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清烟随警方去找了最后的两个目击证人。
好在这两人都没离开过京城，都在这边安家落户。
首先找到的，是第一个室友，也就是晕血症的室友。
问他案发经过时，他的口述和当年的证词没有差别，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没有新的东西。
“我能问下，你晕血症这件事，死者知不知道？”
徐清烟忽然开口询问。
那室友一怔，随即点头。
“知道，有一次我在公共的厨房做饭，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然后被自己的血给吓晕了过去，还是他把我送去医院的。”
所以死者是知道的。
“第二个问题，你回到屋子发现死者后，到你昏过去醒来又昏过去，你都未曾碰过卧室里的那具尸体吧？或者说，你没有靠进去看过，只是在门口，然后就晕倒了？”
嗯，他点头。
“是的，你不知道那画面多恐怖，我哪敢上前，然后地上全是血，把我吓得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虽然他是第一发现人，但他都没看多仔细。
全被晕血症给耽误了。
“第三个问题，你说你回到屋子，听见他屋子里传来了巨大的音乐声，那音乐你从他那里听到过吗？你觉得是他平日听的吗？”
他摇了摇头。
“虽然他为人挺好，但我们也没那么熟，毕竟我们的工作时间几乎重合，大家都太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解，而且他也从未在房间里放那么大声音过，他很有礼貌的。”
毕竟合租，你在自己屋子里放太大声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放音乐可以说，是凶手为了掩饰杀人肢解尸体的声音，也可以说是为了享受……
“第四个问题，他知道你和另外室友的工作时间，比如，你们案发当天工作到什么时候吗？”
他点头，这个是知道的。
“啊，知道的，我说了我们工作时间几乎重合嘛，不过我算是早回来的那种，他其次，最晚就是另一位室友，我们三个都彼此知道。”
听完后，徐清烟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死者有什么亲近的人吗？或者我换个形容，死者在死之前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可能疑似有恋爱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
死者有没有亲近的朋友和恋人这个问题，以及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些警方当年都问过了。
“我们很少会有时间聚在一起，所以你说他不同寻常的地方，就为难我们了，我们都没什么时间了解彼此，又何来的觉察到他的异常呢？”
大家都疲于奔命的工作，回到出租屋也累得要死，除了偶尔碰见彼此笑一笑，礼貌的问候下，就是全部东西了。
接着就是第二位证人。
也就是凌晨三点回家，然后报警的那位。
他的证词和当初也一样，没什么差别。
“你们不知道啊，时至今日我都能回想到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打了个冷颤。
看来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真的很深刻了。
“我当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脑瓜子嗡嗡的，耳朵都跟失聪了一样，我都以为我要晕过去了，缓了好一会才报警。”
徐清烟又问了他一些问题。
“你的证词里没提到音乐……”
她注意到两个证人之间的证词有区别，比如第一个证人在最开始就会把音乐声很大这个说出来，但第二个证人从头叙述到尾，都没提到过音乐。
“音乐？什么音乐？”
他摇着头。
“我没听到音乐啊，屋子里很安静，有个形容词就很好，那什么……死寂，对，死寂，安静得可怕，很诡异，当时心里就突突的。”
关于徐清烟提到的音乐的问题，女警说：
“有可能是音乐播放完毕了……”
但当时谁都没注意到音乐的问题。
注意到了又如何呢？
音乐能证明什么呢？
之后还是关于死者有没有反常或者关系好的人之类的，他也是摇头，表示大家不熟。
“不过……”
他忽然提到了一点。
“事后我想了很多，关于你们说他的反常，虽然他表现上上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有个东西，很奇怪。”
东西？
“你也知道，我们当时合租挤在老破小的房子里，没日没夜打工，都是为了赚点生活费，简而言之我们都是穷人，他也不一样。”
所以呢？
