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东和苏艳都希望丁念能留下来睡一晚，丁念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处理，就这样出门。
苏艳亲自送她离开，在她即将打开车门时，又喊住了她：“念念啊。”
丁念笑着，转过身了，两眼弯弯：“怎么了？妈。”
苏艳满是惆怅的脸上又挤了挤笑脸：“路上小心。”
到最后也只是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丁念笑着又抱了妈妈，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苏艳也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轻轻拍她的背脊。
丁念：“妈，那苹果是朋友寄来的，寄了好几箱，很甜，不过晚上就别吃苹果了，明天早上再尝尝。好了，外面挺冷的，快进屋吧，我先走了。”
苏艳点点头，看着已经和自己平视的女儿，甚至比自己高了些：“好。”
丁念转身打开车门，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抬头看见陈晓东站在门口处，穿衣单薄，屋里的灯光夹着缝照出来，丁念笑着对他道：“我先走了，叔叔。”
陈晓东愣了半秒，立马调整好表情，咧着嘴巴笑：“哎，好嘞，慢点开啊。”
看着慢慢驶去的车子，夫妻俩双眼对视，却没了笑脸。
一路上丁念一直在算着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段，温彦那边应该天亮了吧，或者开始忙着工作，一整天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半张的嘴抿了抿，本想喊Siri给赵文打个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和温彦联系过，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知道温彦好不好。不过好好想想人家可能在休息了，不休息就是在公司处理事务或者照顾小孩子，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车途中，车窗外时不时绽放几朵烟花，没有高二寒假那个夜晚好看，也不热闹。不过倒是越来越感受得到过年的氛围了，有些门店都早早关了门，估计都赶着回家过年吧。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去年没有抢到票的人，今年抢到了没有。
车里很安静，两个小家伙在后座睡得正香，只有呼呼的穿行声，时不时有喇叭的轰鸣声。细嫩的手摆弄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等红绿灯的间隙，正前方不远处刚好有烟花在绽放，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不知不觉竟又下起了鹅毛般的雪，等红绿灯的间隙，还看了烟花，也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丁念心说：“要是你在就好了。”
驾车离去。
——
陈晓东和苏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播放着，两人却没有看电视，也谁也不看谁，就坐着，若有所思。
“你真给了？”陈晓东开了口，微斜了一会儿头，轻声问话。
“给了。”苏艳轻轻从鼻子里呼出一口短气，“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哎——”陈晓东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没事，看得出来是真喜欢，这些年你找那么多相亲对象，还有她那好朋友小白，介绍过那么多人。以前还有一个追求者，追了两个月，追到家门口，长得也不错，还敢和我们打招呼，一点不避讳，她看都不看一眼。上周还以为小禹看玩笑，草率了。”
苏艳：“没事，马上也快过年了，她说会带回来就一定带回来，到时候在看看这个叫温彦的男人，到时候好好探探水。”
陈晓东忍不住嗤笑：“户口本都到丁念手里了，把证领了你就算探出什么水，有什么用？”
“我……”苏艳一时语塞，不过反应过来后就反驳道，“又不是不能离，再说了，还年轻，不晚。”
陈晓东看了一眼苏艳，笑了笑，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丁念。两个人隔这么多年，丁念一直保持单身，你也说了，那个叫温彦的也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看得出两个人……”
苏艳听了立马急着要反驳：“鬼知道真的假的，期间有没有谈过……”
陈晓东抬起手安抚，点点头：“就算是假的，哎呀咱先不说真假，。就看在丁念这么喜欢一个人的份上，我们应该支持她，给她信心、帮助，在那个温彦的面前好好表现出丁念家人的美好，而不是总想探探水啥的，要盼丁念好，盼她幸福才对。哎呀，怪你还是她妈妈呢。”
苏艳听着陈晓东的话，好好想想自己确实这样，但自己就是担心，怕她过得不好，怕她不幸福。
苏艳红了眼眶：“那我还不是把户口本给她了……”
陈晓东温柔的笑着安慰，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搓，说实话，这天气气温一点不减。
