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ver Let Me go
很快,月亮就似乎是
一匹马的颅骨
而空气是暗淡的苹果。
装横华丽的古堡内,厚重的窗帘布封闭着尘埃隔绝光线入内,房间内昏沉低暗。
只能勉强看见躺在柔软大床上的是一个女子,她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面容消瘦眼神无光。
“把窗帘拉开。”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
“是,契布曼大人。”
声音落下,窗帘缓缓分向两边,露出久违的光线。
躺在床上的人,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向窗边看去,眼里终于闪过光彩,契布曼不知道那否是光线的反射还是她恢复了些许的神色。
“西珥芙,你好一些了吗?”他站在床沿边,不掩饰那浓浓的担忧神色。
她被囚禁的太久,都快忘记什么是风,什么是太阳,关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失去一切。
“我快死了,契布曼。”
喉咙上下滑动,西珥芙的声音干涩枯哑,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提出要求,安静的躺在床上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你不会死的,我会想出办法,你好好活着,也许哪一天还能见到你女儿。”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契布曼尽量说着劝慰的话让她唤起对生的渴望。
“你不是很想见泊拉吗?她在霍格沃茨上学,至少希尔家对她还算上不错,她成功了,西珥芙你教导的很棒。”
“她长得和你一样,这一定也是遗传你的对吧,你当年很聪明。”
契布曼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讲着关于泊拉的消息,那双失去神色紫罗兰色的眼睛黯淡到浅灰里终于燃起意味着希望的火光。
一切感受,总是处于痛苦和牢狱之中:可是愿望总是以她的解放者、给她带来喜悦者的姿态光临。
“她被你们下了诅咒,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给予细微的回响后西珥芙不再说话,契布曼看见她的眼睛里徘徊着天光云影,气息逐渐变淡,她又一次陷入主动的昏迷状态之中。
“这个冬天很冷。”她喃喃细语。
契布曼抚摸着西珥芙日益枯萎消瘦的手,每一个指节骨骼是那样的分明,声音却带着颤抖他极少流出悲伤的情绪,自从西珥芙被判定成叛逃之后,契布曼再也感受不到什么是心跳。
虔诚的握住西珥芙的手掌,用极小声音在她耳边仿若祈求般的说道:“坚持下来吧,西珥芙,我求求你。”
……
一周的课程很快结束,周六晚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聚会如约而至。云心和泊拉正准备走出寝室参加聚会,却在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和前来妮娜撞个满怀。
“噢,对不起学姐!我刚想敲门的。”
满怀歉意的开口,她的身形娇小被眼疾手快的云心一把搂在怀里,后者又童趣十足的摸了摸妮娜天生的卷发。
“没关系,宝贝。下次注意。”
看着怀里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妮娜,不知道为什么云心突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好像保护弱小尤其是像这样的美人是她的天命职责所在。
又或者是最近的言情画本看的有些多,那些男主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露出这样的眼神动作以此俘获少女的芳心。
泊拉选择自动忽视云心那不正经的发言,甚至云心还特意学着那些高年级的学生挑挑眉,好心的将妮娜拉出云心的怀里,关切的询问:“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的找过来。”
同样觉得云心学姐有些怪怪的,还是先乖巧的回答泊拉的问题,“我这周收到了这个。”
将一份白色印有鎏金暗纹的信封拿出来递到二人眼前,泊拉只觉得这信件的款式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
云心顺手接过信封,妮娜讲解的声音也随后而来,“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邀请我去他的聚会。邀请函上的地址是他的办公室里的密室,我从来没去过他的办公室,所以我就来找学姐你们,看看你们走了没有。”
“妮娜好棒啊,居然二年级开学就拿到了邀请函。”一旁的云心忍不住夸赞起来。
“你们这一届还有谁收到了呀?”
泊拉也接过那张邀请函,俱乐部的成员挑选全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意思,有时候在同年级会选择好几人加入,极少情况下也会出现一个都没有的现象。
在上个暑假刚好有一批高年级的学生毕业离校,而紧接着六年级的学生又升入七年级,再往下数就轮到修这一届随后就是泊拉汤姆。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妮娜有些腼腆含羞的回答,“还有诺厄安。教授在课堂上就拍板决定要邀请他加入,这个邀请函也是他给我递来的。”
俱乐部的成员在更迭换代,从当初泊拉什么都还不清楚开始慢慢的过渡到核心人物上,很可惜的是在泊拉的下一届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没有挑选出合适的人选,但泊拉认为其实玛拉还算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教授没有这个意向。
“哦~”云心灵敏的捕捉到这个名字,竖着耳朵又贴近妮娜,故意拉长的尾音拖着她的不怀好意,“小妮娜看来和他关系不错,都开始直呼他的名字了,我怎么听说他好像不喜欢人家叫他的名字?”
