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世间不过是牢狱。

    噢,不要睡去。

    魔法部的办事效率有时候会显得十分奇怪,迅速或者拖延两个极端进行徘徊,在确定好污染物来源之后也就是在妮娜醒过来的第二天里,一纸通告就从伦敦抵达苏格兰这个偏远高地。

    俱乐部的成员被斯拉格霍恩教授要求,借着这次机会去到那个一切起源之地观摩学习,这还是汤姆和泊拉除了霍格莫得之外第一次抵达霍格沃茨之外的地方。

    清晨时分,马车开始爬升最后一段大拐弯路程,蜿蜒穿过已经逐茂密的树林,绕过在峡谷下吼响奔腾的湍急山涧,驶过一些桥梁和一户户孤零零的农家院落,经过那些院墙高高、窗户小小的农舍后,便驰入了一个完全推平自然的人造空间。

    他们终于抵达了那座距离霍格沃茨不远的农场劳动,这片茂密的由认为开凿出来的田地尽可能的利用者山涧的平地。隐藏在灰色的峭壁下,与高山相衬,那冷绿的景象倒是很好分辨。

    但汤姆一眼就察觉,这一农场现在被魔法部全部拉上警戒线的严密以及其阴沉的气息,这些恰好与峥嵘险峻的高山十分相称。

    斯拉格霍恩教授带着他们先和魔法部的分管负责人进行沟通,随后请来塞缪尔先生为他们讲解科研部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所得到的信息。

    “现在说欢迎各位的话到显得不合时宜,不过情况紧急我们已经将这片农场全部都封锁起来了。”

    自从那次采样完成返回伦敦他一直在为这件事奔波劳累,说事情要结束还有些早,但好在他们找到了方向。

    “具体事项塞缪尔先生会和你们说明,汤姆你和我来,方济各先生想和你谈一下。”

    将几人领到塞缪尔面前,斯拉格霍恩带着汤姆走向稍远的那边去,方济各想要再次和这个霍格沃茨最为看重的年轻人进行沟通,起初他还以为不过就是一个被吹嘘上来的学生。

    泊拉看着汤姆跟着教授离开,目光和其他人一样都回到了正在给他们讲解事情来龙去脉的塞缪尔先生身上。

    “大家应该都稍微听说引起这一次事件的来源正是麻瓜大量使用的杀虫剂,这并非是某一种特指而是拥有着无数分类针对不同昆虫的化学药剂。

    就像滴水穿石,人类和危险药物从生到死地持续接触最终可能被证明会造成严重危害。不管每一次暴露是多么轻微,但这种反复的暴露会促进化学药物在我们体内蓄积,并且导致累积性中毒。”

    塞缪尔顿了顿,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是这群孩子亲身体会过的,或者说现在霍格沃茨里还在无时无刻的发生。

    因为农场和城堡仅仅是几个山脉的距离没有人能够避免同这种正在日益蔓延的污染相接触,所有人包括魔法部都很少觉察到麻瓜正在用这些剧毒的物质把世界包围起来,他们确实可能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使用这样的物质。

    “空气中的药物与阳光空气发生反应,树上的药物影响昆虫进而影响鸟类,河水中的药物影响鱼类,土壤中的药物影响昆虫和微生物,地下水带着药物飘到不知名的地方,这不是疏忽,这是犯罪。”

    云心难掩愤怒,她痛斥着这个农场对这一片森林的荼毒,在来之前她就听教授说了,这里安静的可怕,只有无声的茁壮。

    “您说的的确如此,”

    塞缪尔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从未看到过只有地上在春意盎然,四周以及水体里都是无声的毒素。

    “据说是预知到今年的夏天的雨水会丰沛而又集中。降雨会将这些化学药物冲进了河里,而为补偿这一流失就开始更多地向田地里增加用量。”

    可是现在,真正夏天还没有到来,那些堆放杀虫剂的仓库就已经开始提前使用。

    “他们自己知道这些物质到底是什么吗,难道他们不清楚会有如此之大的威胁?”

