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镇番外（下）
或许是赵晨曦提到的“九岁”唤醒了他，又或许是他本就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那些自欺欺人地埋藏于土地下的记忆，逐渐苏醒过来
过往发生的一件件真相如走马灯一般呈现在赵晨旭的眼前
赵晨曦赵晨旭两兄弟出生的时候，是晨绮和赵许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晨绮远在金钱星首都的父母也匆匆赶来金钱镇，探望久未谋面的女儿
赵许接过两个孩子，交给一旁站着的两位长辈，自己则快步走到晨绮身边，细心地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
次日，赵许起了个大早，兴奋地跑到屋外放鞭炮。长长的鞭炮铺满了一整条街，周围的镇民都被吸引出来，街头巷尾弥漫着欢乐的氛围
屋内，晨绮的母亲看着女儿，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当初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钱公爵的孩子，我们难道还会逼你吗？何必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呢？”
晨绮躺在床上，望着母亲，轻声回应“我不愿意让你和父亲为难，钱家如果铁了心想结婚，也不是您或者父亲能阻止的”
她视线转向看上去苍老了不少的父亲身上，继续道“金钱镇地处偏远，钱公爵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女人来到这个他们眼中的贫贱之地”
“我在钱公爵眼中，恐怕已经配不上他的儿子了”
父亲站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你在科学院的工作”
晨绮听到这话，轻轻笑了起来：“科学院分给我的仪器设备和药剂都属于我的私有财产，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将他们都带过来了”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偷吃了糖果还没被发现的孩子
“而且”晨绮继续道，“赵许对我很好，他从不干涉我的研究，还给我准备了一个用来研究的空房间”
赵许放完鞭炮回到屋子里，正好听到了妻子的这一番话，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坐在晨绮旁边，语气轻柔地问“我们的孩子叫什么，你想好了吗？”
晨绮思索了片刻，随后提议道“就取我们两个人的姓，哥哥叫赵晨曦，弟弟叫赵晨旭怎么样？”
赵许点了点头“旭日晨曦，就叫这两个名字，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开心快乐地活着”
晨父晨母一人抱着一个婴儿，轻轻地呼唤着他们“赵晨曦，赵晨旭，你们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呀”
小赵晨曦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小脸蛋依旧皱巴巴的，仿佛在抱怨着什么；而小赵晨旭却在听到名字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仿佛对这个名字极为满意。
“看来我们晨旭很喜欢呢！”晨母忍不住笑着感慨
然而，幸福的时光一闪而过。由于主城的医疗院还需要他们回去主持，所以在晨绮生产一个月后，晨父和晨母便启程回家了
那一天，晨绮站在门口，目送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泪水无声地滑落。赵许心疼地揽住妻子的肩膀，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许更加勤奋地工作，带着镇子的其他人一起。渐渐地金钱镇上人们的生活好了许多，他们也搬进了带一个小院子的房子
晨绮则在想办法用自己的研究帮助镇民，比如她带来了快速充饥的药剂，再比如她还挑选了一些简单易懂的医学技术，教给镇上的医疗院
因此，镇民们对他们一家很是尊敬
在晨绮沉浸在实验研究的时候，就将两个孩子放在附近，方便她能够随时看顾
当两个小孩能活动的时候，这对夫妇便各自带着一个孩子去工作。哥哥赵晨曦跟随父亲赵许，而弟弟赵晨旭则跟随着母亲晨绮。
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赵晨旭4岁这年
一位重症患者被紧急送往医疗院，院内无人能处理这样复杂的病例，只好请来了晨绮，晨绮带着赵晨旭匆忙赶来
在她给病人正在开刀治疗的时候，没注意到四岁的儿子正站在椅子上，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那是赵晨旭第一次看到被剖开的人体和四处飞溅的鲜红血液
他不知怎么，竟然感到一丝兴奋
回到家之后，赵晨旭罕见地开始询问晨绮有关研究，有关人体的种种问题
晨绮惊呆了，她惊喜交加地听着儿子准确无误地吐出一个个专业术语。她好奇地问道“旭旭，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赵晨旭不解地看着妈妈脸上的惊讶，天真地说：“妈妈做实验的时候会一直念着这些呢，而且我有偷偷看过妈妈的书。”
