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戌时已至。

    “当当当当,药已熬成,饮下此药,王爷的身体将恢复得如八头牛一样壮。”萧瑶手捧特制药液,轻步至王爷身前说到。

    王爷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理解。他怎么觉得刚才听到的形容词并不是很妥当。但他将信将疑地接过汤药,一饮而尽:“方才本王所述的古文,今夜要将它记下。”

    “早已在煎药的间隙,就已经习读记忆了!”萧瑶得意洋洋道。她可最擅长一心二用了。

    “随我来,去见一个人”王爷不等回话,便拉起萧瑶的手,步出房门。

    萧瑶被王爷拉起了手,身体被惯性带动地往前倾,手被抓紧得发疼。但她不敢多言,因为现在王爷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想他心中所念之事。

    还未等萧瑶看清庭院中的景色,她就被推入一闪密门内。一位女子静静地躺在床上。薄被轻轻覆盖在纤弱的身躯上。几缕青丝散落在枕边。萧瑶疑惑的说道:“她是谁?”

    “让白月醒来,拜托了”王爷低沉语气中难得透露一丝祈求和沙哑。

    萧瑶愣住了一会儿,她能感受到王爷对眼前叫白月的姑娘无比珍视,想到自己被泼粥时,王爷却冷眼相对的模样,自己的心莫名的被抽搐了一下。

    “我会尽力挽救的”这是萧瑶穿越前也常常说的话。已经是职业习惯了。她缓缓伸出右手,三指轻搭在白月腕间的寸口脉上,开始了细致入微的脉诊。

    萧瑶眉头紧促,她从随身携带的腰包中取出长短不一的银针,这些针在烛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泽。

    “最后一针了”施针紧要关头,萧瑶猛然间头疼如裂,手中银针不受控制地滑落。

    与此同时,久远的尘封记忆轰然打开,一幕往昔重现眼前。

    “你,竟不懂医术?”王爷的目光冷厉至极,如锋利无匹的刃,可以将萧瑶切割得支离破碎。

    “回王爷,小女虽出身医家,却碍于天资愚钝,医术未曾精进,请王爷恕罪...”萧瑶连声哀求,颤抖着跪倒在地。

    这一刻,是萧瑶第一次深切体味到当废物的渺小,过往的挫败如潮水般汹涌袭来,让她紧紧环抱头颅。

    萧瑶强忍痛苦张开眼睛。随即,王爷决绝地将她推出密室,眼前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和王爷那双满载复杂情愫的眼眸,成了她晕厥最后一丝印记。

    时光悄然流逝,萧瑶如同往常一般坐在院中习读医书。此刻,她轻拍额头,喃喃自语到:“为什么总是记不住呢?刚刚明明记得是白什么打来着…”

    萧瑶轻叹一口气,转而望向一旁正忙碌着的小梨,开口说道:“小梨,我感觉我变笨了,我以前背书可快了。

    ”小梨一边收拾着院落,一边回答道:“小姐,这记不住的特点才像您呢,前段时间,小姐聪明的简直就不像小姐了。”

    萧瑶闻言,随手将书册搁置一旁,打趣说到:“什么意思?难道我之前很笨是嘛?”

    小梨连忙解释:“不是不是,小姐还是很聪明的,只需要多习读…”

    萧瑶懒得再听小梨的解释,起身神了神懒腰。提议道:“小梨,不如我们外出走走,整日都在这小小院中,我都要闷死了。”

    然而,小梨面露为难之色:“小姐,这恐怕不行,王爷有令,不得让您外出。”

    萧瑶追问缘由,但却只换来小梨的一问三不知。萧瑶表面故作淡然,心里却暗暗较劲:管他什么秘密,难不成还能把我软禁了不成?

    萧瑶正想着如何逃出去这王府,就听到院子外传来柳萱萱尖酸的声音:“呵,挺着个肚子还想往外跑?就算王爷点头,老夫人怕也不会答应吧?”

    萧瑶一听这挑衅的语气,怒火中烧,正好闲着一堆蛮力没处使呢,这不,有人送上门来挨揍了。

    萧瑶饶有兴趣的看向柳萱萱,说到:“伤疤好了就忘了疼?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

    柳萱萱脸色微变,捂住脸颊,嘴上仍不饶人说着:“你这孕妇脾气可真大,只是这肚子嘛,怎么不见大?”

    说着,她故意提高几个声调,与丫鬟边行边嘲讽:“算算日子都五个多月了,肚子还平坦如初,真是奇了怪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下人纷纷向萧瑶投来异样的目光,一时间王府内窃窃私语声四起。

    而在王府的另一院落中,祈母停下了精心修剪盆景的细腻动作,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悦,投向远处正窃窃私语的一群丫鬟。她沉声问道:“你们在背后议论些什么?” 丫鬟们面面相觑,显得犹豫不决,迟迟不敢应答。

    “莫非要用这剪子敲开你们的嘴?”祈母严厉质问。

    闻言,丫鬟们纷纷低下头去,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惶恐:“夫人息怒,府中近日流传着关于少夫人假孕的谣言,我们只是出于对少夫人的关切,私下里讨论了几句,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什么?少夫人假孕?”祁母手中的剪子掉落,几欲窒息。丫鬟们纷纷上前搀扶。

    祁母颤抖着说道:“来人,将少夫人带至厅堂,另外再请枫泉洲最有名的郎中来!快!”

