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听闻有人找时绥，正在打牌的莱欧斯利先生看了一眼砂金，放下了手里的牌：“今天周二，看来是我赢了。”
砂金惋惜地叹了口气，笑道：“那就得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啦，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礼物就是要出其不意才好，不是吗？”
“出其不意啊……”砂金这会儿是真的苦恼起来了，什么样的礼物对于公爵来说是出其不意的呢？
他甚至都见过了那维莱特先生给他送的“法典”了啊。
哎呀，要是送个星槎给他，够出其不意了吧？
砂金决定去找星核猎手帮个忙。
002.
在一切事情出现不能被忽视的征兆之前，时绥平淡的日常生活将继续下去。
这里的平淡自然也包括了写不完的作业和上不完的课，每天重复刷新的教师面容在讲台上存在着，文字与符号带有神秘的催眠能力。
时绥总会庆幸自己活力还算充沛，不然就会像李数同学一样，每天半死不活地趴在桌面上，眼睛永远也睁不开，死气沉沉的。不怪宋熠每次经过他的座位，都要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拎直了。
“班长跟抓猫一样。”时绥和戈云梦吐槽，手里捏着的笔正落在物理大题的图上。
戈云梦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她给自己分享的数学题上，听见她的声音，没听清她说话的内容，就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句，继续着自己的思考。
下一步应该怎样来着？哦对，转化一下……
时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很想摇摇她的肩膀怒斥她“你怎么这么敷衍你不爱我了吗”，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对着自己的物理大题苦大仇深。
教授出的题好难啊，动不了笔，完全动不了笔。数学题也那么难，没看见戈云梦同学都纠结一整节课间了吗？要是把这道题拿给李数写怎么样……？
她用笔的顶端戳了戳自己的脸，视线偶然落在正前方立着的校园卡上，无声地呜呼哀哉一声，乖乖低下头去写作业。
教授怎么天天和幽灵似的盯着人写作业，她不就是放松了一下下吗？这题这么难还不允许别人放松大脑了？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灵感总是在玩耍时到来吗？
她拧着眉努力读题，没两秒钟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道：“好难啊！”
叶凌云好奇地探头过来看：“什么好难，我看看？”
时绥把试卷推过去。叶凌云站到她桌边看着例图，摸了摸下巴说：“……好新的题，你从哪里搞来的？”
“补课老师给的。”时绥没骨头似的靠在戈云梦身上，“看看你能不能拿下。”
叶凌云道：“我试一下。”他拿起卷子看，正逢铃声响起，干脆道，“我拿回去？”
试卷不在自己手上了，时绥高兴都来不及，连连点头，目送叶凌云带着她的痛苦离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拉帝奥面带嫌弃，头上冒着六个点，带着让时绥不好过的心思，利用短信给时绥发出了原题。
时绥：“……”
上课不能看校园卡，会被后台抓的。
她理所当然地挪开了眼神。
然后戈云梦兴高采烈地说：“我解出来了，时绥！”
时绥：“哦哦，恭喜恭喜。”
戈云梦一拉她的胳膊：“我给你讲。”
时绥：“上课呢。不要打扰老师。”
戈云梦：“啧。”
她看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爪子蠢蠢欲动。哎你说，她把数学题拿给老师怎么样，老师肯定会让大家做的吧，这题这么有趣、这么刁钻。
昔日安静的物理课代表用如此炽烈的眼神注视着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再怎么迟钝也感知到了，还没开始上课，便频频投来眼神，然后问：“戈云梦？你拿那个眼神看着我有点恐怖哈，有什么想说的？”
戈云梦腼腆微笑：“看到了一道非常有趣的题，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数学老师：“哦哦，真是不得了，云梦同学主动分享。先来给我看看好吗？”
戈云梦哒哒跑上去交草稿纸，然后哒哒哒跑下来。时绥用手托着下巴，满脸郁闷。
数学老师看完了题，笑道：“出题角度很刁钻，但是不得不说，挺适合你们写的。这是哪里找到的？”
戈云梦：“时绥的补课老师给她出的。”