被挑逗的更加害羞,只能拉着泊拉就走在前面逃避似的,“快走吧学姐,教授好像不喜欢迟到。”
等到三人赶到发现大家都到齐的差不多,似乎都知道今天是和新成员见面的日子。
一进入房间泊拉看见汤姆正在和诺厄安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谈,教授的心情很不错甚至发出几次大笑,汤姆的神情依旧是谦卑有礼。
站在他身旁的诺厄安则显得平静淡然,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附和这些观点。
不知道为什么泊拉驻足停下观察诺厄安,居然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修在这个学期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一些,汤姆习惯坐在霍拉斯教授左边的位置上,而修现在坐在距离霍拉斯教授最近的右手边的座位,旁边还有一个空出来的,泊拉知道那是给云心留的。
看着修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云心有些不忍心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好多人啊。”妮娜显然是首次参加这种聚会,有些紧张的拉着泊拉的袖角,“聚会的内容如果是有关学术的话,那我需要发言吗,可是我的成绩不算太好。”
泊拉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这般模样,甚至连不想在聚会上引起注意的都一样。
“你可以先多听多思考,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先可以不用说,如果是教授问你的话怎么样都要回答一些出来。”
转过身安慰妮娜,教授还没说聚会开始,泊拉不着急落座。
当初也是有些迷茫,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因为自己馋霍拉斯教授聚会的甜点,结果在门口等汤姆的时候被教授发现,后面就迷迷糊糊也加入俱乐部当中。
那个时候泊拉还觉得自己有些幸运,魔药成绩好像也得过眼,直到现在才发觉其中还有着一层希尔夫人的缘故在里面。
希尔夫人提到的那个要退休的老朋友,还一度以为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没想到居然就是平日里对工作最为积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环顾周围,妮娜发现在场的除了那三个六七年的高年级学生之外,剩下的都是她认识并熟知的人。况且泊拉和云心学姐都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露出一个微笑宽慰自己,
“那我听你们说就好了,许愿今天教授别点到我。”
听到这话噗呲笑了一下,当年她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教授还是一眼就抓住了自己。还好有着那段在海域里的神秘历险故事,才不至于在初次聚会上就丢人显眼,虽然这里面很大的成分都是汤姆故意弄出来的。
“不会点到你的。”拍了拍妮娜紧紧揪住衣料的手,泊拉宽慰道。
那边三人的谈话好像也接近尾声,泊拉观察到教授挥挥手的动作,紧接着他的声音就响起。
“晚上好,欢迎参加本学期的第一次聚会,快找个位置坐下吧。”
说完笑眯眯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到来的各位。
“快去找个位置,聚会马上开始了。”
泊拉撇了一眼长桌,或多或少这个学期除汤姆和泊拉之外座位都有些调整。
值得注意的是只有在教授对面的位置上,也就是泊拉和云心此刻站在座椅背后背对着门的地方同时距离教授最远的地方还空着两张座椅。
诺厄安在结束交谈之后径直就走向这,似乎对于座位的安排也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妮娜,坐这里。”诺厄安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妮娜他们两个属于这里。
这下换到妮娜觉得受宠若惊,没想到诺厄安居然啊那么绅士会先邀请她入座。“好的,谢谢。”
看见妮娜坐下泊拉也朝着汤姆那边走去,妮娜和诺厄安的位置正对着教授,同时在两边也落座着聚会成员,不知道为什么泊拉觉得有些像审判的场景。
众人的目光只要稍稍一侧就能看见他们,云心因为是算得上高年级的缘故又加上和实验室的成员熟络所以修才能在他旁边预留一张座椅,难道每个加入俱乐部的新生都是一开始坐在离教授那么远地方吗?
