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既然敢把这个消息拿到她面前说,想必定然是真的了,至于徐盈从哪得来的消息,她自有她的方法,乔静姝不想多问。

    她才进府没多久,又要赐人下来。

    看来,她在皇后那里是不中用了。

    不过,就算要赐人下来,少说也要一两月,她还有时间。

    乔静姝不着急,每日上午徐盈请安后找她说会儿话,下午就练字看书,最近还在绣香囊。

    她不急,可半夏和半叶着急,嘴边都起了好几个水泡。

    一日,半叶忍不住了,委婉提醒∶“主子,殿下已经有小半月没来流芳苑了。”

    乔静姝在练字的手一顿,有小半月了吗?

    想了想,她确实也是太快活了些∶“和半吟说,药停了,过两天太医请完平安脉,你去太子妃那说一声,我已经大好了。”

    半叶一喜∶“是,主子。”

    两日后,正院内。

    楚清鸢听完半叶的话,眉眼间都带了喜色∶“乔妹妹病了已有一个月,本宫都焦心不已,如今总算是大好了,本宫这还有上好的燕窝,你带回去,是本宫给妹妹补身子的。”

    半叶行礼∶“娘娘仁善,奴婢替我们主子谢过娘娘。”

    见半叶神色恭敬,楚清鸢满意点头。

    半叶走后,碧荷上前∶“娘娘,乔侧妃早不好晚不好,偏偏新人要入府好了,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她病了有一个月了,也该好了。”

    楚清鸢勾唇笑笑∶“她再不好,没瞧见殿下最近都没往流芳苑去吗?”

    碧荷担心∶“娘娘,殿下最近来正院勤了些,乔侧妃出来会不会影响娘娘?”

    楚清鸢懒得理她,乔静姝出来是是会分宠爱走,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殿下的宠爱了。

    楚清鸢手摸着肚子,乔静姝出来分宠,来日新人再进府,还能帮她挡挡视线呢。

    她啊,高兴着呢。

    碧荷看着楚清鸢,心里有些不解,但也不敢问。

    前院内,元弋今天得闲和傅斯禹在下棋。

    看着棋面走势,抬头就看见傅斯禹一脸春心荡漾:“下个棋,你笑什么?”

    傅斯禹收回笑容,正色∶“哪有?”

    元弋无语:“在孤面前,还装?”

    “嘴角都要咧到后耳根了,这棋也下死了。”

    傅斯禹回神去看棋盘,白子被黑子包围的死死的,毫无胜算。

    傅斯禹放下手中的白子,摇着头无奈道∶“只不过是走了会神。”

    见元弋定定的盯着他,眼里满是不相信,傅斯禹叹了口气,只好说实话∶“前几日和姜家小姐见了一面,她那手棋。”

    傅斯禹语塞,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憋了半天,道:出神入化。”

    他从头让到尾,她都输了,可不是出神入化吗。

    元弋瞧他傻乐又纵容的样子,问∶“不是刚开始还不愿意娶亲?”

    “孤现在看你心甘情愿。”

    傅斯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笑道∶“原是为了应付母亲,后来觉得这成个家,有个妻子关心我也没什么不好。”

    “而且……她和常人不一样。”

    元弋想起太子妃,她刚大婚时也是温柔贤惠,后来就……

    不过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倒有了些刚大婚时候的样子。

    “好像你府上有位侧妃是我那未婚妻的表妹,听我那未过门的小妻子说她这表妹棋艺精湛。”

    元弋想起乔静姝的棋艺,柔中带刚,步步为营,他认真下都是平手。

    确实棋艺精湛。

    傅斯禹好似只是随口一说,又说起别的了。

    到了午膳时候,元弋留他用膳,傅斯禹说起德华长公主叮嘱了他要回家用膳,就告辞了。

    元弋用完膳,想起乔静姝,问起∶“侧妃身体最近怎么样?”

    元弋这几日最没去,但李得兴知道缘由,也不敢忽视流芳苑的情况,时时关注着:“今日太医来请完平安脉,说乔主子已大好了。”

    元弋点头,想起自上次去完坤仪宫,好久没去流芳苑,冷落她了。

    “去流芳苑。”

    李得兴连忙跟上元弋。

    流芳苑内,乔静姝正抓紧给元弋绣香囊,半夏在一旁操心∶“主子,您在这苦绣香囊,又不送给殿下,殿下又不会知道。”

    “殿下已经有许久没来了,要不,主子送碗汤给殿下?”

    “或者,主子去。”

    乔静姝嫌耳边聒噪,打断她的话∶“好半夏,你让我安静会儿,行不行?”

    乔静姝瞥见门外一闪而过的鲜黄色,灵机一动∶“还有,殿下想来自然就来了,我何必去打扰殿下?”

    乔静姝不给半夏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殿下平日里政务也够忙的了,我就别让他烦心了。”

    乔静姝给半叶使眼色,半叶一知半解,只能顺着话说∶“半夏,你别烦主子了,主子的一腔心意殿下早晚会看见的。”

    半夏只好噤声。

    乔静姝松了一口气。

    屋外,元弋本是听李得兴说乔静姝生病时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才没让人通报,不曾想听到了这些话。

    李得兴一边偷偷打量元弋的神色,一边感叹乔主子真是好运道。

    这一下怕是皇后娘娘来都阻不住殿下了。

    沉默了一会,元弋终究是没进去,吩咐了李得兴一句,让流芳苑的下人管住嘴,就回了前院。

    这边乔静姝见过了半晌,屋外还没有传来动静,才敢松快些。

    晚上用过了晚膳,元弋踏着月色来了流芳苑。

    “妾身见过殿下。”

    元弋亲手将乔静姝扶起,目光瞥见乔静姝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准备就寝了?”

