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超自然现象
劳拉·菲尔德刚过完十八岁生日，于她而言，最好的生日礼物莫过于获取机械师执照和飞行驾照。
三年前，她的父母与探险队的其他成员乘坐父亲制造的新型飞艇，消失于苍穹，他们此行是去寻找一种从地下冒出来的黑色的油，据父亲说，这种矿物一旦被开采并广泛应用，蒸汽的统治地位将受到冲击。
不久之后，噩耗传来，探险队的飞艇在进入一座高山后失去音讯，搜救队几次搜寻均无功而返。那段时间，劳拉总是一个人失神地眺望天际，她渴望奇迹发生，那艘飞艇能再度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愿望迟迟没有实现。
中学毕业后，只有极少数家境富裕的同学选择继续攻读大学，劳拉决定成为一名机械师。她自小受到父亲的熏陶，对机械制造与驾驶飞行器情有独钟，她的童年时光里最快乐的回忆是父亲用飞行器载着她和母亲四处兜风。
依照父亲留下的设计草图，她第一次独立制造出一架蒸汽飞行器，机身呈十字型，没有舱顶，当蒸汽伴随螺旋桨的转动飘散在空气中，飞行器带着她离开地面，缓缓升空，一种难言的畅快与激动充塞心间。
此后便是漫长的练习与改进时间，飞行器时常出现各种故障，她的驾驶水平距离娴熟还差得远，为了安全起见，她从不敢飞得太高。
掉下来也没关系，劳拉心想，只要别掉进斯内普先生的宅院。
可是，越恐惧的事情有时越会成为现实。这天，劳拉在驾驶时，飞行器再次出现故障，并且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最后恰好被一棵树接住，繁茂的枝叶因受到冲击而剧烈晃动。
劳拉松了口气，但当她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心脏几乎骤停。
那座她无数次远远望见的华丽别墅，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出现在她面前。
她所在的那棵树正对阳台，很快，斯内普闻声而至，从屋内走到阳台，两人之间大约隔着十英尺。
他还是老样子，一头微卷的中长黑发，黑色西装马甲的口袋坠着怀表的金链。他脸上的神情极少会显露他内心的情绪，但此时此刻是例外，他正用一种不悦的眼神盯着劳拉。
“菲尔德小姐，我似乎没有邀请你来做客，擅闯民宅是违法行为。”
劳拉的脸腾地红了，她不敢正视斯内普，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斯内普先生，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修好它的。”
斯内普许久没说话，劳拉当他同意了，于是开始思索怎样从树上下去，老实说，爬树可不是她的强项，但如果走阳台，她必须跳过去，这绝对行不通，她的跳远水平会让她中途摔下去。
正踌躇不定间，奇迹发生，原本已经停摆的螺旋桨重新转动，蒸汽从排气孔里冒出，飞行器带她离开树梢，飞向空中。
直到晚上入睡之前，这段有惊无险的经历一直在劳拉的脑海盘旋。她和斯内普没有什么交集，这是十年以来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十年前，斯内普搬到她家隔壁，他神秘的身世与财富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那段时间无论劳拉走到哪里，人们谈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斯内普展开，她由此对斯内普有了一些了解。
他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没有亲人，一次惊险的淘金经历使他获得大笔横财。不过，也有人对这个说法产生质疑，认为他的钱财都是偷来的，因为那时刚好发生了几起轰动全国的富豪遇窃案，警方迟迟抓不到窃贼。劳拉不以为然，那些质疑的人分明是在嫉妒。
许多趋炎附势的人想结交斯内普，但都被他冷漠地拒之门外，他几乎没有朋友，除了那个汉克·鲁斯，一个倒卖废弃钢铁的中年男人，劳拉的父亲经常和他合作。
这么多年来，斯内普始终孑然一身，一个富有的男人同时是一个独身主义者，这再次让人们将话题聚焦在他身上，有人说他不喜欢女人，有人说他那方面不行，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谣言在流传，劳拉相信斯内普也知道这些谣言，但他从未放在心上。
劳拉觉得斯内普是个好人，有一次，她替父亲跑腿，前往伦敦市区，给一位顾客送蒸汽扫地机，返程时，她路过一家歌剧院，正好碰见斯内普从里面出来。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守在寒风里，衣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从他面前经过，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给他一枚硬币，斯内普从他身边经过时，给了他一袋金币。
经过刻苦的练习，劳拉如愿拿到机械师执照和飞行驾照，现在她正式成为一名机械师了。
这天午后，她正在试验改进后的蒸汽除草机，好友诺迪来看她。
