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年......

    五月的曼谷,措不及防的来了场暴雨......

    今年的雨季,好像来得早了些!

    云一朵坐在“大慈酒店”16楼总统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那窗外的城市夜景在暴雨中扭曲。

    两年了,她在曼谷住了两年了,曼谷的雨似乎猛烈狂躁,而香城的雨好像是阴晦潮软......

    为什么一下雨又想起香城?是因为腿又在疼了么?

    “朵朵,大姐又寄过来了止疼药膏,我给你贴上。”......

    云一朵回头,见酒店的客房部经理bella,笑着走了进来。

    bella,26岁,五官深邃,小麦肤色,身材也是很有力量的健康饱满。

    bella虽说看起来很有混血感,但在云一朵面前,从来说得一口标准的中文。

    云一朵也会在无人时,叫bella“贝贝姐”。

    这个贝贝不是同名,正是云一朵14岁那年,在“香大附校”的同学贝贝。

    就是那个被亲爹宋金龙送去给“赵家老男人”糟蹋,身上还被赵雄雄划了十几刀,被迫跳了香水河的“贝贝”。

    当时,为了摆脱亲爹宋金龙的祸害,云一朵给贝贝出主意,把鞋和书包扔在香水河边,假装跳河死了......

    然后,贝贝就在“大姐”陈阿寄的帮忙下,偷渡出境,来了泰国......

    ......

    贝贝这八年来,整了容,从头到脚,能整的地方都整了。

    整容,云一朵是很支持的,因为她知道,贝贝带着原生脸上亲生父母的恶心印迹,是没法重新开始新生活的。

    ......

    贝贝蹲身把药膏给云一朵贴上,笑说:“大姐说又给我们寄了好些牦牛牛肉干,明天就该到了。”

    “明天?”

    云一朵淡淡笑了笑,她不知还有没有明天呢?说不定天还没亮,一颗子弹就贯穿了她的脑门。

    ......

    两年前,她发誓,一定要给“落落姐姐”报仇!

    在她的仇人名单上,第一个要死的,就是这泰国“大慈集团”的接班人,普西。

    因为,她当时就听武万涟说,汪落落会溺水、重伤的原因,是被“吉祥集团”绑来了这“大慈酒店”,当作礼物送给了普西。

    这么做的原因,是普西看过汪落落的电影,早垂涎汪落落的美貌。就出钱找“吉祥集团”绑了汪落落......

    普西还兴奋得在酒店泳池边开起了party。半醉间,就对汪落落意图不轨,想要强迫......

    汪落落挣扎间抓伤了普西的脸,惹得普西发了狂,把汪落落扔下了泳池......

    这普西就是个该死的恶魔!

    可想弄死普西,难如登天。

    普西是“大慈集团”老董事长石安蓬的三儿子,还是大老婆生的“嫡子”,身份尊贵。

    这个石安蓬老董事长,已年过八十,是出生在泰国的华裔,靠着军火、“黑吃黑”起家,是连罗元祥、赵令丰都不敢得罪的狠人。

    云一朵琢磨,“大慈集团”虽说起家并不光彩,但这二十年明面上倒是做起了正经生意,旅游、酒店、食品......

    只要是“正经生意”,就还得遵循些“正经规则”。那就可以走一步险棋......

    所以,她熬了几个大夜,写了近百页的报告,说“大慈集团”至从老董事长石安蓬因病入院,普西暂时接班后,就出了一堆问题,财务造假、会计违规、管理漏洞、关联交易......

    她实名发上了各大投资论坛的同时,还直说:[普西接班,‘大慈集团’就要完蛋了。]。

    这自然让普西暴怒,还对她下了“追杀令”。

    ......

    “追杀?”

    云一朵嗤了一声,反倒买了到曼谷的机票......

    那天,她坐的是经济舱,周边坐的是个“老年旅行团”。

    老人们穿得统一的粉色团服,比年轻人还有活力。老妈妈们都很热情,还问她:“小乖乖,你也去泰国玩啊?”

    “玩?”

    云一朵扯出个看似软萌的笑,说:“对!玩!”

    玩命的“玩”!

    ......

    当然了,既然要玩,就需要个导游!

    飞机落地曼谷,是下午一点,日头强烈......

    她顶着灼热出了机场,抬眼就见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年男人,正靠在一辆旅游大巴车的前车门,闲闲的嚼着口香糖......

    男人虽穿着宽大的花T恤、沙滩裤,还配了双粉色夹指拖鞋,但长得倒是1米8几,身形魁武,胡子拉碴,鼻骨宽高,下颌有力,很是阳刚。

    待他摘下墨镜,还有双深邃的大双眼皮,一看就是亚欧混血。

    男人这还双手合十,笑呵呵的说了句:“萨瓦迪......”......

    云一朵也双手合十,笑着说了声:“萨瓦迪卡,尼克uncle......”

    “不是uncle,是brothe。”

    尼克用浓浓泰国口音的中英文,噘着嘴反驳:“我不老。”

    “哈哈,好吧,old brothe......”

    云一朵哈哈发笑,尼克的确不老,虽说33岁了,但一点也没中年人的颓气,成天好吃好玩,还好赌......

    ......

    尼克不仅好赌,还会赌,他曾经蝉联了好几届泰国职业德扑比赛的冠军,很有些独孤求败的自傲。

    尼克还曾受邀去香城的“皇廷港湾”,参加过“德扑大赛”,轻轻松松就打进了决赛,不料最后,却输给了当时才18岁的云一朵。

    尼克从此就黏上了这个“小对手”......

    可也正因为尼克太贪玩好赌,早就被他老爹撵出了家门。

    这些年,他在东南亚四处浪荡做点“小买卖”,成天闲散,在得知云一朵去了“新加坡学思商学院”留学后,他就隔三差五的去新加坡,找她赌上一两把。

    他们由此倒也成了意气相投的“赌友”......

    ......

    这会儿,尼克咧嘴一笑,蹦上大巴,再抬手把云一朵小心拽上车......

    云一朵见车里已坐了满当当一车“旅客”,但全都是精壮的男性,什么肤色人种的都有,穿着也是五花八门,但有个共同点,每人脚边都搁着一只长条的黑皮箱......

    呵,看皮箱的大小长度,怕是能装下一支AK吧?

    ......

    云一朵在第二排落座,眨眨眼,一本正经的问前排的尼克:“first stop?”

    “唔......”

    尼克双手合十,挂着一脸虔诚,语调却是邪异古怪的上扬,说:“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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