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因为暴雨被延长了许久，伞虽然大，但李昭野基本上湿透了半边身体。他可算找到了如何打伞不会被祝枝抱怨的诀窍，就是尽量把伞向她倾斜，两个人肩紧靠着肩，放缓步子，行走在雨幕之间。
抵达祝枝家楼下，她快步跑了两下钻进屋檐下，被浸湿的头发贴在白皙的额头，鼻尖冻红了些，但看起来心情不错，露出一道弯眼睛的笑。
淋了些雨，心情倒还畅快了不少。
“谢谢你送我。”
李昭野将视线从她湿透的肩膀处收了回来，低声道：“赶紧回去洗澡。”
祝枝点了点头，扭头准备进去按电梯，楼道里站着的熟悉身影让她步子一顿。
那是一道阴测测的视线，脸上的震怒让祝枝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错愕地喊了一句妈。
王英朝她身后看了眼，钻进暴雨中的少年背影高大，霎时间失去少男少女们欢快交谈声的楼道陷入一阵冷清。
祝枝很少被王英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好像要被钉在耻辱架上，不给审判罪名，但又绝不让她挪动半步。
“我刚刚去学校接你，没看到你人。”
祝枝张了张嘴，正要解释。
“原来是喊了男同学送你回来。”
“我忘记带伞了。”祝枝小声解释道。
祝枝别扭地站在原地接受妈妈的审视，她感觉很冷，衣服被浸湿了大半，头发也狼狈地粘在额前，身上丁点儿平日里的乖巧干净都没了，也难怪妈妈生气。
良久，祝枝都感觉自己身上都凉透了，她才听到妈妈出声道：“先回家。”
一个热乎的澡冲去了身上黏腻，祝枝擦着头发，慢吞吞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妈妈坐在她的桌子边，擦拭着祝枝的助听器，等到她走近，才把助听器递给她。
祝枝吸了吸鼻子，接过助听器之后，安静坐下。
“枝枝，离考试不到一个月了吧。”
妈妈语气听起来温柔了许多，带着几分关怀，伸手习惯性地摸了摸祝枝的头发。
祝枝点了点头。
“要认真点，你从小学习就比其他人要辛苦更多，现在终于到了能收获成果的时候了，千万不要松懈。”
“我知道，妈妈。”
“把心思全都放到学习上来，以后和班上男同学保持好距离，听到了吗？”
这话让祝枝眸里闪了闪光，手指逐渐攥紧了手边的衣服。
“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是上次带你去爬山的吧。”
“嗯。”
“助听器也是他送的。”
“嗯。”
“他叫李昭野，之前是你的同桌。”
“……嗯。”
祝枝的顺从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王英，串起所有的事情，王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干脆摊牌聊清楚得了。
“你和他在谈恋爱。”
“嗯？”
祝枝错愕抬头，惊讶道：“什么？”
“不要和我撒谎。”她脸色又变了。
祝枝着急起来，连连摇头。
“妈妈，没有。”
落在头顶的手顺着祝枝微湿的头发摸到了后脑勺，王英眼角的细纹已经日趋明显，眉头紧锁着，声音压低，多了几分压迫性。
“以后离他远一点，专心学习，好吗？”
下唇被祝枝用牙齿碾了又碾，红了不少，她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起来，眉头轻皱着，说：“我们已经换开了。”
“那最好。”
王英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道：“我去给你冲包感冒药。”
“妈妈。”祝枝小声叫住她，“我没有和他谈恋爱，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王英冷淡回答：“现在不是交朋友的时候。”
明了王英最近对自己的反常态度，祝枝有些苦恼，被误解成正在早恋的高三生，确实值得特别关注一下，难怪手机也被没收，放学还得亲自去接。任由祝枝怎么解释，王英都只当她在搪塞，反应平平。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都没能睡着，祝枝拖着晕沉沉的脑袋起身，坐在书桌前思考了好一会，都没能想到怎么调节和妈妈之间的关系。
她能依靠且愿意依靠的人实在是太少，也正是因为如此，祝枝从来都不忤逆妈妈的任何安排，她是全方面信任着王英，也更不愿意被王英误解。
心里装着再多事，第二天也是要如常上学的，祝枝撑起精神换好衣服，冲了一大壶无糖美式，揣着书包里，背着沉重的心事到了学校。
暴雨过后的晴天带着湿润的青草香，挥发在明媚的空气里，被用力吸进胸膛，趁着课间操时间出来透透气的祝枝趴在走廊边上，小小一个，无精打采的。
“李昭野，你不是都已经单招上了吗？可以不用来上学了吧。”
聒噪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昭野收回看着那道清瘦背影的视线，看向旁边的男生。
“教室里热得要死，学校这破空调几百年没修了，真受不了。”
教室里热，他话也很多，吵得很。
