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淡蓝色的天空暂时还未被灿烂的阳光光顾到,漫天清凉舒爽。

    现代风格的方方正正的两层别墅前,庭院的草坪平整,镶嵌在草坪上旁侧的长方形游泳池,蓝色的水面平滑得如一面镜子,隐约倒映着天空。

    别墅华丽的卧室内,香槟金色双人床上,穆欣羽和金墨楚相拥而眠,两人身上盖着浅金色空调被。

    侧卧而睡的金墨楚,发型未乱,白净的额头前两侧仍散着刘海,只是位于额头前左侧的刘海因他侧身睡的姿势,被压在了鬓角和枕头之间,无法看清,只余额头前右侧的刘海能看得清。

    他脸上一对白皙的眼皮垂下盖住下眼睑,从那饱满的眼皮中,就能预见他要是睁开眼,眼睛一定很大。

    被他搂在怀里的穆欣羽,如流水的乌发沿着后背散在床上,她的侧颜恬静美好,纤白的侧颈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卧室里安谧至极,穆欣羽盖在下眼睑的眼帘轻微颤动,她缓慢睁开眼眸,眼神一片宁静,片晌,她微仰起脸,映入眼帘的是金墨楚俊逸的脸庞。

    她静静地凝望着,少顷,她动了动覆在金墨楚胸膛上的手,她的手轻轻抬起往下伸将金墨楚紧紧搂住她纤腰的手臂轻缓拿开,随之她缓慢地翻过身,面向床外,她伸长玉臂拿起枕头旁的薄款毛毯,继而悄然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

    她赤足站在柚木地板上,她低眉垂眼,娇躯已被毛毯围裹住,她正在用手将毛毯系好,披散在身后的柔顺青丝有一束滑落至胸前。

    收拾好后,她转身经过床边,绕行过香槟金色床尾凳,走向前面旁侧装了棕色自动门的浴室。

    精雅奢华的中空客厅里,摆在羊毛地毯上正中央的钛晶茶几右侧,一名气质阳光直率的男人,正闲闲地坐在白色丝绒沙发上。

    男人有着小麦色皮肤,凌乱感的飞机头发型压在头顶上,似钻石的脸形,一对一字眉很黑,他虽然长着蒜头鼻,但鼻梁并不塌反而很直,他的嘴巴稍微有那么一点凸,但他嘴唇薄,所以即便嘴巴凸一点也丝毫不影响他容貌的秀朗。

    他精瘦的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蓝色飞行员夹克,夹克中间的拉链敞开着没有拉上,显出内里的黑色打底衣,他坐姿随性,穿着黑色牛仔裤的两条长腿,膝盖弯曲,穿着黑色乐福鞋的双脚踏着羊毛地毯。

    他的右边,丝绒沙发垫上平放着一个黑色金属箱。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左边不远处的黄玉楼梯,复又转回头,继续闲坐着。

    “瀚川先生,请用咖啡。”一个身体似葫芦的智能机器人,用两只机械手端着乌金石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咖啡从旁边走了过来。

    它站在钛晶茶几旁,一只机械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机械手端起托盘上的白瓷咖啡杯放在乌瀚川面前的茶几上。

    这名智能机器人身高1米5,通身乳白色,它的头酷似立体方块,方形脸上有着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两只大眼睛的中间下方是一张倒三角形的小嘴。

    它没有脖子,方块头直接搁在葫芦形状的身体上方,它葫芦状身体两侧的手臂为机械臂,长60厘米;葫芦状身体下方的两条腿为机械腿,长70厘米。

    这类型的智能机器人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小矿,这是它们的制造商圣天戈集团给它们取的名字。

    乌瀚川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咖啡,他略凸的嘴唇伸展成直线,带了点笑意,他看向小矿:“谢了啊。”

    小矿转动方块头看着乌瀚川,眨了眨圆圆的眼睛:“请慢用。”言毕,它用两只机械手端着空空的托盘,返身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乌瀚川随意地转头望向客厅门外,恰好一身燕尾服罩身的贾复从门外走进来,乌瀚川立时笑着摆了一下手:“早啊,贾管家。”

    贾复停步,有着高额头的脸上显露微笑:“乌先生早上好。”随即他转回视线,准备继续前行,神情怔了一下,随后问候道,“早上好,穆小姐。”

