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U-17的选拔赛已接近尾声，所有人都紧张不已，除了…
“喂…”木手看了一眼坐在大厅内手持时尚前沿杂志的亚久津，“你这家伙已经看很久了吧？这可是共用的啊。”
“嘁。”亚久津连眼都没抬，只是蹙着眉头盯着书页上的女人的脸，又瞄了一眼标题——【日本新星国际平面模特】
‘为什么…’
照片中，高岛珑的姿态和气势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稚气，可以说，她已经有了专业人士的气魄。
但亚久津不解…他明明记得高岛珑是想成为T台模特的。
“喂！……嗯？”木手将他手中的杂志抽走，他不顾亚久津那威胁的眼神，眼睛扫着书页上女孩的脸，“哈，你这家伙还有些眼光嘛……”
“啧。”亚久津抬眼看向他，放低了声音，“给我。”
“给你？”木手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为什么？反正，看这么久也不会看出什么东西来吧，呵，只是盯着模特的脸犯花痴。”
“想死吗捕鱼佬？！”
“什么……”木手将杂志藏在身后，眼神凌厉，“居然敢叫我这样隐藏的设计师…捕鱼佬？随波逐流的东京土帽。”
话音刚落他便被亚久津掐住了脑袋，木手瞪大了眼睛，反将脑袋顶回去。
两人的眼神都带着刀子，谁都不让谁。
“啊…”路过的千石虽不知道两人又是在争执什么，但是…“这两人好像经常这样呢……哈哈哈，这难道是时尚界大众与小众间的歧视么，还真是伤脑筋啊。”
“闭嘴！！” “对！你这种朴素的东京人没有发言权！！”
无辜中枪的千石只得苦笑，“朴素的…东京人。”
两人不搭理他，杂志在空中翻腾。
木：“喂，被我戳中了吧土包。”
亚：“死渔佬，身上的海水味臭死了啊！！”
木：“你说什么！？我可是每天都有沐浴和香氛啊！！”
亚：“嘁，还想从这里游回去的话就快点给我松手！！”
木：“混蛋！！有种就从我手里抢回来啊！”
亚：“现在就打爆你的脸！！”
木：“哦哦，想打架我可是不会输的！！”
…
两人的争执似乎已不在杂志上了，在空中飞翔的杂志落到了千石手中。
“lucky～～”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阿勒。”千石眨了眨眼，嘴角露出笑，“喔喔！居然是高岛同学哎！！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哎？”和亚久津缠打在一起的木手又挨了亚久津一拳，但他快速抽身，一脸的惊讶，“你，认识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木手君。”千石干笑着又翻了几页，“高岛是我们学校的啦…”
“什么？”
木手满脸错愕，而千石抬起眼，笑着看向若无其事的亚久津。
“而且，她可亚久津的女朋友呀。”
“什么？？！！！！！？”一声惊叫后，木手趴在沙发上，脸上，是比输球还要不甘的无力，“为什么…这就是东京吗……”
“呐呐，亚久津…这上面为什么没有高岛同学走秀的照片啊？”千石饶有兴趣的翻着杂志，“这样…更像艺人呢。”
“……”
“艺人？？……你在说什么蠢话啊？！”木手更加不甘，他皱着眉猛戳标题，“没看到吗？？平面模特啊平面模特！！”
“阿…平面…模特。”千石眨了眨眼，“高岛同学的脸也不平啊…”
“喂……”亚久津也无法忍下去了，“不要再说蠢话了。”
“哎？？”
阴着脸的木手身体在颤抖，“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模特啊！！”
看到千石懵懂的脸，木手吞下一口不甘的气，给他解释了什么叫做平面模特，什么叫做T台模特……
“哦哦…”千石似懂非懂的点头，“所以，一个是静态的一个是动态的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为了便于在走秀时更好地展示服装，T台模特对于身高和身体的要求标准更高。所以，亚洲人是不怎么占优势的。”
木手又瞄了一眼杂志。
“不过，如果能早早成为国际上有名的平面模特也是很不错的。毕竟，随着年龄增长，即使是经验丰富的T台模特，也可能因为不符合某些设计师对于年轻形象的要求而逐渐退出T台，转行为平面模特或者其它之类的…”
正如木手所言，平面作品更注重的是模特的面孔、皮肤状况和表现力，而不是身高或者年龄。
因此，平面模特的职业生涯相对更为长久。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平面模特甚至可能因为更加成熟的外表而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尤其是那些针对成熟市场的广告和杂志…
