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三日后，长留门正门。
颜朝抱肩倚靠着白石柱，神色十分不耐，她仰头又看了眼日头，脸色更臭了。
这都正午了，原本定好于今日辰时在正门集合，现在此地除了她一人，哪还有半个人影？
连一向最守规矩的大师兄都没来，这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耐心告罄前的最后一秒，她终于看到一个人影从群峰间遥遥飞来。
息风落地后，看见颜朝，了然道：“还是小七重情义，特地留下来等我。”
“等你？快别自作多情了……除了你我，其余人都还没到。”
息风干干地咳了一声：“今日睡过了，让师妹久等。不过，大师兄一向守时，今日为何还没到？”
颜朝蹙眉：“……是有些古怪。”
息风抱剑站在颜朝身旁，侧着头，压低了嗓音，道：“你指名要带上的祁弟子，怎么不见他人？”
“祁弟子？”颜朝皱眉思索了下，恍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叫道，“糟糕，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祁夜还不会御剑。”
“等等……好像没那么糟糕，你瞧，远处那人是不是你说的祁夜？”息风指了指远处御剑而来的人影。
颜朝顺着息风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眯起眼睛：“等等……他身前的人是……？”
“好像是云师姐。”息风纳罕道，“她此次也要随我们去凉州城？”
颜朝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远处的人影由远及近，直至云若瑶与息风打过招呼，走到颜朝面前，微笑道：“颜师妹，我决定和你们一同去凉州城。”
这下好了，颜朝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云若瑶会出现在这儿？
肩膀被息风捅了一下：“小七，二师姐跟你说话，你发什么楞？”
颜朝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挣扎着问：“云师姐，师尊同意让你随我们一起去凉州城？”
云若瑶颦眉：“师尊还不知晓。”
颜朝抓到了空子，两眼一亮，斩钉截铁道：“不成，既然没有师尊的命令，云师姐你不能跟我们去凉州城。”
“这……”云若瑶望着颜朝，眉尖颦蹙，“魔兽凶险，不随你们同去，我不放心。”
她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分开，如果云若瑶也去了凉州城，她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况且，女主光环这么强大，有云若瑶在，祁夜有女主光环护着，她还怎么借魔兽的刀杀了祁夜？
“不不不。”颜朝猛猛摇头，“云师姐，你不能去。”
息风见状，笑道：“此事不如等大师兄来了再议。”
颜朝瞠目结舌地看向息风，一向遇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师兄，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话了？
果然，女主一哭，女配必输！
“师兄，你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云师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颜朝换了个说法，拿出了杀手锏，打着为云师姐好的旗号，看他们还能怎么反驳：“不管大师兄同不同意，反正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云师姐跟我们一起冒风险。”
云若瑶闻言，眼圈微微泛红，像只小白兔似的，她握住了颜朝的手……
颜朝睁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云若瑶，她又要做什么？
云若瑶泪眼汪汪凝视颜朝：“颜师妹你不必忧心于我，虽说我的修为不如你和大师兄，可我若去了，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
息风玩弄着手里用术法制成的冰花，轻松道：“小七，放轻松点，你太紧张了。此行未必如此凶险。何况二师姐也是一片好意，你态度强硬，倒惹得二师姐伤心。”
“谁伤心了？”慕流云姗姗来迟，刚到长留正门，听到了三师弟的话，奇怪地问道。
“大师兄，我有事与你说。”云若瑶上前一步对慕流云道。
“云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云若瑶便将来意又说了一遍。
颜朝立马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大师兄，我不同意，此行凶险，云师姐又没有征得师尊的允许，我们怎能贸然让她加入？”
慕流云神色难掩激动，完全无视了颜朝的反对声，目光欣慰地看向云若瑶，询问道：“云师妹，你当真自愿去凉州城？”
云若瑶颔首道：“大师兄，请让我与你们同行。”
慕流云那张严肃刻板的脸上难得面露喜色，道：“太好了！”
太……太好了？颜朝看看慕流云，又看看云若瑶，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的？
