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予白昨天和朋友吃饭时玩游戏，输了很多局，喝了不少酒。人都是朋友送回家的。今早起来的时候，一闻自己的衣服，差点被熏晕。
他又是个特别臭美的人，对自己的形象管理特别严格。每天的发型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的，力求展示出自己最完美的状态。这怎么能忍，方予白立马去浴室冲了个澡。擦头发的时候，门铃响了。
“你好，核酸检测。屋里几个人？都扫过码了吗？”宋知盐的声音似乎都在发烫。
“就我一个，扫过了。”方予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善于捕捉别人的情绪。他注意到宋知盐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你还好吗？”
宋知盐强撑着说：“张大嘴，不要动。”麻利地撕开咽拭子的包装。
棉签划过咽后壁，留下一丝痒意。
但是在将拭子头伸入试管内准备折断时，宋知盐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方予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宋知盐的胳膊。
“你是不是中暑了，先休息一下吧。”
宋知盐借力把拭子折断，拧上盖子，收好东西，才回复：“没大碍，谢谢啊，你先松手吧，我身上都是病毒。你把手伸出来。”
方予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宋知盐拿着手消对着方予白的手就是一阵猛喷，身上也没有放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
宋知盐解释道：“我刚才接触了很多人，身上都是病毒，这样也是为了安全。”
方予白从喉间划出一声笑，如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理解。不过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们医务人员要是都垮了，那谁来保护我们呀。你先进来，我给你拿瓶水吧。”
宋知盐没有拒绝，坐在凳子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宋知盐想尽量减少自己的空间存在感，但是这大包小包的形象也确实难以缩小。宋知盐将防护屏夹在腿上，帽子、口罩往下拉，把头露了出来，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宋知盐把水贴在额头上，又贴了贴自己的脸，感觉水都不凉了，才拧开小口小口地喝。
方予白在一旁观察着宋知盐，这个医生看上去年纪要比自己还小，脸红红的，鼻梁上和脸颊上还有被口罩勒出的印迹。看上去应该是很乖的样子，但是想到刚才她不带一丝情感的命令口吻，给人感觉反差很大，方予白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宋知盐喝完水看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还在笑。感谢道：“谢谢你的水，我已经缓过来了。”一边说一边整理东西，然后就对着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又是一顿猛喷，喷完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等我走了，你最好再把屋子里消毒一下，防患于未然。关注自己的状态，如果不舒服的感觉，记得及时就诊。”
方予白听着这段话，前面还温温柔柔的，后一段又是冰冷的命令口吻，心想这变脸还真挺快的，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方予白送宋知盐出门，临走时宋知盐又对着门把手消了消毒。方予白盯着门把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及空气中的酒精味，笑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他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宋知盐之后采得很快，到了自己住的这一层。门铃按了几声，屋里都没反应，宋知盐又敲了敲门，也没动静。宋知盐有些奇怪，这才八点多，严以书昨天直播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家补觉，难道是还没醒吗？
宋知盐的钥匙不在身上，手机倒是有。她给严以书打了个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黏黏糊糊的“喂？”
“是我，宋知盐。你现在在家吗？”
严以书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迷茫：“在呢。室友，怎么啦？”
果然在睡觉。宋知盐气不打一处来，本来采核酸就烦，还碰见这样忘了这事的人，偏偏这人自己还认识，更烦了。“开门，采核酸。”
严以书一下子清醒了，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射出去，衣服都来不及整理，赶去开门。
宋知盐看到严以书的形象，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鸡窝头、大短袖、大裤衩、穿了一只的拖鞋，只不过这次宋知盐不是害羞，语气像淬了冰一样冷漠：“张嘴。”
严以书本来想解释一下，但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只能配合张嘴。
拭子刚伸进去，不知道有没有碰到咽后壁，严以书就反应特别大，后退了几步，还不停咳嗽干呕，眼睛都咳红了。
宋知盐无语：“我好像还没有碰到你，你一直都这么敏感吗？这么夸张，搞得我好像报复你一样。你以前都怎么做的？”
严以书委屈说道：“我从小就怕痒，之前也没什么。但是疫情期间三天两头测核酸，这才发现，居然这么痛苦，我也很无奈啊。
宋知盐无声叹气，“那也得做呀。”她让严以书靠着墙，身体下蹲，后脑勺顶着墙面。语气放缓，轻声安慰：“来，闭上眼睛，张大嘴巴，‘啊’不出声。”
拭子慢慢地伸进去，左边扫扫，右边扫扫。严以书想躲，但是头后边是墙，后退不了，严以书想左右晃头摆脱，被宋知盐抓住头发，宋知盐依旧是温柔语气，“放松，马上就好。”
等严以书反应过来，核酸已经采好了。