视线睨过男生桌子上摊开着的草稿本，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用了很久了，上面涂了一些看不清主体的人体图案。
“你画什么呢？”
和男生分享这些东西，特别是和学校极有名气的男生分享，他瞬间就来了劲，笑得有些猥琐，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把本子递过去。
“我的写实大作，来来来，给你看看。”
李昭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翻了几遍，现在明白怎么每次都和前面的男生凑在一起，笑得猥琐□□。
“恶心。”李昭野不留情面地点评道。
“少装。”他嘿嘿笑了两声，“我还画了我们班好几个女生呢，哎，你之前那个同桌，她坐我旁边的时候，我还画了她，丢给她看，吓得跟被人强——”
一只带着狠劲的手用力掐住他的下颚，李昭野眼底淬了冰似的，冷冷问他：“我哪个同桌？”
稍微的松懈让祝枝又忍不住焦虑起来，现在时间紧张，不能再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胡思乱想了，得赶紧回位置上学习去。
不等她走进教室，身后便传来打架的动静，祝枝扭头望去。
不算打架，是李昭野的单方面殴打。
他把人骑住，结实有力的拳头一下一下往身下的人身上招呼，嘴里还低声念着些骂人的脏话，看着像是气急了，谁都拉不住。
程勇在一旁帮忙拉偏架，其实也用不着他帮忙，几乎每天都是萎靡不振的瘦弱男生面对李昭野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哀嚎着挨打。
祝枝被挤在人群外，嘈杂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难受着，下一秒，她被人用力推开，是班长把班主任叫来了。
李昭野下手狠，但理智尚存，专挑打起来痛，但不会很严重的地方打，被人拉开时，他眸色冰凉，对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男生低骂了句人渣。
李昭野打架简直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他现在已经单招上岸，本就高调，现在更是关注度暴涨，短短一节课，他打架的事情就传得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前去办公室门外探查了好几波的人回来大声传递信息。
“那傻逼画黄图，李昭野看不惯，把他揍了。”
“卧槽，这么牛？”
“还有老师想帮他撑腰呢，人李昭野把那些证据往桌子上一摆，整个办公室都沉默了。”
“上次他不是还发在微信群里嘛，我在他撤回之前瞄了一眼，好恶心，还写了我们班好几个女生的名字。”
沸沸扬扬的讨论声让教室里恢复了久违的热闹，已经有了好几个光环在身的李昭野这下又成了大英雄。
祝枝坐在位置上，耳边是大家对李昭野的讨论声。
这样家境富裕的少爷公子哥，能数出来的优点一个个都比他殷实的家世要更加响当当，有钱但从不摆少爷架子，对朋友出手大方，省级游泳比赛的冠军，次次都是英语单科王，人长得帅，打起讨嫌的人的时候更是干脆利落。
他本来就是这样好的人，身边的朋友络绎不绝，其实压根就不差自己一个。
其实真的需要这份友谊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愈发沮丧的祝枝在热血沸腾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忽然，她的同桌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
“你不写卷子吗？等下要交了。”
祝枝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起身道：“我还有点事。”
虽然今天这事李昭野占理，但怎么说都是动手打人了，李昭野还是免不了一顿训斥，教导处有个副主任已经看不惯他很久了，高考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简直就是
“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想打谁就打谁。”
“他在学校传播这种东西不该打吗？”
“你动手打人还有理了？”
睨了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之后，李昭野冒出了一声冷嗤。
“以后碰到事情，不要总是想着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这不是读书人该用的办法。”
这少爷半点听训的样子都没有，主任都快把自己给说生气了，最后只能大手一摆，让他回去写一份检讨书交过来。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挤在门口偷听的好几个人差点跌进来，李昭野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收获到好几个大拇指。