“哦——时小绥啊。”数学老师忍了半天，在时绥生死看淡的眼神中笑着说，“你这个补课老师水平很高，跟着他好好学啊。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分享给我？”
时绥一本正经：“老师，不是我不想给你，是他社恐。他现在仍旧只和我手机联系，我都没见到他过。”
数学老师：“……啊。能够理解。”
时绥：“？”
你怎么还理解上了，难不成你知道你们学数学的总有很多奇葩？
数学老师有点可惜，但没再强求，只说：“咱们这节课本来也是打算给大家发几道题写写的。正好，来班长，把试题发下去，试题你们看一看，有没有哪个没有思路的。然后我们主要写一下时绥和云梦分享的这道题，还有试题纸上的第三、五道。二十五分钟，后半节课我来讲，好吧。”
他把题誊抄到黑板上，然后就在讲台上坐了下来。时绥对着试题纸和教授的原题愁眉苦脸，长长叹气。
难啊难啊。怎么写啊，全都写不来。诶等等，第三道好像写得来，昨天教授才讲过三种解法。她这会儿看一眼就知道从哪个点切入，之后又该怎么捋顺下去。
时绥和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拽着试题纸对戈云梦说：“宝贝！我能给你三种解法！”
戈云梦：“哪个？”
“第三题！”
她们本来就距离讲台比较近，处于第三排的位置。时绥一激动起来，也没压住声音，就被数学老师听了个全。他笑吟吟地看着时绥，在各组传试题纸的动静里问：“时小绥你就知道啦？”
时绥骄傲地抬起下巴：“懂了！超简单的！老王，我能给你三种解法！你想要哪种？”
数学老师道：“成年人和学数学的当然是全都要。既然你就知道了，那等会儿你上来和大家分享下？”
“没得问题。”时绥自信地说。
“那你的这道题呢？”老师屈起手指敲了敲黑板上的题。
时绥立即萎蔫：“什么东西，看不懂。”
一下子全班笑起来。
数学老师一个一个逮着问：“笑什么，都写得来呀？”
钱铼转着笔说：“简单！我有两种解法，老王你要哪种？”
宋熠道：“李数说他有四种解法，但他就不告诉你。”
李数幽怨地看着宋熠：“我什么时候说了。”
数学老师点着这几个人：“钱铼等会儿先上来讲他的方法，宋熠你给我想第三种解法。李数……”
他沉思，李数幽幽地盯着他。过了两秒钟，数学老师笑眯眯：“你想第四种解法吧。你肯定想得到的，对吧。”
李数倒头就睡。
时绥：“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倒头就能睡着。”
她托着下巴深思：“这道题是有什么漏洞吗？怎么有这么多种解法？我打游戏都打不出来这么多种通关方法。”
戈云梦道：“我只想到了一种解法……让我再想想，难不成不止微积分能用？”
时绥：“……啧。”
真烦啊，数学课。
003.
“信息出来了。”
“时绥，女，十六岁，就读于风云高中高二一班。父亲是X大文学系教授，母亲就职于国企，外公是银行行长，外婆为居委会会长。爷爷是一名老兵，去年五月去世，奶奶则在她父亲六岁那年因为重病离世，生前是一名儿童文学作家。另外，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姐姐，叫做时月恒，是参与国家保密项目的重要研究人员。这份资料再过一个小时就会进行销毁。”
“奚永宁，男，独生子，十八岁，就读于X市第一中学高三一班。爷爷、奶奶、父亲都是一名警察，其中奶奶在一次执勤时因为车祸去世。母亲是网络安全技术人员，外婆在母亲时二十岁去世，生前的身份是大学历史系教授，外公是一名农民。其父亲今年被转职参与一项保密项目的警备工作，因此资料将于一小时后销毁。”
“万家安，男，二十二岁，警校在读，大四生。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已经去世，母亲是愿安连锁餐厅的创办人。外公外婆原本是普通农民，在母亲决定开餐厅之后从乡下进入城中辅助工作、带孩子。爷爷是一名老兵，十年前去世，奶奶是一名胸外科医生，已经退休。有一个哥哥，叫做万家平，是一名特种兵，目前正于中科院参与保密项目安全警备工作。这份资料同样于一个小时后销毁。”
“饶双，女，二十四岁，医学硕士在读。母亲因为脑癌在她十二岁去世，父亲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参与过十三年前的跨江大桥设计。外婆同样因为脑癌在她母亲小时候去世，生前尤为擅长苏绣。外公曾经是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如今已经退休，工作交给了饶双的哥哥饶易。爷爷是大学教授，建筑学相关，这两年似乎打算退休。奶奶是同学校的生物教授，如今参与保密工作。这份资料将于一小时后销毁。”
“景千彩，男，二十五岁，网络漫画画手……姐姐景千明为生物研究人员，参与保密项目。因此资料将于一小时后销毁。”
……
“真是有趣。”高马尾的女人点了点所有的人物资料，笑了，“目前发现不对劲的人，竟然都有直系亲属参与保密项目。这还需要我们调查吗？”
