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高岛珑最后一次去学校是去收拾东西的，亚久津不在，只有千石和角松帮忙整理东西。
“居然这么快吗？这么快就要去纽约服装学院了？呜呜呜。”
角松满脸的不舍，高岛珑揉了揉脑袋。
“不是的，是训练营，留学还要再等等。”
高岛珑说到这里，不禁对自己连初三都没毕业的学历感到一阵担忧，但是知荣子却是一副很靠谱的样子——‘交给我就好了。’
到现在她也没能理解知荣子所说的‘欠’是什么意思，但是知荣子对她的好，珑都看在眼里，明明非血缘的关系，她却对自己尽心尽力。
不待她多思考，千石的话音就把她拉了回来。
“亚久津知道吗？”
珑点了点头，垂眼继续收拾东西。
千石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进入了另一种担心——山吹中学的魔王要重返了。
高岛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心中有一种希望，希望亚久津会突然出现在楼下，像是两人所对视的第一眼那样。
但是，楼下和她的心一样，空无一人。
从那一晚过后，他和亚久津的关系，现在进入了一种…非称谓联系的模式。
两人谁都没有正式说分手，吻，也吻了，但是谁又都没提重新在一起。短信是有联系，但都是一些流水账一般的陈述。
“以后还会再见吗？？”角松两只眼睛含泪，“再见时还会记得我们么。”
高岛珑先是一愣，随即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会啊，会永远记得的。”
虽满打满算未在山吹待过多久，但是，这里所遇到的人对她的意义来说，过于丰富美好，她不想忘掉。
“以后要是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小珑，我一定会激动到疯掉的。”
角松像是已经预见到了那天一样，而高岛珑却没敢应声。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当她把消息告诉奈美惠时，一贯大胆的奈美惠都被惊的愣了半晌。
对于高岛珑的发展可能，奈美惠也曾有过许多幻想，或许是因为没有走过模特这条路，像知荣子这般特殊的构设，她从没想过。
她也没想到，一向严厉的知荣子竟会这么器重高岛珑。若不是家族事务的不便，她真的会飞到高岛珑面前，让她掐掐自己的脸以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临行时的送别，奈美惠怕是赶不上了，只有真诚的承诺——待风波过去后，一定会去见小珑。
高岛珑不懂这些风波，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未知，但是，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应该再犹豫了。
“珑？？”看到高岛珑恍若失神，角松又戳了戳她。“小珑？”
“啊。”高岛珑揉着脑袋干笑，“跑神了，嗯…应该会回来的吧。”
“应该？”
“肯定！肯定会回来的！”
“嗯…”
…
离开学校前，不怎么和人肢体接触的珑抵不过角松可怜的眼神，她像是角松喜爱的洋娃娃一样，被角松抱了又抱。一直到坐上车，自己身上才少了挂件。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
“今天想吃什么？”
“…”高岛珑看着坐在前面的父母，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小优出生后，这样的三人时光还是第一次。
“都可以…”
高岛珑不敢再多作要求，高岛先生能改变态度同意她走这条路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起初，她差点以为，知荣子给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而当高岛先生从橱柜里搬出那个箱子后，她开始明白了些。
“这是…”
“之前的相机…”高岛先生打开箱子时，眼中都多了些光亮一样，“应该还能用，我检查一下。”
高岛珑静静地看着父亲，他脸上的表情比平日柔和，动作很小心。
“没问题。”高岛先生看向她，“你带的东西多吗？”
高岛珑本身就没什么可带的，看到她摇头，高岛先生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相机，眼神像是在看宝物。
“把这个带上吧。”高岛先生摩挲着它，抬眼看向珑，“有空的话，给你母亲录点视频。”
高岛珑看着他递来的相机，又看了他一眼，“弄丢了怎么办。”
高岛先生鄂住，随即又耸耸肩，“总比一直放在角落要好。”
这话听起来有些苦涩，父亲平时从不笑的脸，少见地拘谨。
“拿着吧，偶尔传来几个带录影的邮件你母亲会安心很多，你，知道怎么用吧？”
‘安心吗…’
高岛珑接下相机，高岛先生又教她如何使用，怎样存转，学会之后，她趴在床上盯了手机很久。
那条明天要离开的消息，亚久津已读未回，她又发去消息。
［你有邮箱吗？］
她等了很久，消息都没有回应。
“居然还是未读…在干什么呢。”
高岛珑无奈地闭上眼，不到半秒又猛的睁开。
‘该不会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不想再联系了吧！？！’
高岛珑又看了一眼讯息底下的未读二字，眼神变的涣散。
或许…
即便是相爱，若是不能拥抱便没有意义，只有多余的痛苦。
她合上了手机，转头又摸到床头上放着的兔子挂坠。
‘还要不要带呢…’
原本想要带走的挂坠被将她举在空中，暖光灯下，小兔挂坠垂于她手轻轻摇摆，两枚兔牙也还闪烁着细微光亮。
‘好可爱……能不能，回到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呢。’