晨绮了恍然大悟，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个罕见的天才。比她，比她在科研院见到的那些天之骄子还要聪明
晚上赵许带着赵晨曦回来的时候，晨绮兴奋地和丈夫说了儿子的天赋，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让赵晨旭开始跟着晨绮学习
于是在他四岁这年，开始跟随母亲学习医学，药理，研究和人体
就这样过了一年，在赵晨旭五岁的时候，晨绮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就在两兄弟刚过完五岁的生日的第二天，哥哥哭着从外面跑了回来
晨绮急忙上前询问“曦曦，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晨曦哭着说，父亲被人打了
细细询问后，晨绮得知，一队经商的队伍路过金钱镇时，企图低价收购镇上的粮食和矿石。赵许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结果对方的随从便动起手来
晨绮带着两个孩子赶到的时候，只有赵许和一些镇民在那里
回到家后，晨绮注意到小儿子赵晨旭一直沉默不语，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旭旭，你拿的这是什么？”晨绮问
“是我自己调的药”
“这药是做什么用的？”晨绮继续追问
“可以让那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药”赵晨旭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这番话让原本就很安静的房间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赵晨旭敏锐地感受到了家人的目光，不解地问：“那些人打你，那就直接让那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就好了？”
这一刻，晨绮和赵许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天才儿子对生命的态度竟是如此淡漠，仿佛生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一般
此后，越来越多的事佐证了他们的猜测
随着赵晨旭年龄的增长，他的行为和思想逐渐显露出极端的一面。他会将哥哥带回来的兔子悄悄解剖，走在路上时，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观察镇民，评估他们的内脏健康程度
有一天夜里，他甚至用手轻轻摸着晨绮的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晨绮从惊恐中惊醒
面对儿子的异常，他们无计可施，于是在赵晨旭五岁快结束时，请来了远在主城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帮忙找到问题所在
晨绮的父母对赵晨旭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但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未发现任何异常。
赵晨旭通过父母哥哥越来越异样的眼光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他开始学着模仿
因此在祖父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表现得非常正常
赵许和晨绮终究还是舍不得孩子，看着已经和正常人无异的赵晨旭，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赵晨旭六岁的某一天，他看着灯光下有着相同眼睛颜色的妈妈和哥哥，如水的蓝色在灯光的映射下，耀眼夺目
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
【他们的眼睛那样好看，为什么我没有？】
从那之后，这个想法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日日蚕食着他的理智和神志
他开始在深夜偷偷制作药剂，药剂做成的这一天他开心了好久
【那样美丽而独特的眼睛，很快也是我的了】
他将药剂狠狠地扎了进去
晨绮听见动静醒来时，看着满脸血迹、晕倒在地的儿子，惊叫声刺破了夜空
就这样赵晨旭失明了一段时间，晨绮带着赵晨曦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赵许也减少了工作时间，每天都早早地回家
赵晨旭睁开眼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跪在父母面前认错“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像讨厌我。我不知道原因，我猜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睛和妈妈哥哥不同，和爸爸也不同”
眼泪顺着那双瑰丽的双眼滴落，他哽咽道“我只是不想离开你们，我...我以为只要我变得和你们一样就好了...我知道错了...”