    乌瀚川闻言,立即转头看过去。

    由天然黄玉制造而成的Y字形楼梯上,左侧,浑身圣洁纯净的穆欣羽正踩着一级级黄玉踏步板缓步往下走。

    她那已经洗完吹干了的三千青丝跟没洗之前一样顺滑,那顺着左脸侧往下垂的秀发,滑溜得令人想去触摸。

    她从不化妆的绝色脸上,眉眼温静。她的皮肤实在是雪白,以至于颈项上的细碎红痕显得那么的醒目,她前凸后翘的娇躯被面料光滑的缎面浴袍给掩住了,一根细带子环绕着她的腰身,并在右侧打了一个蝴蝶结。

    “早啊,欣羽。”乌瀚川笑容爽朗地打招呼。

    穆欣羽走下黄玉踏步板,站在楼梯平台上,她望着客厅里的贾复和乌瀚川,浅浅一笑,那笑宛若春风般一团和气:“早安,贾管家,瀚川。”话落,她略微垂目,继续迈动蹬着莫桑钻凉拖的玉足,踏着一级级黄玉踏步板往下走。

    她走下最后一级踏步板踩在羊毛地毯上,旋身经过丝绒沙发背面,绕到沙发正面坐下。

    穆欣羽本可以穿着高领衣衫遮住脖子上的暧昧痕迹,但她不想这么做,毕竟谁都知道她和金墨楚昨晚发生了什么,遮掩只会显得欲盖弥彰。何况她并不认为身上有吻痕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所以她选择不遮不掩正常穿衣。

    贾复和乌瀚川在见到穆欣羽的第一眼,几乎都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但他们似是司空见惯般,没有一个人露出异样的神色。

    背对客厅门口的贾复阔步走过去,在穆欣羽面前的钛晶茶几左侧坐下。

    “现在就等墨楚这个主角下来了。”乌瀚川一脸惬意地开口,“如果没有意外,经过昨晚,墨楚对欣羽肯定会有一点不一样的感觉。”

    乌瀚川自信洒脱地说:“我要的就是这个不一样的感觉,不管这个不一样的感觉是好感还是讨厌,总之,墨楚只要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就能对症下药治好他的失情症。”

    穆欣羽闻听,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暗暗祈祷,祈愿这次的治疗方案能如她所愿的有效。

    贾复想了一下,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穆欣羽,视线扫过她印着不少草莓印的颈项,旋即收回目光。董事长对穆小姐应该是有感觉的,这次的治疗方案可能会成功。

    “算算时间,墨楚也差不多该醒了。”乌瀚川悠哉地说道。

    忽然,他满眼兴奋:“墨楚,你醒啦?”他的视线越过穆欣羽,看向她的身后。

    浅黄色的Y字形楼梯上,左侧,一身浴袍的金墨楚正稳步走下一阶阶黄玉踏步板。

    他的头发有些湿,洁白的额头前两侧散着短刘海,白玉般的脸上,眼神寡淡,薄唇冷漠地抿着。

    “怎么样,对欣羽有没有不一样的感觉?”乌瀚川倚靠着沙发,身心轻松自在。

    金墨楚脸色漠然,他走过楼梯平台,踩着一阶阶黄玉踏步板往下走:“没有。”

    “没有!”乌瀚川脸色一变,倏地坐直身。

    没有,金对她没有感觉。穆欣羽像是受到了重击,双眸怔怔失神,难道这次的治疗方案还是不行么?

    金墨楚走下楼,踏着羊毛地毯,行至乌瀚川旁边落坐、

    “怎么可能!”乌瀚川难以置信地盯着身旁与他隔着一个空位的金墨楚,他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不可能的啊!这个治疗方案肯定是奏效的!乌瀚川眉头紧蹙,他当即道:“我来给你诊断一下。”他迅速起身,转身在右边的黑色金属箱前蹲下。

    他打开金属箱,箱子里放着一台梯形诊断机,诊断机周围放着好几种小型医疗设备。

    “你对欣羽就真的连一丁点的好感或者讨厌也没有?”乌瀚川蹙眉看着箱子里的医疗设备,他伸出两只手分别拿起一个很小的圆盘状仪器。

    金墨楚沉着地坐着,双腿交叠,他用凉薄的眼睛注视着对面穆欣羽那魂不守舍的侧影,语气平淡:“没有。”

    “有可能是你有感觉,”乌瀚川两只手拿着圆盘状仪器走向金墨楚,“不过这感觉消失得太快,你没察觉到。”他站在金墨楚前面一侧,略微俯身,将圆盘状仪器分别贴在金墨楚额头两边的太阳穴上。