但此刻，所有的优势丝毫进不去亚久津的耳朵。
……
他记得…
“那…”送亚久津离开纽约前，高岛珑脸上洋溢着笑，“再见？”
“你这家伙…好像巴不得我快点走啊？！”
“哎？？”高岛珑的手摆个不停，“哪有啊！！”
“嘁。”
看到亚久津脸上的不满，高岛珑踮着脚凑近他。
“嗯？”亚久津的耳畔传来一股热气，那甜蜜的吻还没落到脸上，她就先来了一句。
“阿仁回去也要好好练习网球哦。”
“……”
原本已经准备好俯身感受脸颊那一吻的亚久津，黑着脸转头看向她，而高岛珑，则是因自己成功的恶作剧笑的不亦乐乎。
离别前，居然是这样的玩笑。
亚久津撇撇嘴，眼神和珑对上那刻，她终于不笑，而且主动吻了上去。
温柔的感觉…
唇间的温热远去时，他睁开了眼，看到高岛珑脸上挂着的笑。
“会想你的哦。”
“……”亚久津抿着嘴唇，懒懒地“嗯”了一声。
“嗯？”高岛珑不满，“我是认真的啦！”
“我有反驳吗…”
“你的反应太敷衍了啊！”高岛珑双手抱在胸前，“来，跟我好好复述。”
“…………”亚久津轻哼一声，‘又开始了…’
“就算离开了，我也会好好打网球的，也会想——”
她肉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亚久津直接打断，“啧。”
“喔？什么意思？”高岛珑皱着眉头，“亚久津是想说自己不会想我吗？”
“什么？……高岛珑。”亚久津蹙着眉头，他用手指轻戳她的脑袋，沉声质问，“这又是你的诡计吧？！”
又是她想让自己亲口承认挖的坑。
“哎…”绕过他的手后，高岛珑托着下巴，一脸认真，“难道是我的陷阱技术有退步吗？”
亚久津看着背对自己的高岛珑，轻啧一声，“我说你………”
“嗯？”高岛珑笑着扭回头，“没关系，即使是陷阱技术下滑，台步的修炼也是不会停止的，所以…”
她顿了顿，紧抿嘴唇的脸倏尔露出饱含期待的笑意。
“朝着更高的地方，一起努力吧，阿仁。”
即使周围人流嘈杂，但不妨碍这声期盼从他耳朵溜进心里。
亚久津听得清她的期盼，也听得懂她的梦想…
……
“哦哦，听起来…高岛同学会更加不得了呢～是吧，亚久津？呃…”看到亚久津紧皱的眉头，千石又试探般喊了一声，“亚…久津？”
“嘁…”
亚久津，他不太相信——这是高岛珑想要的。
而且，如果不能赶在黄金期登上T台，那么，高岛珑所向往的那条路很快便会对她关上大门。
亚久津又瞥了一眼杂志，看到画面中的女孩极其认真的眼神，亚久津忍不住在心里暗忖。
‘搞什么啊……高岛珑。’
关于登上T台的遥远梦想，她像是半路掉头了一样，他不明白高岛珑究竟在搞什么。
“喂！亚久津，一会儿就该你上场了喔！”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亚久津沉着脸背起网球袋，走出大厅后，手揣在口袋中的他，紧握一个小小的护身符。
而当真正站在选拔赛的网球场上，亚久津所有的郁闷和不快都被清扫一空，紧握网球拍的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更高的地方…是要拼尽全力才有意思，对吧，珑。’
———
纽约
结束一整天的拍摄后，高岛珑又独自去练习台步，深夜，满身疲倦的高岛珑打开电脑却不见亚久津一条邮件。
昏暗的房间，冷冷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点上烟，又抿了口助眠的威士忌。
思绪飘渺…
‘生活真是…让人烦躁。’
连努力，都像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她夹着烟轻晃酒杯，眼睛扫着之前亚久津发来的照片。
‘真好…’
看着那些少年，她心里有无限的憧憬。
她真想像他们一样不在乎结果，纯粹地享受着冲刺过程。
但是，当她提出自己想要做T台模特时，那些导师的看法是…
“我们都看得到你的努力，但是，作为平面模特对你来说是最保险的了。”
“对，而且，这样下去不好吗？平面模特的事业明明很适合你啊。”
“并不是T台模特就一定比平面模特要优秀，有时候过于好强，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必须要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啊珑。”
“我们还是想要劝你好好考虑清楚。”
…
那些善意的劝告，滔滔不绝…
高岛珑皱着眉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子碰撞到桌子后，冰块在里面晃荡个不停，和她的思绪一样。