“这么多年来，我心中的理想，一直无人能懂。在这魔物横行的世道，修士当以己之力，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云师妹有如此高的觉悟，我怎能不欣慰？我怎能拒绝？”
颜朝不想听了，快毁灭吧世界！
“此事难道不与师尊知会一声？”
“我方与师尊道过别，师尊定能理解云师妹的拳拳之心，待此行结束，我再向师尊禀明情况。”
颜朝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息风身上，两眼闪烁微光，望向他：“三师兄，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息风耸耸肩：“那就听大师兄的呗。”
最后，颜朝目光滑过祁夜，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死心了。
耳畔传来云若瑶温柔似水的嗓音，“师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是女主，她当然不会有事了！有事的是她好不好！
无人在意的角落，祁夜沉默得如一道黑影，他看着颜朝，眼神平静无波，不知在想什么。
慕流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赶紧出发。”
一切尘埃落定，颜朝也不挣扎了，只得重新将阻碍祁夜与云若瑶独处的计划加入了日程表。
云若瑶转身对祁夜笑道：“祁师弟，我带你。”
一阵风刮起，挡在了祁夜与云若瑶之间，祁夜受不住风力，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颜师妹，你为何……”云若瑶回头去看颜朝。
颜朝笑了笑道：“云师姐，御剑飞行消耗灵力，此行路途遥远，你带着祁师弟怕是飞不了多久。我修为比你深厚，祁师弟便由我带去吧。”
云若瑶也担心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遂道：“谢谢师妹。”
大师兄回头看他们一眼，道：“那我们先走一步，小七，你尽快跟上来。”
一行五人，云若瑶修为在炼气九层，息风三师兄已至炼气圆满，不日便可筑基。唯独祁夜还未至炼气期，既不能御剑，体内也许多少灵气，麻烦得很。他们一行人至多飞行三个时辰就需要停下来，找个地方打坐恢复灵气，可以说是续航能力极低。
凉州城位于大陆最北边，靠近魔界入口，而长留无极峰则在大陆东部，按照他们的日行速度，等他们抵达凉州城，最快也是一个月以后了。
颜朝召唤出凤鸣剑，剑身发出赤红的光，漂浮在半空中。
御风久了，颜朝还有些不习惯，刚一踏上凤鸣剑，她没站稳，身体左右晃悠了两下。
祁夜看着她，问：“你行吗？”
颜朝抿紧了唇，内心腹诽，什么叫行吗？把那个吗字去掉。她很行！
等站稳后，她不忘给自己找回场子：“当然。只不过是许久不用，生疏了。”
颜朝找到了御剑感觉，低头看向站在地面上的祁夜，向他伸出手，道：“上来吧。”
她的手生得很漂亮，十指修长，宛若葱白，虎口处有一层薄茧，祁夜指尖微动，却始终没有伸手。
颜朝没有注意祁夜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也不在意他拒绝了她的好意，见他站上来了，她收起手，招呼道：“站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穿过云层，凤鸣剑平稳地飞行在空中，青山绿水在脚下蜿蜒。颜朝学的是风系法术，平时习惯了御风而行，比较下来，御剑感觉确实没有御风自由。
祁夜离她很近，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残余的药草清香。他规矩地站在她身后，似乎连衣角都没挨上她，把后背留给一个想要杀她的人，颜朝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一个邪恶的念头从脑海闪过，颜朝驱动灵力加速凤鸣剑，在下一个山头，她蓦地倾斜剑身来了个极速转弯。
衣角一紧，颜朝勾了勾唇：“抓稳了，不然若是被甩出去了，也不知云师姐来不来得及回头救你。”
“你不救我？”祁夜嗓音沉而淡，听不出情绪。
颜朝愣了下：“我为何要救你？”
后面没了声响，两人都没再说话，只余身侧掠过的风声。
飞过了又一座山峰，颜朝开口：“喂，祁夜。”
“嗯。”
“等你变强了，你会不会杀了我？”
身后再度没了声音，就在颜朝不抱期望能得到答案时，祁夜的声音随风传来。
“会。”
很好，那就怪不得她了。颜朝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不在，没有目击证人，正是行凶杀人的好时机！
“祁夜，再见了！”颜朝结印驱动灵力，大喝一声，“凤于九天，立！”
话落，凤鸣剑剑指苍穹，此时如果不是凤鸣剑的主人，根本无法御剑站立，祁夜将从剑上摔下去，他没有灵力护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下一瞬，颜朝纤细的腰肢便被身后的人揽住了，耳际传来温热的呼吸，激起一阵酥麻。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冷讽：“颜朝，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颜朝整个身躯都落入了祁夜怀中，三十多年来，她第一次与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耳根瞬间红了。
