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妧娘子
“交个朋友吧，殿帅。”
为了显得诚恳些，她故又道：“小女名唤凝玉，家中行二。小字单名一个妧。我诚心与殿帅交友，还请殿帅不要拒绝……”
说到这儿她故意撇嘴，作委屈状。一双杏眼，似小鹿般，就这么直愣愣盯着奚晏卿。
还未等眼前人出声，身后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岑小娘子，温大人叫小的来给您送东西。”
话毕便瞧见那小太监掏出一把精致的木梳来。
这木梳子定是上回来找温序时不小心落下的，岑凝玉如是想着。
毕竟她可是个精致主义者，身上不随时备一把木梳，还真怕发髻乱了不好打理。
刚接下，冷不防地便听见身后有人幽幽道：“小妧娘子要是与在下交朋友，你那未婚夫婿见了恐是要吃味。”
说罢，岑凝玉转头便见人已走远。
她呆在原地，什么劳什子未婚夫婿？她哪来的未婚夫婿？还有！方才她是幻听了吗？
她怎的好像听见有人唤她小妧娘子……？
垂眸一看，木梳正静静地躺在手心……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在与人交换定情信物？
来不及细想，岑凝玉回头剜了一眼小太监。随即撒开脚丫子便追了上去。
人是追不上了，岑凝玉只好顿住，去摸身上。抖落抖落，竟掉了一地木梳。
她朝前喊着：“欸殿帅！你要是喜欢，我这里多的是，要不送你几把？”
还觉不够，补充道：“喜欢什么款式的您尽管告诉我！”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岑凝玉只好沮丧离去。
罢了，这位奚大人可是向来难搞。许多想要巴结他的大臣都讨不到一点好处。更别说她了。
她要是一来就交上朋友了，岂不奇怪。
不过方才他这样唤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交友了吗？可他又说什么劳什子未婚夫会吃味。
这活阎王真是捉摸不透。
看来除了装穷，积德，规劝父亲外，与这活阎王搞好关系也是难于上青天。
这世间为何待她如此苛刻，她不过是一个爱好金银，喜爱华服的世间最平常不过的美貌小娘子罢了。何苦为难她！
思绪拉回，岑凝玉唉声载道。
回头找了小太监给阿姊带话，不时便被领着去了永和宫。
阿姊比她足足大了十岁。秦氏是老来得女，得了岑凝玉。
一家上下也都宠着她，要什么稀罕物件儿没有。阿姊又在宫里做着贵妃，在整个贵女圈里岑凝玉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可她如今只要一想到那个怪梦，便浑身打颤。既然爹那里暂且说不明白，不如先与阿姊说说。也算是提个醒。
正琢磨着要如何开口，便听见一道莞尔的声音传来：“妧儿，你这丫头这是又上哪儿调皮去了，怎的满头大汗。”
说着便走上前来，捏着手帕替她擦汗。
岑凝玉咧嘴，心道这哪是玩儿出来的汗，分明是被吓的。
不过她也是许多日不曾见过阿姊了。不知怎的，鼻头一酸，竟还有些委屈。
便贴了上去，环住阿姊。
还不待岑凝玉开口，岑姝便有些错愕地开口道：“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这丫头平日里可是极少会如此。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宫里横，被别家小世子欺负了也不哭。
反是冲上去掷了一石子，打得人家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转醒。
打小便是以牙还牙的性子，从不委屈自己。十几载来，还不甚瞧见过她掉眼泪。
问她便说，眼泪是珍珠，是宝贵之物。就是叫人打死了也绝不掉眼泪。
方才一瞧，那一副吞声忍泪的模样，活生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片刻，只听见细细的抽泣声。岑姝将她推开才瞧见，这丫头早已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岑姝有些张皇失措，她惯来不太会安慰人。主要是这丫头就没给过她安慰的机会。
通常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哪还轮得到现在站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她试探性开口道：“妧儿，你别吓阿姊。若是被欺负了，你就同我说。阿姊为你做主可好？”
岑凝玉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紧接着便抖落出一箩筐话来，模糊不清，絮絮叨叨。岑姝也没听出个好赖来，只听到一句中气十足的：“还不是怪爹！”