    不一会儿,萧瑶就被半推半拉的带入厅堂,周遭凝重的气氛让她预感不妙,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腰间挂着的药囊。

    祈母声音没有了往日的亲和,直言道:“给少夫人诊脉,确认是否怀有身孕。”

    仆人们不顾萧瑶的挣扎,强行将她按住。

    郎中一番诊脉后,恭敬回禀:“少夫人脉象平和,并无妊娠之兆。”

    萧瑶见势不妙,趁机辩解:“母后明鉴,圆房并不等同于即刻有孕,此理您应知晓的……”

    萧瑶本以为这番话能稍解困境,却只见祈母面色更加阴沉,冷言说道:“将她带至内室,验明是否仍为处子。”

    萧瑶慌乱的看向周围,大惊失色,拼命的挣扎:“你们怎能如此无视人权,不尊重我的意愿,快放开我!”

    然而,她终是难敌众人之力,被强行带入内室。当那层最后的尊严之纱被无情揭开,她只觉心如刀绞,仿佛自己成了任人摆布的玩物,尊严被践踏于地。

    萧瑶想她并未患病,也从未允许任何人如此侵犯她的身体,此刻却如同砧板鱼肉,任人摆布。逃离的念头在她心中疯狂滋长,当下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这无尽的屈辱中苦苦挣扎。

    “回应太夫人,少夫人尚处闺阁,仍为完璧之身。”郎中恭敬答道。

    祈母闻言,惊愕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竟敢私自期满!”

    萧瑶边整理凌乱衣物,边暗自思量,这黑锅可不敢背,背了这大黑锅,她连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不知道,于是便诚实的回答:“实乃王爷授意的,莫非该罚的是王爷?”

    祈母闻言,怒拍桌案:“放肆!怎可如此不敬夫君?你的三从四德去哪里了?礼义廉耻又去哪儿了?!”

    听到这话,萧瑶瞬间种种委屈涌上心头,她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吃不好,穿不暖。现在明明是眼前的人没有礼义廉耻反倒指责她这个三好青年。

    萧瑶强忍眼眶中的泪水,倔强的反驳:“什么狗屁的三从四德,去他妈的延续香火,老娘才不干!”

    祈母被萧瑶的不敬之词气得浑身颤抖:“看来是祈儿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了,才惯得你如此刁蛮,来人,家法从重!”

    萧瑶被迫跪于冰冷地面,每一次的鞭打都如在她肌肤上烙印了不可磨灭的痛楚,她极力要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发出一丝的求饶。疼痛中,她思绪万千:王爷,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萧瑶紧握着束缚住双手的绳索,暗自立下誓言:“我必面见圣上,只求一纸休书,还我自由之身!”

    萧瑶疼痛得对时间的感知都已经模糊了。禁闭室内,她蜷缩成一团,即将沉入梦乡,但一阵摇晃将她唤醒。

    她勉强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后虚弱地说:“帅小伙,你再来晚些都能直接吃席了。”

    随即,她就被王爷坚实的臂膀紧紧拥入怀中。

    “咚咚咚……”她不由自主地贴近那有力的心跳,那沉稳的节奏让她心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有力的心跳声是她穿越之前,最喜欢听到的声音。那是生命的声音。

    萧瑶望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伸手轻抚胸着心脏处想感受心跳,但放佛却怎么也感受不到。好想睡觉,忽然她被温柔抱起,耳边是不断回响的关切:“别睡,坚持住……”

    在她混沌的世界里,唯有耳畔边那沉稳的心跳声,是最清晰的依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不同寻常的暖流正悄然加速涌动,瞬间将萧瑶那柔弱的身躯温柔地包裹。她闻到一股蕴含着药草芬芳,清泉轻轻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温柔地抚慰着她身上的每一处鞭痕。

    她的意识在梦境与现实来回徘徊,眉头紧锁,脑海中浮现出朦胧的画面。

    "唉,就差那么一点点。" 小萧瑶稚嫩的小手努力向上伸展,脸颊因焦急染上了淡淡的红霞。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轻盈地跃至她身旁,轻而易举地摘下了那朵花,转身间,眼眸含笑,将花递给了萧瑶,轻声道:"是想要这个吗?给。"

    小萧瑶兴奋得跳起来:"我找到紫藤灵花了!终于能如爹爹的所愿,进入百草泉堂了!"

    百天奕闻言,忍俊不禁:"这可不是紫藤灵花,不过是朵寻常的野花儿罢了。"

    小萧瑶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眶泛红:"啊,我又弄错了。"

    百天奕见状,温柔地安慰:"别哭,我用这朵花儿跟你换。" 说着,他从草框中取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儿。

    小萧瑶接过花朵,只见那花苞在瞬间层层绽放,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瞬间空气充满了花儿的奇特清香。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紫藤灵花啊,天奕哥哥,你真棒!" 萧瑶打从心底里感谢。

    随即,她又担忧了起来:"若是天奕哥哥把紫藤灵花给了我,天奕哥哥的入学试炼怎么办?小瑶知道校试不通过可是很难受的。"

    百天奕故作神秘的说道:"别担心,我的校试自有办法通过,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小萧瑶紧张好奇地催问:"快说啊,天奕哥哥?"

    萧瑶屏息以待,皱着眉头询问:“什么事?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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