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十月，太阳依旧毒辣，偶尔有一丝凉风吹动地上的枯叶。
江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就热得直冒汗。
陆尔曼他们进去还不到半个小时，林远帆就发来求援信息。
“走，我们进去。”
江弈下意识拍了秦舟的右肩，等秦舟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这动作还挺自然？江弈撩了几下头发缓解尴尬。
秦舟“嗯”了一声，抿着嘴，眼神控制不住地雀跃起来。
跟着定位，秦舟把车开到陆尔曼家门口，还未下车，就看到林远帆和李辉被几个花臂寸头的混混围住，陆尔曼在一旁被她父母死死拉着。
江弈迅速下车，后座的保镖们也一拥而出，像拎鸡仔似的，从背后毫不费力地将几个混混拎起。
陈同发本来还得意洋洋，看到这些“黑衣人”脸色大变，吓得立马求饶。
“你们……你们这是……”陆父放开陆尔曼，指着江弈，满脸错愕。
陆尔曼趁机挣脱，跑到江弈身旁，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没事的，别怕。”江弈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护在身后。
那几个混混被钳住双手，叫苦不迭。
“同发，你惹了什么人，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他发现保镖们在等江弈的指示，便向她求饶，“美女，放过我们吧，是陈同发骗我们过来的。”
“放了他们吧。”江弈斜了他们一眼。
这些二流子贪生怕死，保镖刚一放手，就连连道谢，一溜烟地跑没了影，留下陈同发干瞪着眼，不敢多说什么。
“江总，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侄子。”
陆母看到她心爱的外甥被人押着手臂，急得直跺脚。
真讽刺，亲生女儿在她眼里可以随意买卖，却对一个没出息的外甥处处维护。陆尔曼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悲。
陆母一向是最会演戏的，陆父对陆尔曼非打即骂，而她则在陆尔曼面前扮演一个可怜母亲的角色，她假意的关心，常常让陆尔曼动摇想从这个家里逃出去的决心。
可是慢慢地，陆尔曼发现，陆母才是最可怕的。嘴上说着心疼，其实只是为了让她心软，榨干她所有的积蓄，背地里，早和各处媒婆谈好价格，有出价者，就会像今天这样，毫不犹豫地将她卖出去。
陆母见江弈不为所动，于是赖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喊不停。
声响引得邻居们探头围观。
保镖接到秦舟的眼神，出去将人清走，却在门口发现一个鬼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西裤和衬衫，戴着金丝眼镜，挺着个大肚腩，在外面张望。
陆父看到那人的脸，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江弈觉得不对劲，和秦舟对视一眼，追了出去。
陆父见状也想跟上来，被保镖拦住去路，在背后骂骂咧咧。
“别走啊，聊聊。”秦舟让一个保镖拦住那个眼镜男。
眼镜男被吓住，贴着墙根蹲下，脑门直冒汗。
“聊……聊什么……我们又不认识，没什么好聊的。”他支支吾吾。
“没有吗？”秦舟语气平淡，却充满压迫感。“你来找他做什么？”
江弈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讲话，与以往不同，更多了几分气场。
眼镜男双手撑在墙面上，努力维持平衡，“其实我就是来找老陆，问他钱准备好没。我这可等不了了。”
“什么钱？”
难道是赌债？难怪他着急把陆尔曼嫁出去换彩礼钱。
“他不是要给他儿子办阴婚嘛，我侄女出意外死了，他要再拿不出钱来，那尸体都该臭了。”眼镜男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配阴婚？”江弈和秦舟几乎同时发出惊叹，这种陋习，他们只在新闻里听说过。
江弈知道陆尔曼父母重男轻女，没想过他们还迷信得无可救药，竟然要用女儿的婚姻，去给儿子换所谓的阴婚。
眼镜男轻描淡写，好像这样的事很平常。
“他不要就早点说，还有别家等着呢，这样的年轻女孩可不多见。”他嘟囔了一句。
江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单手扶着秦舟的手臂。
秦舟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一只手握住江弈的手掌。“你走吧。不用来找他了，他拿不出钱。”
眼镜男踉跄了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哀嚎了两声，看到保镖皱着眉头，他吓得连忙爬起来，一路小跑。
“老大，怎么回事？”
陆尔曼走出来，声音哽咽。
江弈平复情绪，将眼镜男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呵……”陆尔曼没有惊讶，她抹掉眼泪，“我早该知道，他们为了那个死掉的儿子，已经丧心病狂了。”