——
夜晚，吉原街头人来人往，这里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西垣一边抽烟一边盯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他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又摁灭。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手机和烟头一起扔了。
但是，这是工作，他还是上了楼。
打开房门的一瞬，缭绕的烟雾便和几个女人一起逃了出来，空气中，烧焦的酸臭味和金属的化学味混合，这味道熟悉到可怕。
西垣戴上口罩走了进去，幽暗的房间，顶灯照出的是雾也是烟，而灯下人的状态也和烟雾差不多。
…
千野崇斜躺在沙发上，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新造型？”
“…”
西垣显然没心思和他聊闲天，千野崇自觉无趣地轻哼一声。
“计划有变，上野组的蠢货不仅没有谈拢，还被坂崎家乳臭未干的杂种给踢开了，哼，真是一群废物。”
“所以，现在怎么办。”
“他们已经没用了，洗洗牌，能用的留下，其他的一并处理干净了。”
“… 那坂崎那边呢？”
“别着急嘛，我们不是还有plan B吗？坂崎氏纯血的雏鸟不是还在我们的监视下吗？处理完那群废物你就去收网吧。”
西垣沉默着点头，千野崇挑眉问他。
“拳场最近怎么样？有见福田家的那两个小子吗？”
“没有。”
“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能沉得住气。”千野崇看着他话锋一转，“你，最近和尼克的儿子交往很频繁，为什么？”
西垣不说话，千野崇歪着脑袋两只眼睛如鹰鹫般盯着他。
“怎么不说话？”千野崇自顾自地笑起来，“难不成…是父爱泛滥了？”
“……”西垣的眼皮子抬起，眼仁中浮动着复杂的情绪。
“想想也是…你儿子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吧？”
西垣的眼皮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即便是隔着口罩，那份不悦与杀意也难以掩饰。
千野崇见状，识趣地收敛了笑容，又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是为你好，别被那小子的外表蒙蔽了双眼。他可是尼克精心打造的武器，绝非善类。”
“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把事情做好，很快的…”千野崇似是舒心般闭上眼睛。“无论是上野组还是福田组，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到那时，你便是新生的千野组…不可或缺的二当家。”
这听起来十分简单，但是西垣没有应声。
首先，他不相信杀了自己手足的人会将如此优厚的待遇交与他。
再次，在自己孩子面前做恶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居然这么快吗？这么快就要去纽约服装学院了？呜呜呜。”
角松满脸的不舍，高岛珑揉了揉脑袋。
“不是的，是训练营，留学还要再等等。”
高岛珑说到这里，不禁对自己连初三都没毕业的学历感到一阵担忧，但是知荣子却是一副很靠谱的样子——‘交给我就好了。’
到现在她也没能理解知荣子所说的‘欠’是什么意思，但是知荣子对她的好，珑都看在眼里，明明非血缘的关系，她却对自己尽心尽力。
不待她多思考，千石的话音就把她拉了回来。
“亚久津知道吗？”
珑点了点头，垂眼继续收拾东西。
千石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进入了另一种担心——山吹中学的魔王要重返了。
高岛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户，心中有一种希望，希望亚久津会突然出现在楼下，像是两人所对视的第一眼那样。
但是，楼下和她的心一样，空无一人。
从那一晚过后，他和亚久津的关系，现在进入了一种…非称谓联系的模式。
两人谁都没有正式说分手，吻，也吻了，但是谁又都没提重新在一起。短信是有联系，但都是一些流水账一般的陈述。
“以后还会再见吗？？”角松两只眼睛含泪，“再见时还会记得我们么。”
高岛珑先是一愣，随即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会啊，会永远记得的。”
虽满打满算未在山吹待过多久，但是，这里所遇到的人对她的意义来说，过于丰富美好，她不想忘掉。
“以后要是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小珑，我一定会激动到疯掉的。”
角松像是已经预见到了那天一样，而高岛珑却没敢应声。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当她把消息告诉奈美惠时，一贯大胆的奈美惠都被惊的愣了半晌。
对于高岛珑的发展可能，奈美惠也曾有过许多幻想，或许是因为没有走过模特这条路，像知荣子这般特殊的构设，她从没想过。
她也没想到，一向严厉的知荣子竟会这么器重高岛珑。若不是家族事务的不便，她真的会飞到高岛珑面前，让她掐掐自己的脸以验证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临行时的送别，奈美惠怕是赶不上了，只有真诚的承诺——待风波过去后，一定会去见小珑。
高岛珑不懂这些风波，她的眼前只有一片未知，但是，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应该再犹豫了。
