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载阳一翻身，手触到一片冰凉。
迷糊中手摸来摸去，弟弟暖呼呼的，那这冰冰凉是……是床单！
载阳睁开眼，想起奶奶回房时的叮嘱：“晚上记得把弟弟叫起来尿个尿，不然尿床上。”
呵呵，晚上我都起不来，咋叫弟弟起呢。
尿都尿了，还是先将就睡吧。将弟弟挪了个地，放在干爽的地方，又倒头继续睡去。很快的，一分钟不到就没了意识。
但她觉得刚睡没一会，叽里桄榔的声音就响起了。
太作孽了，刚结束极限早起的生活过了几天好日子，到这来记录又被打破。当年高考都没起那么早。
载阳迷迷糊糊起床，打开门，正对她娘的巴掌，差点就拍她脸上了。唬得载阳一个后仰避开。
“起了？”孙翠芬放下打算拍门的手，“快来收拾收拾，别等你奶来叫你。”
“哦~~”载阳懒懒回答，清醒不了一点。
她知道，在阳光烈之前多干点活，最热的时候就能少干一点。但这作息一时半会还习惯不来，晚上总觉得太早不想睡，早上也觉得太早不想起。
懒懒的载阳懒懒地走，懒懒地叫醒弟弟，懒懒地抱着弟弟去洗漱。
拿着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枝，认真刷牙。
太大了，下次选个细一点的，好入嘴。牙膏是不能奢求的，青盐还是竹盐，这个贵不贵的？
叹了口气，冷水洗脸，呼~，清醒了。给旁边同样懒懒还抱着自个大腿的弟弟也抹了把脸。
“好凉！”弟弟也清醒过来。
“去，把床单拿出来晾了。你昨晚做的好事。”载阳指挥弟弟。
“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尿尿？”弟弟将头埋起来，瓮声瓮气。
“你已经五岁啦，要学会控制自己。”
载阳也没有过弟弟，不知道一般五岁小孩还会不会尿床。不过，小孩子还不好带吗？她信心满满！
“厉害的小孩，从不尿床！你是不是厉害的小孩？”
“是！”弟弟昂着头，回答大声。
“厉害的小孩要自己晾床单哦。”
“好哦！”
“去吧。”
弟弟松开姐姐大腿，噔噔噔跑回姐姐房里。拉上床单一角就使劲扯，往外扯，上下拽。
载阳靠在门框上看弟弟和床单较劲，只嗤嗤地笑，不上去帮忙。谁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人嫌狗憎的，这不是很听话嘛？
“要死啊！你弟弟那么小，会拽什么床单？”奶奶大掌拍下来，载阳一个趔趄。
“你那么小的时候也没让你自己拽床单。你到八岁还在尿床你忘了，还不是我给你晒的床单？”奶奶斜晲载阳一眼，进屋去了。
长辈总是记得你所有的黑历史，然后在不经意间说出来。
“小溪让开，奶奶来。”奶奶略弯腰，手伸出去接弟弟手上的床单。
“不的！我厉害！我自己来。”弟弟手紧紧拽住床单，胖屁股一扭，避开奶奶伸出来的手。
“……”奶奶回头，瞪了载阳一眼。
载阳笑，“奶奶，我今天要干啥？”
“干啥？还敢让你干啥？你今天就把衣服洗了吧。”奶奶没好气说。这姐弟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才懒得管。
“洗完衣服就回来。注意看着你弟，别让他下河。”奶奶转身去了灶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衣服可别掉河里啊！”
“我怎么可能会把衣服掉河里！奶奶你也不至于那么不放心我！”载阳抗议。
奶奶听完都懒得瞅她一眼：“哦。”
载阳：“……”信任为零啊！
等着我洗衣服凯旋吧！
转头继续看着房间里弟弟扯床单，最终将自己裹成球，才上去将他解救出来。
“小溪，超厉害！自己一个人就将床单扯下来了。”对待小孩，就是要情绪价值拉满。
“下次，还可以！”弟弟双眼亮晶晶看着姐姐。
“咱们争取不尿床好不好啊？”
“好！”
带小孩，拿捏！