心里腾起一个疑问,等她正式参加聚会都过去了一个学期有余,汤姆首次聚会的场面她并没有看见。
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只用了一个学期汤姆便从一个新人到了教授“心腹”的位置,这样未免有些太快,或者说汤姆太会恭维的教授,但汤姆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可忽视的一方面。
她突然敬佩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和感情也不是他们相遇的时间里第一次出现,汤姆可怕的天赋在孤儿院里就已经初见端倪。
还好泊拉当时提出的隐藏是无比正确的选择,不然不等希尔的人找上来科尔夫人就要扭送他们去精神医院检查。
“本学期我们迎来了三名新成员,第一位都是你们很熟悉的来自于拉文克劳的蔺云心小姐。”教授说着开场白,被点到名字的云心站起来同大家问好。
“还有两名是这个学期刚升上二年级的学生,一名我相信你们都见过了是斯莱特林的诺厄安·克莱门斯先生,以及拉文克劳的妮娜·布尼安小姐。二位在魔药课的造诣上已经远超同龄人,其他功课也十分的优秀。”
提及到对面二人,妮娜和诺尔安站起来接受来自长桌上的打量目光,修和云心还有泊拉都向着妮娜投去鼓励的眼神。
汤姆却淡淡的看向诺尔安,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这个新人在接触下来还算不错,诺厄安最为新生入学斯莱特林的时候就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克莱门斯一个古老的纯血世家,拥有入学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资格同样他们喜欢将子嗣后代送去这座著名的学校学习,在有些严峻的条件下锻炼心性。
而诺尔安的父亲就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克莱门斯这个姓氏几乎就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名录上。
三番几次的试探下来,汤姆觉得诺厄安是个可靠的队友,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着手挑选新生补充俱乐部人员时汤姆第一个就举荐了诺厄安。
显然教授对他在魔药课上的表现记忆也很深刻,随后就决定下来。唯一觉得意外的,汤姆没想到那个当初在分院礼上吸引大批目光长相和娃娃一样精美的妮娜居然也是教授考虑的对象之一。
好像,她私底下和泊拉关系还算不错,又建议教授在其他学院选择一些,不能总是斯莱特林这样会引起不满。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在这届上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亮眼学生,自然目光就落到了拉文克劳只上,妮娜的加入使拉文克劳在俱乐部的人数只略微比斯莱特林少上一些。
“好了,大家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互熟悉,我看你们平日里都认识一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本学期的一些安排以及对上学期的复盘,还有你们的暑假总结……”
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那是教授要求他们写的暑假心得体会,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始总结一个长时间线的规划,这一段是泊拉注意力没那么集中的阶段,她侧过一些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妮娜和诺厄安。
紧致小巧的面容怎么看也不会觉得腻,而诺尔安也长相俊秀,挺拔的鼻梁,薄唇狭长而上挑的眼尾,一头黑色的长发安顺的垂落在胸前。
妮娜有些听不懂那些词汇,正在小声的询问一旁的诺厄安。
区别于日常生活中的生人勿近的气质,诺尔安似乎对面前这个女生尤为的耐心,就连他不愿意接受别人送来的甜腻糖果却在看到妮娜那次满怀欣喜的样子后,违心的说自己很喜欢。
教授念的是里德尔学长的总结,里面提到的一些名词好像是有关他拿到的一些发明专利,还好私底下里德尔学长跟他讲解过一些,不然她也会被那些深奥的知识点绕晕。
“他说的是关于制止一个魔力放大装置,巫师的力量除了通过魔杖有过一次加强之外,还可以凭借魔药、符文、阵法进行二次加强,里面提到一个守恒定律,如果我们要进一步增加效率那么首先要跟高能量的东西进行置换……”
汤姆的报告内容关于希尔家族的那次神秘雾气袭击自己的一些猜想和解决措施,由降雨咒引发的一些的观点,如果有再度放大装置那么那些雾气带来的危机都不值一提。
诺厄安为了不影响教授,偏头的同时压低声音凑近妮娜,在她耳畔小声的进行同声解释,这番动作在泊拉看来有种亲昵的感觉。
她终于想起来,对诺厄安觉得熟悉的原因,用手在桌面之下扯了扯汤姆的校袍,很自然的侧身靠近泊拉。
“汤姆,你看妮娜他们。”
随着声音看过去,汤姆并没有发现坐在对面那两人任何不同之处。
“什么?”他小声的反问。
泊拉有些兴奋,声音带着一些因为激动而产生的颤抖,“你看他们,是不是和我们原来有些相似?”