“但有一天，某个晚上，我看到过他回来，比我们还晚回来那次，他身上穿着一件名牌的衬衣，我没看错，绝对是名牌，因为我的工作是在夜场当服务生，对客人的衣着很敏感。”
名牌？
“他身上那件至少五位数。”
这么贵？
大家都咂舌。
“但事后我就没再见到过他穿了，后来我有一次问他，他很懵的样子，然后说自己是地摊货，后面衣服坏了就扔了。”
他有些怀疑的挠挠头。
“我就怀疑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那天很晚了，而且又累。”
“但你们现在提他哪点有问题，我就想到了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帮助啊。”
女警看了一眼徐清烟。
如果真正的凶手是谷行健的话，他那么有钱，会不会那件衬衣是谷行健的？
这是一个线索！
“麻烦，你记得那件衬衣是什么牌子吗？”
像这么贵的衬衣，专柜店买，会有记录的，说不定顺着……可以找到买家，就能抽丝剥茧找出谷行健和死者的联系。
“当然记得，我马上把网图翻给你们看……”
他拿出手机开始了搜索，很快，他把样图给了大家。
“就是这个！”
这是个国外的大牌子，十多年前在京城并没有开多少分店，应该不难找。
徐清烟从警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但徐清烟觉得警方太过乐观。
“你别忘了，谷行健是凶手的投资人，他若说，自己衬衣落在了凶手家里呢？”
然后被死者穿上……
现在死者和凶手都没了，死无对证啊。
他想甩清楚自己和死者的关系，易如反掌。
就算顺着这条线查，也不会对案子有太大的帮助。
问题在于，如何证明他行凶的，又怎么分尸的……
十五年前，监控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要调查谷行健真实的行踪很难……
警方去调查衬衣了，就又过了几天，在这几天中，女警告诉了徐清烟一个消息。
就是关于何雨的身份……
她确实是死者的女儿。
而何雨的亲生父亲……这条线索却断了。
因为何雨的亲生父亲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据说是醉酒掉入河里淹死的，而且警方还了解到了当年离婚的真相。
“凶手和前夫离婚，是因为前夫出轨和家暴，于是凶手就带着孩子和他离了婚，但对方不同意，只好起诉到了法院，两人打了一年的官司，最终孩子判给了凶手。”
如果是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会帮助何雨洗冤？
那……
到底是谁在帮助何雨呢？
好在这两人都没离开过京城，都在这边安家落户。
首先找到的，是第一个室友，也就是晕血症的室友。
问他案发经过时，他的口述和当年的证词没有差别，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没有新的东西。
“我能问下，你晕血症这件事，死者知不知道？”
徐清烟忽然开口询问。
那室友一怔，随即点头。
“知道，有一次我在公共的厨房做饭，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然后被自己的血给吓晕了过去，还是他把我送去医院的。”
所以死者是知道的。
“第二个问题，你回到屋子发现死者后，到你昏过去醒来又昏过去，你都未曾碰过卧室里的那具尸体吧？或者说，你没有靠进去看过，只是在门口，然后就晕倒了？”
嗯，他点头。
“是的，你不知道那画面多恐怖，我哪敢上前，然后地上全是血，把我吓得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虽然他是第一发现人，但他都没看多仔细。
全被晕血症给耽误了。
“第三个问题，你说你回到屋子，听见他屋子里传来了巨大的音乐声，那音乐你从他那里听到过吗？你觉得是他平日听的吗？”
他摇了摇头。
“虽然他为人挺好，但我们也没那么熟，毕竟我们的工作时间几乎重合，大家都太忙了，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解，而且他也从未在房间里放那么大声音过，他很有礼貌的。”
毕竟合租，你在自己屋子里放太大声会影响到其他人休息。
放音乐可以说，是凶手为了掩饰杀人肢解尸体的声音，也可以说是为了享受……
“第四个问题，他知道你和另外室友的工作时间，比如，你们案发当天工作到什么时候吗？”
他点头，这个是知道的。
“啊，知道的，我说了我们工作时间几乎重合嘛，不过我算是早回来的那种，他其次，最晚就是另一位室友，我们三个都彼此知道。”
听完后，徐清烟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死者有什么亲近的人吗？或者我换个形容，死者在死之前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可能疑似有恋爱或者心情很好的时候。”