“那些研究人员并不是因此才被集合起来进行立项研究。恐怕是有人盯上了他们的研究项目，才随机在他们周围找了‘标靶’。”戴眼镜的年轻男人道，“问题就在于，为什么是他们？”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份资料上，这个名为“时绥”的女孩，是他确定的头号嫌疑人。因为和其他所有人相比起来，她年龄最小，却最为冷静，身边发生的怪事频率也最高。更别说她一副对周围环境有所察觉，而且差不多知道是为什么的样子。
她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也知道他们的调查方向，因此能够引导他们对她身边进行调查。是希望他们注意她，也是在说“到此就好，不要再进一步”。不论她是身处危险还是有话要说却囿于某些因素暂时不能告知，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特别行动组都将长时间地观察她，直到确定能够接触她。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盯上”。是因为哪个项目吗？
把报告提交上去，应该能知道这个项目究竟是什么吧？不知道他们也没法调查啊！
三人组的另一个寸头男人说：“要不和组长说一声，把他们拉进组里来？”
“是个好方法。”高马尾女人欣然赞同，“你去说吧。”
寸头：“那我去了？”
戴眼镜的叫住他：“别那么冲动，还得再看一段时间呢。不过你可以先把这些人上报到组长那里，让他去决定吧。”
他整理好了资料，抬手递给寸头，寸头低头看了一眼第一张上的人物照片，乐了：“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个好方法——这姑娘也太小了，才高二呢。高考这种紧张刺激的事情都没经历过。”
戴眼镜的：“倒也不是说年龄小就一定心态不稳重。你年龄这么大，上个月还打了一个办公室的花瓶不敢和组长说……”
“嘘嘘。”寸头紧张地让他安静，一边转身一边道，“你可别瞎说，那花瓶自己掉下来的，不是我打碎的。走了走了。”
高马尾女人笑了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盯着那个叫做时绥的女孩？”
“嗯，去看看她身边还会发生什么事。哎……怎么有种戏剧化的感觉呢。”他嘀咕道。
听闻有人找时绥，正在打牌的莱欧斯利先生看了一眼砂金，放下了手里的牌：“今天周二，看来是我赢了。”
砂金惋惜地叹了口气，笑道：“那就得我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啦，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礼物就是要出其不意才好，不是吗？”
“出其不意啊……”砂金这会儿是真的苦恼起来了，什么样的礼物对于公爵来说是出其不意的呢？
他甚至都见过了那维莱特先生给他送的“法典”了啊。
哎呀，要是送个星槎给他，够出其不意了吧？
砂金决定去找星核猎手帮个忙。
002.
在一切事情出现不能被忽视的征兆之前，时绥平淡的日常生活将继续下去。
这里的平淡自然也包括了写不完的作业和上不完的课，每天重复刷新的教师面容在讲台上存在着，文字与符号带有神秘的催眠能力。
时绥总会庆幸自己活力还算充沛，不然就会像李数同学一样，每天半死不活地趴在桌面上，眼睛永远也睁不开，死气沉沉的。不怪宋熠每次经过他的座位，都要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拎直了。
“班长跟抓猫一样。”时绥和戈云梦吐槽，手里捏着的笔正落在物理大题的图上。
戈云梦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她给自己分享的数学题上，听见她的声音，没听清她说话的内容，就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句，继续着自己的思考。
下一步应该怎样来着？哦对，转化一下……
时绥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很想摇摇她的肩膀怒斥她“你怎么这么敷衍你不爱我了吗”，但最终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对着自己的物理大题苦大仇深。
教授出的题好难啊，动不了笔，完全动不了笔。数学题也那么难，没看见戈云梦同学都纠结一整节课间了吗？要是把这道题拿给李数写怎么样……？
她用笔的顶端戳了戳自己的脸，视线偶然落在正前方立着的校园卡上，无声地呜呼哀哉一声，乖乖低下头去写作业。