    乔静姝解释∶“这段时日病后,总觉得精神不济,所以较往常也睡得早些。”

    元弋点头表示知晓,挂念着乔静姝的身体,洗漱后就睡下了。

    从今晚元弋踏足流芳苑,乔静姝就确定了他下午是到流芳苑来了,趁热打铁∶“殿下。”

    元弋睁眼,深沉的黑色眼眸落到乔静姝身上变成温柔∶“怎么了?”

    乔静姝回望,眼里铺满了喜悦∶“殿下今日能来,姝儿很欢喜。”

    元弋轻笑,脸上浮出乔静姝从未见过的温柔,扶着乔静姝的鬓角∶“若是这样多来几次能让姝儿开怀,那孤就天天来。”

    乔静姝突然上前吻了元弋的脸∶“殿下日理万机,不用日日来,只要记得姝儿在流芳苑等您,姝儿就心满意足了。”

    元弋看着乔静姝的眼睛,望着她的眼中装的全是他,心下一动,将她抱紧∶“孤会记得的。”

    一夜好眠,元弋被李得兴叫醒上朝,乔静姝也跟着醒了,想起身伺候元弋。

    元弋把她按住∶“你身子刚好,再多睡会儿。”

    乔静姝笑着摇摇头∶“殿下,妾身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日要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而且妾入东宫这么久,还没服侍过殿下呢。”乔静姝自己给自己都说的不好意思了。

    元弋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松口∶“那你试试。”

    乔静姝给元弋穿衣,有点不熟练,耽搁了些时候。

    李得兴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原本今日就迟了,殿下又顺着乔主子,再迟些,就没时间用早膳了。

    最后是元弋看不过眼,阻止了她,然后由李得兴服侍,连早膳也是胡乱用了两口,就去上朝了。

    乔静姝有点气馁,她还想在元弋面前装一下贤淑,结果倒是闹了个笑话。

    半叶上前安慰∶“主子虽没成功,但殿下愿意纵着您,是个好兆头。”

    乔静姝想了想,元弋和之前确实不一样了,昨夜的温柔是从前再没有的,这是一个大进步。

    正逢半夏进来为她梳妆,乔静姝不再纠结,选起了今日用的头面。

    半个时辰后,乔静姝简单用了早膳,准备去正院向太子妃请安,外面通报徐昭训来了。

    乔静姝诧异,但还是让她进来。

    “见过侧妃。”

    “嗯。”

    徐盈抬头,眼前一亮,她一直知道乔侧妃容色姝丽,今日这一鲜亮的打扮,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一袭桃红衬的人更是娉婷婀娜、珠辉玉丽。

    倒不只是不错了,说是东宫第一人也不为过。

    徐盈看晃了神,乔静姝出言∶“怎么早上来了?”

    “妾身听闻侧妃已大好,想着今早侧妃也要去正院请安,就想和侧妃结伴同行。”

    乔静姝回想这段时间和徐盈相处的不错,点头应了。

    徐盈见她点头,倒是高兴极了,找着话和乔静姝聊。

    乔静姝和她相处的不错,但听不惯她一口一个侧妃叫她,想着这段时光,开口∶“以后不用叫我侧妃,宫里多以姐妹相称。”

    “你大我两岁,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妹妹吧。”

    徐盈惊讶∶“侧妃比我位分高,怎能如此?”

    乔静姝拍拍她的手∶“私下里的称呼罢了,没事。”

    徐盈试着叫了一下∶“姝妹妹。”

    “徐姐姐。”

    乔静姝和徐盈相视一笑,携手去了正院。

    正院内,乔静姝和徐盈太子妃请安后,分别落座。

    温容的目光在乔静姝和徐盈之间来回打量,忍不住开口“乔妹妹和徐昭训真是姐妹情深,连请安也要一道来。”

    楚清鸢也看向乔静姝,乔静姝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茶,道∶“妹妹前段时日卧病在床,徐昭训见我孤寂,时不时的陪妹妹我来讲讲话,一来二去,自然熟了,今早就约了个伴,一块来给娘娘请安。”

    温容斜睨着徐盈,道:“徐昭训也真是好心,日日去陪着你。”

    温容意有所指,乔静姝不想和她打口头官司,顺着她的话∶“温姐姐说的是,徐昭训确实一片好心,妹妹还要好好谢她才是。”

    温容见她提醒乔静姝,乔静姝跟个傻子似的还真要谢徐盈,扭过头去不再说了。

    主位的楚清鸢原是端坐高台看着她们,身体突然感觉有些不适,赶紧开口∶“昨日母后召我去坤仪宫告诉了个好消息。”

    众人皆向上手看去。

    “东宫要进新妹妹了,就在下月十六。”

    温容脸色瞬间黑了,唐良娣的脸色也不是多好,乔静姝和叶良媛面无波澜,还是温柔的浅笑着。

    楚清鸢继续∶“进了新妹妹,你们这些做老人的也要做好她们的榜样,万万不可生争风吃醋之事,你们可明白了?”

    其他人道:“妾身们明白。”

    温容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当下就轻笑出声。

    让她们不要争风吃醋?这些年太子妃吃的醋、做的事还少吗?

    真是没皮没脸,也不知道将军府是怎么教的。

    楚清鸢身下的痛感越来越重,没功夫再管温容,出言赶人∶“时候不早了,本宫还要准备新妹妹进宫的事,今日请安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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