赵晨曦天真地以为，父母想让弟弟离开的原因是留在这里没人照顾他，他会伤害自己
于是，他自顾自地跑到父母面前保证，自己会从早到晚看着弟弟，不会让他再伤害自己
小儿子每日以泪洗面，大儿子每日劝解求情
晨曦和赵许也不禁反思，虽然从那之后小儿子再也没表现出异常，但是自己两人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亲切自然
旭旭本就敏感，或许他们态度的转变给儿子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持续了一周后，夫妻两人又一次心软了，这一次心软也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从那之后，赵晨曦和赵晨旭几乎寸步不离
之后的几年，一切如常，赵晨旭看上去也和普通人一样
三年后，赵晨旭九岁
他开始好奇实体解剖是什么样的手感，但是年幼的他没办法将别人绑回来进行实验。于是，他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
趁着父母受临镇镇长邀约外出的机会，他将哥哥用药迷晕后绑在了实验台上
他安慰自己：【不会被发现的，爸爸妈妈要出去一周，只要我在他们回来前缝回去就好了。再求求哥哥，哥哥最喜欢我了】
然而，当他划开哥哥的腹部，准备进行解剖时，因不放心而提前赶回家的晨绮和赵许看到了这一幕
晨绮冲上去抱住赵晨曦，脱口而出
“你这个怪物！”
赵许迅速将他绑了起来，并在几天后等到晨绮的父母来到家里时，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们孩子的情况。但他隐瞒了赵晨旭曾经对赵晨曦做过的事。
他被送到了首都星
.
其实在首都星的日子，赵晨旭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不难猜，不外乎是关押，收容，戒断，治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记忆已经发生了错乱
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将他们嫁接在了那个在他脑中无所不能的母亲身上
他成年后的某一天，外祖父和外祖母久违地来看他
经过多道程序和谨慎的评估，他被接了出去
两位老人接他出来的原因不止因为他的治疗和记忆，更是因为晨绮和赵许因病离世了，他理应去看看
女儿离世前还在叫他的名字
于是，离家多年的赵晨旭回到了家
后来，他看到了一个怪物——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和补偿。他想，这次他终于可以拥有他所追求的一切
他要无拘无束地研究；他要创造先进的技术；他要唯一的亲人和他生命相连，再也不会抛弃他
原来他本就是怪物，只是又变成了怪物
过往发生的一件件真相如走马灯一般呈现在赵晨旭的眼前
赵晨曦赵晨旭两兄弟出生的时候，是晨绮和赵许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日子。晨绮远在金钱星首都的父母也匆匆赶来金钱镇，探望久未谋面的女儿
赵许接过两个孩子，交给一旁站着的两位长辈，自己则快步走到晨绮身边，细心地为她擦去身上的汗水
次日，赵许起了个大早，兴奋地跑到屋外放鞭炮。长长的鞭炮铺满了一整条街，周围的镇民都被吸引出来，街头巷尾弥漫着欢乐的氛围
屋内，晨绮的母亲看着女儿，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当初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钱公爵的孩子，我们难道还会逼你吗？何必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呢？”
晨绮躺在床上，望着母亲，轻声回应“我不愿意让你和父亲为难，钱家如果铁了心想结婚，也不是您或者父亲能阻止的”
她视线转向看上去苍老了不少的父亲身上，继续道“金钱镇地处偏远，钱公爵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为了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女人来到这个他们眼中的贫贱之地”
“我在钱公爵眼中，恐怕已经配不上他的儿子了”
父亲站在一旁，默默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你在科学院的工作”
晨绮听到这话，轻轻笑了起来：“科学院分给我的仪器设备和药剂都属于我的私有财产，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将他们都带过来了”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偷吃了糖果还没被发现的孩子