岑姝一怔，这怎的扯到爹身上来了。
但也不好一直在外头站在，以安抚为主要，拉着岑凝玉便往里头走。
到了里屋，岑凝玉才慢慢平复下来。
岑姝这才敢接着问，否则就方才那副抽抽嗒嗒的模样，她可招架不住。
她将手搭在岑凝玉肩头轻拍道：“说罢，爹怎的得罪你了。是没给咱们妧儿买好看的新衣裳还是新首饰？”
说着给一旁的丫鬟递了个眼色，片刻便多了个八宝匣子出来。
“这是陛下近来给阿姊打的新首饰，如今阿姊都送给你成吗？”话毕捏捏岑凝玉那张肉脸。
这样瞧过去，倒活像只小花猫。
不过岑凝玉如今出落得也越发水灵了，不再似从前那般脸肉得像个年画娃娃。
岑姝满眼都是欣慰。
岑凝玉心下了然，阿姊这是完全当她是小娃娃收拾了。
不过，那八宝匣子里金灿灿的首饰确实让她一时无法移开眼。
几乎一瞬，岑姝像是察觉到了岑凝玉心思般，便直直将那八宝匣子推到了岑凝玉面前。
“喜欢吗，若是喜欢待会都给你拿上。”
直到阿姊出声，岑凝玉才心里暗骂自己这是又着了道了。
究竟何时才能改了见钱眼开的财迷本性啊。
这些可都是陛下赏赐给阿姊的。阿姊如今膝下无一儿一女，却能得此盛宠，还经久不衰。
这其中的道理岑凝玉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些的。毕竟她看过的话本子可是跟自己吃过的饭一样多。
男人嘛，爱你的时候把你宠上天。你若是涉及到他利益了，随时都可以把你扔进泥潭里。
虽梦里她并未见到阿姊的下场。但这一切都是可以预见的。
他们岑家都倒台了，爹爹还把朝堂给贪污了。可想而知陛下的态度。到那时陛下还会继续盛宠阿姊吗？
要知道这世间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只怕她阿姊会被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这话本子看多了，说实在的，岑凝玉对儿女情长逐渐失去兴趣。不如吃喝玩乐，穿金戴银来得实在。
思及此，岑凝玉愤愤不平，将那八宝匣子推了过去。
字正腔圆道：“阿姊，你清醒些！”
岑姝面露难色，扭头与丫鬟面面相觑。其实昨日娘便来信，信中提到近来阿妹有些古怪。
时常嘴里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从戚家宴会上回来便如此了。娘怀疑是在席上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叫邪祟入了体。
正叫她得了空向陛下请示，找个好点的方士来替阿妹驱邪。
她本是不信这些，只当阿娘是疑神疑鬼有些太敏感了。
可如今一瞧，这丫头何止古怪。连金银首饰都不为所动，不是被鬼附身了是什么？
岑姝捏着手帕直抚心口。
“阿姊，你这是怎么了？”岑凝玉瞧着这一群人，丫鬟主子没一个正常的。
难不成方才眼神交流是在说她坏话！
岑姝顺了顺气，这才抬眼去瞧岑凝玉，迟疑道：“你真是妧儿？”
岑凝玉被这么一问，只觉莫名。这都什么时候了，阿姊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搞半天一家四口就她是明白人。苍天啊，你确定要对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娘子如此心狠吗？
她定了定神，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阿姊，我梦见咱爹贪污了。咱们一家都得流放！你估计是打入冷宫了。”
“阿妹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且近来不要侍寝了。找个人撂了你的牌子。若是陛下非要来找你，你就装病不见，降低存在感好些。这样那些妃子才不会记恨于你。”
“若是将来真被打入冷宫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得很惨。”
一番话说下来，岑凝玉自认为是说得句句实在。可阿姊瞧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没把她的话当真！
岑凝玉也开始抚心口，顺大气。气不过便一把抢了那八宝匣子，“你你你！没收了！这些首饰珠宝我全给你拿去捐了，权当积德了。”
照她看，他们家这一家几口全是缺德缺心眼，怪不得要遭此劫难。
说罢，岑凝玉拿了匣子便想走人。
身后岑姝却站起身来拉住她，温声道：“阿姊信，信你还不成吗？”
岑凝玉还在气头上，背对她道：“晚了，现在信也不还你了。我今日非得把这些东西拿去捐了替咱家都积点阴德不可。免得来日到了地下还被鬼欺负。”