她连忙调转剑身，驱使凤鸣剑恢复正常的御剑速度。
颜朝闷声道：“……松手。”
“晚了。”祁夜不为所动。
他们两个贴得如此近，风将他们的青丝纠缠在一起。
颜朝抱肩倚靠着白石柱，神色十分不耐，她仰头又看了眼日头，脸色更臭了。
这都正午了，原本定好于今日辰时在正门集合，现在此地除了她一人，哪还有半个人影？
连一向最守规矩的大师兄都没来，这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耐心告罄前的最后一秒，她终于看到一个人影从群峰间遥遥飞来。
息风落地后，看见颜朝，了然道：“还是小七重情义，特地留下来等我。”
“等你？快别自作多情了……除了你我，其余人都还没到。”
息风干干地咳了一声：“今日睡过了，让师妹久等。不过，大师兄一向守时，今日为何还没到？”
颜朝蹙眉：“……是有些古怪。”
息风抱剑站在颜朝身旁，侧着头，压低了嗓音，道：“你指名要带上的祁弟子，怎么不见他人？”
“祁弟子？”颜朝皱眉思索了下，恍然间她想到了什么，叫道，“糟糕，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祁夜还不会御剑。”
“等等……好像没那么糟糕，你瞧，远处那人是不是你说的祁夜？”息风指了指远处御剑而来的人影。
颜朝顺着息风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眯起眼睛：“等等……他身前的人是……？”
“好像是云师姐。”息风纳罕道，“她此次也要随我们去凉州城？”
颜朝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远处的人影由远及近，直至云若瑶与息风打过招呼，走到颜朝面前，微笑道：“颜师妹，我决定和你们一同去凉州城。”
这下好了，颜朝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云若瑶会出现在这儿？
肩膀被息风捅了一下：“小七，二师姐跟你说话，你发什么楞？”
颜朝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笑，挣扎着问：“云师姐，师尊同意让你随我们一起去凉州城？”
云若瑶颦眉：“师尊还不知晓。”
颜朝抓到了空子，两眼一亮，斩钉截铁道：“不成，既然没有师尊的命令，云师姐你不能跟我们去凉州城。”
“这……”云若瑶望着颜朝，眉尖颦蹙，“魔兽凶险，不随你们同去，我不放心。”
她好不容易把他们两个分开，如果云若瑶也去了凉州城，她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况且，女主光环这么强大，有云若瑶在，祁夜有女主光环护着，她还怎么借魔兽的刀杀了祁夜？
“不不不。”颜朝猛猛摇头，“云师姐，你不能去。”
息风见状，笑道：“此事不如等大师兄来了再议。”
颜朝瞠目结舌地看向息风，一向遇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三师兄，竟然在这种时候说话了？
果然，女主一哭，女配必输！
“师兄，你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云师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颜朝换了个说法，拿出了杀手锏，打着为云师姐好的旗号，看他们还能怎么反驳：“不管大师兄同不同意，反正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云师姐跟我们一起冒风险。”
云若瑶闻言，眼圈微微泛红，像只小白兔似的，她握住了颜朝的手……
颜朝睁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云若瑶，她又要做什么？
云若瑶泪眼汪汪凝视颜朝：“颜师妹你不必忧心于我，虽说我的修为不如你和大师兄，可我若去了，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
息风玩弄着手里用术法制成的冰花，轻松道：“小七，放轻松点，你太紧张了。此行未必如此凶险。何况二师姐也是一片好意，你态度强硬，倒惹得二师姐伤心。”
“谁伤心了？”慕流云姗姗来迟，刚到长留正门，听到了三师弟的话，奇怪地问道。
“大师兄，我有事与你说。”云若瑶上前一步对慕流云道。
“云师妹，你怎么在这儿？”
云若瑶便将来意又说了一遍。
颜朝立马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大师兄，我不同意，此行凶险，云师姐又没有征得师尊的允许，我们怎能贸然让她加入？”
慕流云神色难掩激动，完全无视了颜朝的反对声，目光欣慰地看向云若瑶，询问道：“云师妹，你当真自愿去凉州城？”
云若瑶颔首道：“大师兄，请让我与你们同行。”
慕流云那张严肃刻板的脸上难得面露喜色，道：“太好了！”
太……太好了？颜朝看看慕流云，又看看云若瑶，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的？
“这么多年来，我心中的理想，一直无人能懂。在这魔物横行的世道，修士当以己之力，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云师妹有如此高的觉悟，我怎能不欣慰？我怎能拒绝？”