配阴婚这种事，她从小就听说过，她们这儿的女孩，活着被吸血，死了也不得安宁。
“那个人是不是戴着眼镜，嘴唇上有颗痣？”
“是。”
“那他侄女……是……李想娣”陆尔曼捂着胸口，泪如雨下。
李想娣是她的小学同学。
陆尔曼还记得小时候，李想娣总是穿着破旧衣衫，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她总有干不完的农活，有时连上课的时间都没有，成绩却很好。初一那年，她退学出去打工，后来，陆尔曼就没听说过她的消息。
没想到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听到这个名字，江弈已经能想象到这个女孩经历的一切。
“娣”字，十个笔画，囊括了多少女孩的一生。
“能不能报警抓了他们。”
陆尔曼突然激动起来。
江弈摇了摇头，走到她身旁。“没用的，没有盗窃或者侮辱尸体，很难定罪，最多被教育几句。”
活人尚且被买卖，何况死人。
陆尔曼眼神黯淡，再也说不出话来。江弈扶着她回屋。
陆父正对着林远帆骂骂咧咧，看到他们进来，又忙不迭地叉着腰质问：“在外头说什么呢？”
“陆先生，你知不知道，买卖尸体是违法的。”秦舟靠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
“什么违法，都多少年的习俗了，怎么叫违法。”陆父不以为然。
“买卖尸体最多要判多少年来着？”
“看情况，两三年总是要的。”江弈附和道。
她明白秦舟的用意，陆父一个法盲，吓唬几句他没准就信了。
“哎哟，叔叔您这身子骨，万一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可不一定哦。”李辉跟着阴阳怪气。
“老头子，你可不能进去啊。”
陆母闻言又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拉住陆父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
陆父的眼神慌乱，显然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他不是说要去咱们公司闹事嘛，还是报警吧，免得以后麻烦。”
林远朝说着就佯装要打电话。
“别别别……”陆父弓着腰，“有话好好说，报什么警。”
陆母见他们态度坚决，立马做出要跪地的姿势。“曼曼，你真想送你爸去监狱吗？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呢，妈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她膝盖一软，正要跪下，被一旁的保镖一把拉起来。
陆尔曼心头一抽，没有理会她。
江弈总算领会到陆母道德绑架的功力，这演技，放娱乐圈高低拿几个影后。
“不报警也行，你要保证，不到我们公司闹事，更不能再干涉陆尔曼的生活。”秦舟把酒瓶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从今天起，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陆尔曼声音高亢，看向陆父的眼神变得凶狠。
“你敢！”陆母怒吼道，表情变得扭曲。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你们就都去坐牢。”
陆尔曼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她积攒多年的恨意都在此刻爆发，可表情却有一种超脱的平静。
陆父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明白她是来真的，态度一下软下来。“我不去还不行嘛。”
江弈本想找律师，可想了想，目前的法律还不认可断绝亲子关系的协议。
即便陆父不再闹事，陆尔曼也很难逃脱这个家，除非她放弃一切，到国外去。
*
回程路上，陆尔曼沉默了一路。她闭着眼，靠在窗边。
江弈也纳闷，怎么好像所有不幸的事都出现在他们二部员工的头上。
想到这，她忍不住在副驾驶叹气好几回。
陆尔曼的家事暂且告一段落，近期陆父应该不敢闹事，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舟开了一天的车，显而易见得疲惫，李辉自告奋勇替他开后半程。
闹了一整天，一行人都没吃饭，但没有人喊饿。
江弈估计大家都是被气饱的，一个个都直靠着闭目养神。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让所有一惊。
“抱歉。”
江弈接起来，轻声轻语。“喂，您说。”
“好的，我知道了。周一见面详谈。”
“出什么事了吗？”秦舟关切问道。
江弈：“没什么，帮一个女艺人营销而已。”
“哪个女艺人？”林远帆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他是个工作狂，听到工作消息，又来了精神。
“赵语恩。”
赵语恩是当红女演员，前段时间被媒体拍到不少状态不好的丑照，引来群嘲，玉女形象大打折扣，这回想要通过营销扭转乾坤。
“她状态下滑不是轧戏累的吗？”