诺迪是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他的右腿是假肢。劳拉十岁那年和朋友玩捉迷藏，裙子不慎被卷进一台正在运作的机器里，是诺迪及时发现并救下了她，但他也因此失去了右腿。
劳拉的父亲为诺迪不断改进假肢，使他和普通人一样能跑能跳，如果不掀开裤管，很难看出诺迪的右腿是假肢。自从劳拉的父亲失踪后，诺迪的假肢没人保养，他现在走起路来已经有点不自然。
“诺迪，我真抱歉，父亲的技艺太精湛，我现在还做不到像他那样好，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的右腿像以前一样灵活。”劳拉望着诺迪的右腿，失落地说。
“没关系的，劳拉。”诺迪微笑着，“听说你得到机械师执照了，恭喜你。”
“谢谢你，诺迪。你知道吗？我照着爸爸的图纸试着做了一架飞行器，居然成功了！”劳拉迫不及待地和诺迪分享自己的喜悦。
“这么说，你还是没放弃？”诺迪没有为她感到高兴，反而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很久之前，她就对诺迪说过，总有一天，她要制造出一架能远行的飞行器，去飞艇失踪的地方寻找父母。
“唔，当然，诺迪，爸爸妈妈还在等我。”
诺迪皱眉道：“三年了，如果他们平安无事，早就回来了。”
“我知道，可是，诺迪，我总觉得爸爸妈妈还活着，他们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劳拉顿了顿，继续道，“即使他们不在了，我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带他们回家。”
“搜救队都做不到的事，你怎么可能做到？劳拉，这太危险了，你父母一定也不希望你为他们冒险。”
劳拉鼻子一酸，“如果出事的是我，爸爸妈妈也会这么做的。”
诺迪久久不语，两人面对面站着，劳拉盯着草地，诺迪望着她。
“好吧，劳拉，”诺迪终于妥协，“但你不一定非要用飞行器，你现在的机械制造水平根本不能和菲尔德先生相比。”
劳拉问道：“可是，不用飞行器，还能用什么呢？”
诺迪眨了眨眼，“劳拉，你应该听说了吧，不久前伦敦上空出现飞毯。”
劳拉笑道：“诺迪，你没看后续么？那只是几个孩子的恶作剧，他们用氢气……”
“劳拉，”诺迪打断她，“我知道你一向对超自然现象和神秘学不屑一顾，但是，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好了，诺迪！”劳拉一脸不耐烦，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她和诺迪的友谊，那就是对超自然现象的看法，“我们难得见面，你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辩论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吧？”
诺迪岔开话题，这场纷争消弭于无形。
劳拉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对神秘学嗤之以鼻，她童年的玩具由机械，齿轮和发条组成，当同龄人还认不清26个字母，她已经认识各个化学元素，上学时她最拿手的是动力学相关的课程。
“炼金术就是一群妄想症患者意图不劳而获的过家家游戏，”劳拉的父亲曾这样对她说，“但误打误撞孕育出现代化学，这是炼金术师们为数不多的功劳。”
劳拉将一直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如果她没在那天傍晚看到斯内普。
那是一个寻常的黄昏，劳拉为伦敦的一家玩具厂商提供了一批新玩具，获得不菲的报酬，她为自己放了一天假，吃完晚餐后在窗边读书。
窗外隐约传来蒸汽车的汽笛声，劳拉抬起头，从窗户的一角朝外看，是斯内普回来了。
宽阔的大道上，蒸汽车吐着白色烟雾，劳拉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辆车子出自英国顶级机械师之手，她萌生出寻找老师的想法，以她现在的水平，不知何时才能制造出能远航的飞行器，如果有一名顶级机械师愿意指导她，也许会更加顺利。
她的思绪很快被打断，道路旁忽然窜出一只小狗，它的出现显然在司机的意料之外，来不及刹车或转向，车身直直撞向小狗。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劳拉意识到她应该尖叫时，小狗已经被撞飞到三英尺开外的地上。
车子停了下来，片刻后，车门打开，斯内普从后车厢走出来。
小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劳拉眼看着斯内普一步步向小狗走去。
最后，他在小狗身旁停下，俯身查看小狗的伤势，劳拉看到一滩血在小狗身下蔓延。
斯内普伸出手，抚摸着小狗的身体，原本一动不动的小狗仿佛睡醒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毛发上沾染的血渍，活蹦乱跳地跑开。
目送小狗离去，斯内普转身上车，蒸汽车再次发动，向斯内普的住宅驶去。
劳拉静静坐在窗前，仿佛身体里的发条出现故障而静止，许久后，她僵硬地起身，机械地走出门外，向方才的案发地点走去。