    他直起身看着金墨楚,不死心道:“感觉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玄妙的。我对这套治疗方案还是有信心。”说完,他转身走回到黑色金属箱前蹲下。

    他伸手点击箱子里的梯形诊断机,诊断机上直立着一个小型显示器,屏幕上显示着密集的波段图形。

    金墨楚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实际上他是失情症患者。

    失情症,顾名思义,就是对人对物不会产生任何的感情。这种病属于不治之症,但不会让人死亡。

    整个夫那星球,患上这种病的人不多,一般人不会患上失情症,容易患上失情症的,多数是搞医学研究的,并且是拿自己做过实验的人。

    金墨楚本身就是学医的,且是全星球医术最高明的医学家,他不是没有研究过失情症,但试过很多种治疗方法,皆以失败告终,他索性不再理会这个病。

    于金墨楚而言,患失情症前和患失情症后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失情症能治好是最好,不能治好也无关紧要。

    乌瀚川是金墨楚的大学同窗好友,是萨尔古国著名公立医院汉克医院的主任医师。出于对好友的关心在乎,他一直就希望金墨楚能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是以,他平时只要一有空就会寻找根治失情症的方法。

    经过无数次的查找研究,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治疗方法,并制定出了一套治疗方案。这套治疗方案的第一步就是要患者与异性发生关系。

    关于与金墨楚肌肤之亲的人选,乌瀚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穆欣羽。原因无他,穆欣羽暗恋金墨楚,这是金墨楚身边的人都知道的事,只是大家从不说出来。

    乌瀚川觉得他应该给穆欣羽这个机会,如果治疗方案成功的话,兴许还能促成一段姻缘。

    乌瀚川拿着这套治疗方案找到了金墨楚,出乎意料的是遭到了金墨楚的严词拒绝。乌瀚川不再劝说金墨楚,转而去找穆欣羽。因为他知道,金墨楚虽然对人无法产生感情不讲情面,但他对穆欣羽很在乎,穆欣羽的话他会听。

    不出乌瀚川所料,他找到穆欣羽说明情况后,穆欣羽不仅接受了这套治疗方案,还成功说服了金墨楚接受治疗。

    为了让治疗方案的第一步成功见效,乌瀚川给金墨楚和穆欣羽设定了一个剧情:金墨楚爱穆欣羽的身体,穆欣羽爱金墨楚的人。

    乌瀚川没有给他们两人台词本,而是让他们即兴表演,进而顺理成章的发生关系。

    昨天晚上在卧室里穆欣羽和金墨楚的相处便是即兴表演。

    乌瀚川聚精会神地看着诊断机上的显示器,他抿着略凸的嘴。

    显示器屏幕上的波段图形变化的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慢到让人以为是显示器出了问题。

    穆欣羽和贾复都将注意力投注在了乌瀚川这边,他们看着乌瀚川那穿着飞行员夹克蹲着的背影,等待着他的诊断结果。

    与沙发上的金属箱子隔着两个空位的金墨楚,闭目养神地坐着,仿佛事不关己,他两边的太阳穴上贴着的圆盘状仪器很显眼。

    好半天,“失败了。”乌瀚川失望道,“我以为这套治疗方案会成功的。”

    失败,失败了……正盯着乌瀚川背影的穆欣羽眼眸一怔,眼圈倏地泛红。

    对于这次的治疗方案她充满了信心,她看到了希望,她觉得金的失情症有救了。没想到,难道,金的失情症永远都治不好了吗?穆欣羽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很疼。她呆呆地转回视线,垂下眼眸。

    正闭目养神的金墨楚睁开眼,视线正好触及到穆欣羽那娇丽却难掩黯然神伤的侧脸,他盯着她的侧颜,眼神薄情没有一丝心疼。

    “失情症不愧是不治之症。”乌瀚川一边感叹,一边用手点了一下诊断机上的按键,关掉诊断机。

    他起身走向金墨楚:“这个治疗方案不行,只能是再找别的方法了。”他停在金墨楚前面一侧,略微弯腰,将贴在金墨楚太阳穴两边的圆盘状仪器摘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一直不说话侧身坐着的贾复看着金墨楚,恭敬的宽慰道,“董事长的失情症总有一天会治好的。”

    “回头我再研究研究,”乌瀚川蹲在金属箱前,将手中的圆盘状仪器放回到箱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治疗方法。”

    合上金属箱盖,他站起身,转过身,一眼就见到情绪低落的穆欣羽,他立马安慰道:“欣羽别难过,失情症不是一般的病症,它本来就难治。不过,只要我们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得到根治的方法。”

