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祝晓打开面向小区内的窗户，酸雨留下的臭味仍未散去，但阳光已经争先恐后地挤进了房间。
她抬手接住一缕，不由露出笑意。
楼下，于涯和郑叔已经按耐不住，避开酸雨聚成的水坑，小心翼翼地铲去门口看不出原型的障碍物。
官方反应十分及时，雨一停，专业的维修人员便齐齐出动，开始修理天线信号与出事故的路段。
一切都井然有序，小区居民陆陆续续走出，人们脸上都挂着由衷的笑，无论之前是否相识，现在都聚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着。
祝晓并未下楼，她打开系统页面，发现凌晨挂上的商品已然售空，这会儿屏幕上的累计积分已经超过十万。
阿初在旁边“啪啪”鼓掌，力道之大，如果它是只普通的鸟儿，羽毛都能拍掉两三根。
“恭喜晓晓啾~”
系统不理它们，弹出个简陋的礼花动画以示鼓励，接着连续询问祝晓两个问题。
【是否将跨界交易系统升至中级？（升级后累计积分清零）】
【是】【否】
祝晓毫不犹豫地点击第一个选项，不过累计积分竟然会清零，下次升级的时候要卡着点来，不能亏太多。
【是否切换异界？】
【是】【否】
切换异界？祝晓犹豫起来，她还记得阿初说过，跨界交易系统升到中级后，每十天可以进入一个新的异界，看来升级时会奖励一次更新的机会。
从收回的评论中可以看出，史莱姆的确是一群可爱的生物，魔法世界也很吸引人，但......
异界的安全可没有保障。
只喜欢吃零食的史莱姆可爱却攻击力强大，更何况她还刚送去了酸雨武器，谁知道魔法森林里是不是正在进行世界大战。
祝晓抖了抖，还是不打算拿自己的小命去和魔法对冲。
她点击了【否】的选项，期待地盯着屏幕，阿初在一旁点点头，一脸赞同。
系统屏幕上便弹出正在选择异界的窗口，跟着一圈一圈旋转的图标，祝晓的心也提了起来，但异界繁多，她一时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去哪一类更安全些，因此，祈祷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祈祷。
“老天保佑......一定要去个安全的异界。”
阿初提醒她：“晓晓，以你现在的体力，没有安全的异界啾。”
祝晓无言，揪它一根尾巴毛以示报复。
说话间，系统的选择结果也弹了出来。
【下一处异界：清淼古国】
看名字，似乎是个架空的历史古国，与水有关。
和初级阶段不同，这次系统还额外提示了几个关键词。
【关键词：被神明遗弃的国家；饥饿；灵泉】
三个关键词中，饥饿和灵泉都很好理解，前者大约是当下异界原住民的状态，后者应当是这个世界中蕴含的资源。
祝晓微松了口气，饥饿状态下人类虽然也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战斗力锐减却是一定的。
另外，她对灵泉十分感兴趣。
她小声嘟囔着捋顺思绪：“到时候在系统中买一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和防身道具，应该能应付过来，反正一共十天，大不了穿回来不去了，能赚多少都是赚。”
听了这话，阿初身体一僵：“啊，晓晓......有点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
祝晓疑惑：“什么？”
阿初便有些心虚地说：“中级阶段穿越到异界是有经营任务的......每个异界要赚够十万积分才能正式回来，否则每次最多只能在现实世界待八个小时，十天后还会被永远留在异界......啾！啾啾！别打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
祝晓追着它打了好一会儿，但事已至此也不能退货，只好认真思索起来。
对于第一个关键词，她始终没有头绪。
算了，想不清楚便不想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适合在异界经营的商品。
系统页面显示，异界经营的过程中共能上架一千件商品，时间不限，只要能在十天内卖完就可以。
到达每个异界之处，系统还会附赠一个实体的经营超市，超市内部功能齐全，外形可以自选，除了不能保护宿主安全之外，其余都很完美。
祝晓蹙眉思索，最终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
刚一做决定，她便觉得眼前一暗，四周都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祝晓有些慌乱，但阿初站在她肩头，提供了一些安全感。
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一丝光明，那是一扇只有边缘透着光的门，祝晓被光线吸引，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门上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四个古朴的大字——清淼古国。