那滩血渍还留在地上，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劳拉伸出手指去触碰，一股冷却的粘稠缠绕指尖，直达心底。
三年前，她的父母与探险队的其他成员乘坐父亲制造的新型飞艇，消失于苍穹，他们此行是去寻找一种从地下冒出来的黑色的油，据父亲说，这种矿物一旦被开采并广泛应用，蒸汽的统治地位将受到冲击。
不久之后，噩耗传来，探险队的飞艇在进入一座高山后失去音讯，搜救队几次搜寻均无功而返。那段时间，劳拉总是一个人失神地眺望天际，她渴望奇迹发生，那艘飞艇能再度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个愿望迟迟没有实现。
中学毕业后，只有极少数家境富裕的同学选择继续攻读大学，劳拉决定成为一名机械师。她自小受到父亲的熏陶，对机械制造与驾驶飞行器情有独钟，她的童年时光里最快乐的回忆是父亲用飞行器载着她和母亲四处兜风。
依照父亲留下的设计草图，她第一次独立制造出一架蒸汽飞行器，机身呈十字型，没有舱顶，当蒸汽伴随螺旋桨的转动飘散在空气中，飞行器带着她离开地面，缓缓升空，一种难言的畅快与激动充塞心间。
此后便是漫长的练习与改进时间，飞行器时常出现各种故障，她的驾驶水平距离娴熟还差得远，为了安全起见，她从不敢飞得太高。
掉下来也没关系，劳拉心想，只要别掉进斯内普先生的宅院。
可是，越恐惧的事情有时越会成为现实。这天，劳拉在驾驶时，飞行器再次出现故障，并且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最后恰好被一棵树接住，繁茂的枝叶因受到冲击而剧烈晃动。
劳拉松了口气，但当她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心脏几乎骤停。
那座她无数次远远望见的华丽别墅，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出现在她面前。
她所在的那棵树正对阳台，很快，斯内普闻声而至，从屋内走到阳台，两人之间大约隔着十英尺。
他还是老样子，一头微卷的中长黑发，黑色西装马甲的口袋坠着怀表的金链。他脸上的神情极少会显露他内心的情绪，但此时此刻是例外，他正用一种不悦的眼神盯着劳拉。
“菲尔德小姐，我似乎没有邀请你来做客，擅闯民宅是违法行为。”
劳拉的脸腾地红了，她不敢正视斯内普，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斯内普先生，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修好它的。”
斯内普许久没说话，劳拉当他同意了，于是开始思索怎样从树上下去，老实说，爬树可不是她的强项，但如果走阳台，她必须跳过去，这绝对行不通，她的跳远水平会让她中途摔下去。
正踌躇不定间，奇迹发生，原本已经停摆的螺旋桨重新转动，蒸汽从排气孔里冒出，飞行器带她离开树梢，飞向空中。
直到晚上入睡之前，这段有惊无险的经历一直在劳拉的脑海盘旋。她和斯内普没有什么交集，这是十年以来两人的第一次对话。
十年前，斯内普搬到她家隔壁，他神秘的身世与财富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那段时间无论劳拉走到哪里，人们谈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斯内普展开，她由此对斯内普有了一些了解。
他叫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没有亲人，一次惊险的淘金经历使他获得大笔横财。不过，也有人对这个说法产生质疑，认为他的钱财都是偷来的，因为那时刚好发生了几起轰动全国的富豪遇窃案，警方迟迟抓不到窃贼。劳拉不以为然，那些质疑的人分明是在嫉妒。
许多趋炎附势的人想结交斯内普，但都被他冷漠地拒之门外，他几乎没有朋友，除了那个汉克·鲁斯，一个倒卖废弃钢铁的中年男人，劳拉的父亲经常和他合作。
这么多年来，斯内普始终孑然一身，一个富有的男人同时是一个独身主义者，这再次让人们将话题聚焦在他身上，有人说他不喜欢女人，有人说他那方面不行，还有很多不堪入耳的谣言在流传，劳拉相信斯内普也知道这些谣言，但他从未放在心上。
劳拉觉得斯内普是个好人，有一次，她替父亲跑腿，前往伦敦市区，给一位顾客送蒸汽扫地机，返程时，她路过一家歌剧院，正好碰见斯内普从里面出来。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守在寒风里，衣着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从他面前经过，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给他一枚硬币，斯内普从他身边经过时，给了他一袋金币。
经过刻苦的练习，劳拉如愿拿到机械师执照和飞行驾照，现在她正式成为一名机械师了。
这天午后，她正在试验改进后的蒸汽除草机，好友诺迪来看她。
诺迪是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他的右腿是假肢。劳拉十岁那年和朋友玩捉迷藏，裙子不慎被卷进一台正在运作的机器里，是诺迪及时发现并救下了她，但他也因此失去了右腿。