“而且”晨绮继续道，“赵许对我很好，他从不干涉我的研究，还给我准备了一个用来研究的空房间”
赵许放完鞭炮回到屋子里，正好听到了妻子的这一番话，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坐在晨绮旁边，语气轻柔地问“我们的孩子叫什么，你想好了吗？”
晨绮思索了片刻，随后提议道“就取我们两个人的姓，哥哥叫赵晨曦，弟弟叫赵晨旭怎么样？”
赵许点了点头“旭日晨曦，就叫这两个名字，希望他们能够永远开心快乐地活着”
晨父晨母一人抱着一个婴儿，轻轻地呼唤着他们“赵晨曦，赵晨旭，你们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呀”
小赵晨曦似乎不太满意，他的小脸蛋依旧皱巴巴的，仿佛在抱怨着什么；而小赵晨旭却在听到名字后，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仿佛对这个名字极为满意。
“看来我们晨旭很喜欢呢！”晨母忍不住笑着感慨
然而，幸福的时光一闪而过。由于主城的医疗院还需要他们回去主持，所以在晨绮生产一个月后，晨父和晨母便启程回家了
那一天，晨绮站在门口，目送着父母离去的背影，泪水无声地滑落。赵许心疼地揽住妻子的肩膀，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许更加勤奋地工作，带着镇子的其他人一起。渐渐地金钱镇上人们的生活好了许多，他们也搬进了带一个小院子的房子
晨绮则在想办法用自己的研究帮助镇民，比如她带来了快速充饥的药剂，再比如她还挑选了一些简单易懂的医学技术，教给镇上的医疗院
因此，镇民们对他们一家很是尊敬
在晨绮沉浸在实验研究的时候，就将两个孩子放在附近，方便她能够随时看顾
当两个小孩能活动的时候，这对夫妇便各自带着一个孩子去工作。哥哥赵晨曦跟随父亲赵许，而弟弟赵晨旭则跟随着母亲晨绮。
生活就这样，日复一日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赵晨旭4岁这年
一位重症患者被紧急送往医疗院，院内无人能处理这样复杂的病例，只好请来了晨绮，晨绮带着赵晨旭匆忙赶来
在她给病人正在开刀治疗的时候，没注意到四岁的儿子正站在椅子上，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那是赵晨旭第一次看到被剖开的人体和四处飞溅的鲜红血液
他不知怎么，竟然感到一丝兴奋
回到家之后，赵晨旭罕见地开始询问晨绮有关研究，有关人体的种种问题
晨绮惊呆了，她惊喜交加地听着儿子准确无误地吐出一个个专业术语。她好奇地问道“旭旭，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赵晨旭不解地看着妈妈脸上的惊讶，天真地说：“妈妈做实验的时候会一直念着这些呢，而且我有偷偷看过妈妈的书。”
晨绮了恍然大悟，自己的孩子竟然是个罕见的天才。比她，比她在科研院见到的那些天之骄子还要聪明
晚上赵许带着赵晨曦回来的时候，晨绮兴奋地和丈夫说了儿子的天赋，两人商量之后决定让赵晨旭开始跟着晨绮学习
于是在他四岁这年，开始跟随母亲学习医学，药理，研究和人体
就这样过了一年，在赵晨旭五岁的时候，晨绮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就在两兄弟刚过完五岁的生日的第二天，哥哥哭着从外面跑了回来
晨绮急忙上前询问“曦曦，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晨曦哭着说，父亲被人打了
细细询问后，晨绮得知，一队经商的队伍路过金钱镇时，企图低价收购镇上的粮食和矿石。赵许拒绝了他们的要求，结果对方的随从便动起手来
晨绮带着两个孩子赶到的时候，只有赵许和一些镇民在那里
回到家后，晨绮注意到小儿子赵晨旭一直沉默不语，手里还拿着些东西
“旭旭，你拿的这是什么？”晨绮问
“是我自己调的药”
“这药是做什么用的？”晨绮继续追问
“可以让那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药”赵晨旭平静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这番话让原本就很安静的房间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赵晨旭敏锐地感受到了家人的目光，不解地问：“那些人打你，那就直接让那些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就好了？”
这一刻，晨绮和赵许终于意识到，他们的天才儿子对生命的态度竟是如此淡漠，仿佛生命在他眼中不过是草芥一般
此后，越来越多的事佐证了他们的猜测
随着赵晨旭年龄的增长，他的行为和思想逐渐显露出极端的一面。他会将哥哥带回来的兔子悄悄解剖，走在路上时，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观察镇民，评估他们的内脏健康程度