颜朝不想听了，快毁灭吧世界！
“此事难道不与师尊知会一声？”
“我方与师尊道过别，师尊定能理解云师妹的拳拳之心，待此行结束，我再向师尊禀明情况。”
颜朝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息风身上，两眼闪烁微光，望向他：“三师兄，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息风耸耸肩：“那就听大师兄的呗。”
最后，颜朝目光滑过祁夜，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死心了。
耳畔传来云若瑶温柔似水的嗓音，“师妹，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是女主，她当然不会有事了！有事的是她好不好！
无人在意的角落，祁夜沉默得如一道黑影，他看着颜朝，眼神平静无波，不知在想什么。
慕流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我们不能再耽搁了，赶紧出发。”
一切尘埃落定，颜朝也不挣扎了，只得重新将阻碍祁夜与云若瑶独处的计划加入了日程表。
云若瑶转身对祁夜笑道：“祁师弟，我带你。”
一阵风刮起，挡在了祁夜与云若瑶之间，祁夜受不住风力，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颜师妹，你为何……”云若瑶回头去看颜朝。
颜朝笑了笑道：“云师姐，御剑飞行消耗灵力，此行路途遥远，你带着祁师弟怕是飞不了多久。我修为比你深厚，祁师弟便由我带去吧。”
云若瑶也担心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遂道：“谢谢师妹。”
大师兄回头看他们一眼，道：“那我们先走一步，小七，你尽快跟上来。”
一行五人，云若瑶修为在炼气九层，息风三师兄已至炼气圆满，不日便可筑基。唯独祁夜还未至炼气期，既不能御剑，体内也许多少灵气，麻烦得很。他们一行人至多飞行三个时辰就需要停下来，找个地方打坐恢复灵气，可以说是续航能力极低。
凉州城位于大陆最北边，靠近魔界入口，而长留无极峰则在大陆东部，按照他们的日行速度，等他们抵达凉州城，最快也是一个月以后了。
颜朝召唤出凤鸣剑，剑身发出赤红的光，漂浮在半空中。
御风久了，颜朝还有些不习惯，刚一踏上凤鸣剑，她没站稳，身体左右晃悠了两下。
祁夜看着她，问：“你行吗？”
颜朝抿紧了唇，内心腹诽，什么叫行吗？把那个吗字去掉。她很行！
等站稳后，她不忘给自己找回场子：“当然。只不过是许久不用，生疏了。”
颜朝找到了御剑感觉，低头看向站在地面上的祁夜，向他伸出手，道：“上来吧。”
她的手生得很漂亮，十指修长，宛若葱白，虎口处有一层薄茧，祁夜指尖微动，却始终没有伸手。
颜朝没有注意祁夜是什么时候上来的，也不在意他拒绝了她的好意，见他站上来了，她收起手，招呼道：“站稳了，我们要出发了！”
穿过云层，凤鸣剑平稳地飞行在空中，青山绿水在脚下蜿蜒。颜朝学的是风系法术，平时习惯了御风而行，比较下来，御剑感觉确实没有御风自由。
祁夜离她很近，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残余的药草清香。他规矩地站在她身后，似乎连衣角都没挨上她，把后背留给一个想要杀她的人，颜朝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一个邪恶的念头从脑海闪过，颜朝驱动灵力加速凤鸣剑，在下一个山头，她蓦地倾斜剑身来了个极速转弯。
衣角一紧，颜朝勾了勾唇：“抓稳了，不然若是被甩出去了，也不知云师姐来不来得及回头救你。”
“你不救我？”祁夜嗓音沉而淡，听不出情绪。
颜朝愣了下：“我为何要救你？”
后面没了声响，两人都没再说话，只余身侧掠过的风声。
飞过了又一座山峰，颜朝开口：“喂，祁夜。”
“嗯。”
“等你变强了，你会不会杀了我？”
身后再度没了声音，就在颜朝不抱期望能得到答案时，祁夜的声音随风传来。
“会。”
很好，那就怪不得她了。颜朝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不在，没有目击证人，正是行凶杀人的好时机！
“祁夜，再见了！”颜朝结印驱动灵力，大喝一声，“凤于九天，立！”
话落，凤鸣剑剑指苍穹，此时如果不是凤鸣剑的主人，根本无法御剑站立，祁夜将从剑上摔下去，他没有灵力护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下一瞬，颜朝纤细的腰肢便被身后的人揽住了，耳际传来温热的呼吸，激起一阵酥麻。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冷讽：“颜朝，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颜朝整个身躯都落入了祁夜怀中，三十多年来，她第一次与男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耳根瞬间红了。
她连忙调转剑身，驱使凤鸣剑恢复正常的御剑速度。
颜朝闷声道：“……松手。”
“晚了。”祁夜不为所动。
他们两个贴得如此近，风将他们的青丝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