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几经商讨后也还没有一个对策,只好先尝试一番。行囊已经收拾好了,人员也已到齐。

    而正当他们打算离开时,坎亚罗族人突然捂着脑袋倒下了!

    伊芙琳大惊,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能到村里四处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

    先是会使用魔法的守卫、坎亚罗族人,就在伊芙琳怀疑是村子里的人搞得鬼时,村民也一个接一个捂着脑袋倒下了……

    他们捂着头,蜷缩着躺在地上,呻吟着:“好痛,好痛——”

    伊芙琳连忙找到领头的护卫,蹲下身,问他是什么感受:“你怎么样?到底是哪里痛?又是哪种痛?”

    平日里和山一样强壮的汉子,此时额头因疼痛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也涨得通红,他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我的头——很痛……”疼痛让他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只有头吗?”伊芙琳用水球术打湿了手帕,贴在守卫的额头上,“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不知道,但是我的脑袋——实在太痛了,我都感知不——到其他地方。”

    不算长的回答中伴随着牙齿打颤的声音。

    “那什么魔法会能缓解?”

    “啊——”是因痛苦产生的哀嚎,同时还伴随着全身的痉挛。

    后面伊芙琳还想问些什么,但是守卫已经完全被痛苦摄去全部的心神,没有意识来回答伊芙琳的问题了。

    伊芙琳不相信所有人都陷入了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怪病之中,她只能尽可能忽视村里的哀嚎,四处找寻着。

    走了好一会儿,村里药田的另一头,应该是村中最为偏远的地方。

    那里还有两座简陋的小木屋,伊芙琳慢慢走近,越走越近……这里似乎不太能听见村口的动静了。

    她看见了两个完好无损的两人还在药田里劳作着,他们的肌肤因辛勤的劳作而变得黝黑,人也因为常常弯着腰而变得有些佝偻。

    到他们面前的伊芙琳还来不及打招呼,就被他们那诚惶诚恐的模样而惊诧不已。

    “大人,我们并没有偷懒,该种的药材也已经种下去了,那边也把药材晒好了,不要赶我们走啊——”

    他们请求着,见伊芙琳没有什么反应,他们还跪下来,匍匐在地面,像是两个小土堆。

    伊芙琳赶紧后退一步,疑惑地问道:“我为何要赶你们走?”

    听见陌生的嗓音,二人这才抬头看了看,又马上低下头去,是一个全然不识的陌生女人。但是他们依旧不敢松懈,还是跪在地上,没有贸然起身。

    他们怯懦地回答着问题,好似伊芙琳是一只要吃人的魔兽一样,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我们,我们只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幸好村长收留了我们,我们才能够在这样满是魔兽的坎亚罗丘陵中生活下来。”

    似乎害怕伊芙琳觉得他们没用,他们还在说:“我们可以种药材,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什么都可以干的……”

    伊芙琳听见他们只是不会魔法的普通人,心中了然。

    在这个被神明抛弃的时代,似乎只有魔法的存在才能证明人类这个族群是曾经被神明眷顾过的。而有些天生没有魔力的人则是被看做不是完整的人,他们是残缺的,被神明放逐的孩子。

    那些普通人只有坎亚罗族人才稍微好一些,可惜……

    想到这里,伊芙琳甩甩头,似乎要把什么想法抛之脑后。

    随后她又沉思起来,其实天生没有魔力的还是少数,大多数人都只有浅浅的一点,与普通人相比,也不能多干些什么,但是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伊芙琳让两人起身去忙自己的事,因为他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里几乎距离村口实在太远,伊芙琳几乎听不见那边的哀嚎,所以这样的“怪病”是因为魔法吗?

    所以神明终于降下天罚了吗?呵,所以神明终于看见有些人并不配拥有这些魔法而收走了他们的天赋吗?

    但是她自己呢?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她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是神的眷顾吗?还是说,神只是忘记惩罚我了呢?

    ……

    许多问题从伊芙琳心底冒出,这样的一场变故,她毫无准备,而且没有任何解决方法。

    她,该何去何从?

    伊芙琳有些恍惚地回到村口,现在的他们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没有再四处倒在一边,而是互相搀扶着,靠坐在一起。

    他们见到伊芙琳完好无损地回来,眼底一抹异样的光闪过。

    坎亚罗族人中组长佩里首先站了出来,他们这个种族没有享受到魔法的便利就率先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佩里的语气不复先前的尊敬,他眉头紧锁,胳膊上肌肉遒劲,一看就不好惹,他一开口便是质问:

    “伊芙琳,你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你偷走了我们的神赐?不然我们的种族怎么会这样?原来的我们何须像现在这样奔波劳碌?”