    修发出疑问,但塞缪尔却摇着头表达出无奈,生产毒药远比开发解药要迅速的多。

    “以前,他们还是能够说出杀虫剂的主要成分,无非就是一些重金属类,但是现在他们的技术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在进化的路上麻瓜好像是点了另一颗树的枝干分歧,朝着一个不把地球破坏的千疮百孔不罢休的状态,尽管在日后这些尘埃都会回落到人类自己的身上。

    “你们看那边的池塘里,那个地方是污染物毒性最强的。”

    塞缪尔指着不远处开阔的水塘,面积比不上开垦的农田却也占据着不小位置。

    “我们去咨询麻瓜的科学家,他们告诉我们预知这些化学药物的混合效果或识别由此产生的新有机物在目前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没有开始认识那是些什么东西。它们对人会有什么影响,他们也不知道。”

    声音里其实带着一些疲惫里的悲凉,因为像这样大小的农场在整个英国不计其数,而仅仅是一小片开垦在山沟夹缝之中的面积还不算太大,光是简单的喷洒就可以带来如此之大的生态巨变。

    “它们是自发合成的。我们可没有起任何作用,在空气、水和阳光的作用下合成。谁知道农民们为了创收可以使用多少种杀虫剂呢。”

    塞缪尔还记得那个化学家的回答,可是眼下这个池塘已变成了生产一种新药物的化学实验室,这种化学药物致命地损害了它所接触到的生命。

    “我们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关于更加详尽的情况塞缪尔先生就只点到这里,泊拉响起来医疗翼里那躺满的同学,特巴文外横尸遍野,那种恐惧又一次占据了她的内心。

    “目前,最好的可行性办法就是将这些作物全部拔除,用魔咒尝试着能不能消除土壤的污染,引来其他水源尽可能的稀释。”

    塞缪尔说着看似操作简单却难以达到成效的解决方案,他们谈话期间汤姆和方济各先生的对话也结束,返回时泊拉看见汤姆似乎情绪不错,但她却被这些真的压抑的难堪。

    “你们可以自己去观察一下,但最好不要直接触碰那些作物。”

    虽说教授叫的是俱乐部全部人员但还没有被污染物毒害病倒现在也就是只剩下云心、修、泊拉和汤姆,诺厄安说要照顾才好起来的妮娜选择不参加这一次的外出勘探。

    塞缪尔礼貌的像他们暂时道别,他们的教授还要和下午才抵达的魔法部官员交谈,这其中的一段空余时间就留出来自由分配。

    “我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在塞缪尔先生先行离开之后云心有些沉重的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修跟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起离开。

    等汤姆走进就只剩下泊拉一个人在原地等他,他看出来她的脸色变得隐约有些苍白,但是农场的作物却是那么的鲜活。

    “要去走走吗?”

    他询问着,泊拉点点头他们两个就朝着农田的深处走去。

    夏季还不算真正的来临,但天气已经开始有些闷热,加上田间因为灌溉后高饱和度的水蒸气,泊拉踩在田垄上一言不发的跟着汤姆。

    而田地里每一片叶子都在汲取着阳光的力量,它们本身看上去是那么的鲜活又脆弱,以至于泊拉完全无法理解这才是一切的源头。

    走得闷热心里郁郁,她用手给自己扇风,却无法疏解情绪,汤姆走在前面仿佛感知到了她的心情,他停下来转身看着泊拉一张脸似乎憋的绯红,

    “你把校袍脱下,我帮你拿。”

    他示意泊拉脱下黑色吸热的外袍,自己也将脱好的衣服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魔法会比麻瓜的科技强大,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力量,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比拟麻瓜的科学家,所以我相信这一次大家依旧安然无恙。”

    开始宽慰泊拉,但是话语里却掩盖不住对魔法的自信骄傲,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解开外套没有那么热还是因为汤姆,总之她现在感觉到好很多。

    刚刚走在田地间,眼前的场景在一片郁郁葱葱和特尼科的残破间重叠,几乎到了一种她都快要幻视的地步,同样的因为麻瓜现代科技引发的灾难,医疗翼里的几十位学生,山上掩埋的数十具棺椁,她感到发展的车轮好像压着他们向前滚去。

    “你说我们要是没有进入霍格沃茨,在麻瓜世界里会不会去当个科学家,我现在还挺喜欢这个职业。”

    她了解到的情况自然科学家和她所学的魔药学有着一些相同的方面,没有魔力的他们居然可以通过物质的合成产生如此大的能量。

    “你原来还说自己回去当画家,在伦敦办画展。”

    汤姆笑了笑,但他不是嘲讽,他只是想起来那段时间是很久之前,而他们在霍格沃茨里又过了很多年。

    “去做你想做的吧,无论什么都可以。”

    他的目光平视着她,缓缓的说出来这句话。

    在原来他可能并不会用这种,他认为的温和语气对着泊拉叙述一些天方夜谭的东西,但是现在她需要多一点的安全感。

    “里德尔……”

    塞缪尔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二人身后时他已经在亲切的称呼汤姆,他们两个也没有继续往下走驻足停留,

    “汤姆,你感觉怎么样?”