将床单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扯平晾好。其实现在天气热，晚上的尿到早上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深色的床单上还能看见痕迹边缘。
载阳看着这床单，思考到底洗不洗。有洗衣机的时候床单被罩晾晒也麻烦，何况现在呢。
算了，等她熟悉熟悉洗衣服流程，之后再说。
正想问问二丫脏衣服放哪了，就看到墙边放着装满衣服的盆，还有一根扁状的……棒？杵？回想以往见过的画面，应该是用来捶衣服的工具。
抬起盆，拿好杵，让弟弟拽着自己衣摆，根据脑海中二丫的指示走到河边。
载阳穿过河岸边的树，才看清小河流长啥样。嗯，标准的小马过河中的那条河，不宽不窄，不深不浅。河水表层清亮，底下有没有鱼就看不见了。
河岸两边的树很茂盛，什么树呢？载阳只知道不是柳树。
两眼在河岸边巡视。她看过电视剧，河边洗衣服，就是洗洗捶捶打打洗洗。得找一块好石头才行。
顺着河边又走了一会，有了！
那块完美的石头，表面光滑平整，想来被捶打过许多次。就是那了。
“小溪，来，姐姐教你玩个小游戏。”载阳先将盆放下。待会洗衣服，弟弟要是太无聊做点她没注意到的事就不好了。
原地找了几块扁平的小石头，找准角度，手腕使劲，石头打着旋飞出去，接触河面。一下、两下、三下。石头跳了三下才沉入河水里。
“哇！”弟弟惊叹，“三下！姐姐你好厉害。”
原来弟弟知道打水漂这个小游戏啊，正打算开口，突然，“扑通”一声，脸上身上一凉，载阳下意识闭眼，再睁眼，发现自己被水溅了满头满脸。
伴随石头落水声而来的是一串嚣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张二丫，才三下，你是不是不行啊？”
原来古时候就有打水漂这游戏了，是她落伍了。
载阳用手抹了一把脸，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哈哈哈哈，傻子二丫，你往哪看？我在这呢！”
后脑勺又遭一击，有东西落地声。载阳下意识捂住后脑勺，低头看去，是根树枝。
听声辨位居然差到这个地步，载阳暗恨。
转身抬头望去，阳光寻着层层树叶间隙射下来，她乍一下就被晃了眼，于是眯着眼细看。
豁，好一个阳光开朗体育生苗子。浓眉大眼，麦色皮肤，就是咧着嘴笑得像二哈。这一笑，刚才被水溅的怒气差点消了，但还好，他不够倾国倾城。
“你谁？”
自己失忆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根本不怕露馅的，张口就问。
树上二哈笑容一滞，从树上跃下来。
载阳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吧，你真失忆了？就摔那么一下？我是狗蛋啊！”狗蛋往前两步，好似想让她仔细认认。
“噗嗤！”载阳的其余怒气被“狗蛋”这名给化解了。
载阳忍住不再笑，嘲笑别人名字太不礼貌了。
“你想起来了？”狗蛋脸上露出期待。
载阳摇摇头，“没有，不记得。”
“你溅我一身水，我不和你计较，我要洗衣服了。”
“那其他人呢？栓子？柱子？石头？一个都想不起来。”狗蛋不死心，一个个名字吐出来。
二丫好朋友还怪多的。
载阳还是摇摇头。嘱咐弟弟自己玩，蹲下来将衣服拿出一件来，河水里过一遍，彻底湿透后放在石头上开始捶。
狗蛋没走，蹲在载阳旁边，问：“那待会还去山上吗？少了你这个助力可不行。”
“去山上干嘛？”载阳抽空转头看他一眼，眼神再绕过他盯一眼弟弟。
又将另一件衣服拿出来放河水里浸湿，再捞起来，接着捶。
洗衣棒好重，胳膊好酸，没点洗衣粉什么的，衣服又全是深色，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没泥就可以了吧？载阳边洗边琢磨。