“行了，回去睡觉吧，下次记得定个闹钟。幸好你这次遇见的是我，不然采不上核酸你就黄了。”
严以书心想，黄就黄呗，反正我也不怎么出门。
宋知盐在一身塑料袋响亮的伴奏中下楼了。严以书呆呆地看着宋知盐下楼的背影，一时间也忘记了干呕。这次好像感觉还可以啊。
他又是个特别臭美的人，对自己的形象管理特别严格。每天的发型的角度都是精心设计的，力求展示出自己最完美的状态。这怎么能忍，方予白立马去浴室冲了个澡。擦头发的时候，门铃响了。
“你好，核酸检测。屋里几个人？都扫过码了吗？”宋知盐的声音似乎都在发烫。
“就我一个，扫过了。”方予白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善于捕捉别人的情绪。他注意到宋知盐的状态似乎不太对，“你还好吗？”
宋知盐强撑着说：“张大嘴，不要动。”麻利地撕开咽拭子的包装。
棉签划过咽后壁，留下一丝痒意。
但是在将拭子头伸入试管内准备折断时，宋知盐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方予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宋知盐的胳膊。
“你是不是中暑了，先休息一下吧。”
宋知盐借力把拭子折断，拧上盖子，收好东西，才回复：“没大碍，谢谢啊，你先松手吧，我身上都是病毒。你把手伸出来。”
方予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宋知盐拿着手消对着方予白的手就是一阵猛喷，身上也没有放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
宋知盐解释道：“我刚才接触了很多人，身上都是病毒，这样也是为了安全。”
方予白从喉间划出一声笑，如湖面上投入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理解。不过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们医务人员要是都垮了，那谁来保护我们呀。你先进来，我给你拿瓶水吧。”
宋知盐没有拒绝，坐在凳子上，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宋知盐想尽量减少自己的空间存在感，但是这大包小包的形象也确实难以缩小。宋知盐将防护屏夹在腿上，帽子、口罩往下拉，把头露了出来，这才感觉活过来了。
宋知盐把水贴在额头上，又贴了贴自己的脸，感觉水都不凉了，才拧开小口小口地喝。
方予白在一旁观察着宋知盐，这个医生看上去年纪要比自己还小，脸红红的，鼻梁上和脸颊上还有被口罩勒出的印迹。看上去应该是很乖的样子，但是想到刚才她不带一丝情感的命令口吻，给人感觉反差很大，方予白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宋知盐喝完水看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还在笑。感谢道：“谢谢你的水，我已经缓过来了。”一边说一边整理东西，然后就对着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又是一顿猛喷，喷完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等我走了，你最好再把屋子里消毒一下，防患于未然。关注自己的状态，如果不舒服的感觉，记得及时就诊。”
方予白听着这段话，前面还温温柔柔的，后一段又是冰冷的命令口吻，心想这变脸还真挺快的，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方予白送宋知盐出门，临走时宋知盐又对着门把手消了消毒。方予白盯着门把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以及空气中的酒精味，笑了一下，转身进了浴室。他不喜欢酒精的味道。
宋知盐之后采得很快，到了自己住的这一层。门铃按了几声，屋里都没反应，宋知盐又敲了敲门，也没动静。宋知盐有些奇怪，这才八点多，严以书昨天直播了，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家补觉，难道是还没醒吗？
宋知盐的钥匙不在身上，手机倒是有。她给严以书打了个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黏黏糊糊的“喂？”
“是我，宋知盐。你现在在家吗？”
严以书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迷茫：“在呢。室友，怎么啦？”
果然在睡觉。宋知盐气不打一处来，本来采核酸就烦，还碰见这样忘了这事的人，偏偏这人自己还认识，更烦了。“开门，采核酸。”
严以书一下子清醒了，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射出去，衣服都来不及整理，赶去开门。
宋知盐看到严以书的形象，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鸡窝头、大短袖、大裤衩、穿了一只的拖鞋，只不过这次宋知盐不是害羞，语气像淬了冰一样冷漠：“张嘴。”
严以书本来想解释一下，但这个时候似乎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只能配合张嘴。
拭子刚伸进去，不知道有没有碰到咽后壁，严以书就反应特别大，后退了几步，还不停咳嗽干呕，眼睛都咳红了。
宋知盐无语：“我好像还没有碰到你，你一直都这么敏感吗？这么夸张，搞得我好像报复你一样。你以前都怎么做的？”
严以书委屈说道：“我从小就怕痒，之前也没什么。但是疫情期间三天两头测核酸，这才发现，居然这么痛苦，我也很无奈啊。
宋知盐无声叹气，“那也得做呀。”她让严以书靠着墙，身体下蹲，后脑勺顶着墙面。语气放缓，轻声安慰：“来，闭上眼睛，张大嘴巴，‘啊’不出声。”
拭子慢慢地伸进去，左边扫扫，右边扫扫。严以书想躲，但是头后边是墙，后退不了，严以书想左右晃头摆脱，被宋知盐抓住头发，宋知盐依旧是温柔语气，“放松，马上就好。”
等严以书反应过来，核酸已经采好了。
“行了，回去睡觉吧，下次记得定个闹钟。幸好你这次遇见的是我，不然采不上核酸你就黄了。”
严以书心想，黄就黄呗，反正我也不怎么出门。
宋知盐在一身塑料袋响亮的伴奏中下楼了。严以书呆呆地看着宋知盐下楼的背影，一时间也忘记了干呕。这次好像感觉还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