陈晓东：“丁念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呀？你要是说不清楚不了解我可不信。丁念做事可不马虎，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学习好，做事不马虎，一直是乖巧听话。毕业了也找了份好工作吧，好好上班，从来不惹是生非。
你想呀，其实她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拿户口本，偷偷把证领了，她做事向来谨慎，她不说，说不定我们都不知道。可是她实话实说了呀，不就是希望我们认同她的选择，支持她啊，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最了解的，所以，我们尊重她，她这个岁数也是结婚的好年龄，她多少同学送过喜帖啊。
那么多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有的孩子都上一年级了。这些年虽说保持单身，她怎么可能想自己一个人过，怎么可能不想结婚，只是得看对方是谁，她对那个温彦有多喜欢，对待感情多认真，这么些年，不用说，瞎子都看得出来。孩子难得任性一次，不过她也不算任性，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再说，你这些年可没少催婚吧？怎么她领证你就难过了？”
苏艳依偎着陈晓东的肩膀，红了眼眶，是啊，以前她谁都拒绝，常常为她担忧，担心她真的会一个人过一辈子。
苏艳叹了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是啊，以前天天盼她早点成家，现在那一天终于来了，我怎么怕了？好好想想，她也是个孩子，可是以后她就要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学着我们的样子给别人当老婆，给别人生儿育女了……”
陈晓东拍拍她的肩膀，搂着她安慰：“你呀，胡思乱想。”
苏艳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坐了起来，抹了抹湿润的眼睛，用红润的眼睛看着陈晓东，有些激动：“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藏了一张他们的合照，我去找，给你看看那个姓温的。”
说完立马转身上楼，嘴里念念有词：“那个姓温的我也就见过照片，都没有当面聊过，家长都没见，我，我就这么放心把户口本给她了，我真的是……”
陈晓东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这大晚上的还要去找照片，犹豫片刻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陈晓东：“不要想太多，丁念看人的眼光不错，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再说了，小禹不也说了他未来姐夫人超好的……”
即使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在房间里的陈泽禹听见。他瞬间精神，立马蹦起，趿着鞋急急忙忙开了门跟在身后。
“什么？阿姐真的要和未来姐夫领证了呀？”夫妻俩转头，看见他扒着门框探头，喜笑颜开的样子。
陈晓东见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反应，转头看已经停止在柜子里翻找动作的苏艳，她半跪地板，看着他俩。
苏艳对着陈泽禹皱起眉头：“不说明天去学校？还不睡觉？”
陈泽禹：“妈，可是我下午才去啊。”
没再有人接话，陈晓东只觉得夹在两人之间的自己感受到了危险，不停使眼色给陈泽禹。
陈泽禹假装委屈，慢悠悠转身离开，回房间。
陈晓东转头笑脸相迎看着苏艳，苏艳继续翻找，没一会儿走廊传来少年欣喜若狂的声音，响亮而尖锐，还有啪啪跑步声：“欧耶！我的姐夫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大老板！才华横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老！板——！”
陈晓东笑脸僵硬，苏艳的动作戛然而止。
陈晓东知道她今晚心情不大美丽，生怕她连自己也收拾。
——
丁念洗完澡，怎么都睡不着，来到楼梯口，偷偷探头，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估计今天在山野上玩得太疯，累着了，又是追陈泽禹和吴佳阳，又是在雪地里撒泼打滚的。
丁念坐在床头，打开电脑，打算继续看纪录片，看看病例，还有那些手术细节，说不定一会儿就睡着了，她自己想。
抱着电脑，页面上的手术台，画面有些血淋，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视频里有医护人员讨论抢救方案……
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置顶的聊天就两个，一个外科工作群，一个就是“阿彦”，备注下方显示着最后一条消息是：等阿彦回来就可以领证咯【龇牙】
【龇牙】是一个咧着嘴角，龇牙笑，露出五颗大牙，小黑点眼睛，挑高弯弯眉毛的小黄脸表情，看上去有些调皮可爱，也看得出心情不错。
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三分发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八分了。