    佩里从身后拿出长矛,横在伊芙琳面前,威胁道:“你这个邪恶的女人究竟做了什么?赶紧把诅咒从我们的身上挪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瞧见这样的一幕,明明是自己被威胁了,伊芙琳却是嗤嗤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那你杀了我呀!”

    原来那个在森林里捕猎的朴实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卑劣的亡命之徒。

    但是,这个男人手中的长矛抖动着,却是没有动手,没有刺向伊芙琳的心脏,始终保持着一个指节的距离。

    他不敢杀了她,他害怕他唯一生存的希望消失不见。

    伊芙琳却是丝毫未动,冷哼一声,朝着佩里说着:“你说你的苦难是我带来的,那是谁同意了我的决定呢?魔法阵被破坏的时候我可不在呢!”

    佩里神情恍惚,额头上青筋暴起,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如果你觉得把这样的一个结果怪罪在我这样一个无辜的人身上,你心中会好受一些,那你就朝我身上泼脏水吧!”

    说完,伊芙琳瞧也不瞧地离开了此地。

    那些护卫没有在这时站出来,是否心中也是同样的想法呢!果然,无人能做我的依靠!

    伊芙琳说不上来心中是怎样的感受,一种猜想被验证的释然,还是一种愿望没被满足的沮丧?几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谁也理不清楚。

    就在伊芙琳收拾好东西要离开这个村庄时,她被村民们拦住了。

    昨夜还和颜悦色的村长也已消失不见,他的眼中满是狠厉,他挥动着手,下达着指令:“抓住她!”

    可惜他们经过疼痛摧残的身体怎么能抓住伊芙琳呢?伊芙琳心中说不上失望,没有过多纠缠,她就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村民还在嘶吼:“回来——你这个恶魔!你怎么敢毁了这里!”

    “杀了她!杀了她!”他们还在发出不甘地呐喊。

    但是再大的声音也丝毫阻拦不了她的脚步,伊芙琳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

    现在要回到王城吗?但是那些护卫们是否会说一些主观的判断,而现在没有尤安的王城,又有什么回去的必要呢?

    她拿出了自己的笔记,之前她走到了坎亚罗丘陵,而接下来她该往何处去呢?

    要去找尤安吗?按理来说,尤安是目前伊芙琳最为信任的人,但是她却莫名不想让尤安知道这件事。

    要救那群人吗?要告诉国王陛下吗?

    最后一次了,就当是一位伯爵夫人的义务吧,伊芙琳告诉自己。最后,她选择回到王城,打算救上他们这样一群人的命。

    .

    而还在坎亚罗丘陵里打转的尤安,如今却渐渐摸索到了这个靠近边境的村落。

    其余走进这个坎亚罗丘陵的军队,也慢慢靠近了这个村庄……

    尤安的副官有些不安地报告着:“侯爵大人,自从我们进入这个森林,我们的方向似乎就再也不受我们控制了,我们似乎迷失了方向……”

    尤安也紧皱着眉头,森林里虽然不缺物资,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强劲的外敌,怎可把时间都消耗在这里?

    就算他们做上记号,也是无用,他们似乎一直在前行,并没有走回头路,只是这个前路似乎已经命定好了,不由得任何人去改变。

    时间也是过去了几天,他们已经完全错过了与将军的约定。

    “照常前进,我倒要看看他要把我们带向哪里!”尤安下令。

    事情已经发生了,尤安尽量不去想已经造成的损失,他必须要尽快解决现在的困境,然后回去禀告国王陛下。

    而在此时,他们风尘仆仆的三十四人终于见到了这样一个小村庄。

    时间正是中午,只是这个村长里的炊烟是否过大了些?而且竟然只有一道黑烟从远处升起。

    尤安没有贸然前去,而是派人在外面观察了一番。

    村民们似乎控制了一些人,而其中竟然有人穿着国王陛下护卫的制服。

    这个村庄里的人似乎都不正常,他们捂着头,像是疯了,声嘶力竭地喊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尤安想要阻止这一切,但是他没有足够的人,又该怎么把护卫们救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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