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垚——
【但是……预算有点少】
苏芷清——
【没事，有钱赚就行】
王垚——
【我把他们公司地址给你，你们见面聊吧，你的Q·Q我也发给对方了】
【XX区XX路XXX号XX楼层XXX公司XXX经理189xxxxxxxx】
苏芷清——
【感谢！大恩人！】
【你能透露下预算是有多少？】
王垚——
【因为是画简单的人设，所以他们只想给三位数……但我实话说吧，他们家确实很小气……我之前接过两次单，后面就推辞了好多次】
苏芷清——
【没事，我是新人，就算只给一两百我也愿意】
没想到，苏芷清一语成谶，对方加了她Q·Q之后，话倒是直说，报价也是真敢喊——两百——要的还是人物三视图。
就算苏芷清是第一次接单，她也通过王垚以及网络知道这个价格低得离谱——十分反应资本家的丑陋面容。
而且对方还给苏芷清制造焦虑——先是夸她说画得跟别具一格所以才找她，接着又说其实对于新人来说第一单十分重要，自己公司的名气如何响当当，能给她做宣传，最后又吐苦水说自己公司业绩不好，但一直在努力，如果你能接单的话，以后多多合作，稿费自然会逐渐增长。
但缺钱的不希望自己被打脸的苏芷清还是决定接单。
于是第二天，苏芷清请了假没去加班，直奔该公司，和这位经理碰头交接之后，就准备回家画画，因为对方给的时限是三天。
苏芷清在公交站台等车，经历完这件事后，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所有公司都一个样，只要领导是压榨人的资本家，底下的员工就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明明是周六，但是早上十点，当她刚踏进这家公司时，看到的是两名员工被骂着出了会议室，虽然脸上没有泪痕，但也挂满疲惫。而坐在工位上的那些人，则是一口一口喝着咖啡提神，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眼袋，比苏芷清失恋大哭的那几天还要明显。
她决定，等自己有能力接到大单子后，就辞职，自己做自己的老板，即使收入会不稳定，但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且完全属于自己的。
于是，她瞬间充满信心。
这时，Q·Q弹出，是林崖的——
【［图片］】
【你猜这么多多少钱？】
苏芷清——
【肯定比超市便宜】
林崖——
【绿豆一斤比超市便宜一块钱，而且我又砍了一毛，所以这么多只要四十多（憨笑）】
苏芷清——
【可以啊！知道你会砍价，没想到这么厉害！农贸市场的价格你都能砍！】
林崖——
【我之前只是买买日常菜品的时候才会偶尔】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砍价？】
苏芷清连忙换了话题——
【我也有好事告诉你】
【我接到画单啦！】
林崖——
【恭喜恭喜！】
【果然你昨晚说得是对的，猝不及防的除了坏事，还有好事】
好事接二连三发生，因为学生们在微博宣传了小摊，加之天气渐热，晚上找林崖买绿豆汤的人更多了，除了孩子们还有夜自习的老师，一个晚上下来，绿豆汤上赚得钱比炒饭和炒面还多。
晚上苏芷清的直播也因王垚的宣传，有了更多的观看人数，最高在线人数一度冲到了一千以上。
虽然还是没有打赏，但苏芷清对现状也已满足，昨晚的焦虑因这些快乐而被冲散。
她暂放下画笔，准备伸一个舒服的懒腰时，收到了来自赵添峥的消息——
【我回来了！！！】
【给你带的东西，寄给你还是怎么说？】
窗外，无雨，夏虫啁啾，一派晴好天气。
苏芷清刚想回复说“要不见面吧”，赵添峥就发来消息——
【你愿不愿意来我家！！！】
【可以借书看！！！】
苏芷清回道——
【好啊】
【那明天下午？】
赵添峥——
【OK】
【你可以坐XX路公交车过来，我家在X幢X0X】
苏芷清见这地址和之前去的地方不一样，随口问道——
【你搬家了？】
赵添峥——
【是啊】
【你知道我家之前的地址？！！！】
苏芷清连忙编了个理由——
【你不是尖子生嘛，年级名人，听别人说的】
赵添峥——
【我知道了】
【我在学校出名也不是靠什么成绩，比我好多人那么多，而是那一件事吧】