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天天熬夜加节食，脱发长斑垮脸都是正常的，可赵语恩偏要让江弈给她状态下滑找个理由。
“需要我们现在做什么吗？”陆尔曼害怕自己的事影响到工作。
“不着急，你回家好好休息。”
“可……”
“别担心，这点小事，我们这专业团队，分分钟搞定。”李辉也来安慰她。
江弈粲然一笑，不过说是那么说，就赵语恩这断崖式下跌的状态，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还真不容易。
江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就热得直冒汗。
陆尔曼他们进去还不到半个小时，林远帆就发来求援信息。
“走，我们进去。”
江弈下意识拍了秦舟的右肩，等秦舟受宠若惊地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这动作还挺自然？江弈撩了几下头发缓解尴尬。
秦舟“嗯”了一声，抿着嘴，眼神控制不住地雀跃起来。
跟着定位，秦舟把车开到陆尔曼家门口，还未下车，就看到林远帆和李辉被几个花臂寸头的混混围住，陆尔曼在一旁被她父母死死拉着。
江弈迅速下车，后座的保镖们也一拥而出，像拎鸡仔似的，从背后毫不费力地将几个混混拎起。
陈同发本来还得意洋洋，看到这些“黑衣人”脸色大变，吓得立马求饶。
“你们……你们这是……”陆父放开陆尔曼，指着江弈，满脸错愕。
陆尔曼趁机挣脱，跑到江弈身旁，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没事的，别怕。”江弈摸了摸她的脑袋，将她护在身后。
那几个混混被钳住双手，叫苦不迭。
“同发，你惹了什么人，这可不关我们的事。”
他发现保镖们在等江弈的指示，便向她求饶，“美女，放过我们吧，是陈同发骗我们过来的。”
“放了他们吧。”江弈斜了他们一眼。
这些二流子贪生怕死，保镖刚一放手，就连连道谢，一溜烟地跑没了影，留下陈同发干瞪着眼，不敢多说什么。
“江总，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侄子。”
陆母看到她心爱的外甥被人押着手臂，急得直跺脚。
真讽刺，亲生女儿在她眼里可以随意买卖，却对一个没出息的外甥处处维护。陆尔曼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悲。
陆母一向是最会演戏的，陆父对陆尔曼非打即骂，而她则在陆尔曼面前扮演一个可怜母亲的角色，她假意的关心，常常让陆尔曼动摇想从这个家里逃出去的决心。
可是慢慢地，陆尔曼发现，陆母才是最可怕的。嘴上说着心疼，其实只是为了让她心软，榨干她所有的积蓄，背地里，早和各处媒婆谈好价格，有出价者，就会像今天这样，毫不犹豫地将她卖出去。
陆母见江弈不为所动，于是赖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喊不停。
声响引得邻居们探头围观。
保镖接到秦舟的眼神，出去将人清走，却在门口发现一个鬼祟的身影。
那人穿着西裤和衬衫，戴着金丝眼镜，挺着个大肚腩，在外面张望。
陆父看到那人的脸，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江弈觉得不对劲，和秦舟对视一眼，追了出去。
陆父见状也想跟上来，被保镖拦住去路，在背后骂骂咧咧。
“别走啊，聊聊。”秦舟让一个保镖拦住那个眼镜男。
眼镜男被吓住，贴着墙根蹲下，脑门直冒汗。
“聊……聊什么……我们又不认识，没什么好聊的。”他支支吾吾。
“没有吗？”秦舟语气平淡，却充满压迫感。“你来找他做什么？”
江弈第一次听到他用这种语气讲话，与以往不同，更多了几分气场。
眼镜男双手撑在墙面上，努力维持平衡，“其实我就是来找老陆，问他钱准备好没。我这可等不了了。”
“什么钱？”
难道是赌债？难怪他着急把陆尔曼嫁出去换彩礼钱。
“他不是要给他儿子办阴婚嘛，我侄女出意外死了，他要再拿不出钱来，那尸体都该臭了。”眼镜男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配阴婚？”江弈和秦舟几乎同时发出惊叹，这种陋习，他们只在新闻里听说过。
江弈知道陆尔曼父母重男轻女，没想过他们还迷信得无可救药，竟然要用女儿的婚姻，去给儿子换所谓的阴婚。
眼镜男轻描淡写，好像这样的事很平常。
“他不要就早点说，还有别家等着呢，这样的年轻女孩可不多见。”他嘟囔了一句。
江弈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单手扶着秦舟的手臂。
秦舟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一只手握住江弈的手掌。“你走吧。不用来找他了，他拿不出钱。”
眼镜男踉跄了一下，一屁股摔在地上，哀嚎了两声，看到保镖皱着眉头，他吓得连忙爬起来，一路小跑。
“老大，怎么回事？”
陆尔曼走出来，声音哽咽。
江弈平复情绪，将眼镜男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呵……”陆尔曼没有惊讶，她抹掉眼泪，“我早该知道，他们为了那个死掉的儿子，已经丧心病狂了。”