“采些野果子呀。酸酸嘴。”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载阳：“……”看来是很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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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洗了多久。
手指酸，手腕酸，胳膊也酸。腿都蹲麻一两回。弟弟已经不玩打水漂了，安静在树下坐着玩树叶子。
她遇到了难题。
干衣服和湿衣服，重量完全不同，更别说此刻她手已经没劲了，没法把衣服拧干。
还好刚才没把床单放进来。
太重了，她只好又把洗好的衣服从盆里倒出来，捶去多余的水分后，再试着一段一段地拧干。
手指也没多大劲，载阳叹气，“狗蛋走得太快了。”不然能有个帮手拧衣服。
“二丫，你叫我？”狗蛋倒挂金钩，从树上露出个头来。
载阳被吓一跳，“你怎么还在？”
“叫人而已，要多慢？不过，你洗衣服真够慢的。我看下游何大婶都早洗完走了。她来得还比你晚呢。”
“失忆会连活都不会干了？”狗蛋想不出个原因来。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现在你可以帮我拧衣服吗？”干不动，实在干不动了。
“你还需要我帮你拧？隔壁村大旺的胳膊都被你拧得嗷嗷叫。”狗蛋疑惑，但还是干脆跳下树。
胳膊？嗷嗷叫？好么，好二丫，以前那么生猛的？对不起，我可能要丢你的脸了。
载阳在心里对二丫致歉，可能无法替她维持往日雌风了。
狗蛋接过衣服，勤勤恳恳。总觉得眼前的二丫，不太对劲，失忆会连着性格一起变？连力气都没了？
狗蛋满脑子的疑问。要不，自个也去撞撞脑袋看看？
载阳当然知道狗蛋的困惑，他那怀疑、不解、跃跃欲试就写脸上呢！
瞅一眼弟弟。
继续拧衣服，不得不说，虽说衣服补丁多，但着实结实，换了自己现代的某些衣服，那么个捶法，早成一条一条的了。
别了狗蛋，载阳抬着比刚才重了不知道多少的盆，带着弟弟回家。
“奶！我洗衣服回来了！”载阳得胜归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叫。
迷糊中手摸来摸去，弟弟暖呼呼的，那这冰冰凉是……是床单！
载阳睁开眼，想起奶奶回房时的叮嘱：“晚上记得把弟弟叫起来尿个尿，不然尿床上。”
呵呵，晚上我都起不来，咋叫弟弟起呢。
尿都尿了，还是先将就睡吧。将弟弟挪了个地，放在干爽的地方，又倒头继续睡去。很快的，一分钟不到就没了意识。
但她觉得刚睡没一会，叽里桄榔的声音就响起了。
太作孽了，刚结束极限早起的生活过了几天好日子，到这来记录又被打破。当年高考都没起那么早。
载阳迷迷糊糊起床，打开门，正对她娘的巴掌，差点就拍她脸上了。唬得载阳一个后仰避开。
“起了？”孙翠芬放下打算拍门的手，“快来收拾收拾，别等你奶来叫你。”
“哦~~”载阳懒懒回答，清醒不了一点。
她知道，在阳光烈之前多干点活，最热的时候就能少干一点。但这作息一时半会还习惯不来，晚上总觉得太早不想睡，早上也觉得太早不想起。
懒懒的载阳懒懒地走，懒懒地叫醒弟弟，懒懒地抱着弟弟去洗漱。
拿着不知道是什么树的树枝，认真刷牙。
太大了，下次选个细一点的，好入嘴。牙膏是不能奢求的，青盐还是竹盐，这个贵不贵的？
叹了口气，冷水洗脸，呼~，清醒了。给旁边同样懒懒还抱着自个大腿的弟弟也抹了把脸。
“好凉！”弟弟也清醒过来。
“去，把床单拿出来晾了。你昨晚做的好事。”载阳指挥弟弟。
“姐姐，你怎么不叫我尿尿？”弟弟将头埋起来，瓮声瓮气。
“你已经五岁啦，要学会控制自己。”
载阳也没有过弟弟，不知道一般五岁小孩还会不会尿床。不过，小孩子还不好带吗？她信心满满！