【当时我被揍的时候，有两个女生看见了】
【我请假在家几天，这件事就被传了几天】
【你应该也是因此才知道我的吧？】
【确实挺丢人的，而产生这件事的原因被人挖掘出来后，沸沸扬扬了好几天】
【毕竟那时候，爸妈离婚，是很少见的事情，而且还上不来台面】
【里子面子都被挖干净了】
苏芷清忙回复道——
【但父母离婚其实很正常】
【一段婚姻能长久地走到最后，那是因为双方之间出了问题】
【你不要太难过】
赵添峥——
【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感到很难过或者很丢人】
【只不过……没什么】
【那我们明天见吧！！！】
苏芷清很想问他和母亲的关系有没有修补，但又自觉这么做显得十分窥探别人隐私，便只回复了“好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苏芷清把画好的第一版人设图发给了对方后，跟母亲说出门买书便走了。
***
苏芷清来到赵添峥的新家，这里是前年刚造好的小区，每一幢都有二十几层，以前到赵添峥家只能爬楼梯，现在有了客梯，按下楼层就到了。
苏芷清按响了门口的门铃，赵添峥很快便开了门。
当骨感有力的手指握着门内的把手将实木大门由内向外推开时，苏芷清的注意力都在赵添峥的手上。她觉得自己像个花痴，但此时此刻的她又无法逃离这个设定。
所以，她只能将视线上移，落在了他干净清爽的面容上。
许是楼道内的阳光被建筑物本体遮挡掉了锐利的部分，此刻的他面容更显温文尔雅，那副银丝边的眼镜在他的动作影响下，边角上的光芒映射在苏芷清的眼睛里也有了璀璨的模样。
但赵添峥没有注意到她发呆的模样。
“请进”，赵添峥从鞋柜上拿了鞋套递给她：“别换鞋了，鞋套方便。”
“哦，谢谢”，苏芷清回过神，穿上鞋套后，见装修很新，随口一问：“这……刚买没多久？”
赵添峥说：“嗯，去年年初买的，年底刚装修完，我也才搬过来，你是觉得有味道吗？我感觉没什么味道了，通风半年了。”
苏芷清说：“没味道，就是好奇问一下。今天，你爸和……他们又出去旅游了？”
赵添峥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罐养乐多，给了苏芷清一罐：“我住这，他俩还住原先的地方。”
“啊？”苏芷清惊讶：“是这样啊。”
不过很快，苏芷清就懂了，因为父母给孩子买房这种事，在小城里也算屡见不鲜，尤其是给儿子买房。
因为他们这个年代出生的年轻人结婚的时候，大部分时候，男方是被要求有房有车的，所以，赵添峥的父亲应该是在做提前准备吧。
“装修是按照我的风格做的，所以，你来看，我有一个超级大书房！”赵添峥领着苏芷清来到书房。
满墙书柜是此前的两倍还多，书籍从古代经典到现代散文，从王尔德到史铁生，一本本大部头书和套装错落有致地放在架子上，厚重的落地窗帘，也正晕染书香气息，像两幅被精心折起的画卷，轻倚在窗户两旁。
“你上次说你喜欢纪德还有三岛由纪夫的书，我这也有，你要借吗？还是说，想看看别的作者的？”赵添峥从书架上抽了本《田园交响曲》说。
“我先看看”，苏芷清接过，目光在书架上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关于中国古代纹样的书籍，抬手取出，却因书本的重量，差点扭了手腕。
幸好硬面书本被赵添峥拖住了。
高中时候看过的小说剧情，此时此地真实的发生了。
他把书放在实木书桌上，见苏芷清有些拘谨，说：“你坐着看吧，没事。”
“哦，好。”苏芷清坐在他绅士地挪开的椅子上，坐垫很软，将她的情绪平复。
这时，她的Q·Q消息弹出，是甲方发来的改稿意见。
作为只在职场两年，就已经积累无数次被领导发布不经大脑思考般的修改意见的打工人，看到对方发来得“头是不是太小了”时，苏芷清还是几乎没忍住想要怼回去——“头再大，就不符合人体比例了”。
但毕竟拿人手短，苏芷清恭恭敬敬地回道：“好，晚点改，现在在外面。”
发完后，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不再理会。
“我出去晒下衣服，早上洗的，忘晒了。”说着，赵添峥便走出书房。
苏芷清翻了翻纹样书，发现几张自己很喜欢的图案，便打开了手机相机模式，拍了几张，这时，又收到甲方的消息——
