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冴审视此刻屏幕放映的蓝色监狱球赛全场影像,表情平静,像是看着一群拙劣耍杂的社团球员。

    等下,这是……在放映室内,冴一眼就认出来什么东西,倒带录影,去捕捉绿色球场上一闪而过的渺小身影。

    有点熟悉。他两眼直盯那个像素点模糊,但牢不可破刻在记忆里的人影,全神贯注,眼珠子随着那奔跑的小小一点左右移动。

    蹩脚又熟悉的战术,纤细又无健壮肌肉的躯体,最关键的是,那张俏皮活泼一比一复刻的脸。

    人的一生到底能感知多少个夏天?只有一个。其余的都是在跟它作比较。

    那年青训营盛夏的余韵散去,萌发的情绪被淹没在秋季的倾盆骤雨中跟污水一块冲走,而一天天变凉的秋天把你的存在,一个灼热的火柴点,从他的生活里捏灭。

    所有歧途都把你引流向他,指向一个方向,最终相见的方向。

    抽条得这么高了吗?还剪了短发,不伦不类混在蓝色监狱这种都是男子前锋的地方。胆子这么大了啊……

    最不可原谅的是——居然变得这么弱……

    冴颜色很淡的嘴唇紧闭,唇角下压,努力压抑翻涌而上的名为愤怒的情绪。

    秋雨越来越大……他的眼神反倒是像看着最卑微、最不争气、最不可饶恕的生物,脸上除了眼睛,冷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另一边蓝色监狱的放映室——

    “小鲨鱼,别看比赛了,快教我怎么编头发!”你兴致勃勃,拿千切的头发做试验品。

    “……不行。”矜持的大小姐想抢过头发的主控权,却被你双手抱住。

    “就一缕!就一缕!求你了!我会很轻很小心的!我一直有个给妹妹编头发的梦!”才怪。你鼓起腮帮子,眼里全是乞求和可怜。

    “……就五分钟。”简直太犯规了……半晌,善良的千切撤回一条已发出去两分钟的拒绝消息,捏起一缕头发递给你。

    好奇怪啊,急性子的他居然能容忍你这种咋咋呼呼的人!

    奇怪吗?不奇怪。

    与可爱外表不符,性格相当桀骜难驯的小猫喜欢你,但小猫不说,小猫希望你对号入座。

    “很简单,就这样,就这样。”黑名指挥家讲的都是废话,到底是哪样到哪样?

    二话不说的你立马把黑名的辫子拆了让他手把手示范,不断顺流着蔓越莓色头发的手不可避免地碰到脸颊,像捉摸不定的羽毛轻触水面。

    “!”太近了,太近了,危险,危险……小鲨鱼警戒拉满,却又不得不乖乖让你操作。

    “诶?这样?”你学着黑名老师的动作,将一簇头发作为中线,两缕以其为中心,反复缠绕。

    “over!锵锵!”你啪啪两声为自己新出炉的成果鼓掌。

    茜色毛色的小猫一直静静看着你编发,然后手拾起耳旁那条因手法笨拙而毛毛躁躁的辫子打量,倒是好脾气地,不可思议地笑起来,像是春天一汪如玉的清潭。

    ——

    因为a队的两尊大佛,四场比赛都是大获全胜。

    而你在放映室一边编发一边目睹的最后第五场比赛,士道和凛起了冲突,动手互殴起来,士道的一记开头无影脚倒是没使出来,被训练服内防止暴力的隐藏装置电击,退场吃了个禁闭。

    “呜呜呜!士道!你走得好惨啊!士道!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同为舍友的你用士道的被子捏了个人型,枕头做墓碑,发胶作贡品,拉着小鲨鱼一并在士道的床上跪下,祭拜吃一堑但可能并不长智的士道。

    “噗。”小鲨鱼肩膀颤颤,嘴唇极力压抑着抖,还是憋不住笑了。

    “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本来双手合十作拜拜之势,听到这不合时宜、不合场面的笑声捅了捅黑名的手臂。

    士道是吃禁闭不是走了!目睹这荒唐场面的玲王扶额,嘴角抽搐。

    鼻上还贴着创口贴的受害者凛听到你发癫的动静,吃完饭路过瞅一眼,并默默补了句:神经。

    嘻嘻,等士道回来还不气死?你就打算这样摆着。

    可是你最终没有等到士道回归宿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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