点开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上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一本干净整洁的户口本照片，上面几条都是今天给温彦发的消息，一条没有回复。
看着手机屏幕，直到黑屏，这才又被丁念按亮，点开温彦的头像，朋友圈也没有，她明明知道的。
丁念准备睡了，在手机键盘上打字，想说晚安，却看见给温彦的备注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丁念眼前一亮。
阿彦：阿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甚至没有一个句号。
丁念却笑了，在键盘上打字，那一句“我在”未发出去，没想到对方就打电话过来了，估计也是看见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吧。
接听……
温彦：“阿念，还没睡啊。”
丁念声音很轻，嗯了一声。
温彦笑着，长长舒了口气：“今天很抱歉。”
丁念听着电话里头的声音，很熟悉，再熟悉不过，她却笑了：“抱歉什么呢？你又没怎么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温彦在酒店，环境很好，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电脑，估计刚做完工作，身旁的助理还坐在面前整理一堆资料，面前也摆着一台电脑，埋头工作。
温彦没来得及回答，刚开口就忍不住轻轻咳了两下，即使声音微小，还是被丁念听得清清楚楚。
丁念有些担忧，眉头微微皱起，试探问道：“感冒了？”
温彦：“小感冒……别担心，吃药了。”
丁念：“那有没有好转，是因为没有注意保暖吗？”
温彦轻轻笑出了声：“嗯，可能。”
助理：“温总……”
大学刚毕业，长得年轻干净，理好资料，合上电脑，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彦，温彦摆摆输液时留下白色输液贴的手。他识趣的点点头，把资料一本放在温彦电脑旁，自己拿着一些资料抱着电脑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温彦的房间。
丁念听见了，也怕自己打扰，自己也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有人，笑着：“有事先忙吧，我也该睡了，离你回来还有几天时间，我学做糖醋排骨，到时候做给你吃好不好？”
温彦轻轻勾起嘴角，声音有些沙哑，还是柔着嗓子：“不忙，今天就可以签合同，明天回曼城。”
丁念疑惑：“提前结束了？”
温彦：“对。我回去，得去公司一趟，不用担心没办法接机，我回家做糖醋排骨等你。”
丁念手机贴着耳朵，空旷的卧室就她一个人，整个房子，就一个人，冷冷清清，这些天没了赵文和赵静怡，她也常常想，温彦就一个人住，确实冷清得有些可怕。
丁念笑了：“好。”
温彦：“今天钓鱼钓得怎么样？小禹睡了吗？两个小家伙不淘气吧？”
“嗯，钓了三条，不太大，艺涵从厨房拿了几条大的给我们带回家，钓得挺开心的。小禹回家睡，家里就我一个人。小家伙很乖，已经睡着了，小白长得挺快，回来你就看出它有什么变化了。哈，比小橘大了一圈呢。”
“明天我就回来。”
“温彦，回来……就和我领证吧。拿户口本时，我和妈妈说的，是领证。”
温彦没了笑脸，代替的是认真的脸庞，答案也很坚定：“好，周一就去领证。”
“好。”
苏艳亲自送她离开，在她即将打开车门时，又喊住了她：“念念啊。”
丁念笑着，转过身了，两眼弯弯：“怎么了？妈。”
苏艳满是惆怅的脸上又挤了挤笑脸：“路上小心。”
到最后也只是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话，丁念笑着又抱了妈妈，轻轻抚摸她的后背，苏艳也轻轻抚摸她的长发，轻轻拍她的背脊。
丁念：“妈，那苹果是朋友寄来的，寄了好几箱，很甜，不过晚上就别吃苹果了，明天早上再尝尝。好了，外面挺冷的，快进屋吧，我先走了。”
苏艳点点头，看着已经和自己平视的女儿，甚至比自己高了些：“好。”
丁念转身打开车门，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抬头看见陈晓东站在门口处，穿衣单薄，屋里的灯光夹着缝照出来，丁念笑着对他道：“我先走了，叔叔。”
陈晓东愣了半秒，立马调整好表情，咧着嘴巴笑：“哎，好嘞，慢点开啊。”
看着慢慢驶去的车子，夫妻俩双眼对视，却没了笑脸。
一路上丁念一直在算着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段，温彦那边应该天亮了吧，或者开始忙着工作，一整天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半张的嘴抿了抿，本想喊Siri给赵文打个电话，想问问他有没有和温彦联系过，没什么事情，就是想知道温彦好不好。不过好好想想人家可能在休息了，不休息就是在公司处理事务或者照顾小孩子，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车途中，车窗外时不时绽放几朵烟花，没有高二寒假那个夜晚好看，也不热闹。不过倒是越来越感受得到过年的氛围了，有些门店都早早关了门，估计都赶着回家过年吧。
也不知道今年过年，去年没有抢到票的人，今年抢到了没有。