祝晓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涌入的光线让她瞬间闭上了眼，再睁眼时，自己便站在了一座光秃秃的山上。
说是山，实在是委屈了山。
祝晓抬眼看看周围，没有一丝绿意，光秃秃的山顶一片连着一片，如果不是脚下的土地触感实在，她都要认为自己降落在哪个沙漠的沙丘上了。
不仅是山上，连山下也没有一点绿色，祝晓大致观察了周围的地形，侧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选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山下更是大片大片的枯黄土地，虽不干涸，却也没有任何生机，远处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房子，有围起来看不分明的建筑，甚至有个像祠堂的地方。
这分明是个古代的村庄。
但与村庄截然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田地，有田垄的痕迹，但连一根草也没有。
祝晓回忆起电视剧中看到的画面，便是荒年，地里也总要有几根野草树苗的，就算是干旱时代，也总会有几棵枯树呀。她眉头皱起，小声与阿初交谈。
“这里总不至于没有生命吧。”
不怪她这样问，这几乎像是一座用泥巴、石头和木材堆起来的无人村。
阿初摇摇头：“不会的啾，跨界交易系统只会把宿主带到有智慧生物的地方，不然与什么人交易呢？”
祝晓就又仔细去看房屋里面，她视力不错，这一盯还真让她看出了点儿人类活动的痕迹。
土房子没有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影，也没有炊烟升起，但祝晓眼尖，不一会儿就发现门动了一下。
山下的声音自然传不到山上，但周围太静了，祝晓屏气凝神，隐约听到了有气无力的争执声音。
忽然，有人被推了一下撞开木门，木门嘎吱一声断裂开，但那被推出来的人也顾不上扶，只躺在地上大力喘息，久久无法起身。
祝晓被吓了一跳，地上的人皮肤白的透光，从她这里就能看得分明，但实在是太瘦太瘦了。
就像是一副很好的狐妖皮囊，没有装任何血肉就挂在了骨头上。
这是她头一次切身体会到，瘦骨嶙峋，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
地上的人缓了大半晌，又勉强撑起身子来与屋内的人争论，祝晓便又侧着耳朵听，还把自己往石头后面藏了藏。
***
杨大郎实在没力气了。
他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却无法像浮游动物那样，从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中获取营养。
但也只能凭着本能用力呼吸。
他躺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再也起不来了，屋里却传来了呜呜的哭声。
“你去神山又有什么用！那山上如今光秃秃的，连一根草都见不到，家里一口粮食都没有，哪里来的力气供你爬上去！”
那人骂的虽急促，声音却也是有气无力的。
杨大郎缓了一阵子，爬起来看了一眼神山的方向，他两只眼睛其实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努力看着，看着，仿佛那个光秃秃的黄土坡能长出一根麦苗似的。
“神山有灵，仙人会带来食物，会救我们。”
屋里的人连哭都没力气哭了：“如果真的有神灵，我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田地......放弃吧，杨大郎，我们是被神灵遗弃的人，我们是注定要忍受痛苦的种族。”
杨大郎当然也明白，神山有灵只是村里老人的传说，但灾难却是切实降落在他们每个人头顶的。
可他们太苦了。
一开始，只是村头枯了几朵常见的野花，没有人在意。
这野花不能吃也不能喝，盛开枯败都是常事，少了三五朵又能怎么样呢？
可没过几天，地里的庄稼也一夜绝收，农人着急地拔出来一看，麦苗内部全变成了空心的，风一吹连着外壳一起碎掉，根部烂成一团黑泥，没有任何挽救的空间。
粮食绝收似乎成了个信号，紧接着，路边连野草都枯萎了，树苗倒塌，连一片叶子都没留下。
不过三个月，这周围就看不到一点绿色了。
人们拿出家中存粮，想作为粮种播种下去，可往年肥沃的土地突然翻脸，吞进去的种子照单全收，再挖出来时就只剩下一捧尘土。
杨大郎不记得自己崩溃过多少次，只知道最后，连村里最擅长播种的六叔也放弃了，呆呆地在田垄旁坐了一天一夜，疯了一样大笑着跑出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村民们只能靠着家中仅有的那点存粮生活，向外打探的人灰溜溜地回来，说外头比村里更乱，凡是存粮超过百斤的仓库一夜成泥，所有人都疯抢食物，打猎，抢劫，很快，空中飞的，地里跑的，这世上就只剩下人类这种还有口气儿的生物了。
乱啊，乱啊，只乱了十年就乱不起来了。
清淼国遍布灵泉，灵泉水无法让种子发芽，却能保他们不死，喝了水的人死不了，但也活不成人样。
