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炽天使中，别西卜最爱问别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个别人特指我。】
【如果可以选择，你会希望现在经历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
【我回答他：梦。】
还是相同的路线，相同的小巷，璘全力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居然感觉自己的状态还行。
由于这次的提前到达，她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塞琳娜·凯尔，简称小猫女。她刚刚从唐人街那边‘收工’，现在正摸着一只喝着牛奶的野猫，漂亮的翠绿眼眸警惕地看向来人，待看清楚是璘后，她又松懈下来。
瑟琳娜率先抱怨：“lin？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会来这？”
“路过？”璘走向她，“你最近好吗？”
说起来，两个人的认识也是一件很巧合但是又不意外的事情。璘偷溜出来时，没什么事情就爱逛唐人街，而塞琳娜会在好几个不同的地方轮流流窜，她是个靠偷窃为生的流浪儿，总有被逮住的时候，璘就顺手救了这个与自己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女孩。
两个人一块儿逃跑，一块儿在街边吃热狗——主要是璘说要请客的，双方都本着羊毛不薅白不薅的心情，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起来。塞琳娜带璘熟悉哥谭，璘支付食物来做学费，偶尔璘还会跟着她去喂鸽子什么的。
“特地跨越半个美国路过这儿？”塞琳娜面无表情地哇哦一声，“老样子过呗，怎么，你要逃出那个傻der孤儿院了？”
“这件事一会儿再说，你有武器吗？小刀什么的都行。”面对朋友的嘲讽，璘觉得还是正事重要。
但还没等塞琳娜回话，小巷的转角就传来了笑谈声，璘被拉着飞速上了一旁的消防梯。
两个人蹲在梯子上有一点点拥挤，好在视野足够高。璘扯扯塞琳娜的衣服，把手掌在她面前摊开，后者翻了个白眼，掏出一把弹簧小刀给璘。
一家三口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们讨论着刚刚看过的电影，如同璘记忆中的那样快乐幸福。然而璘的脑海中却满是那个哭泣的少年，他如同小兽呜咽一般的悲泣声在她脑子里萦绕不去。
【职业习惯真可怕，哪怕不是真的神职人员了，我还是这么悲天悯人，救苦救难。我该是在世观音而不是四处物理超度的天使。】
很快，那个伪装成抢劫犯的杀手出现，向韦恩一家走过去并说出丝毫不差的话。
“抢劫，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无视塞琳娜拼命的挤眉弄眼，璘轻巧无声地站上扶手，她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猛地一个飞扑，弹簧小刀唰地一下反射出银光。
杀手手里还拽着玛莎·韦恩的珍珠项链，一时不察被璘扑倒，珍珠项链断裂，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璘快准狠地在他脖子上狠狠一抹，鲜血飞溅，杀手死了。
不幸的是，璘在抹杀手脖子的时候，同时自己在相同的位置也感受到了疼痛。
噗哧两声，杀手死了，璘也死了。
倒下去之前，璘还听见了布鲁斯和他母亲的惊呼声。
What the f***？？？
......