“叮咚——”
似是电脑的声音，眼睛干涩的高岛珑抬起头，看到屏幕上闪出一条新消息后，她灭掉烟，点开那封邮件。
【更高的地方，这是约定。】
亚久津只有这一句话，像是鼓励，高岛珑也只轻笑了一声。
然而，点开附件照片的瞬间，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U-17选拔在无雪的寒冬结束，亚久津仁作为No.5进入了日本队。
明明是寒冬，他们却毫无退缩的架势，那种耀眼和朝气像是能驱散寒冷一样。
照片中，所有被选拔上的少年们站在一起，脸上无一不带着自信的笑，而亚久津仍是不屑地站在那里，可他的眼神少见的认真。
比起相信，他们真的是不畏惧寒冷的人，高岛珑更相信这群少年是因努力过后的欣喜而忘却了刺骨寒风的存在。
包括亚久津仁。
浑然不知自己流泪的高岛珑，突然又想起她提出那个约定时，亚久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什么嘛…”带着泪的高岛珑破涕为笑。
她抿着嘴，或许是酒精的衬托，划过嘴唇的泪水都少了些苦和咸，高岛珑伸出手指轻触屏幕上亚久津的脸。
‘约定吗…’
她的指尖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画出一道微笑弧线的同时，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许久未有的笑容。
“我知道了啦…”
正如加缪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的悲惨和伟大：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
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真正的爱，不是彼此凝望，而是一起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望向…那个更高的地方。
“喂…”木手看了一眼坐在大厅内手持时尚前沿杂志的亚久津，“你这家伙已经看很久了吧？这可是共用的啊。”
“嘁。”亚久津连眼都没抬，只是蹙着眉头盯着书页上的女人的脸，又瞄了一眼标题——【日本新星国际平面模特】
‘为什么…’
照片中，高岛珑的姿态和气势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稚气，可以说，她已经有了专业人士的气魄。
但亚久津不解…他明明记得高岛珑是想成为T台模特的。
“喂！……嗯？”木手将他手中的杂志抽走，他不顾亚久津那威胁的眼神，眼睛扫着书页上女孩的脸，“哈，你这家伙还有些眼光嘛……”
“啧。”亚久津抬眼看向他，放低了声音，“给我。”
“给你？”木手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为什么？反正，看这么久也不会看出什么东西来吧，呵，只是盯着模特的脸犯花痴。”
“想死吗捕鱼佬？！”
“什么……”木手将杂志藏在身后，眼神凌厉，“居然敢叫我这样隐藏的设计师…捕鱼佬？随波逐流的东京土帽。”
话音刚落他便被亚久津掐住了脑袋，木手瞪大了眼睛，反将脑袋顶回去。
两人的眼神都带着刀子，谁都不让谁。
“啊…”路过的千石虽不知道两人又是在争执什么，但是…“这两人好像经常这样呢……哈哈哈，这难道是时尚界大众与小众间的歧视么，还真是伤脑筋啊。”
“闭嘴！！” “对！你这种朴素的东京人没有发言权！！”
无辜中枪的千石只得苦笑，“朴素的…东京人。”
两人不搭理他，杂志在空中翻腾。
木：“喂，被我戳中了吧土包。”
亚：“死渔佬，身上的海水味臭死了啊！！”
木：“你说什么！？我可是每天都有沐浴和香氛啊！！”
亚：“嘁，还想从这里游回去的话就快点给我松手！！”
木：“混蛋！！有种就从我手里抢回来啊！”
亚：“现在就打爆你的脸！！”
木：“哦哦，想打架我可是不会输的！！”
…
两人的争执似乎已不在杂志上了，在空中飞翔的杂志落到了千石手中。
“lucky～～”
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阿勒。”千石眨了眨眼，嘴角露出笑，“喔喔！居然是高岛同学哎！！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哎？”和亚久津缠打在一起的木手又挨了亚久津一拳，但他快速抽身，一脸的惊讶，“你，认识她？”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木手君。”千石干笑着又翻了几页，“高岛是我们学校的啦…”