在泊拉眼里汤姆现在的模样和诺厄安一置,同样的动作。但实际上让她觉得熟悉的不仅是诺厄安长相给她带来的感觉有那么一些神似汤姆的姿态,他和妮娜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像自己和汤姆。
总是看上去表面显得冷淡,其实又暗地的不同。诺厄安会不厌其烦的给妮娜解释那些早就明白的知识点。
透过他们泊拉好像看见了那个时候初入霍格沃茨年幼的自己,她会絮絮叨叨说很多话,但汤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
妮娜热烈,诺厄安给泊拉的感觉像一座冰山,而火焰总会消融冰雪,她听到分崩离析的声音响起。
现在我走近你们:白天向我降临——现在白天也向你们降临,——月亮的爱情把戏。
汤姆没有明白泊拉激动的原因,但目光停留在诺厄安的脸上时却好像弄懂了一些。
“可能。”
回答的模棱两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都不太清晰。
看到了妮娜燃起的火光,看到了诺厄安融化的冰雪。
在他心中有一种不平静、无法平静之感;它要公开出来。心中有一种爱的渴望,它自己说着爱的语言。
他确是有着幽深树木的黑暗的森林:可是不畏惧黑暗的人,也会在柏树下面看到水仙的斜坡。
“噢,还有一个好消息忘记宣布了。”
总算是读完那些冗长的报告总结,教授突然想起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来。
能够参加俱乐部的成绩优异都成为了基础标准,选择通常是那些极具天赋的孩子,所以关于他们上交的总结报告也不好只偏心的选择的一两个进行点评,要通通都过一遍才觉得没有亏待哪一个孩子。
“上个学期,我们又荣获了两张专利技术。分别是汤姆和泊拉负责研制的醒脑剂,以及云心和泊拉负责的……步步生莲,应该是这个名字对吧。
魔法部对我们霍格沃茨极度赞扬,在得知这些产品创新是合作完成之后甚至追加了奖金,关于奖金的分配就交给你们自己解决了。”
从报告的最底下,抽出几张鎏金的证书递给在座获奖的学生,轮到泊拉时还特意祝贺。
“泊拉,很不错,一下子就获得了两个证书,算上之前那张现在有三张了吧。”
其实这些发明创造只和泊拉占据一小部分关联,主要都是搭档十分可靠稳定才能荣获奖项。
“过誉了教授,这里面绝大都是云心和汤姆的功劳,我只是浅显的参与了一些过程。大家都很客气的挂上了我的名字,我觉得不好意思。”
回答的很真诚,云心还有些嗔怪的看着泊拉,明明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怎么说只靠别人。
但这番话明显对汤姆很受用,醒脑剂的研发确实都是他的努力,不过泊拉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不可或缺作用部分。
贺喜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修也是难掩的喜悦,他的研究方向主要是理论类,对于获取专利证书一块确实有些吃力,不过他写的一些论文倒是很有机会在学术期刊中发表出来。
第一次参加聚会的妮娜更是眼满脸崇拜的看向泊拉,“看看,这就是平时和我一起的学姐们,怎么样她们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
身边的人开心的快要跳跃起来,诺厄安只能应答的点点头。低头看向证书的泊拉余光中也撇到了妮娜和诺厄安之间的互动,眼里的笑意就更加的明显。
一旁的汤姆注意到泊拉喜悦的神色,也倾斜着稍微靠过来,“你很开心?”
“当然啦,这样我们又会收获一笔不菲的奖金。”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生活过的有些拮据,更不会有多余的钱分发给他们当做所谓的零花钱,那个时候泊拉和汤姆每天的想法就是今天是否能吃饱饭。
这种生活过了很久,这导致泊拉对金钱有些囤积欲望,就算是到了希尔家族同样也带着这样的习惯。
希尔夫人会给她一些多余的零用,泊拉一般都会积攒起来,节假日用于和朋友的礼物费用也在她年岁增长时可以向希尔夫人额外申请。
“不要太寒酸,有失希尔的面子,钱不够直接写信回来。”在那个丢下汤姆有些像受伤的小兽跑回特巴文的那个寒假期间,希尔夫人是这样提醒泊拉的。
这些年的累积尤其是专利的奖金部分,泊拉的积蓄十分的丰沛,眼下又拿到两张挂名的证书以及奖金更是觉得无比的惬意。
提及这个方面她泊拉想到了悬而未决的绑架案。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是在人声鼎沸的地方带走她,麻醉药的后遗症以及深陷黑暗的恐惧,突然就不怎么想去霍格莫得。
偷偷瞥了眼端坐的汤姆,短暂的一两句交谈之后他正含着微笑聚精会神的听着教授的讲话。
可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怎么最后快要吵起来的时候会变成那个样子。
自此以后泊拉就再没有去过霍格莫得,夏天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完成的邀约。
不知为何,恰如其分的话总是姗姗来迟,错过最恰当的时机。性急的爱泛滥成许多河流倾泻而下,流向东,流向西。灵魂离开沉默的群山和孕育着痛苦的雷雨哗啦啦地注入谷中。
以憧憬的眼光眺望远处已经太久了。皈依孤独已经太久了:因此忘掉了缄默。
一匹马的颅骨