“厉害的小孩，从不尿床！你是不是厉害的小孩？”
“是！”弟弟昂着头，回答大声。
“厉害的小孩要自己晾床单哦。”
“好哦！”
“去吧。”
弟弟松开姐姐大腿，噔噔噔跑回姐姐房里。拉上床单一角就使劲扯，往外扯，上下拽。
载阳靠在门框上看弟弟和床单较劲，只嗤嗤地笑，不上去帮忙。谁说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人嫌狗憎的，这不是很听话嘛？
“要死啊！你弟弟那么小，会拽什么床单？”奶奶大掌拍下来，载阳一个趔趄。
“你那么小的时候也没让你自己拽床单。你到八岁还在尿床你忘了，还不是我给你晒的床单？”奶奶斜晲载阳一眼，进屋去了。
长辈总是记得你所有的黑历史，然后在不经意间说出来。
“小溪让开，奶奶来。”奶奶略弯腰，手伸出去接弟弟手上的床单。
“不的！我厉害！我自己来。”弟弟手紧紧拽住床单，胖屁股一扭，避开奶奶伸出来的手。
“……”奶奶回头，瞪了载阳一眼。
载阳笑，“奶奶，我今天要干啥？”
“干啥？还敢让你干啥？你今天就把衣服洗了吧。”奶奶没好气说。这姐弟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才懒得管。
“洗完衣服就回来。注意看着你弟，别让他下河。”奶奶转身去了灶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头，“衣服可别掉河里啊！”
“我怎么可能会把衣服掉河里！奶奶你也不至于那么不放心我！”载阳抗议。
奶奶听完都懒得瞅她一眼：“哦。”
载阳：“……”信任为零啊！
等着我洗衣服凯旋吧！
转头继续看着房间里弟弟扯床单，最终将自己裹成球，才上去将他解救出来。
“小溪，超厉害！自己一个人就将床单扯下来了。”对待小孩，就是要情绪价值拉满。
“下次，还可以！”弟弟双眼亮晶晶看着姐姐。
“咱们争取不尿床好不好啊？”
“好！”
带小孩，拿捏！
将床单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扯平晾好。其实现在天气热，晚上的尿到早上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但深色的床单上还能看见痕迹边缘。
载阳看着这床单，思考到底洗不洗。有洗衣机的时候床单被罩晾晒也麻烦，何况现在呢。
算了，等她熟悉熟悉洗衣服流程，之后再说。
正想问问二丫脏衣服放哪了，就看到墙边放着装满衣服的盆，还有一根扁状的……棒？杵？回想以往见过的画面，应该是用来捶衣服的工具。
抬起盆，拿好杵，让弟弟拽着自己衣摆，根据脑海中二丫的指示走到河边。
载阳穿过河岸边的树，才看清小河流长啥样。嗯，标准的小马过河中的那条河，不宽不窄，不深不浅。河水表层清亮，底下有没有鱼就看不见了。
河岸两边的树很茂盛，什么树呢？载阳只知道不是柳树。
两眼在河岸边巡视。她看过电视剧，河边洗衣服，就是洗洗捶捶打打洗洗。得找一块好石头才行。
顺着河边又走了一会，有了！
那块完美的石头，表面光滑平整，想来被捶打过许多次。就是那了。
“小溪，来，姐姐教你玩个小游戏。”载阳先将盆放下。待会洗衣服，弟弟要是太无聊做点她没注意到的事就不好了。
原地找了几块扁平的小石头，找准角度，手腕使劲，石头打着旋飞出去，接触河面。一下、两下、三下。石头跳了三下才沉入河水里。
“哇！”弟弟惊叹，“三下！姐姐你好厉害。”
原来弟弟知道打水漂这个小游戏啊，正打算开口，突然，“扑通”一声，脸上身上一凉，载阳下意识闭眼，再睁眼，发现自己被水溅了满头满脸。
伴随石头落水声而来的是一串嚣张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张二丫，才三下，你是不是不行啊？”
原来古时候就有打水漂这游戏了，是她落伍了。
