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刻意而为之,你第一次触碰山本武是在他的卧室,而山本武第一次触碰你是在你的卧室。

    他拉好窗帘,洗完手回来又把卧室里的灯关上了。太阳还没有落山,隔着窗帘隐隐约约透过来光线,能让你看清男朋友走向自己的轮廓。

    “暗着会不会看不清楚……”

    “你害羞的话就不会。”山本武牵住你的手给了你一个吻,床边微微塌陷,滚烫的身躯在你身边坐下:“希树想开灯吗?”

    你摇了摇头,尽管看不太清他的脸,但你知道男朋友因此露出了笑容。

    紧接着他把你抱了起来,膝盖自然而然用分开你的双腿,用面对面的姿势和你接吻。宽厚的大掌微微用力将你送向自己,指腹轻轻摩擦着衣料下的皮肤。那天也是这个姿势,你坐在他膝盖上,被山本武牵引着触摸他的身体。

    擦枪走火过后山本武掌握了奇怪的开关,每一次湿吻时都变得很色气,让你无论是感官还是体验都很舒服,这次也是,你很快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呼吸紊乱着攥紧他的衣服。山本武感觉还不够,直到你整个人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颤抖才松开你的唇。

    “这样亲舒服吗?”

    “嗯……”

    和他自上而下的接吻会有一种很强烈的被侵略感,尤其是这个姿势,不得不像天鹅般延展脖颈,对着他展露出人体最脆弱的命脉,去向更高处获取足以维持生命的氧气。

    山本武亲了亲你的脸颊,那种接吻过后、被欲望蒸腾沙哑的嗓音就贴在你耳边:“我想让希树舒服,可以继续吗?”

    其实他刚刚已经问过你一遍了,但还是怕你在真正做的时候会反悔。山本武身上几乎看不见那种青春期男生特有的冲动,每次关系向新阶段发展时都会很认真地确认你是否愿意,让你感受到十足的爱护与尊重。

    所以你把头埋在他脖颈间点了点。

    【***】

    头颅对你转正,山本武在一片昏暗中寻到你闪烁着水光的眼睛,爱人的情动是此刻最好的鼓舞,他仿佛看见一颗鼓鼓跳动的炽热心脏,正是他自己的。

    弄完后两个人都有点乱七八糟,你趴在山本武身前颤颤地喘息,汗珠从鼻尖滚落到他胸前。

    男朋友实在有点天赋异禀了,你觉得他如果把在恋爱中预习的功夫花在学习上,成绩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已经知道舒服的身体想要继续做下去,指尖摸到他同样起伏剧烈的腰腹上,被略带强硬地抓住。

    “现在不可以闹……”山本武微微叹气,克制地吻你的额头:“我也很想继续抱希树,但是今天没办法做,没有买避孕套。下次我会准备好的。”

    他第一次这样带着严肃的声音和你讲话,你攥着他衬衫一角,最终听话的点点头,两个人安静的抱在一起温存。

    其实山本武知道狱寺隼人和你做过爱,从黑曜时期开始伤痕累累对几人就是家常便饭,互相处理伤口时他从狱寺隼人身上见到过你留下的痕迹。在这方面的事情上狱寺隼人严防死守任何调侃都不予理会,因为彭格列的大家都知道他的交往对象就是你。

    山本武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在意这件事,无论是心头的酸涩还是在床上无意识产生的竞争心理都是不对的,可是从你家离开后,一直竭力控制住的情绪堤坝忽然就被冲破了。

    为什么没有更早一点去追求你呢?高一的时候,国中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总会不经意落在你身上的时候。明明他比所有人都要早的遇见你,为什么要产生无意义的犹豫……一种迟到的后悔席卷了少年的胸腔,山本武想,尽管什么都不能做,但他今晚应该留在你身边才对。

    山本武就是在这时接到了你的电话,他站在商业街的入口,感觉世界在此刻万籁俱寂。

    去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心跳得飞快,他拆开一盒放进口袋,多余的压在书包下,慢慢朝你家走去。

    路灯打在道路边的长椅上,照亮女朋友莹润的面庞。看到你披着外套坐在公寓楼下等自己,山本武好不容易在晚风里冷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

    你发现了山本武的身影,不好意思地笑着站起身朝他张开了手臂。

    怎么能够由你来发出邀请呢?