而空气是暗淡的苹果。
装横华丽的古堡内,厚重的窗帘布封闭着尘埃隔绝光线入内,房间内昏沉低暗。
只能勉强看见躺在柔软大床上的是一个女子,她有着一头银色的头发,面容消瘦眼神无光。
“把窗帘拉开。”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
“是,契布曼大人。”
声音落下,窗帘缓缓分向两边,露出久违的光线。
躺在床上的人,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是向窗边看去,眼里终于闪过光彩,契布曼不知道那否是光线的反射还是她恢复了些许的神色。
“西珥芙,你好一些了吗?”他站在床沿边,不掩饰那浓浓的担忧神色。
她被囚禁的太久,都快忘记什么是风,什么是太阳,关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失去一切。
“我快死了,契布曼。”
喉咙上下滑动,西珥芙的声音干涩枯哑,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提出要求,安静的躺在床上度过这最后的日子。
“你不会死的,我会想出办法,你好好活着,也许哪一天还能见到你女儿。”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契布曼尽量说着劝慰的话让她唤起对生的渴望。
“你不是很想见泊拉吗?她在霍格沃茨上学,至少希尔家对她还算上不错,她成功了,西珥芙你教导的很棒。”
“她长得和你一样,这一定也是遗传你的对吧,你当年很聪明。”
契布曼在她的耳边絮絮叨叨讲着关于泊拉的消息,那双失去神色紫罗兰色的眼睛黯淡到浅灰里终于燃起意味着希望的火光。
一切感受,总是处于痛苦和牢狱之中:可是愿望总是以她的解放者、给她带来喜悦者的姿态光临。
“她被你们下了诅咒,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给予细微的回响后西珥芙不再说话,契布曼看见她的眼睛里徘徊着天光云影,气息逐渐变淡,她又一次陷入主动的昏迷状态之中。
“这个冬天很冷。”她喃喃细语。
契布曼抚摸着西珥芙日益枯萎消瘦的手,每一个指节骨骼是那样的分明,声音却带着颤抖他极少流出悲伤的情绪,自从西珥芙被判定成叛逃之后,契布曼再也感受不到什么是心跳。
虔诚的握住西珥芙的手掌,用极小声音在她耳边仿若祈求般的说道:“坚持下来吧,西珥芙,我求求你。”
……
一周的课程很快结束,周六晚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聚会如约而至。云心和泊拉正准备走出寝室参加聚会,却在打开木门的一瞬间和前来妮娜撞个满怀。
“噢,对不起学姐!我刚想敲门的。”
满怀歉意的开口,她的身形娇小被眼疾手快的云心一把搂在怀里,后者又童趣十足的摸了摸妮娜天生的卷发。
“没关系,宝贝。下次注意。”
看着怀里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妮娜,不知道为什么云心突然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好像保护弱小尤其是像这样的美人是她的天命职责所在。
又或者是最近的言情画本看的有些多,那些男主总是在不经意间就露出这样的眼神动作以此俘获少女的芳心。
泊拉选择自动忽视云心那不正经的发言,甚至云心还特意学着那些高年级的学生挑挑眉,好心的将妮娜拉出云心的怀里,关切的询问:“怎么了,突然这么着急的找过来。”
同样觉得云心学姐有些怪怪的,还是先乖巧的回答泊拉的问题,“我这周收到了这个。”
将一份白色印有鎏金暗纹的信封拿出来递到二人眼前,泊拉只觉得这信件的款式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到。
云心顺手接过信封,妮娜讲解的声音也随后而来,“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他邀请我去他的聚会。邀请函上的地址是他的办公室里的密室,我从来没去过他的办公室,所以我就来找学姐你们,看看你们走了没有。”
“妮娜好棒啊,居然二年级开学就拿到了邀请函。”一旁的云心忍不住夸赞起来。
“你们这一届还有谁收到了呀?”
泊拉也接过那张邀请函,俱乐部的成员挑选全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意思,有时候在同年级会选择好几人加入,极少情况下也会出现一个都没有的现象。
在上个暑假刚好有一批高年级的学生毕业离校,而紧接着六年级的学生又升入七年级,再往下数就轮到修这一届随后就是泊拉汤姆。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妮娜有些腼腆含羞的回答,“还有诺厄安。教授在课堂上就拍板决定要邀请他加入,这个邀请函也是他给我递来的。”
俱乐部的成员在更迭换代,从当初泊拉什么都还不清楚开始慢慢的过渡到核心人物上,很可惜的是在泊拉的下一届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没有挑选出合适的人选,但泊拉认为其实玛拉还算不错不知道为什么教授没有这个意向。
“哦~”云心灵敏的捕捉到这个名字,竖着耳朵又贴近妮娜,故意拉长的尾音拖着她的不怀好意,“小妮娜看来和他关系不错,都开始直呼他的名字了,我怎么听说他好像不喜欢人家叫他的名字?”