载阳用手抹了一把脸，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
“哈哈哈哈，傻子二丫，你往哪看？我在这呢！”
后脑勺又遭一击，有东西落地声。载阳下意识捂住后脑勺，低头看去，是根树枝。
听声辨位居然差到这个地步，载阳暗恨。
转身抬头望去，阳光寻着层层树叶间隙射下来，她乍一下就被晃了眼，于是眯着眼细看。
豁，好一个阳光开朗体育生苗子。浓眉大眼，麦色皮肤，就是咧着嘴笑得像二哈。这一笑，刚才被水溅的怒气差点消了，但还好，他不够倾国倾城。
“你谁？”
自己失忆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根本不怕露馅的，张口就问。
树上二哈笑容一滞，从树上跃下来。
载阳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吧，你真失忆了？就摔那么一下？我是狗蛋啊！”狗蛋往前两步，好似想让她仔细认认。
“噗嗤！”载阳的其余怒气被“狗蛋”这名给化解了。
载阳忍住不再笑，嘲笑别人名字太不礼貌了。
“你想起来了？”狗蛋脸上露出期待。
载阳摇摇头，“没有，不记得。”
“你溅我一身水，我不和你计较，我要洗衣服了。”
“那其他人呢？栓子？柱子？石头？一个都想不起来。”狗蛋不死心，一个个名字吐出来。
二丫好朋友还怪多的。
载阳还是摇摇头。嘱咐弟弟自己玩，蹲下来将衣服拿出一件来，河水里过一遍，彻底湿透后放在石头上开始捶。
狗蛋没走，蹲在载阳旁边，问：“那待会还去山上吗？少了你这个助力可不行。”
“去山上干嘛？”载阳抽空转头看他一眼，眼神再绕过他盯一眼弟弟。
又将另一件衣服拿出来放河水里浸湿，再捞起来，接着捶。
洗衣棒好重，胳膊好酸，没点洗衣粉什么的，衣服又全是深色，真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没泥就可以了吧？载阳边洗边琢磨。
“采些野果子呀。酸酸嘴。”说着还吸溜了一下口水。
载阳：“……”看来是很酸了。
---------
不知道洗了多久。
手指酸，手腕酸，胳膊也酸。腿都蹲麻一两回。弟弟已经不玩打水漂了，安静在树下坐着玩树叶子。
她遇到了难题。
干衣服和湿衣服，重量完全不同，更别说此刻她手已经没劲了，没法把衣服拧干。
还好刚才没把床单放进来。
太重了，她只好又把洗好的衣服从盆里倒出来，捶去多余的水分后，再试着一段一段地拧干。
手指也没多大劲，载阳叹气，“狗蛋走得太快了。”不然能有个帮手拧衣服。
“二丫，你叫我？”狗蛋倒挂金钩，从树上露出个头来。
载阳被吓一跳，“你怎么还在？”
“叫人而已，要多慢？不过，你洗衣服真够慢的。我看下游何大婶都早洗完走了。她来得还比你晚呢。”
“失忆会连活都不会干了？”狗蛋想不出个原因来。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现在你可以帮我拧衣服吗？”干不动，实在干不动了。
“你还需要我帮你拧？隔壁村大旺的胳膊都被你拧得嗷嗷叫。”狗蛋疑惑，但还是干脆跳下树。
胳膊？嗷嗷叫？好么，好二丫，以前那么生猛的？对不起，我可能要丢你的脸了。
载阳在心里对二丫致歉，可能无法替她维持往日雌风了。
狗蛋接过衣服，勤勤恳恳。总觉得眼前的二丫，不太对劲，失忆会连着性格一起变？连力气都没了？
狗蛋满脑子的疑问。要不，自个也去撞撞脑袋看看？
载阳当然知道狗蛋的困惑，他那怀疑、不解、跃跃欲试就写脸上呢！
瞅一眼弟弟。
继续拧衣服，不得不说，虽说衣服补丁多，但着实结实，换了自己现代的某些衣服，那么个捶法，早成一条一条的了。
别了狗蛋，载阳抬着比刚才重了不知道多少的盆，带着弟弟回家。
“奶！我洗衣服回来了！”载阳得胜归来，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