，违心地夸奖道，“您的舞姿很不错，很好。”
他夸奖完酒不再说话，不久之前他感受到了熟悉的视线，只是一瞬间便找不回那个感觉，然而就这么短短的时间，他已经看到了无数的同僚。
真的好看吗？虞寄书看向舞台上面的徐启汇。
上面正在舞动的人，眼神依旧灵动，只是感觉她的注意不在此地。
虞寄书对于一个人的细微动作感觉敏锐，徐启汇的身体虽然是在舞动，但是没有灵魂。
“你发现了什么？”黄仲感受到他的动作，小声问道。
“可能只是错觉。”虞寄书摇摇头，这个乐曲他之前听过，还有一半的时间。
饶有闲心的他看周围，和上一次去皇宫宴会的情景一模一样。
不对，虞寄书偷偷抿嘴笑了一下，起码他现在已经能够让殿下开始涉足朝堂。
只是该怎么样让殿下掌握权力？
虞寄书思索半天，抬头快要到谢幕的场景。
他的目光涣散，几乎是将那个人变成了公主殿下。
虞寄书自嘲道，自从上一次叶国公府一别之后，他就没有看到过公主殿下。
一想到这件事情，他的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他还是对当时的情景念念不忘。
“虞寄书，虞寄书。”虞寄书的脑袋里面都是这些事情。
现在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要让公主殿下参与朝堂，然后解决水患，之后——
会死伤很多人，可是该怎么避免，他一头雾水。这个人的崛起就像是一场迷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上一世他打赢过好几次，可总是灭不干净。
虞寄书摸着他现在还完好的腿，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结束了，虞寄书，我们等一等就过去找一下她。”黄仲说道，“阿娘已经和她们打好了交道。”
“好。”虞寄书点点头。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往上面扔了花朵和一些碎银子。
徐启汇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笑容不变，这算是一场额外的交易。
下面的纨绔子弟脸上无一例外的一样的表情，只顾着在这里寻欢作乐。
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那两个人独树一帜。
徐启汇留了个心思。
等到人的狂热消失，有人开口说道：“感谢各位的捧场，徐娘子今日只有这一场。”
底下人嘘声一片，徐启汇早已离开，披上了带着暖意的裘衣。
后面跟到这里两个小人，她转过身体。
“二位怎么不坐在前面继续观看？”徐启汇还维持的一贯的得体表现。
“我是黄仲，”黄仲说道，“徐娘子，是阿娘让我过来找您。”
“你就是黄仲？”徐启汇看向面前这个中等身材的，如果不表明身份，很难想象这个人是一位未出阁的娘子。
据她所知，黄仲娘子今年应该也是双十年华，怎么养出了这样的样子。
徐启汇脸上的疑惑实在是太多。
她不顾礼仪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黄仲的脸。
“不是说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皮肤这么粗糙？”徐启汇摸了一把脸，虽然还算是可以，但这张脸算不上是一个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模样。
很显然，她的救命恩人在这里欺骗了她。
徐启汇看向虞寄书问道：“这位又是？”
“虞寄书。”黄仲说道。
“你就是虞寄书?”
这个名字，不由得她多想，二楼坐着的那一位殿下，见到他，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她今日过来定然想不到这些，徐启汇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过来是做些什么，不如和我一起上楼。不巧的是，我突然有别的事情，不如一起。”
虞寄书察觉到这个人的不怀好意，可是他与这个人并不熟悉。
只是黄仲兴高采烈，他在后面默默跟随。
“二位在这里稍等片刻。”徐启汇来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黄仲和虞寄书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讶。
虞寄书心里感叹，设计这个的人一定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屏风影影绰绰，里面映出来一个包括自己的身影，头发梳成了发髻，应该是一个娘子。
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够坐在这里，虞寄书疑惑道，会是谁能够坐在这个位置。
徐启汇进去现实看了外面一眼，说道：“殿下，您过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虞寄书立在原地，听到了这句话。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他仰起脸，这个声音他分外熟悉，殿下怎么会过来。
不光是虞寄书，黄仲也在好奇，这个殿下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明里暗里说自己不愿意出来。
怎么会偷偷跑出来。
“殿下长久未来，妾今日的舞技可否如了您的眼？”徐启汇给李温琼倒了一杯茶。
“多谢。”李温琼看向面前的人，难得一见的表露自己的喜好，“启汇你的舞技是我最喜欢的。”
徐启汇立在原地，黄仲虞寄书二人只听到了，“殿下谬赞。”
“不是——”李温琼正要说出来后面的话，耳朵尖微动。
外面站着人。
李温琼的眼神看向徐启汇。
徐启汇的姿势成了攻击状态，“殿下，妾忘了有人在外面等着。”
她果然还在恨着。
虞寄书站起来将兜帽带上，今天不适合讨论她要说的话。
“我们还会见面，那个时候在讨论你正在思考的想法。”
只是两声熟悉的“殿下”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