被挑逗的更加害羞,只能拉着泊拉就走在前面逃避似的,“快走吧学姐,教授好像不喜欢迟到。”
等到三人赶到发现大家都到齐的差不多,似乎都知道今天是和新成员见面的日子。
一进入房间泊拉看见汤姆正在和诺厄安同斯拉格霍恩教授交谈,教授的心情很不错甚至发出几次大笑,汤姆的神情依旧是谦卑有礼。
站在他身旁的诺厄安则显得平静淡然,时不时的点点头表示附和这些观点。
不知道为什么泊拉驻足停下观察诺厄安,居然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修在这个学期的位置稍微调整了一些,汤姆习惯坐在霍拉斯教授左边的位置上,而修现在坐在距离霍拉斯教授最近的右手边的座位,旁边还有一个空出来的,泊拉知道那是给云心留的。
看着修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云心有些不忍心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好多人啊。”妮娜显然是首次参加这种聚会,有些紧张的拉着泊拉的袖角,“聚会的内容如果是有关学术的话,那我需要发言吗,可是我的成绩不算太好。”
泊拉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这般模样,甚至连不想在聚会上引起注意的都一样。
“你可以先多听多思考,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先可以不用说,如果是教授问你的话怎么样都要回答一些出来。”
转过身安慰妮娜,教授还没说聚会开始,泊拉不着急落座。
当初也是有些迷茫,事情的起因好像是因为自己馋霍拉斯教授聚会的甜点,结果在门口等汤姆的时候被教授发现,后面就迷迷糊糊也加入俱乐部当中。
那个时候泊拉还觉得自己有些幸运,魔药成绩好像也得过眼,直到现在才发觉其中还有着一层希尔夫人的缘故在里面。
希尔夫人提到的那个要退休的老朋友,还一度以为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没想到居然就是平日里对工作最为积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环顾周围,妮娜发现在场的除了那三个六七年的高年级学生之外,剩下的都是她认识并熟知的人。况且泊拉和云心学姐都在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露出一个微笑宽慰自己,
“那我听你们说就好了,许愿今天教授别点到我。”
听到这话噗呲笑了一下,当年她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教授还是一眼就抓住了自己。还好有着那段在海域里的神秘历险故事,才不至于在初次聚会上就丢人显眼,虽然这里面很大的成分都是汤姆故意弄出来的。
“不会点到你的。”拍了拍妮娜紧紧揪住衣料的手,泊拉宽慰道。
那边三人的谈话好像也接近尾声,泊拉观察到教授挥挥手的动作,紧接着他的声音就响起。
“晚上好,欢迎参加本学期的第一次聚会,快找个位置坐下吧。”
说完笑眯眯的坐在主位上看着到来的各位。
“快去找个位置,聚会马上开始了。”
泊拉撇了一眼长桌,或多或少这个学期除汤姆和泊拉之外座位都有些调整。
值得注意的是只有在教授对面的位置上,也就是泊拉和云心此刻站在座椅背后背对着门的地方同时距离教授最远的地方还空着两张座椅。
诺厄安在结束交谈之后径直就走向这,似乎对于座位的安排也有些约定俗成的规矩。
“妮娜,坐这里。”诺厄安拉开一张椅子,示意妮娜他们两个属于这里。
这下换到妮娜觉得受宠若惊,没想到诺厄安居然啊那么绅士会先邀请她入座。“好的,谢谢。”
看见妮娜坐下泊拉也朝着汤姆那边走去,妮娜和诺厄安的位置正对着教授,同时在两边也落座着聚会成员,不知道为什么泊拉觉得有些像审判的场景。
众人的目光只要稍稍一侧就能看见他们,云心因为是算得上高年级的缘故又加上和实验室的成员熟络所以修才能在他旁边预留一张座椅,难道每个加入俱乐部的新生都是一开始坐在离教授那么远地方吗?