    随即又和这位小他几岁的朋友沟通着信件里没说完的问题。

    “和之前我们说过的一样,我感觉它们的发展太迅速。”

    他转身回望着一整片的农场,由小型机器开垦、播种、就连水源都可以自主灌溉,他不由得感慨,

    “麻瓜发展的太快了……”

    “我们不会被历史淘汰的。”汤姆笑着回答塞缪尔的担忧,

    “我们本身也属于历史的一个部分,是历史成长中的产物,如果我们一旦丧失继续发展和变化的能力,就注定要遭受毁灭的命运。”

    “你说的对,目前而言走在前面的那个说不定会死的更快一些。”

    失去预见和自制能力,人类自身将摧毁地球并随之而灭亡,对自己在战争中使用的新的、毁灭性的武器,以及有关研制这些药物的工作都宣布为秘密。有些药物就成了致命的神经错乱性毒气,另一些有亲密的同属结构之药物,成为杀虫剂。

    “好了,我们的聊天应该要轻松一些的,不要弄的太沉闷,不管怎样拥有魔力的巫师会解决好这件事。”

    反对那些轻率和不负责任的毒害这个人类及其他生物共享的世界的行为。将理智和常识还给我们,使我们与身边的世界和谐相处。

    塞缪尔故作轻松的转移走关于那些沉重的历史话题,目光落在了安静站在汤姆身边的泊拉身上,他其实一直有些疑问。

    “如果你们不介意话,我还挺想知道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汤姆只隐约提起过他们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但塞缪尔通过那一次希尔夫人的死亡事件得知一个从小在纯血家族偏僻山区长大的孩子怎么会结实一个自称在麻瓜孤儿院里的汤姆。

    而听到好久都没人怀疑过的身份问题,泊拉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朝着汤姆身后躲避着塞缪尔的眼神。

    “纪伯伦,你吓到她了。”

    汤姆主动去拉着她的手提供安抚,塞缪尔笑意就更加的明显,泊拉不知道原来他们私底下关系会这么好亲切的称呼为纪伯伦。

    “抱歉,我有些唐突了,我只是很想知道你们的故事。”

    转身看向远方,塞缪尔没在这个问题继续坚持下去,他其实倒很钦佩他们,英国远比他那要混乱很多,他们原来所遭遇到的估计也和如今的痛苦一样难以忍受,汤姆在信件里从来不会写到别的无关紧要的人,只是偶尔可以看见他写道泊拉的名字。

    “在这说出来她会觉得不好意思,我回去写给你看,”

    汤姆礼貌的微笑,塞缪尔知道他是来自于麻瓜的孤儿院,因为那是他亲自告诉他的,两个人其实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情况,不甘于出生他们都想看到权利的塔尖。

    泊拉听到之后紧紧的抓住汤姆的手,他低头看着她表现的局促和紧张的神色,汤姆安抚道,

    “我们的故事很长……”

    到了下午魔法部的所有工作人员终于抵达农庄,他们被编排成几部分开始不间断的使用魔咒工作。

    汤姆和泊拉站在阴凉的树梢之下看着那些正在成长的植物一批一批被清除,他们的动作迅速是特意集结而来的精英傲罗,而这样大费周章的号召只不过是为了清除一小片对霍格沃茨产生影响的农田。

    到场的最高任职官员居然也不是被随随便便就指派来的司长或者什么,而是魔法部的正职,伦纳德·沐恩部长,一切只为了躺在医疗翼里几十个学生。

    “看起来权势有时候还是很有作用,财富、知识、荣誉,不过是权力的几种类型。我突然有点羡慕。 ”

    泊拉看着那些不停工作的队伍,突然对着汤姆说出来这句话,他转过头去看着泊拉笔直的站立在阴影地下,叶片之间的缝隙阳光在她的背上摇晃着。

    “在政治上力量即权利。  ”

    这一刻,感到他正注视着我的心,像那清晨阳光中的静谧,落在已收获的寂寞的田野上。

    他们并肩而立,汤姆回答着泊拉的感慨,他们距离塞缪尔想要知道的那故事的起源孤儿院已经过去很久,

    久到都能忽视时间,而汤姆突然之间有过那么一瞬觉得泊拉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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