地点又回到一个街区外的路灯下，璘捂着脖子猛然惊醒，身边有人说了一句：“这件大衣可真暖和。”
是鲍勃！！！
怎么回事？！
摸不着头脑的时空循环让她慌得噌一下站起来，完好无损的脖颈上还有被割喉的痛感。
“我身上很难闻吗？”鲍勃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我三天前洗了澡，嗝——”
他打了个又长又响亮的酒嗝，酸臭的酒气使得璘丝毫不掩饰地后退了一步，她什么也没说但是什么都说尽了。
老汉一点也不在乎，：“那我们今晚还是照旧？上回我们学到哪了？”
熟悉的情景让璘放松了神经，她重新坐下来，看着鲍勃从麻袋里拿出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这老头怎么喝醉了看起来却跟没醉似的。
璘索性也摆烂:“学一下大侦探也行，正好在这等一等有没有莫里亚蒂。”
鲍勃口齿不清地念了小半页，念的正是大侦探和宿命对手莫里亚蒂一起掉落悬崖的那一篇。
老头念书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璘无聊地敲碎了一个玻璃酒瓶也没打断他，于是她自己站起来靠着路灯柱子静静等待杀手的路过。
对方也没有让她久等，很快就从拐角那边匆匆走来。璘收敛着杀气，在杀手路过时突然暴起冲上去用藏在袖子里的玻璃死死扎进他的脖子里。
相同的剧痛从脖颈传来，温热黏腻的鲜血从领口流进衣服里，璘却一心只想着把面前的人再杀一次看看时空循环会不会再次刷新。
一向平静的冰蓝湖面上出现了裂痕，属于行刑官的冷血残酷从中倾泻而出，璘甚至能从杀手眼中的倒影看到正在笑着的自己。
她说：“至高神宽恕你的罪孽。”
冲力推拒着杀手往一旁踉跄，鲍勃不清楚什么情况，拿着手里的书就想往前冲，他本来是想要帮璘的，但杀手恰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
“Bang！”
拿着书的鲍勃倒在地上，鲜血从地上蔓延开来。
璘在同一时刻猛然用力割开了杀手的喉咙。
黑暗再次袭来，闭上眼之前，璘心中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不得解。
不是说哥谭到处都是苦难人吗？
为什么要冲上来帮我？
......
第四次。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对话，同样的酒嗝。
“哇——！”璘不顾形象地大哭，“鲍勃老头大骗子！！！”
喝醉的老头看起来也很茫然，他想替璘擦眼泪，刚伸出手就看到自己藏满污垢的指甲缝，不由得讷讷收回手。
“你今晚怎么回事，脑袋被人打傻了？”他一开口安慰人就把不自觉把嘲讽拉满。
“可能吧。”璘吸着鼻子，眼泪还在不停地掉。
她眼眶和鼻尖红红的，凌乱的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别样的朦胧美感，被眼泪浸润过的蓝眼睛像宝石一样盈盈动人。
茫然、脆弱、依恋、哀伤，好像你只需要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事情的发生，什么也不用做，她自己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时候你终于像个女孩了是不是？”与璘画风格格不入的鲍勃把手背往她额头上一贴，滚烫得可以煮鸡蛋的温度把老头的酒都吓醒了一大半。
他扯着璘的手臂就要走：“你发高烧了，得赶紧去诊所！”
“我要是走了，即将死去的人们怎么办？”她流着眼泪，步伐巍然不动。
“那为什么不放手呢？”鲍勃端正身姿，地上影子诡异地不断拉长，背光的面容在昏暗中不断扭曲。
“你依然认为我是真实的吗？”
有什么在黑暗中潜伏着，璘甚至好像听到了它的心跳声。
她朝对方试探性地问：“路西菲尔？”
“很接近，就像北极和南极一样。”对方好像在真心夸奖她似的，然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天和地在璘的眼中旋转，黑暗再次袭来，像温暖的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最后停留在视觉中的是对方手中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
第五次。