有一天夜里，他甚至用手轻轻摸着晨绮的眼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晨绮从惊恐中惊醒
面对儿子的异常，他们无计可施，于是在赵晨旭五岁快结束时，请来了远在主城的父母，希望他们能帮忙找到问题所在
晨绮的父母对赵晨旭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但无论是身体还是大脑，都未发现任何异常。
赵晨旭通过父母哥哥越来越异样的眼光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他开始学着模仿
因此在祖父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表现得非常正常
赵许和晨绮终究还是舍不得孩子，看着已经和正常人无异的赵晨旭，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赵晨旭六岁的某一天，他看着灯光下有着相同眼睛颜色的妈妈和哥哥，如水的蓝色在灯光的映射下，耀眼夺目
一个念头涌上了心头
【他们的眼睛那样好看，为什么我没有？】
从那之后，这个想法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日日蚕食着他的理智和神志
他开始在深夜偷偷制作药剂，药剂做成的这一天他开心了好久
【那样美丽而独特的眼睛，很快也是我的了】
他将药剂狠狠地扎了进去
晨绮听见动静醒来时，看着满脸血迹、晕倒在地的儿子，惊叫声刺破了夜空
就这样赵晨旭失明了一段时间，晨绮带着赵晨曦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赵许也减少了工作时间，每天都早早地回家
赵晨旭睁开眼后做的第一件事，是跪在父母面前认错“对不起，爸爸妈妈，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们好像讨厌我。我不知道原因，我猜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睛和妈妈哥哥不同，和爸爸也不同”
眼泪顺着那双瑰丽的双眼滴落，他哽咽道“我只是不想离开你们，我...我以为只要我变得和你们一样就好了...我知道错了...”
赵晨曦天真地以为，父母想让弟弟离开的原因是留在这里没人照顾他，他会伤害自己
于是，他自顾自地跑到父母面前保证，自己会从早到晚看着弟弟，不会让他再伤害自己
小儿子每日以泪洗面，大儿子每日劝解求情
晨曦和赵许也不禁反思，虽然从那之后小儿子再也没表现出异常，但是自己两人对他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样亲切自然
旭旭本就敏感，或许他们态度的转变给儿子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持续了一周后，夫妻两人又一次心软了，这一次心软也让他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从那之后，赵晨曦和赵晨旭几乎寸步不离
之后的几年，一切如常，赵晨旭看上去也和普通人一样
三年后，赵晨旭九岁
他开始好奇实体解剖是什么样的手感，但是年幼的他没办法将别人绑回来进行实验。于是，他的视线停在了自己的哥哥身上
趁着父母受临镇镇长邀约外出的机会，他将哥哥用药迷晕后绑在了实验台上
他安慰自己：【不会被发现的，爸爸妈妈要出去一周，只要我在他们回来前缝回去就好了。再求求哥哥，哥哥最喜欢我了】
然而，当他划开哥哥的腹部，准备进行解剖时，因不放心而提前赶回家的晨绮和赵许看到了这一幕
晨绮冲上去抱住赵晨曦，脱口而出
“你这个怪物！”
赵许迅速将他绑了起来，并在几天后等到晨绮的父母来到家里时，一字不漏地告诉了他们孩子的情况。但他隐瞒了赵晨旭曾经对赵晨曦做过的事。
他被送到了首都星
.
其实在首都星的日子，赵晨旭已经记不太清了
但不难猜，不外乎是关押，收容，戒断，治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记忆已经发生了错乱
他忘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将他们嫁接在了那个在他脑中无所不能的母亲身上
他成年后的某一天，外祖父和外祖母久违地来看他
经过多道程序和谨慎的评估，他被接了出去
两位老人接他出来的原因不止因为他的治疗和记忆，更是因为晨绮和赵许因病离世了，他理应去看看
女儿离世前还在叫他的名字
于是，离家多年的赵晨旭回到了家
后来，他看到了一个怪物——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和补偿。他想，这次他终于可以拥有他所追求的一切
他要无拘无束地研究；他要创造先进的技术；他要唯一的亲人和他生命相连，再也不会抛弃他
原来他本就是怪物，只是又变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