正是下课时间，走廊上站了好些人，一眼望过去，发现要找的人站在楼梯口，怯生生的视线也和其他人一样，一个劲往办公室钻。
李昭野眸间闪过一丝笑意，拨开人群朝她走去。
祝枝黑亮的眸盯着他，手里拎着药膏，站在原地，抿着唇不说话。
李昭野轻轻挑了挑眉，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打赢了。”
抵达祝枝家楼下，她快步跑了两下钻进屋檐下，被浸湿的头发贴在白皙的额头，鼻尖冻红了些，但看起来心情不错，露出一道弯眼睛的笑。
淋了些雨，心情倒还畅快了不少。
“谢谢你送我。”
李昭野将视线从她湿透的肩膀处收了回来，低声道：“赶紧回去洗澡。”
祝枝点了点头，扭头准备进去按电梯，楼道里站着的熟悉身影让她步子一顿。
那是一道阴测测的视线，脸上的震怒让祝枝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错愕地喊了一句妈。
王英朝她身后看了眼，钻进暴雨中的少年背影高大，霎时间失去少男少女们欢快交谈声的楼道陷入一阵冷清。
祝枝很少被王英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好像要被钉在耻辱架上，不给审判罪名，但又绝不让她挪动半步。
“我刚刚去学校接你，没看到你人。”
祝枝张了张嘴，正要解释。
“原来是喊了男同学送你回来。”
“我忘记带伞了。”祝枝小声解释道。
祝枝别扭地站在原地接受妈妈的审视，她感觉很冷，衣服被浸湿了大半，头发也狼狈地粘在额前，身上丁点儿平日里的乖巧干净都没了，也难怪妈妈生气。
良久，祝枝都感觉自己身上都凉透了，她才听到妈妈出声道：“先回家。”
一个热乎的澡冲去了身上黏腻，祝枝擦着头发，慢吞吞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妈妈坐在她的桌子边，擦拭着祝枝的助听器，等到她走近，才把助听器递给她。
祝枝吸了吸鼻子，接过助听器之后，安静坐下。
“枝枝，离考试不到一个月了吧。”
妈妈语气听起来温柔了许多，带着几分关怀，伸手习惯性地摸了摸祝枝的头发。
祝枝点了点头。
“要认真点，你从小学习就比其他人要辛苦更多，现在终于到了能收获成果的时候了，千万不要松懈。”
“我知道，妈妈。”
“把心思全都放到学习上来，以后和班上男同学保持好距离，听到了吗？”
这话让祝枝眸里闪了闪光，手指逐渐攥紧了手边的衣服。
“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生，是上次带你去爬山的吧。”
“嗯。”
“助听器也是他送的。”
“嗯。”
“他叫李昭野，之前是你的同桌。”
“……嗯。”
祝枝的顺从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王英，串起所有的事情，王英深吸了一口气，想着干脆摊牌聊清楚得了。
“你和他在谈恋爱。”
“嗯？”
祝枝错愕抬头，惊讶道：“什么？”
“不要和我撒谎。”她脸色又变了。
祝枝着急起来，连连摇头。
“妈妈，没有。”
落在头顶的手顺着祝枝微湿的头发摸到了后脑勺，王英眼角的细纹已经日趋明显，眉头紧锁着，声音压低，多了几分压迫性。
“以后离他远一点，专心学习，好吗？”
下唇被祝枝用牙齿碾了又碾，红了不少，她呼吸因为紧张而急促起来，眉头轻皱着，说：“我们已经换开了。”
“那最好。”
王英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道：“我去给你冲包感冒药。”
“妈妈。”祝枝小声叫住她，“我没有和他谈恋爱，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王英冷淡回答：“现在不是交朋友的时候。”
明了王英最近对自己的反常态度，祝枝有些苦恼，被误解成正在早恋的高三生，确实值得特别关注一下，难怪手机也被没收，放学还得亲自去接。任由祝枝怎么解释，王英都只当她在搪塞，反应平平。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都没能睡着，祝枝拖着晕沉沉的脑袋起身，坐在书桌前思考了好一会，都没能想到怎么调节和妈妈之间的关系。
她能依靠且愿意依靠的人实在是太少，也正是因为如此，祝枝从来都不忤逆妈妈的任何安排，她是全方面信任着王英，也更不愿意被王英误解。
心里装着再多事，第二天也是要如常上学的，祝枝撑起精神换好衣服，冲了一大壶无糖美式，揣着书包里，背着沉重的心事到了学校。
暴雨过后的晴天带着湿润的青草香，挥发在明媚的空气里，被用力吸进胸膛，趁着课间操时间出来透透气的祝枝趴在走廊边上，小小一个，无精打采的。
“李昭野，你不是都已经单招上了吗？可以不用来上学了吧。”
聒噪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李昭野收回看着那道清瘦背影的视线，看向旁边的男生。
“教室里热得要死，学校这破空调几百年没修了，真受不了。”