“珑？？”看到高岛珑恍若失神，角松又戳了戳她。“小珑？”
“啊。”高岛珑揉着脑袋干笑，“跑神了，嗯…应该会回来的吧。”
“应该？”
“肯定！肯定会回来的！”
“嗯…”
…
离开学校前，不怎么和人肢体接触的珑抵不过角松可怜的眼神，她像是角松喜爱的洋娃娃一样，被角松抱了又抱。一直到坐上车，自己身上才少了挂件。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
“今天想吃什么？”
“…”高岛珑看着坐在前面的父母，一时间有些恍惚。
自小优出生后，这样的三人时光还是第一次。
“都可以…”
高岛珑不敢再多作要求，高岛先生能改变态度同意她走这条路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起初，她差点以为，知荣子给两人灌了什么迷魂汤。而当高岛先生从橱柜里搬出那个箱子后，她开始明白了些。
“这是…”
“之前的相机…”高岛先生打开箱子时，眼中都多了些光亮一样，“应该还能用，我检查一下。”
高岛珑静静地看着父亲，他脸上的表情比平日柔和，动作很小心。
“没问题。”高岛先生看向她，“你带的东西多吗？”
高岛珑本身就没什么可带的，看到她摇头，高岛先生又看向自己手中的相机，眼神像是在看宝物。
“把这个带上吧。”高岛先生摩挲着它，抬眼看向珑，“有空的话，给你母亲录点视频。”
高岛珑看着他递来的相机，又看了他一眼，“弄丢了怎么办。”
高岛先生鄂住，随即又耸耸肩，“总比一直放在角落要好。”
这话听起来有些苦涩，父亲平时从不笑的脸，少见地拘谨。
“拿着吧，偶尔传来几个带录影的邮件你母亲会安心很多，你，知道怎么用吧？”
‘安心吗…’
高岛珑接下相机，高岛先生又教她如何使用，怎样存转，学会之后，她趴在床上盯了手机很久。
那条明天要离开的消息，亚久津已读未回，她又发去消息。
［你有邮箱吗？］
她等了很久，消息都没有回应。
“居然还是未读…在干什么呢。”
高岛珑无奈地闭上眼，不到半秒又猛的睁开。
‘该不会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所以不想再联系了吧！？！’
高岛珑又看了一眼讯息底下的未读二字，眼神变的涣散。
或许…
即便是相爱，若是不能拥抱便没有意义，只有多余的痛苦。
她合上了手机，转头又摸到床头上放着的兔子挂坠。
‘还要不要带呢…’
原本想要带走的挂坠被将她举在空中，暖光灯下，小兔挂坠垂于她手轻轻摇摆，两枚兔牙也还闪烁着细微光亮。
‘好可爱……能不能，回到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呢。’
——
夜晚，吉原街头人来人往，这里该有的不该有的都有。
西垣一边抽烟一边盯着他们，不知在想什么，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来，他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又摁灭。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手机和烟头一起扔了。
但是，这是工作，他还是上了楼。
打开房门的一瞬，缭绕的烟雾便和几个女人一起逃了出来，空气中，烧焦的酸臭味和金属的化学味混合，这味道熟悉到可怕。
西垣戴上口罩走了进去，幽暗的房间，顶灯照出的是雾也是烟，而灯下人的状态也和烟雾差不多。
…
千野崇斜躺在沙发上，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新造型？”
“…”
西垣显然没心思和他聊闲天，千野崇自觉无趣地轻哼一声。
“计划有变，上野组的蠢货不仅没有谈拢，还被坂崎家乳臭未干的杂种给踢开了，哼，真是一群废物。”
“所以，现在怎么办。”
“他们已经没用了，洗洗牌，能用的留下，其他的一并处理干净了。”
“… 那坂崎那边呢？”
“别着急嘛，我们不是还有plan B吗？坂崎氏纯血的雏鸟不是还在我们的监视下吗？处理完那群废物你就去收网吧。”
西垣沉默着点头，千野崇挑眉问他。
“拳场最近怎么样？有见福田家的那两个小子吗？”
“没有。”
“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能沉得住气。”千野崇看着他话锋一转，“你，最近和尼克的儿子交往很频繁，为什么？”
西垣不说话，千野崇歪着脑袋两只眼睛如鹰鹫般盯着他。
“怎么不说话？”千野崇自顾自地笑起来，“难不成…是父爱泛滥了？”
“……”西垣的眼皮子抬起，眼仁中浮动着复杂的情绪。
“想想也是…你儿子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吧？”
西垣的眼皮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即便是隔着口罩，那份不悦与杀意也难以掩饰。
千野崇见状，识趣地收敛了笑容，又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是为你好，别被那小子的外表蒙蔽了双眼。他可是尼克精心打造的武器，绝非善类。”
“什么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把事情做好，很快的…”千野崇似是舒心般闭上眼睛。“无论是上野组还是福田组，都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到那时，你便是新生的千野组…不可或缺的二当家。”
这听起来十分简单，但是西垣没有应声。
首先，他不相信杀了自己手足的人会将如此优厚的待遇交与他。
再次，在自己孩子面前做恶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