岑姝随即便吟吟笑了起来。
她虽不信鬼神之事，可就当是陪这丫头玩闹一场也无妨。
说起来，这丫头从小没吃过什么苦。骄纵些也好，跋扈些也罢。可终究是及笄了成人了，让她明白些道理也并无害处。
便顺着话头说下去：“那妧儿想如何做？”
闻言，岑凝玉这才扭头，面色好转，缓缓道：“首先便是，咱们再也不可这般奢靡下去了，需得改头换面撇清贪官形象。”
为了显得诚恳些，她故又道：“小女名唤凝玉，家中行二。小字单名一个妧。我诚心与殿帅交友，还请殿帅不要拒绝……”
说到这儿她故意撇嘴，作委屈状。一双杏眼，似小鹿般，就这么直愣愣盯着奚晏卿。
还未等眼前人出声，身后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岑小娘子，温大人叫小的来给您送东西。”
话毕便瞧见那小太监掏出一把精致的木梳来。
这木梳子定是上回来找温序时不小心落下的，岑凝玉如是想着。
毕竟她可是个精致主义者，身上不随时备一把木梳，还真怕发髻乱了不好打理。
刚接下，冷不防地便听见身后有人幽幽道：“小妧娘子要是与在下交朋友，你那未婚夫婿见了恐是要吃味。”
说罢，岑凝玉转头便见人已走远。
她呆在原地，什么劳什子未婚夫婿？她哪来的未婚夫婿？还有！方才她是幻听了吗？
她怎的好像听见有人唤她小妧娘子……？
垂眸一看，木梳正静静地躺在手心……
难不成他以为自己在与人交换定情信物？
来不及细想，岑凝玉回头剜了一眼小太监。随即撒开脚丫子便追了上去。
人是追不上了，岑凝玉只好顿住，去摸身上。抖落抖落，竟掉了一地木梳。
她朝前喊着：“欸殿帅！你要是喜欢，我这里多的是，要不送你几把？”
还觉不够，补充道：“喜欢什么款式的您尽管告诉我！”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岑凝玉只好沮丧离去。
罢了，这位奚大人可是向来难搞。许多想要巴结他的大臣都讨不到一点好处。更别说她了。
她要是一来就交上朋友了，岂不奇怪。
不过方才他这样唤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这是答应交友了吗？可他又说什么劳什子未婚夫会吃味。
这活阎王真是捉摸不透。
看来除了装穷，积德，规劝父亲外，与这活阎王搞好关系也是难于上青天。
这世间为何待她如此苛刻，她不过是一个爱好金银，喜爱华服的世间最平常不过的美貌小娘子罢了。何苦为难她！
思绪拉回，岑凝玉唉声载道。
回头找了小太监给阿姊带话，不时便被领着去了永和宫。
阿姊比她足足大了十岁。秦氏是老来得女，得了岑凝玉。
一家上下也都宠着她，要什么稀罕物件儿没有。阿姊又在宫里做着贵妃，在整个贵女圈里岑凝玉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可她如今只要一想到那个怪梦，便浑身打颤。既然爹那里暂且说不明白，不如先与阿姊说说。也算是提个醒。
正琢磨着要如何开口，便听见一道莞尔的声音传来：“妧儿，你这丫头这是又上哪儿调皮去了，怎的满头大汗。”
说着便走上前来，捏着手帕替她擦汗。
岑凝玉咧嘴，心道这哪是玩儿出来的汗，分明是被吓的。
不过她也是许多日不曾见过阿姊了。不知怎的，鼻头一酸，竟还有些委屈。
便贴了上去，环住阿姊。
还不待岑凝玉开口，岑姝便有些错愕地开口道：“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吗？”
这丫头平日里可是极少会如此。依稀记得，小时候在宫里横，被别家小世子欺负了也不哭。
反是冲上去掷了一石子，打得人家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转醒。
打小便是以牙还牙的性子，从不委屈自己。十几载来，还不甚瞧见过她掉眼泪。
问她便说，眼泪是珍珠，是宝贵之物。就是叫人打死了也绝不掉眼泪。
方才一瞧，那一副吞声忍泪的模样，活生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片刻，只听见细细的抽泣声。岑姝将她推开才瞧见，这丫头早已是鼻涕一把泪一把了。
岑姝有些张皇失措，她惯来不太会安慰人。主要是这丫头就没给过她安慰的机会。
通常是有仇当场就报了。
哪还轮得到现在站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她试探性开口道：“妧儿，你别吓阿姊。若是被欺负了，你就同我说。阿姊为你做主可好？”
岑凝玉闻言，哭得更厉害了。
紧接着便抖落出一箩筐话来，模糊不清，絮絮叨叨。岑姝也没听出个好赖来，只听到一句中气十足的：“还不是怪爹！”
岑姝一怔，这怎的扯到爹身上来了。
但也不好一直在外头站在，以安抚为主要，拉着岑凝玉便往里头走。