“什么？”
木手满脸错愕，而千石抬起眼，笑着看向若无其事的亚久津。
“而且，她可亚久津的女朋友呀。”
“什么？？！！！！！？”一声惊叫后，木手趴在沙发上，脸上，是比输球还要不甘的无力，“为什么…这就是东京吗……”
“呐呐，亚久津…这上面为什么没有高岛同学走秀的照片啊？”千石饶有兴趣的翻着杂志，“这样…更像艺人呢。”
“……”
“艺人？？……你在说什么蠢话啊？！”木手更加不甘，他皱着眉猛戳标题，“没看到吗？？平面模特啊平面模特！！”
“阿…平面…模特。”千石眨了眨眼，“高岛同学的脸也不平啊…”
“喂……”亚久津也无法忍下去了，“不要再说蠢话了。”
“哎？？”
阴着脸的木手身体在颤抖，“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了！！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模特啊！！”
看到千石懵懂的脸，木手吞下一口不甘的气，给他解释了什么叫做平面模特，什么叫做T台模特……
“哦哦…”千石似懂非懂的点头，“所以，一个是静态的一个是动态的对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为了便于在走秀时更好地展示服装，T台模特对于身高和身体的要求标准更高。所以，亚洲人是不怎么占优势的。”
木手又瞄了一眼杂志。
“不过，如果能早早成为国际上有名的平面模特也是很不错的。毕竟，随着年龄增长，即使是经验丰富的T台模特，也可能因为不符合某些设计师对于年轻形象的要求而逐渐退出T台，转行为平面模特或者其它之类的…”
正如木手所言，平面作品更注重的是模特的面孔、皮肤状况和表现力，而不是身高或者年龄。
因此，平面模特的职业生涯相对更为长久。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平面模特甚至可能因为更加成熟的外表而获得更多的工作机会，尤其是那些针对成熟市场的广告和杂志…
但此刻，所有的优势丝毫进不去亚久津的耳朵。
……
他记得…
“那…”送亚久津离开纽约前，高岛珑脸上洋溢着笑，“再见？”
“你这家伙…好像巴不得我快点走啊？！”
“哎？？”高岛珑的手摆个不停，“哪有啊！！”
“嘁。”
看到亚久津脸上的不满，高岛珑踮着脚凑近他。
“嗯？”亚久津的耳畔传来一股热气，那甜蜜的吻还没落到脸上，她就先来了一句。
“阿仁回去也要好好练习网球哦。”
“……”
原本已经准备好俯身感受脸颊那一吻的亚久津，黑着脸转头看向她，而高岛珑，则是因自己成功的恶作剧笑的不亦乐乎。
离别前，居然是这样的玩笑。
亚久津撇撇嘴，眼神和珑对上那刻，她终于不笑，而且主动吻了上去。
温柔的感觉…
唇间的温热远去时，他睁开了眼，看到高岛珑脸上挂着的笑。
“会想你的哦。”
“……”亚久津抿着嘴唇，懒懒地“嗯”了一声。
“嗯？”高岛珑不满，“我是认真的啦！”
“我有反驳吗…”
“你的反应太敷衍了啊！”高岛珑双手抱在胸前，“来，跟我好好复述。”
“…………”亚久津轻哼一声，‘又开始了…’
“就算离开了，我也会好好打网球的，也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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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什么意思？”高岛珑皱着眉头，“亚久津是想说自己不会想我吗？”
“什么？……高岛珑。”亚久津蹙着眉头，他用手指轻戳她的脑袋，沉声质问，“这又是你的诡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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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绕过他的手后，高岛珑托着下巴，一脸认真，“难道是我的陷阱技术有退步吗？”
亚久津看着背对自己的高岛珑，轻啧一声，“我说你………”
“嗯？”高岛珑笑着扭回头，“没关系，即使是陷阱技术下滑，台步的修炼也是不会停止的，所以…”
她顿了顿，紧抿嘴唇的脸倏尔露出饱含期待的笑意。
“朝着更高的地方，一起努力吧，阿仁。”
即使周围人流嘈杂，但不妨碍这声期盼从他耳朵溜进心里。