同样的情景再次重复，璘就像一个逃生游戏卡关被迫反复观看同一段固定剧情的玩家，已经能面无表情地敲酒瓶藏碎片，顺便看着鲍勃老头嘟嘟囔囔。
直到鲍勃拿出了一本词典。
“为什么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福尔摩斯？谁是福尔摩斯？”鲍勃醉得有点迷糊。
“？！”
被耍了！！！！
等等！为什么是福尔摩斯？对方给她念的是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坠落悬崖的故事，为什么？
璘冥思苦想之际，余光再次瞥见匆匆而来的杀手，电光石火之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部分答案。
这次璘没有选择跟过去，当然，她也没有选择等待。
好吧，再说一遍，她只赌自己的命。
“噗哧！”这是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伴随着强烈的疼痛和鲜血流失一同带来的体温流失，璘再次倒下了。
“不！你干什么？！”老汉立即上去用手捂住她脖子上的伤口，哭咽着，“你都做了什么？”
即将死亡的人却微笑起来，一脸恬静。
“幸运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
【如果可以选择，你会希望现在经历的一切是梦还是现实？】
【我回答他：梦。】
还是相同的路线，相同的小巷，璘全力跑到目的地的时候居然感觉自己的状态还行。
由于这次的提前到达，她见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塞琳娜·凯尔，简称小猫女。她刚刚从唐人街那边‘收工’，现在正摸着一只喝着牛奶的野猫，漂亮的翠绿眼眸警惕地看向来人，待看清楚是璘后，她又松懈下来。
瑟琳娜率先抱怨：“lin？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会来这？”
“路过？”璘走向她，“你最近好吗？”
说起来，两个人的认识也是一件很巧合但是又不意外的事情。璘偷溜出来时，没什么事情就爱逛唐人街，而塞琳娜会在好几个不同的地方轮流流窜，她是个靠偷窃为生的流浪儿，总有被逮住的时候，璘就顺手救了这个与自己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女孩。
两个人一块儿逃跑，一块儿在街边吃热狗——主要是璘说要请客的，双方都本着羊毛不薅白不薅的心情，一来二去两个人就熟了起来。塞琳娜带璘熟悉哥谭，璘支付食物来做学费，偶尔璘还会跟着她去喂鸽子什么的。
“特地跨越半个美国路过这儿？”塞琳娜面无表情地哇哦一声，“老样子过呗，怎么，你要逃出那个傻der孤儿院了？”
“这件事一会儿再说，你有武器吗？小刀什么的都行。”面对朋友的嘲讽，璘觉得还是正事重要。
但还没等塞琳娜回话，小巷的转角就传来了笑谈声，璘被拉着飞速上了一旁的消防梯。
两个人蹲在梯子上有一点点拥挤，好在视野足够高。璘扯扯塞琳娜的衣服，把手掌在她面前摊开，后者翻了个白眼，掏出一把弹簧小刀给璘。
一家三口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他们讨论着刚刚看过的电影，如同璘记忆中的那样快乐幸福。然而璘的脑海中却满是那个哭泣的少年，他如同小兽呜咽一般的悲泣声在她脑子里萦绕不去。
【职业习惯真可怕，哪怕不是真的神职人员了，我还是这么悲天悯人，救苦救难。我该是在世观音而不是四处物理超度的天使。】
很快，那个伪装成抢劫犯的杀手出现，向韦恩一家走过去并说出丝毫不差的话。
“抢劫，把你们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无视塞琳娜拼命的挤眉弄眼，璘轻巧无声地站上扶手，她计算了一下距离，然后猛地一个飞扑，弹簧小刀唰地一下反射出银光。
杀手手里还拽着玛莎·韦恩的珍珠项链，一时不察被璘扑倒，珍珠项链断裂，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璘快准狠地在他脖子上狠狠一抹，鲜血飞溅，杀手死了。
不幸的是，璘在抹杀手脖子的时候，同时自己在相同的位置也感受到了疼痛。
噗哧两声，杀手死了，璘也死了。
倒下去之前，璘还听见了布鲁斯和他母亲的惊呼声。
What the f***？？？
......
