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我们彻底变成了难以言说的关系,我逐渐发现他是一个不好说话并且有点控制欲的人,尤其在床上。

    我们后来的几次,几乎都是在他家里,有一次在他的半哄半强迫下在他的车里也试过。

    我在床/上很容易掉眼泪,生理性的占大多数,但有时候他确实过分,我半装半急的也会哭,这时候求他也没用,他只会边亲我边用力。

    结局往往都以我边骂他边收拾自己收尾。

    再比如,他想要开灯,这点我一直不同意,并且坚决拒绝,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我以为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愿后就不会强求,直到他把我的手绑在床头,拿出一个眼罩,我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我瞪大眼睛,拿脚踢他,大喊不行,他轻易的压住我,给我带上眼罩,沉声在我耳边道:“关灯了。”

    那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他了。

    我们尽我们所能的珍惜时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从不提分开,他也没有问过。

    有次晚上十点左右我从他家溜回自己家的时候,正巧碰见另一位邻居再给后院的花浇水,尽管只有那么几秒钟,但我确定她看到我了。

    这事我没有和林之屿提起,后来我复盘的时候,认为她并没有直接看到我从林之屿家出来,而且我为了掩人耳目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了起来,所以她看到的并不足以引起她的怀疑。

    我的逻辑很清晰,不代表我内心不慌不恐惧,那之后,我就减少了和他的见面次数。

    元宵节一过,我就要回学校,虽然舍不得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但我清楚的知道有些事情是留不住的。

    于是,我一天比一天清醒,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承认我有点薄情,并且擅长迅速地从某件事上抽离出来,俗称“穿上裤子不认人”。

    他终于有次忍不住还是问我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我答得含糊不清。

    我想和他说你找别人去吧,千万别等我,但是又说不出口,我严谨的思维提醒我还没到那一步,别把事情做绝。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找机会见了他一面,他掏出一个盒子给我,里面是一对耳钉,我曾经在他面前看过,价钱对于他来说并不便宜,我自己都从没想过要买。

    我搂住他的脖子高兴地和他说谢谢。

    他拍拍我的背,我看他的眼睛,甜蜜又担忧,我再迟钝也该知道,他爱上我了。

    我心想,得断了他的念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只能把盒子放回他手里,依然笑着道:“我很喜欢,但是你应该送给你的女朋友。”

    他的脸色瞬间有点僵硬。

    我摸他的脸,和他说:“我们一开始说好的的不是吗?”

    他似乎刚缓过神来,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转身走了,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其实我心里也很痛苦,我知道我有点爱他,但是我不傻,戒断的过程是最难受的,再接下来的交往不在我的计划里,也不再划算。

    他或许是真的爱我,他眼里的落寞也不假,但他不是只能爱我,不是只会爱我,不是永远爱我。

    我如期返校,起初的几天有点难熬,我经常会想到他。好在我的室友们都很闹腾,隔三差五的就叫我出去玩,加之学业开始,我要同步开始准备今年夏天的夏令营,渐渐地就适应了。

    后来的一个多月里我们再也没有联系,那些时光我有时睡前仍然会想到,半梦半醒间甚至怀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同学院有个男生纠缠了我很久,某天晚上,我从图书馆回寝室,本来就累得不行,又看到他在那蹲我。

    我知道躲下去不是办法,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严肃恼火地对他道:“我跟你说了我不谈恋爱,不考虑,不喜欢你。”

    他像是被我吓到了,一脸惊慌失错和无辜,颤颤巍巍地把手里的热奶茶递给我,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追你,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他长得不难看,要哭的样子看起来还有那么点秀色可餐的意思。

    我不动声色地抬了一下眉毛,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寝室后洗漱完,我疲惫地躺在床上,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保研本来就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我发了条朋友圈吐槽:这日子没法过啦。配图是在图书馆苦战。

    一个室友突然问我:“唉,纭纭,今年那男的找你了不?”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说图书馆男,应道:“找了,我顺手搞哭了。”

    寝室里发出一阵笑声,另一个室友调侃道:“我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呀,又瘦又高,你不考虑推荐给我呗。”

    我打趣道:“老张知道不?你要有新男友了。”老张是她男朋友。

    “我们实行一妻多夫,他没意见。”

    又是一阵爆笑,我扬言现在就去告诉老张,她说有本事就说。

    寝室的气氛很活跃,几个人顺着话题往下聊了起来,等到我再次拿起手机,惊奇地发现早已不联系的林某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时间是十六分钟前。

    H:怎么了?

    我疑惑地想了半天,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看到我的朋友圈。

    我没有删聊天记录的习惯,下意识的强迫自己忘记他之后,他的聊天框随之沉底。

    我和他的上一次对话还是他问我喝什么,我说杨枝甘露。

    像是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我尴尬得捂住脸,提醒自己千万清醒一点。

    我调整好心情,回他:没什么,学习上的事。

    他几乎秒回:我在浩州。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没错的话我就在浩州读书吧。

    我颤抖的发了一个“?”过去。

    H:旅游。

    不知所纭:刚过年又放假了?

    H:周末。

    不知所纭:你一个人?

    H:还有峰哥他们。

    我长吁了一口气,生怕他是由于过度思念我扯了个理由过来。

    不知所纭:哈哈哈浩州挺好玩的。

    不知所纭:你们可以去清河那边。

    H:我要见你。

    不知所纭:吃东西的话去九里街。

    H:我知道你在哪个学校。

    不知所纭:好的,我明天来找你。

    H:我来接你。

    不知所纭:自驾游?

    H:嗯。

    我把手机丢到一边,闭上眼长叹一声,看得出他对我仍然有意思,至于有多少,我不敢妄下定论。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的魅力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如果把这比作考试,相当于准备得一般的我拿下了全专业第一,我应该会欣喜若狂。

    我苦恼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手机有一条新消息。

    H:九点。

    我转发了一个定位给他,他就没再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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