车里很安静，两个小家伙在后座睡得正香，只有呼呼的穿行声，时不时有喇叭的轰鸣声。细嫩的手摆弄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等红绿灯的间隙，正前方不远处刚好有烟花在绽放，只持续了一小会儿。
不知不觉竟又下起了鹅毛般的雪，等红绿灯的间隙，还看了烟花，也算得上是一件幸福的事，丁念心说：“要是你在就好了。”
驾车离去。
——
陈晓东和苏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播放着，两人却没有看电视，也谁也不看谁，就坐着，若有所思。
“你真给了？”陈晓东开了口，微斜了一会儿头，轻声问话。
“给了。”苏艳轻轻从鼻子里呼出一口短气，“她什么脾气你不知道？”
“哎——”陈晓东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没事，看得出来是真喜欢，这些年你找那么多相亲对象，还有她那好朋友小白，介绍过那么多人。以前还有一个追求者，追了两个月，追到家门口，长得也不错，还敢和我们打招呼，一点不避讳，她看都不看一眼。上周还以为小禹看玩笑，草率了。”
苏艳：“没事，马上也快过年了，她说会带回来就一定带回来，到时候在看看这个叫温彦的男人，到时候好好探探水。”
陈晓东忍不住嗤笑：“户口本都到丁念手里了，把证领了你就算探出什么水，有什么用？”
“我……”苏艳一时语塞，不过反应过来后就反驳道，“又不是不能离，再说了，还年轻，不晚。”
陈晓东看了一眼苏艳，笑了笑，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丁念。两个人隔这么多年，丁念一直保持单身，你也说了，那个叫温彦的也没有接触过别的女人，看得出两个人……”
苏艳听了立马急着要反驳：“鬼知道真的假的，期间有没有谈过……”
陈晓东抬起手安抚，点点头：“就算是假的，哎呀咱先不说真假，。就看在丁念这么喜欢一个人的份上，我们应该支持她，给她信心、帮助，在那个温彦的面前好好表现出丁念家人的美好，而不是总想探探水啥的，要盼丁念好，盼她幸福才对。哎呀，怪你还是她妈妈呢。”
苏艳听着陈晓东的话，好好想想自己确实这样，但自己就是担心，怕她过得不好，怕她不幸福。
苏艳红了眼眶：“那我还不是把户口本给她了……”
陈晓东温柔的笑着安慰，紧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搓，说实话，这天气气温一点不减。
陈晓东：“丁念什么样子你不清楚呀？你要是说不清楚不了解我可不信。丁念做事可不马虎，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学习好，做事不马虎，一直是乖巧听话。毕业了也找了份好工作吧，好好上班，从来不惹是生非。
你想呀，其实她大可以随便找个理由拿户口本，偷偷把证领了，她做事向来谨慎，她不说，说不定我们都不知道。可是她实话实说了呀，不就是希望我们认同她的选择，支持她啊，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是最了解的，所以，我们尊重她，她这个岁数也是结婚的好年龄，她多少同学送过喜帖啊。
那么多同龄人都结婚生子了，有的孩子都上一年级了。这些年虽说保持单身，她怎么可能想自己一个人过，怎么可能不想结婚，只是得看对方是谁，她对那个温彦有多喜欢，对待感情多认真，这么些年，不用说，瞎子都看得出来。孩子难得任性一次，不过她也不算任性，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再说，你这些年可没少催婚吧？怎么她领证你就难过了？”
苏艳依偎着陈晓东的肩膀，红了眼眶，是啊，以前她谁都拒绝，常常为她担忧，担心她真的会一个人过一辈子。
苏艳叹了口气，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是啊，以前天天盼她早点成家，现在那一天终于来了，我怎么怕了？好好想想，她也是个孩子，可是以后她就要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学着我们的样子给别人当老婆，给别人生儿育女了……”
陈晓东拍拍她的肩膀，搂着她安慰：“你呀，胡思乱想。”
苏艳似乎想起了什么，立马坐了起来，抹了抹湿润的眼睛，用红润的眼睛看着陈晓东，有些激动：“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还藏了一张他们的合照，我去找，给你看看那个姓温的。”
说完立马转身上楼，嘴里念念有词：“那个姓温的我也就见过照片，都没有当面聊过，家长都没见，我，我就这么放心把户口本给她了，我真的是……”
陈晓东看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这大晚上的还要去找照片，犹豫片刻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
陈晓东：“不要想太多，丁念看人的眼光不错，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再说了，小禹不也说了他未来姐夫人超好的……”
即使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在房间里的陈泽禹听见。他瞬间精神，立马蹦起，趿着鞋急急忙忙开了门跟在身后。
“什么？阿姐真的要和未来姐夫领证了呀？”夫妻俩转头，看见他扒着门框探头，喜笑颜开的样子。