心里腾起一个疑问,等她正式参加聚会都过去了一个学期有余,汤姆首次聚会的场面她并没有看见。
如果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只用了一个学期汤姆便从一个新人到了教授“心腹”的位置,这样未免有些太快,或者说汤姆太会恭维的教授,但汤姆自身的实力也是不可忽视的一方面。
她突然敬佩身边的人,这样的事情和感情也不是他们相遇的时间里第一次出现,汤姆可怕的天赋在孤儿院里就已经初见端倪。
还好泊拉当时提出的隐藏是无比正确的选择,不然不等希尔的人找上来科尔夫人就要扭送他们去精神医院检查。
“本学期我们迎来了三名新成员,第一位都是你们很熟悉的来自于拉文克劳的蔺云心小姐。”教授说着开场白,被点到名字的云心站起来同大家问好。
“还有两名是这个学期刚升上二年级的学生,一名我相信你们都见过了是斯莱特林的诺厄安·克莱门斯先生,以及拉文克劳的妮娜·布尼安小姐。二位在魔药课的造诣上已经远超同龄人,其他功课也十分的优秀。”
提及到对面二人,妮娜和诺尔安站起来接受来自长桌上的打量目光,修和云心还有泊拉都向着妮娜投去鼓励的眼神。
汤姆却淡淡的看向诺尔安,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这个新人在接触下来还算不错,诺厄安最为新生入学斯莱特林的时候就引起过不小的轰动。
克莱门斯一个古老的纯血世家,拥有入学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资格同样他们喜欢将子嗣后代送去这座著名的学校学习,在有些严峻的条件下锻炼心性。
而诺尔安的父亲就是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优秀毕业生,克莱门斯这个姓氏几乎就没有出现在霍格沃茨的名录上。
三番几次的试探下来,汤姆觉得诺厄安是个可靠的队友,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着手挑选新生补充俱乐部人员时汤姆第一个就举荐了诺厄安。
显然教授对他在魔药课上的表现记忆也很深刻,随后就决定下来。唯一觉得意外的,汤姆没想到那个当初在分院礼上吸引大批目光长相和娃娃一样精美的妮娜居然也是教授考虑的对象之一。
好像,她私底下和泊拉关系还算不错,又建议教授在其他学院选择一些,不能总是斯莱特林这样会引起不满。
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在这届上没什么可圈可点的亮眼学生,自然目光就落到了拉文克劳只上,妮娜的加入使拉文克劳在俱乐部的人数只略微比斯莱特林少上一些。
“好了,大家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互熟悉,我看你们平日里都认识一我们先来介绍一下本学期的一些安排以及对上学期的复盘,还有你们的暑假总结……”
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那是教授要求他们写的暑假心得体会,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始絮絮叨叨的开始总结一个长时间线的规划,这一段是泊拉注意力没那么集中的阶段,她侧过一些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妮娜和诺厄安。
紧致小巧的面容怎么看也不会觉得腻,而诺尔安也长相俊秀,挺拔的鼻梁,薄唇狭长而上挑的眼尾,一头黑色的长发安顺的垂落在胸前。
妮娜有些听不懂那些词汇,正在小声的询问一旁的诺厄安。
区别于日常生活中的生人勿近的气质,诺尔安似乎对面前这个女生尤为的耐心,就连他不愿意接受别人送来的甜腻糖果却在看到妮娜那次满怀欣喜的样子后,违心的说自己很喜欢。
教授念的是里德尔学长的总结,里面提到的一些名词好像是有关他拿到的一些发明专利,还好私底下里德尔学长跟他讲解过一些,不然她也会被那些深奥的知识点绕晕。
“他说的是关于制止一个魔力放大装置,巫师的力量除了通过魔杖有过一次加强之外,还可以凭借魔药、符文、阵法进行二次加强,里面提到一个守恒定律,如果我们要进一步增加效率那么首先要跟高能量的东西进行置换……”
汤姆的报告内容关于希尔家族的那次神秘雾气袭击自己的一些猜想和解决措施,由降雨咒引发的一些的观点,如果有再度放大装置那么那些雾气带来的危机都不值一提。
诺厄安为了不影响教授,偏头的同时压低声音凑近妮娜,在她耳畔小声的进行同声解释,这番动作在泊拉看来有种亲昵的感觉。
她终于想起来,对诺厄安觉得熟悉的原因,用手在桌面之下扯了扯汤姆的校袍,很自然的侧身靠近泊拉。
“汤姆,你看妮娜他们。”
随着声音看过去,汤姆并没有发现坐在对面那两人任何不同之处。
“什么?”他小声的反问。
泊拉有些兴奋,声音带着一些因为激动而产生的颤抖,“你看他们,是不是和我们原来有些相似?”