教授怎么天天和幽灵似的盯着人写作业，她不就是放松了一下下吗？这题这么难还不允许别人放松大脑了？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灵感总是在玩耍时到来吗？
她拧着眉努力读题，没两秒钟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一仰，道：“好难啊！”
叶凌云好奇地探头过来看：“什么好难，我看看？”
时绥把试卷推过去。叶凌云站到她桌边看着例图，摸了摸下巴说：“……好新的题，你从哪里搞来的？”
“补课老师给的。”时绥没骨头似的靠在戈云梦身上，“看看你能不能拿下。”
叶凌云道：“我试一下。”他拿起卷子看，正逢铃声响起，干脆道，“我拿回去？”
试卷不在自己手上了，时绥高兴都来不及，连连点头，目送叶凌云带着她的痛苦离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拉帝奥面带嫌弃，头上冒着六个点，带着让时绥不好过的心思，利用短信给时绥发出了原题。
时绥：“……”
上课不能看校园卡，会被后台抓的。
她理所当然地挪开了眼神。
然后戈云梦兴高采烈地说：“我解出来了，时绥！”
时绥：“哦哦，恭喜恭喜。”
戈云梦一拉她的胳膊：“我给你讲。”
时绥：“上课呢。不要打扰老师。”
戈云梦：“啧。”
她看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爪子蠢蠢欲动。哎你说，她把数学题拿给老师怎么样，老师肯定会让大家做的吧，这题这么有趣、这么刁钻。
昔日安静的物理课代表用如此炽烈的眼神注视着数学老师，数学老师再怎么迟钝也感知到了，还没开始上课，便频频投来眼神，然后问：“戈云梦？你拿那个眼神看着我有点恐怖哈，有什么想说的？”
戈云梦腼腆微笑：“看到了一道非常有趣的题，想和大家分享一下。”
数学老师：“哦哦，真是不得了，云梦同学主动分享。先来给我看看好吗？”
戈云梦哒哒跑上去交草稿纸，然后哒哒哒跑下来。时绥用手托着下巴，满脸郁闷。
数学老师看完了题，笑道：“出题角度很刁钻，但是不得不说，挺适合你们写的。这是哪里找到的？”
戈云梦：“时绥的补课老师给她出的。”
“哦——时小绥啊。”数学老师忍了半天，在时绥生死看淡的眼神中笑着说，“你这个补课老师水平很高，跟着他好好学啊。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能不能把他的联系方式分享给我？”
时绥一本正经：“老师，不是我不想给你，是他社恐。他现在仍旧只和我手机联系，我都没见到他过。”
数学老师：“……啊。能够理解。”
时绥：“？”
你怎么还理解上了，难不成你知道你们学数学的总有很多奇葩？
数学老师有点可惜，但没再强求，只说：“咱们这节课本来也是打算给大家发几道题写写的。正好，来班长，把试题发下去，试题你们看一看，有没有哪个没有思路的。然后我们主要写一下时绥和云梦分享的这道题，还有试题纸上的第三、五道。二十五分钟，后半节课我来讲，好吧。”
他把题誊抄到黑板上，然后就在讲台上坐了下来。时绥对着试题纸和教授的原题愁眉苦脸，长长叹气。
难啊难啊。怎么写啊，全都写不来。诶等等，第三道好像写得来，昨天教授才讲过三种解法。她这会儿看一眼就知道从哪个点切入，之后又该怎么捋顺下去。
时绥和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地拽着试题纸对戈云梦说：“宝贝！我能给你三种解法！”
戈云梦：“哪个？”
“第三题！”
她们本来就距离讲台比较近，处于第三排的位置。时绥一激动起来，也没压住声音，就被数学老师听了个全。他笑吟吟地看着时绥，在各组传试题纸的动静里问：“时小绥你就知道啦？”
时绥骄傲地抬起下巴：“懂了！超简单的！老王，我能给你三种解法！你想要哪种？”
数学老师道：“成年人和学数学的当然是全都要。既然你就知道了，那等会儿你上来和大家分享下？”
“没得问题。”时绥自信地说。
“那你的这道题呢？”老师屈起手指敲了敲黑板上的题。
时绥立即萎蔫：“什么东西，看不懂。”
一下子全班笑起来。
数学老师一个一个逮着问：“笑什么，都写得来呀？”
钱铼转着笔说：“简单！我有两种解法，老王你要哪种？”
宋熠道：“李数说他有四种解法，但他就不告诉你。”
李数幽怨地看着宋熠：“我什么时候说了。”
数学老师点着这几个人：“钱铼等会儿先上来讲他的方法，宋熠你给我想第三种解法。李数……”
他沉思，李数幽幽地盯着他。过了两秒钟，数学老师笑眯眯：“你想第四种解法吧。你肯定想得到的，对吧。”
李数倒头就睡。
时绥：“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啊，倒头就能睡着。”
她托着下巴深思：“这道题是有什么漏洞吗？怎么有这么多种解法？我打游戏都打不出来这么多种通关方法。”
戈云梦道：“我只想到了一种解法……让我再想想，难不成不止微积分能用？”
时绥：“……啧。”
真烦啊，数学课。
003.