配阴婚这种事，她从小就听说过，她们这儿的女孩，活着被吸血，死了也不得安宁。
“那个人是不是戴着眼镜，嘴唇上有颗痣？”
“是。”
“那他侄女……是……李想娣”陆尔曼捂着胸口，泪如雨下。
李想娣是她的小学同学。
陆尔曼还记得小时候，李想娣总是穿着破旧衣衫，脸上的笑容却很灿烂。她总有干不完的农活，有时连上课的时间都没有，成绩却很好。初一那年，她退学出去打工，后来，陆尔曼就没听说过她的消息。
没想到如今，已是天人永隔。
听到这个名字，江弈已经能想象到这个女孩经历的一切。
“娣”字，十个笔画，囊括了多少女孩的一生。
“能不能报警抓了他们。”
陆尔曼突然激动起来。
江弈摇了摇头，走到她身旁。“没用的，没有盗窃或者侮辱尸体，很难定罪，最多被教育几句。”
活人尚且被买卖，何况死人。
陆尔曼眼神黯淡，再也说不出话来。江弈扶着她回屋。
陆父正对着林远帆骂骂咧咧，看到他们进来，又忙不迭地叉着腰质问：“在外头说什么呢？”
“陆先生，你知不知道，买卖尸体是违法的。”秦舟靠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
“什么违法，都多少年的习俗了，怎么叫违法。”陆父不以为然。
“买卖尸体最多要判多少年来着？”
“看情况，两三年总是要的。”江弈附和道。
她明白秦舟的用意，陆父一个法盲，吓唬几句他没准就信了。
“哎哟，叔叔您这身子骨，万一进去，能不能活着出来可不一定哦。”李辉跟着阴阳怪气。
“老头子，你可不能进去啊。”
陆母闻言又大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拉住陆父的手臂，却被他一把甩开。
陆父的眼神慌乱，显然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他不是说要去咱们公司闹事嘛，还是报警吧，免得以后麻烦。”
林远朝说着就佯装要打电话。
“别别别……”陆父弓着腰，“有话好好说，报什么警。”
陆母见他们态度坚决，立马做出要跪地的姿势。“曼曼，你真想送你爸去监狱吗？你怎么能这么不孝呢，妈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她膝盖一软，正要跪下，被一旁的保镖一把拉起来。
陆尔曼心头一抽，没有理会她。
江弈总算领会到陆母道德绑架的功力，这演技，放娱乐圈高低拿几个影后。
“不报警也行，你要保证，不到我们公司闹事，更不能再干涉陆尔曼的生活。”秦舟把酒瓶拍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从今天起，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陆尔曼声音高亢，看向陆父的眼神变得凶狠。
“你敢！”陆母怒吼道，表情变得扭曲。
“我有什么不敢的，要不你们就都去坐牢。”
陆尔曼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她积攒多年的恨意都在此刻爆发，可表情却有一种超脱的平静。
陆父被他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明白她是来真的，态度一下软下来。“我不去还不行嘛。”
江弈本想找律师，可想了想，目前的法律还不认可断绝亲子关系的协议。
即便陆父不再闹事，陆尔曼也很难逃脱这个家，除非她放弃一切，到国外去。
*
回程路上，陆尔曼沉默了一路。她闭着眼，靠在窗边。
江弈也纳闷，怎么好像所有不幸的事都出现在他们二部员工的头上。
想到这，她忍不住在副驾驶叹气好几回。
陆尔曼的家事暂且告一段落，近期陆父应该不敢闹事，至于以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秦舟开了一天的车，显而易见得疲惫，李辉自告奋勇替他开后半程。
闹了一整天，一行人都没吃饭，但没有人喊饿。
江弈估计大家都是被气饱的，一个个都直靠着闭目养神。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让所有一惊。
“抱歉。”
江弈接起来，轻声轻语。“喂，您说。”
“好的，我知道了。周一见面详谈。”
“出什么事了吗？”秦舟关切问道。
江弈：“没什么，帮一个女艺人营销而已。”
“哪个女艺人？”林远帆也醒了过来，揉着眼睛，他是个工作狂，听到工作消息，又来了精神。
“赵语恩。”
赵语恩是当红女演员，前段时间被媒体拍到不少状态不好的丑照，引来群嘲，玉女形象大打折扣，这回想要通过营销扭转乾坤。
“她状态下滑不是轧戏累的吗？”
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天天熬夜加节食，脱发长斑垮脸都是正常的，可赵语恩偏要让江弈给她状态下滑找个理由。
“需要我们现在做什么吗？”陆尔曼害怕自己的事影响到工作。
“不着急，你回家好好休息。”
“可……”
“别担心，这点小事，我们这专业团队，分分钟搞定。”李辉也来安慰她。
江弈粲然一笑，不过说是那么说，就赵语恩这断崖式下跌的状态，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还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