陈晓东见了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反应，转头看已经停止在柜子里翻找动作的苏艳，她半跪地板，看着他俩。
苏艳对着陈泽禹皱起眉头：“不说明天去学校？还不睡觉？”
陈泽禹：“妈，可是我下午才去啊。”
没再有人接话，陈晓东只觉得夹在两人之间的自己感受到了危险，不停使眼色给陈泽禹。
陈泽禹假装委屈，慢悠悠转身离开，回房间。
陈晓东转头笑脸相迎看着苏艳，苏艳继续翻找，没一会儿走廊传来少年欣喜若狂的声音，响亮而尖锐，还有啪啪跑步声：“欧耶！我的姐夫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大老板！才华横溢！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大！老！板——！”
陈晓东笑脸僵硬，苏艳的动作戛然而止。
陈晓东知道她今晚心情不大美丽，生怕她连自己也收拾。
——
丁念洗完澡，怎么都睡不着，来到楼梯口，偷偷探头，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估计今天在山野上玩得太疯，累着了，又是追陈泽禹和吴佳阳，又是在雪地里撒泼打滚的。
丁念坐在床头，打开电脑，打算继续看纪录片，看看病例，还有那些手术细节，说不定一会儿就睡着了，她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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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置顶的聊天就两个，一个外科工作群，一个就是“阿彦”，备注下方显示着最后一条消息是：等阿彦回来就可以领证咯【龇牙】
【龇牙】是一个咧着嘴角，龇牙笑，露出五颗大牙，小黑点眼睛，挑高弯弯眉毛的小黄脸表情，看上去有些调皮可爱，也看得出心情不错。
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三分发的消息，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三十八分了。
点开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上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一本干净整洁的户口本照片，上面几条都是今天给温彦发的消息，一条没有回复。
看着手机屏幕，直到黑屏，这才又被丁念按亮，点开温彦的头像，朋友圈也没有，她明明知道的。
丁念准备睡了，在手机键盘上打字，想说晚安，却看见给温彦的备注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丁念眼前一亮。
阿彦：阿念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甚至没有一个句号。
丁念却笑了，在键盘上打字，那一句“我在”未发出去，没想到对方就打电话过来了，估计也是看见了对方正在输入中吧。
接听……
温彦：“阿念，还没睡啊。”
丁念声音很轻，嗯了一声。
温彦笑着，长长舒了口气：“今天很抱歉。”
丁念听着电话里头的声音，很熟悉，再熟悉不过，她却笑了：“抱歉什么呢？你又没怎么我，怎么样，工作顺利吗？”
温彦在酒店，环境很好，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电脑，估计刚做完工作，身旁的助理还坐在面前整理一堆资料，面前也摆着一台电脑，埋头工作。
温彦没来得及回答，刚开口就忍不住轻轻咳了两下，即使声音微小，还是被丁念听得清清楚楚。
丁念有些担忧，眉头微微皱起，试探问道：“感冒了？”
温彦：“小感冒……别担心，吃药了。”
丁念：“那有没有好转，是因为没有注意保暖吗？”
温彦轻轻笑出了声：“嗯，可能。”
助理：“温总……”
大学刚毕业，长得年轻干净，理好资料，合上电脑，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彦，温彦摆摆输液时留下白色输液贴的手。他识趣的点点头，把资料一本放在温彦电脑旁，自己拿着一些资料抱着电脑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温彦的房间。
丁念听见了，也怕自己打扰，自己也没想到他身边竟然有人，笑着：“有事先忙吧，我也该睡了，离你回来还有几天时间，我学做糖醋排骨，到时候做给你吃好不好？”
温彦轻轻勾起嘴角，声音有些沙哑，还是柔着嗓子：“不忙，今天就可以签合同，明天回曼城。”
丁念疑惑：“提前结束了？”
温彦：“对。我回去，得去公司一趟，不用担心没办法接机，我回家做糖醋排骨等你。”
丁念手机贴着耳朵，空旷的卧室就她一个人，整个房子，就一个人，冷冷清清，这些天没了赵文和赵静怡，她也常常想，温彦就一个人住，确实冷清得有些可怕。
丁念笑了：“好。”
温彦：“今天钓鱼钓得怎么样？小禹睡了吗？两个小家伙不淘气吧？”
“嗯，钓了三条，不太大，艺涵从厨房拿了几条大的给我们带回家，钓得挺开心的。小禹回家睡，家里就我一个人。小家伙很乖，已经睡着了，小白长得挺快，回来你就看出它有什么变化了。哈，比小橘大了一圈呢。”
“明天我就回来。”
“温彦，回来……就和我领证吧。拿户口本时，我和妈妈说的，是领证。”
温彦没了笑脸，代替的是认真的脸庞，答案也很坚定：“好，周一就去领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