【四点前能给我吗？】
苏芷清想，不是说三天吗？你急什么？
她回道——
【晚上八点前给你，下午有事】
甲方回——
【哦】
苏芷清差点翻白眼，关了Q·Q弹窗提示，不想再看到此类消息。
【但是……预算有点少】
苏芷清——
【没事，有钱赚就行】
王垚——
【我把他们公司地址给你，你们见面聊吧，你的Q·Q我也发给对方了】
【XX区XX路XXX号XX楼层XXX公司XXX经理189xxxxxxxx】
苏芷清——
【感谢！大恩人！】
【你能透露下预算是有多少？】
王垚——
【因为是画简单的人设，所以他们只想给三位数……但我实话说吧，他们家确实很小气……我之前接过两次单，后面就推辞了好多次】
苏芷清——
【没事，我是新人，就算只给一两百我也愿意】
没想到，苏芷清一语成谶，对方加了她Q·Q之后，话倒是直说，报价也是真敢喊——两百——要的还是人物三视图。
就算苏芷清是第一次接单，她也通过王垚以及网络知道这个价格低得离谱——十分反应资本家的丑陋面容。
而且对方还给苏芷清制造焦虑——先是夸她说画得跟别具一格所以才找她，接着又说其实对于新人来说第一单十分重要，自己公司的名气如何响当当，能给她做宣传，最后又吐苦水说自己公司业绩不好，但一直在努力，如果你能接单的话，以后多多合作，稿费自然会逐渐增长。
但缺钱的不希望自己被打脸的苏芷清还是决定接单。
于是第二天，苏芷清请了假没去加班，直奔该公司，和这位经理碰头交接之后，就准备回家画画，因为对方给的时限是三天。
苏芷清在公交站台等车，经历完这件事后，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所有公司都一个样，只要领导是压榨人的资本家，底下的员工就不会开心到哪里去。
明明是周六，但是早上十点，当她刚踏进这家公司时，看到的是两名员工被骂着出了会议室，虽然脸上没有泪痕，但也挂满疲惫。而坐在工位上的那些人，则是一口一口喝着咖啡提神，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眼袋，比苏芷清失恋大哭的那几天还要明显。
她决定，等自己有能力接到大单子后，就辞职，自己做自己的老板，即使收入会不稳定，但时间是可以自由支配且完全属于自己的。
于是，她瞬间充满信心。
这时，Q·Q弹出，是林崖的——
【［图片］】
【你猜这么多多少钱？】
苏芷清——
【肯定比超市便宜】
林崖——
【绿豆一斤比超市便宜一块钱，而且我又砍了一毛，所以这么多只要四十多（憨笑）】
苏芷清——
【可以啊！知道你会砍价，没想到这么厉害！农贸市场的价格你都能砍！】
林崖——
【我之前只是买买日常菜品的时候才会偶尔】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砍价？】
苏芷清连忙换了话题——
【我也有好事告诉你】
【我接到画单啦！】
林崖——
【恭喜恭喜！】
【果然你昨晚说得是对的，猝不及防的除了坏事，还有好事】
好事接二连三发生，因为学生们在微博宣传了小摊，加之天气渐热，晚上找林崖买绿豆汤的人更多了，除了孩子们还有夜自习的老师，一个晚上下来，绿豆汤上赚得钱比炒饭和炒面还多。
晚上苏芷清的直播也因王垚的宣传，有了更多的观看人数，最高在线人数一度冲到了一千以上。
虽然还是没有打赏，但苏芷清对现状也已满足，昨晚的焦虑因这些快乐而被冲散。
她暂放下画笔，准备伸一个舒服的懒腰时，收到了来自赵添峥的消息——
【我回来了！！！】
【给你带的东西，寄给你还是怎么说？】
窗外，无雨，夏虫啁啾，一派晴好天气。
苏芷清刚想回复说“要不见面吧”，赵添峥就发来消息——
【你愿不愿意来我家！！！】
【可以借书看！！！】
苏芷清回道——
【好啊】
【那明天下午？】
赵添峥——
【OK】
【你可以坐XX路公交车过来，我家在X幢X0X】
苏芷清见这地址和之前去的地方不一样，随口问道——
【你搬家了？】
赵添峥——
【是啊】
【你知道我家之前的地址？！！！】
苏芷清连忙编了个理由——
【你不是尖子生嘛，年级名人，听别人说的】
赵添峥——
【我知道了】
【我在学校出名也不是靠什么成绩，比我好多人那么多，而是那一件事吧】
【当时我被揍的时候，有两个女生看见了】
【我请假在家几天，这件事就被传了几天】
【你应该也是因此才知道我的吧？】