地点又回到一个街区外的路灯下，璘捂着脖子猛然惊醒，身边有人说了一句：“这件大衣可真暖和。”
是鲍勃！！！
怎么回事？！
摸不着头脑的时空循环让她慌得噌一下站起来，完好无损的脖颈上还有被割喉的痛感。
“我身上很难闻吗？”鲍勃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我三天前洗了澡，嗝——”
他打了个又长又响亮的酒嗝，酸臭的酒气使得璘丝毫不掩饰地后退了一步，她什么也没说但是什么都说尽了。
老汉一点也不在乎，：“那我们今晚还是照旧？上回我们学到哪了？”
熟悉的情景让璘放松了神经，她重新坐下来，看着鲍勃从麻袋里拿出一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这老头怎么喝醉了看起来却跟没醉似的。
璘索性也摆烂:“学一下大侦探也行，正好在这等一等有没有莫里亚蒂。”
鲍勃口齿不清地念了小半页，念的正是大侦探和宿命对手莫里亚蒂一起掉落悬崖的那一篇。
老头念书的时候总是很认真，璘无聊地敲碎了一个玻璃酒瓶也没打断他，于是她自己站起来靠着路灯柱子静静等待杀手的路过。
对方也没有让她久等，很快就从拐角那边匆匆走来。璘收敛着杀气，在杀手路过时突然暴起冲上去用藏在袖子里的玻璃死死扎进他的脖子里。
相同的剧痛从脖颈传来，温热黏腻的鲜血从领口流进衣服里，璘却一心只想着把面前的人再杀一次看看时空循环会不会再次刷新。
一向平静的冰蓝湖面上出现了裂痕，属于行刑官的冷血残酷从中倾泻而出，璘甚至能从杀手眼中的倒影看到正在笑着的自己。
她说：“至高神宽恕你的罪孽。”
冲力推拒着杀手往一旁踉跄，鲍勃不清楚什么情况，拿着手里的书就想往前冲，他本来是想要帮璘的，但杀手恰好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枪。
“Bang！”
拿着书的鲍勃倒在地上，鲜血从地上蔓延开来。
璘在同一时刻猛然用力割开了杀手的喉咙。
黑暗再次袭来，闭上眼之前，璘心中有许许多多的疑惑不得解。
不是说哥谭到处都是苦难人吗？
为什么要冲上来帮我？
......
第四次。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对话，同样的酒嗝。
“哇——！”璘不顾形象地大哭，“鲍勃老头大骗子！！！”
喝醉的老头看起来也很茫然，他想替璘擦眼泪，刚伸出手就看到自己藏满污垢的指甲缝，不由得讷讷收回手。
“你今晚怎么回事，脑袋被人打傻了？”他一开口安慰人就把不自觉把嘲讽拉满。
“可能吧。”璘吸着鼻子，眼泪还在不停地掉。
她眼眶和鼻尖红红的，凌乱的金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别样的朦胧美感，被眼泪浸润过的蓝眼睛像宝石一样盈盈动人。
茫然、脆弱、依恋、哀伤，好像你只需要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事情的发生，什么也不用做，她自己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时候你终于像个女孩了是不是？”与璘画风格格不入的鲍勃把手背往她额头上一贴，滚烫得可以煮鸡蛋的温度把老头的酒都吓醒了一大半。
他扯着璘的手臂就要走：“你发高烧了，得赶紧去诊所！”
“我要是走了，即将死去的人们怎么办？”她流着眼泪，步伐巍然不动。
“那为什么不放手呢？”鲍勃端正身姿，地上影子诡异地不断拉长，背光的面容在昏暗中不断扭曲。
“你依然认为我是真实的吗？”
有什么在黑暗中潜伏着，璘甚至好像听到了它的心跳声。
她朝对方试探性地问：“路西菲尔？”
“很接近，就像北极和南极一样。”对方好像在真心夸奖她似的，然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
天和地在璘的眼中旋转，黑暗再次袭来，像温暖的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最后停留在视觉中的是对方手中那本《福尔摩斯探案集》。
......
第五次。
同样的情景再次重复，璘就像一个逃生游戏卡关被迫反复观看同一段固定剧情的玩家，已经能面无表情地敲酒瓶藏碎片，顺便看着鲍勃老头嘟嘟囔囔。
直到鲍勃拿出了一本词典。
“为什么不是《福尔摩斯探案集》？”
“福尔摩斯？谁是福尔摩斯？”鲍勃醉得有点迷糊。
“？！”
被耍了！！！！
等等！为什么是福尔摩斯？对方给她念的是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坠落悬崖的故事，为什么？
璘冥思苦想之际，余光再次瞥见匆匆而来的杀手，电光石火之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部分答案。
这次璘没有选择跟过去，当然，她也没有选择等待。
好吧，再说一遍，她只赌自己的命。
“噗哧！”这是利器没入血肉的声音。
伴随着强烈的疼痛和鲜血流失一同带来的体温流失，璘再次倒下了。
“不！你干什么？！”老汉立即上去用手捂住她脖子上的伤口，哭咽着，“你都做了什么？”
即将死亡的人却微笑起来，一脸恬静。
“幸运的话，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