亚久津听得清她的期盼，也听得懂她的梦想…
……
“哦哦，听起来…高岛同学会更加不得了呢～是吧，亚久津？呃…”看到亚久津紧皱的眉头，千石又试探般喊了一声，“亚…久津？”
“嘁…”
亚久津，他不太相信——这是高岛珑想要的。
而且，如果不能赶在黄金期登上T台，那么，高岛珑所向往的那条路很快便会对她关上大门。
亚久津又瞥了一眼杂志，看到画面中的女孩极其认真的眼神，亚久津忍不住在心里暗忖。
‘搞什么啊……高岛珑。’
关于登上T台的遥远梦想，她像是半路掉头了一样，他不明白高岛珑究竟在搞什么。
“喂！亚久津，一会儿就该你上场了喔！”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亚久津沉着脸背起网球袋，走出大厅后，手揣在口袋中的他，紧握一个小小的护身符。
而当真正站在选拔赛的网球场上，亚久津所有的郁闷和不快都被清扫一空，紧握网球拍的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更高的地方…是要拼尽全力才有意思，对吧，珑。’
———
纽约
结束一整天的拍摄后，高岛珑又独自去练习台步，深夜，满身疲倦的高岛珑打开电脑却不见亚久津一条邮件。
昏暗的房间，冷冷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点上烟，又抿了口助眠的威士忌。
思绪飘渺…
‘生活真是…让人烦躁。’
连努力，都像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她夹着烟轻晃酒杯，眼睛扫着之前亚久津发来的照片。
‘真好…’
看着那些少年，她心里有无限的憧憬。
她真想像他们一样不在乎结果，纯粹地享受着冲刺过程。
但是，当她提出自己想要做T台模特时，那些导师的看法是…
“我们都看得到你的努力，但是，作为平面模特对你来说是最保险的了。”
“对，而且，这样下去不好吗？平面模特的事业明明很适合你啊。”
“并不是T台模特就一定比平面模特要优秀，有时候过于好强，并不是什么好事。”
“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必须要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啊珑。”
“我们还是想要劝你好好考虑清楚。”
…
那些善意的劝告，滔滔不绝…
高岛珑皱着眉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杯子碰撞到桌子后，冰块在里面晃荡个不停，和她的思绪一样。
“叮咚——”
似是电脑的声音，眼睛干涩的高岛珑抬起头，看到屏幕上闪出一条新消息后，她灭掉烟，点开那封邮件。
【更高的地方，这是约定。】
亚久津只有这一句话，像是鼓励，高岛珑也只轻笑了一声。
然而，点开附件照片的瞬间，她的眼神变得复杂。
U-17选拔在无雪的寒冬结束，亚久津仁作为No.5进入了日本队。
明明是寒冬，他们却毫无退缩的架势，那种耀眼和朝气像是能驱散寒冷一样。
照片中，所有被选拔上的少年们站在一起，脸上无一不带着自信的笑，而亚久津仍是不屑地站在那里，可他的眼神少见的认真。
比起相信，他们真的是不畏惧寒冷的人，高岛珑更相信这群少年是因努力过后的欣喜而忘却了刺骨寒风的存在。
包括亚久津仁。
浑然不知自己流泪的高岛珑，突然又想起她提出那个约定时，亚久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什么嘛…”带着泪的高岛珑破涕为笑。
她抿着嘴，或许是酒精的衬托，划过嘴唇的泪水都少了些苦和咸，高岛珑伸出手指轻触屏幕上亚久津的脸。
‘约定吗…’
她的指尖在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画出一道微笑弧线的同时，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许久未有的笑容。
“我知道了啦…”
正如加缪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的悲惨和伟大：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
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真正的爱，不是彼此凝望，而是一起注视着同一个方向。
望向…那个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