【确实挺丢人的，而产生这件事的原因被人挖掘出来后，沸沸扬扬了好几天】
【毕竟那时候，爸妈离婚，是很少见的事情，而且还上不来台面】
【里子面子都被挖干净了】
苏芷清忙回复道——
【但父母离婚其实很正常】
【一段婚姻能长久地走到最后，那是因为双方之间出了问题】
【你不要太难过】
赵添峥——
【不用安慰我，我没有感到很难过或者很丢人】
【只不过……没什么】
【那我们明天见吧！！！】
苏芷清很想问他和母亲的关系有没有修补，但又自觉这么做显得十分窥探别人隐私，便只回复了“好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苏芷清把画好的第一版人设图发给了对方后，跟母亲说出门买书便走了。
***
苏芷清来到赵添峥的新家，这里是前年刚造好的小区，每一幢都有二十几层，以前到赵添峥家只能爬楼梯，现在有了客梯，按下楼层就到了。
苏芷清按响了门口的门铃，赵添峥很快便开了门。
当骨感有力的手指握着门内的把手将实木大门由内向外推开时，苏芷清的注意力都在赵添峥的手上。她觉得自己像个花痴，但此时此刻的她又无法逃离这个设定。
所以，她只能将视线上移，落在了他干净清爽的面容上。
许是楼道内的阳光被建筑物本体遮挡掉了锐利的部分，此刻的他面容更显温文尔雅，那副银丝边的眼镜在他的动作影响下，边角上的光芒映射在苏芷清的眼睛里也有了璀璨的模样。
但赵添峥没有注意到她发呆的模样。
“请进”，赵添峥从鞋柜上拿了鞋套递给她：“别换鞋了，鞋套方便。”
“哦，谢谢”，苏芷清回过神，穿上鞋套后，见装修很新，随口一问：“这……刚买没多久？”
赵添峥说：“嗯，去年年初买的，年底刚装修完，我也才搬过来，你是觉得有味道吗？我感觉没什么味道了，通风半年了。”
苏芷清说：“没味道，就是好奇问一下。今天，你爸和……他们又出去旅游了？”
赵添峥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罐养乐多，给了苏芷清一罐：“我住这，他俩还住原先的地方。”
“啊？”苏芷清惊讶：“是这样啊。”
不过很快，苏芷清就懂了，因为父母给孩子买房这种事，在小城里也算屡见不鲜，尤其是给儿子买房。
因为他们这个年代出生的年轻人结婚的时候，大部分时候，男方是被要求有房有车的，所以，赵添峥的父亲应该是在做提前准备吧。
“装修是按照我的风格做的，所以，你来看，我有一个超级大书房！”赵添峥领着苏芷清来到书房。
满墙书柜是此前的两倍还多，书籍从古代经典到现代散文，从王尔德到史铁生，一本本大部头书和套装错落有致地放在架子上，厚重的落地窗帘，也正晕染书香气息，像两幅被精心折起的画卷，轻倚在窗户两旁。
“你上次说你喜欢纪德还有三岛由纪夫的书，我这也有，你要借吗？还是说，想看看别的作者的？”赵添峥从书架上抽了本《田园交响曲》说。
“我先看看”，苏芷清接过，目光在书架上扫视了一圈，发现还有关于中国古代纹样的书籍，抬手取出，却因书本的重量，差点扭了手腕。
幸好硬面书本被赵添峥拖住了。
高中时候看过的小说剧情，此时此地真实的发生了。
他把书放在实木书桌上，见苏芷清有些拘谨，说：“你坐着看吧，没事。”
“哦，好。”苏芷清坐在他绅士地挪开的椅子上，坐垫很软，将她的情绪平复。
这时，她的Q·Q消息弹出，是甲方发来的改稿意见。
作为只在职场两年，就已经积累无数次被领导发布不经大脑思考般的修改意见的打工人，看到对方发来得“头是不是太小了”时，苏芷清还是几乎没忍住想要怼回去——“头再大，就不符合人体比例了”。
但毕竟拿人手短，苏芷清恭恭敬敬地回道：“好，晚点改，现在在外面。”
发完后，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不再理会。
“我出去晒下衣服，早上洗的，忘晒了。”说着，赵添峥便走出书房。
苏芷清翻了翻纹样书，发现几张自己很喜欢的图案，便打开了手机相机模式，拍了几张，这时，又收到甲方的消息——
【四点前能给我吗？】
苏芷清想，不是说三天吗？你急什么？
她回道——
【晚上八点前给你，下午有事】
甲方回——
【哦】
苏芷清差点翻白眼，关了Q·Q弹窗提示，不想再看到此类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