教室里热，他话也很多，吵得很。
视线睨过男生桌子上摊开着的草稿本，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用了很久了，上面涂了一些看不清主体的人体图案。
“你画什么呢？”
和男生分享这些东西，特别是和学校极有名气的男生分享，他瞬间就来了劲，笑得有些猥琐，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把本子递过去。
“我的写实大作，来来来，给你看看。”
李昭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翻了几遍，现在明白怎么每次都和前面的男生凑在一起，笑得猥琐□□。
“恶心。”李昭野不留情面地点评道。
“少装。”他嘿嘿笑了两声，“我还画了我们班好几个女生呢，哎，你之前那个同桌，她坐我旁边的时候，我还画了她，丢给她看，吓得跟被人强——”
一只带着狠劲的手用力掐住他的下颚，李昭野眼底淬了冰似的，冷冷问他：“我哪个同桌？”
稍微的松懈让祝枝又忍不住焦虑起来，现在时间紧张，不能再花费这么多时间来胡思乱想了，得赶紧回位置上学习去。
不等她走进教室，身后便传来打架的动静，祝枝扭头望去。
不算打架，是李昭野的单方面殴打。
他把人骑住，结实有力的拳头一下一下往身下的人身上招呼，嘴里还低声念着些骂人的脏话，看着像是气急了，谁都拉不住。
程勇在一旁帮忙拉偏架，其实也用不着他帮忙，几乎每天都是萎靡不振的瘦弱男生面对李昭野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哀嚎着挨打。
祝枝被挤在人群外，嘈杂的声音震得她耳朵嗡嗡难受着，下一秒，她被人用力推开，是班长把班主任叫来了。
李昭野下手狠，但理智尚存，专挑打起来痛，但不会很严重的地方打，被人拉开时，他眸色冰凉，对着躺在地上哀嚎的男生低骂了句人渣。
李昭野打架简直是家常便饭，再加上他现在已经单招上岸，本就高调，现在更是关注度暴涨，短短一节课，他打架的事情就传得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前去办公室门外探查了好几波的人回来大声传递信息。
“那傻逼画黄图，李昭野看不惯，把他揍了。”
“卧槽，这么牛？”
“还有老师想帮他撑腰呢，人李昭野把那些证据往桌子上一摆，整个办公室都沉默了。”
“上次他不是还发在微信群里嘛，我在他撤回之前瞄了一眼，好恶心，还写了我们班好几个女生的名字。”
沸沸扬扬的讨论声让教室里恢复了久违的热闹，已经有了好几个光环在身的李昭野这下又成了大英雄。
祝枝坐在位置上，耳边是大家对李昭野的讨论声。
这样家境富裕的少爷公子哥，能数出来的优点一个个都比他殷实的家世要更加响当当，有钱但从不摆少爷架子，对朋友出手大方，省级游泳比赛的冠军，次次都是英语单科王，人长得帅，打起讨嫌的人的时候更是干脆利落。
他本来就是这样好的人，身边的朋友络绎不绝，其实压根就不差自己一个。
其实真的需要这份友谊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愈发沮丧的祝枝在热血沸腾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忽然，她的同桌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
“你不写卷子吗？等下要交了。”
祝枝愣了一下，她摇了摇头，起身道：“我还有点事。”
虽然今天这事李昭野占理，但怎么说都是动手打人了，李昭野还是免不了一顿训斥，教导处有个副主任已经看不惯他很久了，高考在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简直就是
“你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想打谁就打谁。”
“他在学校传播这种东西不该打吗？”
“你动手打人还有理了？”
睨了眼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之后，李昭野冒出了一声冷嗤。
“以后碰到事情，不要总是想着用拳头来解决问题，这不是读书人该用的办法。”
这少爷半点听训的样子都没有，主任都快把自己给说生气了，最后只能大手一摆，让他回去写一份检讨书交过来。
刚打开办公室的门，挤在门口偷听的好几个人差点跌进来，李昭野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收获到好几个大拇指。
正是下课时间，走廊上站了好些人，一眼望过去，发现要找的人站在楼梯口，怯生生的视线也和其他人一样，一个劲往办公室钻。
李昭野眸间闪过一丝笑意，拨开人群朝她走去。
祝枝黑亮的眸盯着他，手里拎着药膏，站在原地，抿着唇不说话。
李昭野轻轻挑了挑眉，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打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