原本的二百万人口缩减到五十万，除了因为各种意外死的，其实最多的死法，是自我了结。
谁愿意用这副活死人的样子过一辈子呢。
杨大郎苦笑，他也不愿意。
若是此次上山还不能找到任何生机，他便决定，不再喝这灵泉水了。
她抬手接住一缕，不由露出笑意。
楼下，于涯和郑叔已经按耐不住，避开酸雨聚成的水坑，小心翼翼地铲去门口看不出原型的障碍物。
官方反应十分及时，雨一停，专业的维修人员便齐齐出动，开始修理天线信号与出事故的路段。
一切都井然有序，小区居民陆陆续续走出，人们脸上都挂着由衷的笑，无论之前是否相识，现在都聚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着。
祝晓并未下楼，她打开系统页面，发现凌晨挂上的商品已然售空，这会儿屏幕上的累计积分已经超过十万。
阿初在旁边“啪啪”鼓掌，力道之大，如果它是只普通的鸟儿，羽毛都能拍掉两三根。
“恭喜晓晓啾~”
系统不理它们，弹出个简陋的礼花动画以示鼓励，接着连续询问祝晓两个问题。
【是否将跨界交易系统升至中级？（升级后累计积分清零）】
【是】【否】
祝晓毫不犹豫地点击第一个选项，不过累计积分竟然会清零，下次升级的时候要卡着点来，不能亏太多。
【是否切换异界？】
【是】【否】
切换异界？祝晓犹豫起来，她还记得阿初说过，跨界交易系统升到中级后，每十天可以进入一个新的异界，看来升级时会奖励一次更新的机会。
从收回的评论中可以看出，史莱姆的确是一群可爱的生物，魔法世界也很吸引人，但......
异界的安全可没有保障。
只喜欢吃零食的史莱姆可爱却攻击力强大，更何况她还刚送去了酸雨武器，谁知道魔法森林里是不是正在进行世界大战。
祝晓抖了抖，还是不打算拿自己的小命去和魔法对冲。
她点击了【否】的选项，期待地盯着屏幕，阿初在一旁点点头，一脸赞同。
系统屏幕上便弹出正在选择异界的窗口，跟着一圈一圈旋转的图标，祝晓的心也提了起来，但异界繁多，她一时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去哪一类更安全些，因此，祈祷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祈祷。
“老天保佑......一定要去个安全的异界。”
阿初提醒她：“晓晓，以你现在的体力，没有安全的异界啾。”
祝晓无言，揪它一根尾巴毛以示报复。
说话间，系统的选择结果也弹了出来。
【下一处异界：清淼古国】
看名字，似乎是个架空的历史古国，与水有关。
和初级阶段不同，这次系统还额外提示了几个关键词。
【关键词：被神明遗弃的国家；饥饿；灵泉】
三个关键词中，饥饿和灵泉都很好理解，前者大约是当下异界原住民的状态，后者应当是这个世界中蕴含的资源。
祝晓微松了口气，饥饿状态下人类虽然也会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但战斗力锐减却是一定的。
另外，她对灵泉十分感兴趣。
她小声嘟囔着捋顺思绪：“到时候在系统中买一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和防身道具，应该能应付过来，反正一共十天，大不了穿回来不去了，能赚多少都是赚。”
听了这话，阿初身体一僵：“啊，晓晓......有点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
祝晓疑惑：“什么？”
阿初便有些心虚地说：“中级阶段穿越到异界是有经营任务的......每个异界要赚够十万积分才能正式回来，否则每次最多只能在现实世界待八个小时，十天后还会被永远留在异界......啾！啾啾！别打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早说！
祝晓追着它打了好一会儿，但事已至此也不能退货，只好认真思索起来。
对于第一个关键词，她始终没有头绪。
算了，想不清楚便不想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适合在异界经营的商品。
系统页面显示，异界经营的过程中共能上架一千件商品，时间不限，只要能在十天内卖完就可以。
到达每个异界之处，系统还会附赠一个实体的经营超市，超市内部功能齐全，外形可以自选，除了不能保护宿主安全之外，其余都很完美。
祝晓蹙眉思索，最终决定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
刚一做决定，她便觉得眼前一暗，四周都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祝晓有些慌乱，但阿初站在她肩头，提供了一些安全感。
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一丝光明，那是一扇只有边缘透着光的门，祝晓被光线吸引，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门上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花纹，只有四个古朴的大字——清淼古国。