“信息出来了。”
“时绥，女，十六岁，就读于风云高中高二一班。父亲是X大文学系教授，母亲就职于国企，外公是银行行长，外婆为居委会会长。爷爷是一名老兵，去年五月去世，奶奶则在她父亲六岁那年因为重病离世，生前是一名儿童文学作家。另外，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姐姐，叫做时月恒，是参与国家保密项目的重要研究人员。这份资料再过一个小时就会进行销毁。”
“奚永宁，男，独生子，十八岁，就读于X市第一中学高三一班。爷爷、奶奶、父亲都是一名警察，其中奶奶在一次执勤时因为车祸去世。母亲是网络安全技术人员，外婆在母亲时二十岁去世，生前的身份是大学历史系教授，外公是一名农民。其父亲今年被转职参与一项保密项目的警备工作，因此资料将于一小时后销毁。”
“万家安，男，二十二岁，警校在读，大四生。父亲是一名缉毒警察，已经去世，母亲是愿安连锁餐厅的创办人。外公外婆原本是普通农民，在母亲决定开餐厅之后从乡下进入城中辅助工作、带孩子。爷爷是一名老兵，十年前去世，奶奶是一名胸外科医生，已经退休。有一个哥哥，叫做万家平，是一名特种兵，目前正于中科院参与保密项目安全警备工作。这份资料同样于一个小时后销毁。”
“饶双，女，二十四岁，医学硕士在读。母亲因为脑癌在她十二岁去世，父亲是一名建筑设计师，参与过十三年前的跨江大桥设计。外婆同样因为脑癌在她母亲小时候去世，生前尤为擅长苏绣。外公曾经是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如今已经退休，工作交给了饶双的哥哥饶易。爷爷是大学教授，建筑学相关，这两年似乎打算退休。奶奶是同学校的生物教授，如今参与保密工作。这份资料将于一小时后销毁。”
“景千彩，男，二十五岁，网络漫画画手……姐姐景千明为生物研究人员，参与保密项目。因此资料将于一小时后销毁。”
……
“真是有趣。”高马尾的女人点了点所有的人物资料，笑了，“目前发现不对劲的人，竟然都有直系亲属参与保密项目。这还需要我们调查吗？”
“那些研究人员并不是因此才被集合起来进行立项研究。恐怕是有人盯上了他们的研究项目，才随机在他们周围找了‘标靶’。”戴眼镜的年轻男人道，“问题就在于，为什么是他们？”
他的目光落在第一份资料上，这个名为“时绥”的女孩，是他确定的头号嫌疑人。因为和其他所有人相比起来，她年龄最小，却最为冷静，身边发生的怪事频率也最高。更别说她一副对周围环境有所察觉，而且差不多知道是为什么的样子。
她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来，也知道他们的调查方向，因此能够引导他们对她身边进行调查。是希望他们注意她，也是在说“到此就好，不要再进一步”。不论她是身处危险还是有话要说却囿于某些因素暂时不能告知，因为她表现出来的态度，特别行动组都将长时间地观察她，直到确定能够接触她。
当然，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盯上”。是因为哪个项目吗？
把报告提交上去，应该能知道这个项目究竟是什么吧？不知道他们也没法调查啊！
三人组的另一个寸头男人说：“要不和组长说一声，把他们拉进组里来？”
“是个好方法。”高马尾女人欣然赞同，“你去说吧。”
寸头：“那我去了？”
戴眼镜的叫住他：“别那么冲动，还得再看一段时间呢。不过你可以先把这些人上报到组长那里，让他去决定吧。”
他整理好了资料，抬手递给寸头，寸头低头看了一眼第一张上的人物照片，乐了：“好吧，我承认这不是个好方法——这姑娘也太小了，才高二呢。高考这种紧张刺激的事情都没经历过。”
戴眼镜的：“倒也不是说年龄小就一定心态不稳重。你年龄这么大，上个月还打了一个办公室的花瓶不敢和组长说……”
“嘘嘘。”寸头紧张地让他安静，一边转身一边道，“你可别瞎说，那花瓶自己掉下来的，不是我打碎的。走了走了。”
高马尾女人笑了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盯着那个叫做时绥的女孩？”
“嗯，去看看她身边还会发生什么事。哎……怎么有种戏剧化的感觉呢。”他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