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林河问林衫要不要回家,被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之后方良又问了同一个问题,林衫也不耐烦地说不回。

    “那你假期打算做什么,要不要来看漫展?”

    “不去。”

    方良原本只是随便问问,被拒绝也没太意外,只是林衫下一句话又让他无法冷静。

    “要不你问一下苏正一去不去。”

    “问他干嘛?”

    “他很感兴趣啊,上次也是替他问的。”林衫说完发了张上回的照片,给他看苏正一的夸张造型。

    照片中的林衫也打扮怪异,这让方良想起那次的奇怪发型,语气变得有些刻薄。

    “你不也玩得挺开心的嘛,真不来看看?”

    林衫还没察觉到问题,“是挺好玩的,可是你那太远了。”

    “远?你和我说要来这儿上大学的时候怎么没嫌远啊。”

    他怎么又提这事儿,林衫叹了口气,“我那时候还小,没什么距离观念。”

    当然也没有什么金钱观念,只有盲目的热爱和追随,却不知道轻易做出的决定,需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实现。

    “对不起啊,这次真去不了,我生理期快到了,需要休息。”

    虽然她的道歉一直没什么诚意,可是方良也知道是自己太过执着,不该强人所难。

    “那你好好休息吧。”

    中秋节当天,宿舍只有林衫一个人,和叶末聊了会儿天,她去准备团圆饭了,林衫看了看时间,打算再休息会儿就去食堂吃饭,今天应该还有月饼,一个人也能过节。

    出门时间还没到,林河的电话先到了。林衫接起来,以为他又要像往年一般每逢节日都打来电话关心,这次第一句也是问她现在在哪儿。

    “宿舍啊。”

    “哦,”林河不放心又追问,“是你学校的宿舍吗?”

    他仿佛在说废话,林衫无奈回复,“……当然啊,不过我马上准备要走了,你有话快说。”

    “你要去哪儿?”

    “吃饭啊!”

    “……和谁?”

    “和……”林衫差点被他绕进去,“和我自己!”

    “谁?”林河以为她说的是个人名,问完才反应过来,“怎么就你一个?”

    林衫有些无语,懒得解释,以前也没见他如此啰嗦。

    沉默了片刻,林河再次开口,“你现在出来吧,我陪你过节。”

    “什么?!”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见了本人的肯定,林河说过来出差顺路看她,林衫才觉得合理。也没问他大过节的怎么还得加班,大概是为了多赚点钱攒些聘礼。

    林河带她去外面的饭店吃饭,林衫问他来之前为什么没说,万一她不在怎么办。

    林河就是怕她不在才没有说,于是回复,“没在就算了,我一个人也能过节。”

    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林衫怎么没有出去玩。

    林衫想起不久前刚拒绝过方良见面的邀请,总感觉很可惜,此刻负气说道,“生理期,哪都去不了。”

    林河沉默地看着她,眼神古怪,林衫有些心虚地问道,“怎么啦,你不信啊?”随后把手中菜单递给他,转移注意力。

    林河一边说着“没有”,一边接过来看,“你不是挺养生的嘛,这点的都是什么啊。”

    林衫凑过去看,刚才光想着点些贵的,没注意食物的性质。林河没再问她,自顾调换了一些他认为合适的餐品。

    吃完饭,林河把从家里带来的月饼交给林衫,送她回学校后自己准备去酒店。林衫得知他住的酒店和苏正一每次过来时住的是同一个,忍不住感慨,那儿房费挺贵的。

    林河又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过了会儿才说,“差旅费报销,酒店也是公司提前订好的。”

    “也是,你们老板对你真好。”

    “我努力工作,老板才能过上理想生活啊,不然……”

    林衫撇撇嘴,催促他快点走。林河还有些不舍,但是想到她的身体状况,只能叮嘱她好好休息,等她上楼后才离开。

    晚上叶末和林衫分享她家的团圆饭,没想到林衫也发来了大餐照片。

    叶末问道,“你哥这不挺好的嘛,怎么你还说他不想见你。”

    “可能是不想在家里见到我……而且他现在对我忽冷忽热,总感觉不小心说错话会惹他不高兴。”

    叶末没有处理同胞感情的相关经验,只能和她一同惆怅,随后又安慰还有她在,不会让她没地方住的。

    林衫说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以后应该会和他住一起吧,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我没想过和他同居啊,保持激情和新鲜感需要有距离,天天住一起很快就腻了。”

    林衫思绪混乱,脱口而出,“就像我和我哥这样吗?”

    “呃,”叶末顿了一下,“当然不是啊,亲情是陪伴出来的,你们不是从小就在一起吗?”

    “也不是一直在一起……”

    她们从小聚少离多,没有像现在这样住在一起朝夕相处过这么久,兄妹关系可能并不像林衫想象中那么融洽,而现在面临着哥哥要和别人成家,更显得她这个离异家庭的妹妹多余了。

    林衫在准备找实习工作的时候,方良也在为毕业后的发展方向进行规划。曾经家里人更希望他大学去国外读,是他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选择了现在的学校,读了大半年,认清现实后,他和家人商量,毕业后再出国学两年,可是如今……

    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准备,虽然和林衫再次重逢,也修复了部分感情,可是她们应该没有共同的未来,这才是真正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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