在泊拉眼里汤姆现在的模样和诺厄安一置,同样的动作。但实际上让她觉得熟悉的不仅是诺厄安长相给她带来的感觉有那么一些神似汤姆的姿态,他和妮娜之间的相处方式也像自己和汤姆。
总是看上去表面显得冷淡,其实又暗地的不同。诺厄安会不厌其烦的给妮娜解释那些早就明白的知识点。
透过他们泊拉好像看见了那个时候初入霍格沃茨年幼的自己,她会絮絮叨叨说很多话,但汤姆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
妮娜热烈,诺厄安给泊拉的感觉像一座冰山,而火焰总会消融冰雪,她听到分崩离析的声音响起。
现在我走近你们:白天向我降临——现在白天也向你们降临,——月亮的爱情把戏。
汤姆没有明白泊拉激动的原因,但目光停留在诺厄安的脸上时却好像弄懂了一些。
“可能。”
回答的模棱两可,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自己都不太清晰。
看到了妮娜燃起的火光,看到了诺厄安融化的冰雪。
在他心中有一种不平静、无法平静之感;它要公开出来。心中有一种爱的渴望,它自己说着爱的语言。
他确是有着幽深树木的黑暗的森林:可是不畏惧黑暗的人,也会在柏树下面看到水仙的斜坡。
“噢,还有一个好消息忘记宣布了。”
总算是读完那些冗长的报告总结,教授突然想起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来。
能够参加俱乐部的成绩优异都成为了基础标准,选择通常是那些极具天赋的孩子,所以关于他们上交的总结报告也不好只偏心的选择的一两个进行点评,要通通都过一遍才觉得没有亏待哪一个孩子。
“上个学期,我们又荣获了两张专利技术。分别是汤姆和泊拉负责研制的醒脑剂,以及云心和泊拉负责的……步步生莲,应该是这个名字对吧。
魔法部对我们霍格沃茨极度赞扬,在得知这些产品创新是合作完成之后甚至追加了奖金,关于奖金的分配就交给你们自己解决了。”
从报告的最底下,抽出几张鎏金的证书递给在座获奖的学生,轮到泊拉时还特意祝贺。
“泊拉,很不错,一下子就获得了两个证书,算上之前那张现在有三张了吧。”
其实这些发明创造只和泊拉占据一小部分关联,主要都是搭档十分可靠稳定才能荣获奖项。
“过誉了教授,这里面绝大都是云心和汤姆的功劳,我只是浅显的参与了一些过程。大家都很客气的挂上了我的名字,我觉得不好意思。”
回答的很真诚,云心还有些嗔怪的看着泊拉,明明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怎么说只靠别人。
但这番话明显对汤姆很受用,醒脑剂的研发确实都是他的努力,不过泊拉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不可或缺作用部分。
贺喜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修也是难掩的喜悦,他的研究方向主要是理论类,对于获取专利证书一块确实有些吃力,不过他写的一些论文倒是很有机会在学术期刊中发表出来。
第一次参加聚会的妮娜更是眼满脸崇拜的看向泊拉,“看看,这就是平时和我一起的学姐们,怎么样她们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
身边的人开心的快要跳跃起来,诺厄安只能应答的点点头。低头看向证书的泊拉余光中也撇到了妮娜和诺厄安之间的互动,眼里的笑意就更加的明显。
一旁的汤姆注意到泊拉喜悦的神色,也倾斜着稍微靠过来,“你很开心?”
“当然啦,这样我们又会收获一笔不菲的奖金。”
在孤儿院里的时候生活过的有些拮据,更不会有多余的钱分发给他们当做所谓的零花钱,那个时候泊拉和汤姆每天的想法就是今天是否能吃饱饭。
这种生活过了很久,这导致泊拉对金钱有些囤积欲望,就算是到了希尔家族同样也带着这样的习惯。
希尔夫人会给她一些多余的零用,泊拉一般都会积攒起来,节假日用于和朋友的礼物费用也在她年岁增长时可以向希尔夫人额外申请。
“不要太寒酸,有失希尔的面子,钱不够直接写信回来。”在那个丢下汤姆有些像受伤的小兽跑回特巴文的那个寒假期间,希尔夫人是这样提醒泊拉的。
这些年的累积尤其是专利的奖金部分,泊拉的积蓄十分的丰沛,眼下又拿到两张挂名的证书以及奖金更是觉得无比的惬意。
提及这个方面她泊拉想到了悬而未决的绑架案。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是在人声鼎沸的地方带走她,麻醉药的后遗症以及深陷黑暗的恐惧,突然就不怎么想去霍格莫得。
偷偷瞥了眼端坐的汤姆,短暂的一两句交谈之后他正含着微笑聚精会神的听着教授的讲话。
可那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怎么最后快要吵起来的时候会变成那个样子。
自此以后泊拉就再没有去过霍格莫得,夏天里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完成的邀约。
不知为何,恰如其分的话总是姗姗来迟,错过最恰当的时机。性急的爱泛滥成许多河流倾泻而下,流向东,流向西。灵魂离开沉默的群山和孕育着痛苦的雷雨哗啦啦地注入谷中。
以憧憬的眼光眺望远处已经太久了。皈依孤独已经太久了:因此忘掉了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