    山本武将你整个人抱进怀里,鼻尖落在你发顶上嗅了嗅,心里什么不痛快都消失了。

    他问出了你在电话里提出的那个问题:“今晚可以留宿吗?”

    你摸到他掌心的汗珠,抬起眼,用一个吻作为了回答。

    两个人从进电梯就开始接吻,电梯门打开前他给你整理好衣服,关上家门后立刻就又变得乱七八糟。

    洗漱过后,山本武只裹了一件你给他的浴巾,裸露在外的上半身带着一种很强烈的雄性求偶时的展示欲。他的身材好得没话说,从宽阔的肩线到利落的腰身,线条带着一种野性的好看,力量感十足,身量却兼具少年感十足的修长。做了很色气的打扮,行为举止却恢复平日的温和,唯独将火焰压制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瞳里。

    你就双手抱膝眼巴巴坐在沙发上等他出来,等男朋友走到自己面前,你却有些愣住了。他身上遍布着许多浓淡斑驳的伤痕,大多都是不算太远的新伤……狱寺隼人身上也有很多伤口。

    你有些不敢触碰这具身体,被他牵着手直接摸在了胸膛上:“为什么会受那么多伤?”

    山本武将你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声音很认真:“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所以,等之后再告诉希树可以吗?”

    那种认真的眼神让你明白他不是故意在隐瞒。

    “好哦。”你勾住他的小指,在两人眼前晃了晃,“我们说好了。”

    山本武心里软得不像话,把你抱起来放在腿上,摸着你的发丝开始亲吻你。

    他用那种你根本没办法拒绝的声线同你耳语,“有什么喜欢,不喜欢,或者是想要我做的,都告诉我吧?我想要带给希树最好的体验。”

    “那我想要……”你也回吻他,唇舌依依不舍地触碰,抓着他的手掌小声说:“我想要你一直抱着我,一直一直,不要离开。”

    “很喜欢被拥抱吗?”

    你抿着唇,又凑过去吻他,表情忽然有一点难过。

    山本武感觉心脏也钝钝的疼痛,他捧住你的脸颊,像彼此依偎的动物一样蹭了蹭你的鼻尖:“我不会犯一样的错误,所以放心告诉我吧。”

    你的声音还是很轻:“我觉得这个时候不该提这种事。”

    山本武顿了顿,“不和我说的话,还有其他能说的人吗?”

    这个问题太犯规了,你鼻头开始泛酸,把脸贴进他胸膛,“那告诉你你不要觉得我矫情,也不要觉得不开心。”

    其实你和狱寺隼人做过的次数不多,他在□□时有种隐忍不发的体贴,可是结束后又会变得很冷淡。划除初夜两个人一整晚都待在一起之外,其余几次,他都在帮你简单清洁完后抽身离去。你能嗅到钻进房间里的稀薄烟味,你不喜欢这种味道,你的前男友却总是孤独地将自己埋在流云似的烟雾里,但你还是会披上他的衬衫默默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因为你更不喜欢那种被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的感觉。

    这种若即若离充斥着你们的相处,就像狱寺隼人曾经给过你他家的钥匙,后来又收了回去。

    虽然父母在国外工作,但你从来没有因此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被留在家里。是狱寺隼人教会了你那种寂寞。

    “大家谈恋爱不都是因为喜欢吗……我总是会觉得,他在一切开始前就做好要分手的准备了。”你抽了抽鼻子,又抬起头对山本武露出笑容:“其实我已经不会再想到他了,现在我只想要和阿武一起创造更多更好的回忆。”

    山本武什么也没说,只是又开始吻你,很温柔的吻。从额头开始下移,到眼睛,鼻尖,最后舌尖纠缠住有些干涩的唇,很细致地舔舐。在你被吻得大脑有些供氧不足时,他忽然在你的唇上咬了一口,带着点力道,并不像是玩闹的意味。

    “说好了,我会和希树一起创造更多、更好、更长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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