祝晓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涌入的光线让她瞬间闭上了眼，再睁眼时，自己便站在了一座光秃秃的山上。
说是山，实在是委屈了山。
祝晓抬眼看看周围，没有一丝绿意，光秃秃的山顶一片连着一片，如果不是脚下的土地触感实在，她都要认为自己降落在哪个沙漠的沙丘上了。
不仅是山上，连山下也没有一点绿色，祝晓大致观察了周围的地形，侧身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选了个居高临下的位置。
山下更是大片大片的枯黄土地，虽不干涸，却也没有任何生机，远处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房子，有围起来看不分明的建筑，甚至有个像祠堂的地方。
这分明是个古代的村庄。
但与村庄截然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田地，有田垄的痕迹，但连一根草也没有。
祝晓回忆起电视剧中看到的画面，便是荒年，地里也总要有几根野草树苗的，就算是干旱时代，也总会有几棵枯树呀。她眉头皱起，小声与阿初交谈。
“这里总不至于没有生命吧。”
不怪她这样问，这几乎像是一座用泥巴、石头和木材堆起来的无人村。
阿初摇摇头：“不会的啾，跨界交易系统只会把宿主带到有智慧生物的地方，不然与什么人交易呢？”
祝晓就又仔细去看房屋里面，她视力不错，这一盯还真让她看出了点儿人类活动的痕迹。
土房子没有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影，也没有炊烟升起，但祝晓眼尖，不一会儿就发现门动了一下。
山下的声音自然传不到山上，但周围太静了，祝晓屏气凝神，隐约听到了有气无力的争执声音。
忽然，有人被推了一下撞开木门，木门嘎吱一声断裂开，但那被推出来的人也顾不上扶，只躺在地上大力喘息，久久无法起身。
祝晓被吓了一跳，地上的人皮肤白的透光，从她这里就能看得分明，但实在是太瘦太瘦了。
就像是一副很好的狐妖皮囊，没有装任何血肉就挂在了骨头上。
这是她头一次切身体会到，瘦骨嶙峋，这四个字的真实含义。
地上的人缓了大半晌，又勉强撑起身子来与屋内的人争论，祝晓便又侧着耳朵听，还把自己往石头后面藏了藏。
***
杨大郎实在没力气了。
他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却无法像浮游动物那样，从自己赖以生存的环境中获取营养。
但也只能凭着本能用力呼吸。
他躺了很久很久，久到他以为自己再也起不来了，屋里却传来了呜呜的哭声。
“你去神山又有什么用！那山上如今光秃秃的，连一根草都见不到，家里一口粮食都没有，哪里来的力气供你爬上去！”
那人骂的虽急促，声音却也是有气无力的。
杨大郎缓了一阵子，爬起来看了一眼神山的方向，他两只眼睛其实都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努力看着，看着，仿佛那个光秃秃的黄土坡能长出一根麦苗似的。
“神山有灵，仙人会带来食物，会救我们。”
屋里的人连哭都没力气哭了：“如果真的有神灵，我们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田地......放弃吧，杨大郎，我们是被神灵遗弃的人，我们是注定要忍受痛苦的种族。”
杨大郎当然也明白，神山有灵只是村里老人的传说，但灾难却是切实降落在他们每个人头顶的。
可他们太苦了。
一开始，只是村头枯了几朵常见的野花，没有人在意。
这野花不能吃也不能喝，盛开枯败都是常事，少了三五朵又能怎么样呢？
可没过几天，地里的庄稼也一夜绝收，农人着急地拔出来一看，麦苗内部全变成了空心的，风一吹连着外壳一起碎掉，根部烂成一团黑泥，没有任何挽救的空间。
粮食绝收似乎成了个信号，紧接着，路边连野草都枯萎了，树苗倒塌，连一片叶子都没留下。
不过三个月，这周围就看不到一点绿色了。
人们拿出家中存粮，想作为粮种播种下去，可往年肥沃的土地突然翻脸，吞进去的种子照单全收，再挖出来时就只剩下一捧尘土。
杨大郎不记得自己崩溃过多少次，只知道最后，连村里最擅长播种的六叔也放弃了，呆呆地在田垄旁坐了一天一夜，疯了一样大笑着跑出村，再也没有回来过。
村民们只能靠着家中仅有的那点存粮生活，向外打探的人灰溜溜地回来，说外头比村里更乱，凡是存粮超过百斤的仓库一夜成泥，所有人都疯抢食物，打猎，抢劫，很快，空中飞的，地里跑的，这世上就只剩下人类这种还有口气儿的生物了。
乱啊，乱啊，只乱了十年就乱不起来了。
清淼国遍布灵泉，灵泉水无法让种子发芽，却能保他们不死，喝了水的人死不了，但也活不成人样。
原本的二百万人口缩减到五十万，除了因为各种意外死的，其实最多的死法，是自我了结。
谁愿意用这副活死人的样子过一辈子呢。
杨大郎苦笑，他也不愿意。
若是此次上山还不能找到任何生机，他便决定，不再喝这灵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