劳拉的父亲为诺迪不断改进假肢，使他和普通人一样能跑能跳，如果不掀开裤管，很难看出诺迪的右腿是假肢。自从劳拉的父亲失踪后，诺迪的假肢没人保养，他现在走起路来已经有点不自然。
“诺迪，我真抱歉，父亲的技艺太精湛，我现在还做不到像他那样好，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你的右腿像以前一样灵活。”劳拉望着诺迪的右腿，失落地说。
“没关系的，劳拉。”诺迪微笑着，“听说你得到机械师执照了，恭喜你。”
“谢谢你，诺迪。你知道吗？我照着爸爸的图纸试着做了一架飞行器，居然成功了！”劳拉迫不及待地和诺迪分享自己的喜悦。
“这么说，你还是没放弃？”诺迪没有为她感到高兴，反而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很久之前，她就对诺迪说过，总有一天，她要制造出一架能远行的飞行器，去飞艇失踪的地方寻找父母。
“唔，当然，诺迪，爸爸妈妈还在等我。”
诺迪皱眉道：“三年了，如果他们平安无事，早就回来了。”
“我知道，可是，诺迪，我总觉得爸爸妈妈还活着，他们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劳拉顿了顿，继续道，“即使他们不在了，我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带他们回家。”
“搜救队都做不到的事，你怎么可能做到？劳拉，这太危险了，你父母一定也不希望你为他们冒险。”
劳拉鼻子一酸，“如果出事的是我，爸爸妈妈也会这么做的。”
诺迪久久不语，两人面对面站着，劳拉盯着草地，诺迪望着她。
“好吧，劳拉，”诺迪终于妥协，“但你不一定非要用飞行器，你现在的机械制造水平根本不能和菲尔德先生相比。”
劳拉问道：“可是，不用飞行器，还能用什么呢？”
诺迪眨了眨眼，“劳拉，你应该听说了吧，不久前伦敦上空出现飞毯。”
劳拉笑道：“诺迪，你没看后续么？那只是几个孩子的恶作剧，他们用氢气……”
“劳拉，”诺迪打断她，“我知道你一向对超自然现象和神秘学不屑一顾，但是，这世上有许多事情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
“好了，诺迪！”劳拉一脸不耐烦，如果说，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她和诺迪的友谊，那就是对超自然现象的看法，“我们难得见面，你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到辩论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吧？”
诺迪岔开话题，这场纷争消弭于无形。
劳拉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对神秘学嗤之以鼻，她童年的玩具由机械，齿轮和发条组成，当同龄人还认不清26个字母，她已经认识各个化学元素，上学时她最拿手的是动力学相关的课程。
“炼金术就是一群妄想症患者意图不劳而获的过家家游戏，”劳拉的父亲曾这样对她说，“但误打误撞孕育出现代化学，这是炼金术师们为数不多的功劳。”
劳拉将一直对这个说法坚信不疑，如果她没在那天傍晚看到斯内普。
那是一个寻常的黄昏，劳拉为伦敦的一家玩具厂商提供了一批新玩具，获得不菲的报酬，她为自己放了一天假，吃完晚餐后在窗边读书。
窗外隐约传来蒸汽车的汽笛声，劳拉抬起头，从窗户的一角朝外看，是斯内普回来了。
宽阔的大道上，蒸汽车吐着白色烟雾，劳拉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辆车子出自英国顶级机械师之手，她萌生出寻找老师的想法，以她现在的水平，不知何时才能制造出能远航的飞行器，如果有一名顶级机械师愿意指导她，也许会更加顺利。
她的思绪很快被打断，道路旁忽然窜出一只小狗，它的出现显然在司机的意料之外，来不及刹车或转向，车身直直撞向小狗。
事情发生得太快，等劳拉意识到她应该尖叫时，小狗已经被撞飞到三英尺开外的地上。
车子停了下来，片刻后，车门打开，斯内普从后车厢走出来。
小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劳拉眼看着斯内普一步步向小狗走去。
最后，他在小狗身旁停下，俯身查看小狗的伤势，劳拉看到一滩血在小狗身下蔓延。
斯内普伸出手，抚摸着小狗的身体，原本一动不动的小狗仿佛睡醒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毛发上沾染的血渍，活蹦乱跳地跑开。
目送小狗离去，斯内普转身上车，蒸汽车再次发动，向斯内普的住宅驶去。
劳拉静静坐在窗前，仿佛身体里的发条出现故障而静止，许久后，她僵硬地起身，机械地走出门外，向方才的案发地点走去。
那滩血渍还留在地上，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觉。劳拉伸出手指去触碰，一股冷却的粘稠缠绕指尖，直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