到了里屋，岑凝玉才慢慢平复下来。
岑姝这才敢接着问，否则就方才那副抽抽嗒嗒的模样，她可招架不住。
她将手搭在岑凝玉肩头轻拍道：“说罢，爹怎的得罪你了。是没给咱们妧儿买好看的新衣裳还是新首饰？”
说着给一旁的丫鬟递了个眼色，片刻便多了个八宝匣子出来。
“这是陛下近来给阿姊打的新首饰，如今阿姊都送给你成吗？”话毕捏捏岑凝玉那张肉脸。
这样瞧过去，倒活像只小花猫。
不过岑凝玉如今出落得也越发水灵了，不再似从前那般脸肉得像个年画娃娃。
岑姝满眼都是欣慰。
岑凝玉心下了然，阿姊这是完全当她是小娃娃收拾了。
不过，那八宝匣子里金灿灿的首饰确实让她一时无法移开眼。
几乎一瞬，岑姝像是察觉到了岑凝玉心思般，便直直将那八宝匣子推到了岑凝玉面前。
“喜欢吗，若是喜欢待会都给你拿上。”
直到阿姊出声，岑凝玉才心里暗骂自己这是又着了道了。
究竟何时才能改了见钱眼开的财迷本性啊。
这些可都是陛下赏赐给阿姊的。阿姊如今膝下无一儿一女，却能得此盛宠，还经久不衰。
这其中的道理岑凝玉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些的。毕竟她看过的话本子可是跟自己吃过的饭一样多。
男人嘛，爱你的时候把你宠上天。你若是涉及到他利益了，随时都可以把你扔进泥潭里。
虽梦里她并未见到阿姊的下场。但这一切都是可以预见的。
他们岑家都倒台了，爹爹还把朝堂给贪污了。可想而知陛下的态度。到那时陛下还会继续盛宠阿姊吗？
要知道这世间男子皆是薄情寡义之人。只怕她阿姊会被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
这话本子看多了，说实在的，岑凝玉对儿女情长逐渐失去兴趣。不如吃喝玩乐，穿金戴银来得实在。
思及此，岑凝玉愤愤不平，将那八宝匣子推了过去。
字正腔圆道：“阿姊，你清醒些！”
岑姝面露难色，扭头与丫鬟面面相觑。其实昨日娘便来信，信中提到近来阿妹有些古怪。
时常嘴里说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从戚家宴会上回来便如此了。娘怀疑是在席上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叫邪祟入了体。
正叫她得了空向陛下请示，找个好点的方士来替阿妹驱邪。
她本是不信这些，只当阿娘是疑神疑鬼有些太敏感了。
可如今一瞧，这丫头何止古怪。连金银首饰都不为所动，不是被鬼附身了是什么？
岑姝捏着手帕直抚心口。
“阿姊，你这是怎么了？”岑凝玉瞧着这一群人，丫鬟主子没一个正常的。
难不成方才眼神交流是在说她坏话！
岑姝顺了顺气，这才抬眼去瞧岑凝玉，迟疑道：“你真是妧儿？”
岑凝玉被这么一问，只觉莫名。这都什么时候了，阿姊还有心情同她开玩笑。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搞半天一家四口就她是明白人。苍天啊，你确定要对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娘子如此心狠吗？
她定了定神，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阿姊，我梦见咱爹贪污了。咱们一家都得流放！你估计是打入冷宫了。”
“阿妹我给你指条明路，你且近来不要侍寝了。找个人撂了你的牌子。若是陛下非要来找你，你就装病不见，降低存在感好些。这样那些妃子才不会记恨于你。”
“若是将来真被打入冷宫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得很惨。”
一番话说下来，岑凝玉自认为是说得句句实在。可阿姊瞧她的眼神，分明就是没把她的话当真！
岑凝玉也开始抚心口，顺大气。气不过便一把抢了那八宝匣子，“你你你！没收了！这些首饰珠宝我全给你拿去捐了，权当积德了。”
照她看，他们家这一家几口全是缺德缺心眼，怪不得要遭此劫难。
说罢，岑凝玉拿了匣子便想走人。
身后岑姝却站起身来拉住她，温声道：“阿姊信，信你还不成吗？”
岑凝玉还在气头上，背对她道：“晚了，现在信也不还你了。我今日非得把这些东西拿去捐了替咱家都积点阴德不可。免得来日到了地下还被鬼欺负。”
岑姝随即便吟吟笑了起来。
她虽不信鬼神之事，可就当是陪这丫头玩闹一场也无妨。
说起来，这丫头从小没吃过什么苦。骄纵些也好，跋扈些也罢。可终究是及笄了成人了，让她明白些道理也并无害处。
便顺着话头说下去：“那妧儿想如何做？”
闻言，岑凝玉这才扭头，面色好转，缓缓道：“首先便是，咱们再也不可这般奢靡下去了，需得改头换面撇清贪官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