死者有没有亲近的朋友和恋人这个问题，以及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这些警方当年都问过了。
“我们很少会有时间聚在一起，所以你说他不同寻常的地方，就为难我们了，我们都没什么时间了解彼此，又何来的觉察到他的异常呢？”
大家都疲于奔命的工作，回到出租屋也累得要死，除了偶尔碰见彼此笑一笑，礼貌的问候下，就是全部东西了。
接着就是第二位证人。
也就是凌晨三点回家，然后报警的那位。
他的证词和当初也一样，没什么差别。
“你们不知道啊，时至今日我都能回想到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打了个冷颤。
看来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真的很深刻了。
“我当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脑瓜子嗡嗡的，耳朵都跟失聪了一样，我都以为我要晕过去了，缓了好一会才报警。”
徐清烟又问了他一些问题。
“你的证词里没提到音乐……”
她注意到两个证人之间的证词有区别，比如第一个证人在最开始就会把音乐声很大这个说出来，但第二个证人从头叙述到尾，都没提到过音乐。
“音乐？什么音乐？”
他摇着头。
“我没听到音乐啊，屋子里很安静，有个形容词就很好，那什么……死寂，对，死寂，安静得可怕，很诡异，当时心里就突突的。”
关于徐清烟提到的音乐的问题，女警说：
“有可能是音乐播放完毕了……”
但当时谁都没注意到音乐的问题。
注意到了又如何呢？
音乐能证明什么呢？
之后还是关于死者有没有反常或者关系好的人之类的，他也是摇头，表示大家不熟。
“不过……”
他忽然提到了一点。
“事后我想了很多，关于你们说他的反常，虽然他表现上上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有个东西，很奇怪。”
东西？
“你也知道，我们当时合租挤在老破小的房子里，没日没夜打工，都是为了赚点生活费，简而言之我们都是穷人，他也不一样。”
所以呢？
“但有一天，某个晚上，我看到过他回来，比我们还晚回来那次，他身上穿着一件名牌的衬衣，我没看错，绝对是名牌，因为我的工作是在夜场当服务生，对客人的衣着很敏感。”
名牌？
“他身上那件至少五位数。”
这么贵？
大家都咂舌。
“但事后我就没再见到过他穿了，后来我有一次问他，他很懵的样子，然后说自己是地摊货，后面衣服坏了就扔了。”
他有些怀疑的挠挠头。
“我就怀疑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那天很晚了，而且又累。”
“但你们现在提他哪点有问题，我就想到了这个，不知道有没有帮助啊。”
女警看了一眼徐清烟。
如果真正的凶手是谷行健的话，他那么有钱，会不会那件衬衣是谷行健的？
这是一个线索！
“麻烦，你记得那件衬衣是什么牌子吗？”
像这么贵的衬衣，专柜店买，会有记录的，说不定顺着……可以找到买家，就能抽丝剥茧找出谷行健和死者的联系。
“当然记得，我马上把网图翻给你们看……”
他拿出手机开始了搜索，很快，他把样图给了大家。
“就是这个！”
这是个国外的大牌子，十多年前在京城并没有开多少分店，应该不难找。
徐清烟从警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但徐清烟觉得警方太过乐观。
“你别忘了，谷行健是凶手的投资人，他若说，自己衬衣落在了凶手家里呢？”
然后被死者穿上……
现在死者和凶手都没了，死无对证啊。
他想甩清楚自己和死者的关系，易如反掌。
就算顺着这条线查，也不会对案子有太大的帮助。
问题在于，如何证明他行凶的，又怎么分尸的……
十五年前，监控没有像现在这么普及，要调查谷行健真实的行踪很难……
警方去调查衬衣了，就又过了几天，在这几天中，女警告诉了徐清烟一个消息。
就是关于何雨的身份……
她确实是死者的女儿。
而何雨的亲生父亲……这条线索却断了。
因为何雨的亲生父亲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据说是醉酒掉入河里淹死的，而且警方还了解到了当年离婚的真相。
“凶手和前夫离婚，是因为前夫出轨和家暴，于是凶手就带着孩子和他离了婚，但对方不同意，只好起诉到了法院，两人打了一年的官司，最终孩子判给了凶手。”
如果是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会帮助何雨洗冤？
那……
到底是谁在帮助何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