    话落音,他记起了什么,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我就不多待了。”放下手,他环顾客厅里的三人,“要先走了,回医院开会。”

    他转身拎起沙发上的黑色金属箱,看向金墨楚,热络道:“墨楚,电话联系,我走了啊。”

    乌瀚川刚一离开,贾复随后站起,他朝着金墨楚和穆欣羽道:“董事长,穆小姐,我去看看让人空运过来的食材到了没有,顺便安排小矿准备早餐。”

    贾复离开后,客厅里悄无声息,金墨楚背靠着沙发坐着,他双眸盯着侧身坐着垂眸不语的穆欣羽,眼神漆黑深沉。他知道穆欣羽有话要对他说。

    穆欣羽一动不动地坐着,心如刀绞。

    金身边的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暗恋金才会比谁都希望他的失情症能被早些治好,但事实是,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们不知道,金会患上失情症根本不是出于做实验发生意外导致,他是为了救她,是因为她。是她害了他。

    没有人知道她和金的过往,更没有人知道他为她付出过什么。如果不是金,她患上的稚儿症将永远不会好,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只能是个两岁的幼儿。

    金为了治好她,不仅心甘情愿陪她留在夫那星球,还踏遍了这个星球上所有的国家,找遍了各种方法,无数次用他自己做实验,耗费了一百多年,才终于找到了治疗她的方法。

    她的稚儿症是治好了,可金却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患上了失情症。

    是金让她拥有了一个属于正常人的幸福人生,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真心作伴的闺蜜,而他自己,却再也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拥有七情六欲,再也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去体会亲情友情爱情,这样的人生,还是一个完整的人生吗?

    如果金没有患上失情症,或许他现在已经有美满的家室。

    当瀚川告诉她他找到了可以治愈失情症的方法时,她不知道有多开心,即便治疗的第一步是需要她与他行房,她也不在乎。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可是,治疗失败了。

    “对不起。”穆欣羽低声说。

    “对不起。”她转过脸,看向金墨楚,眼底噙着泪花,嘴唇颤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是我的错。”眼泪沁出了眼眶,顺着柔白的脸滑落,穆欣羽满眼都是痛楚,“当年我本来应该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没有死成,还患上了稚儿症,成了你的累赘。你没有义务救我,可是你却,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值得吗?”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他们仅仅只是青梅竹马,不是知己,不是,他们不是知己,知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说的,可他为她所做的已经超出了青梅竹马与知己的界限。他并不爱她,她知道,所以,她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穆欣羽眸子里不断沁出泪水,她痛苦愧疚得难以抑制,濒临失控:“是我害了你,让你再也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爱去拥有自己的家庭生活……对不起,对不起……”穆欣羽泣不成声。

    金墨楚紧紧盯着穆欣羽,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凌厉,他抿着唇,忽地,他站起身,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金生气了!穆欣羽霎时止住了啜泣,心慌站起,“金。”她转身追过去。

    拦挡在金墨楚面前,不让他上楼。她不知所措地望着金墨楚:“金,你生气了吗?”

    金墨楚冷冷地看着穆欣羽,径直越过她身侧上楼。

    金生气了,很生气。穆欣羽心慌意乱地转身踩着踏步板快步追上去:“金,”她在楼梯平台上拦住金墨楚的去路,她双眸流露恳切,“金,我……我以后不会再那样说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金墨楚眼神冷沉沉:“你失信多次。”

    “我……”穆欣羽欲言又止。随即她静默地垂下眼帘。

    金很不喜欢听到,也不喜欢看到她向他道歉,更不喜欢她对他心存愧疚。他想要的,是她习惯并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对她的所有好。可是,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对他是不公平的,也不对等。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负疚的道歉,以往每次他都会生气,而她,为了让他不生气,每次都会向他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可是在对待这件事上,她真的做不到言而有信。

    金墨楚目注着垂眸缄默的穆欣羽,须臾,他冷心冷面的直接越过她身侧离开。

    “金!”穆欣羽蓦然转身,快步追过去拦在金墨楚面前。

    “这次我不会再食言。”穆欣羽注视着金墨楚,目光真挚。她下定决心地说,“我会言而有信。”

    她知道这次金是铁了心的要逼她在这件事上做到言行一致,若是她拒绝了,金会难过会失望,可能会就此疏远她。她不想金难过,更不想他们之间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

    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而她,又为他付出过什么呢?既然这是他所希望的,他想要的,尽管她不认同,但她想依从他,只因,她想要他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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