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等回到卧室,她睡得正香,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一个头。

    可能冬天太冷,冻得丁念皱起眉头。

    温彦走到阳台,外面的雪还在下,路灯下的雪在灯光的照耀下更为清晰显眼,像发光的一群飞蛾,围着亮光转悠、翩翩起舞,一刻不停歇。

    温彦只留一点缝来促进室内空气流通,轻轻掀起被子一角,慢慢挪了挪靠近丁念。明明有人躺在床上,可被窝里还是冷冰冰的,感觉体温一下子降到最低。不过,她今天睡得格外的沉。

    想抱她,抬起的手还没碰到,她懒羊羊翻了个身,背对着温彦。他笑了,从身后抱着她,动作轻柔,闻着她身上的香味知足的缓缓闭上眼。

    把她抱入怀里时,她像一块冰,冰溜溜的,感受不到一点人的体温。就像冬天的早晨,掀开被子露出暖暖的肌肤,然后穿进被冬天冷空气浸泡的衣服里,凉嗖嗖的。

    丁念很瘦,温彦抱着她,稍微一用力就把两人的距离拉得只有衣服相隔。贴得很近,温彦的体温慢慢传到丁念的身体里,化了她的冷气,她微微皱起的眉头,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丁念的呼吸很均匀平稳,很轻。

    温彦身体很暖,根本不像外表冷冰冰,也不像别人口中的冷血动物。

    而冷艳的外表之下,是对丁念长达十二年,从未动摇炽热的心。

    其实他有很多话想和丁念说,只是复合后,发现她好像总是很累,有时候说的也都是医院里的事。告诉温彦今天自己又接到了什么样的有趣病人,却从来不说医院里伤心难过的事。

    只不过,无论是在没有同居之前在电话里说还是同居之后躺在床上笑着和身旁的温彦分享,都是没说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妮妮喃喃,最后没了动静,睡着了。

    提前知道丁念明天休息,温彦这才安排好公司分内之事,为了好好陪她,也就没打算去公司。

    ——

    凌晨三点……

    温彦抱得太紧,被窝里的温度已经被体温燃烧到了极点。丁念整个人几乎是如同袋鼠宝宝一样,被温彦揉进自己的怀里护着,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闻着久违的体香,丁念的额头甚至冒了几颗汗珠。

    熟睡的丁念迷迷糊糊推了温彦一把,双手依旧撑着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贪婪的想要冷空气多钻进来些。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额头的汗珠裸露在冷空气中,感觉一下子活了过来,就如感冒时,烧得滚烫的额头,被一只冰凉无形的手抚摸着,很舒服。

    温彦被推开了些距离,而丁念推完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而这也只是保护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

    温彦半睡半醒的状态,对丁念的这个反应整得有些茫然,不过须臾也反应过来,揉揉自己蓬松的头发,轻笑出了声。

    声音有些暗哑,低沉的声音听得出来还是宠溺着,明知故问:“嗯?怎么了?”

    还想靠近抱抱,没想到丁念撑在他胸膛的双手又微微用力推了推,迷迷糊糊。

    “热……”

    声音很小,吐出的字也不算清晰,好在这个点夜深人静,空旷的卧室寂静无声,在这安静得出奇的环境,温彦听得很清楚。

    听到这话,寂静的空气里夹杂着他无奈又宠溺的叹息,带有笑意。

    “温彦……”

    影影倬倬的声音又从丁念的嘴里隐隐传来,像睡梦里的小猫,声音很软,带有略微的撒娇,又夹杂着委屈。

    这声音传入耳朵,听得温彦心痒痒。

    这是第一次听到丁念在睡梦里喊自己,心脏似乎顿了一刻,紧接着就是不规律的跳动,眉头一皱,满是心疼。

    “我在这呢。”

    声音很轻,苏苏的,像哄小孩子,小心翼翼,在黑暗中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丁念撑在温彦胸膛上的手像没了力气一样,松开手,悠然摆在她与温彦之间的距离。

    “温彦……”

    在昏暗里摸到她的脸,她闭着眼睛,眉头皱起。

    只要她喊,无论是清醒还是睡梦里,他都不厌其烦回应着:“我在呢。”

    再次把她搂入怀里,距离近了,隔着模糊的灰暗颗粒感,恍惚间看见她修长黝黑的眉,精致的轮廓……

    温彦的体温高,就算被子盖得不严密,这个冬天,被窝也一点都不冷。为了抱着她入睡,特意把被子往下扯了扯,肩膀露出来。

    抱她在怀里,揉揉她蓬松柔软的头发,上面还留有洗发水的清香,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抱着她,无意间她的唇停留在他的颈上,似乎还偷偷嘬了一口,须臾,像害羞了一样,缩了头,直往温彦的胸口钻。

    温彦笑了,要不是她太累,可绝不会让她睡得这么舒服。

    这个时候,神智是伴有一丝清醒的,声音沙哑之中伴着羞涩:

    “阿彦。”

    “嗯,我在。”

    ——

    只要她说话,他就一定回应,即使她迷迷糊糊,可能醒来不记得,但是都无所谓,温彦依旧会回应。

    没过一会儿,她又舒展开眉头,安安稳稳不再说话,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呼吸平稳均匀,睡了过去。

    ——

    一别就是八年。

    这八年来也不是没有想过温彦,常常做梦梦到他,只是联系方式早在分手那天删得干干净净。

    那时被坏情绪冲昏头脑,动了分手的念头,分手之后换了所以卡和号,不在一个城市,偷偷改了志愿,进了医学院。

    怎么说也是自己提的分手,又有什么资格回头呢,这次复合,也是温彦开的口。

    时间慢慢走着,她也随时间的消逝慢慢放下,就在快要忘记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时不时的问候,到前一段时间的复合。

    早在三年前,知道所有真相后,心底掩埋的情绪和那份自责,还是蠢蠢欲动着,像快破土而出的春笋。

    但是事到如今,她又无能为力。

    ——

    这一夜,丁念睡得很好,若不是半夜热得难受,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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