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用力击打后脑勺,腿一软,整个人昏倒过去,如同一滩烂泥躺在地上。

    边月手疾眼快地接住自家孩子,扎了个马步,稳住身形,往后看确定自己没被发现,放轻脚步往山下面去了,找王七婶子把孩子抱回去。

    转头回去把人拎下去,让哪个叔愿意先拖回去,随便什么方法带回去关起来。

    小碎步再回到山洞外面的时候,里面好像发生了争吵。

    “这样分配可不太仗义,我要十成。”厚重如同唱片里传出的嗓音,格外惹人沉醉。

    [我喜欢这个!]

    [声音还行,人不太行!]

    [都半步坐牢的人,再帅都没用。]

    “黑吃黑。”冯悦在她耳边气声说,悄无声息的在空中散去。

    风声越来越紧,枝条摇晃,在月光投影下,变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

    圆圆的月亮本是象征着团圆,惨白的光晕,有些异样的恐怖。

    边月看不太清灰蒙蒙的周围,冯悦盯着山洞一动不动。

    山洞里面的人莫名的大笑,几声杯子落地的碎裂声,打破目前还算稳定的平衡。

    “啧,这在外面混的怎么还这么容易相信人啊,哈哈哈。”

    严世龙用布鞋踢了一脚倒在一群孩子面前的人,上前几步,左脚在前,右脚踮着,一高一低蹲着,手轻拍了两下地上人的脸,又嫌弃似的往身上擦干净,看向一群看着傻不拉叽的小孩。

    “你们还不乖乖的听话,就跟他一个下场哦。”随即指了指地上的人。

    闫洋有些不服气,红着眼睛,想报仇,但站都站不起来,又气鼓鼓的样子,看的他好笑。

    他靠近耳朵,小声问:“怎么,想杀了我吗,可你妹妹已经不在了,哈哈哈,再怎么哭都不会回来了哦。”

    “啧,干个事情这么不利落,怎么还没回来”,沉吟片刻,“怕是捡都捡不回来了,哈哈哈哈。”

    刚离远一点,想要欣赏一下小孩脸上更为精彩的表情,炮仗爆炸似的,突然被一头撞到地上。

    “靠,敢撞我!不想活了,哈,成全你。”揉了揉痛得发昏的头,一手撑着地,尾椎骨也隐隐作痛,嘴角七分不满,两分冷漠,一分漫不经心,还有九十分土气。

    三人听见动静对视一眼,完全没顾及稍微远一点的村长,闷头往里面冲了。

    警察叔叔一个健步跨坐压在人上,用全身重量来压制,想要控制住手,演变为肉身互博。

    边月拿着木棍像个大炮仗往里冲,见到不认识的人就招呼过去。

    冯悦每一个动作看似轻盈,实则有力的在一边协助边月,利落,但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地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暂时分不出胜负,严世龙挣脱一只手,往怀里掏,闫洋刚好挣脱磨断的麻绳,往那边爬去,拿了块地上不大的石头往他头上砸,没晕,动作倒慢了几分。

    [好!]

    [人长得一般,怎么才一米六啊,不应该找个一米八的说这种台词吗?]

    [这是丑人多作怪了。]

    [可恶,怎么不是像电视剧里,一个石头拍过去就晕掉了!]

    [他要使诈了,会不会掏出什么暗器啊?]

    [跨错频了,我们这里真没那种杀伤力武器。]

    [演戏不都是假的吗?]

    [你看这像假的吗,血都打出来了,还没卡。]

    [要不然就是昏睡药粉,一撒就睡,都这样演的!]

    [真有这种药上链接吧,失眠人士福音,出必买。]

    冯悦解决完一堆小喽喽,往纠缠的两人靠过去,咔咔,轻松卸掉手,危险器具顺着掉落在地。

    一阵儿后怕,还好都来得及,没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王添禄进了洞穴才发现事情大了,这个村长这怕是做到头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铁青着脸,去外面喊了人来,这一群人得找个地方关起来。

    “娘!”

    边月蒙头打了半天,没听见什么动静,偷偷睁开一条眼睛缝,躺了一地的人,木棍早断了,散落的木渣。

    一把抱上来的闫洋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了,差点哭撅过去了,看的人心疼的,她还没从刚刚的状态脱离。

    “妹妹...妹妹,他们把她抱走了,呜呜呜呜。”愧疚愤恨自己就不应该带着出门。

    “没事,刚我凑巧遇到了,带回家了。”边月丢掉半截木棍,拍了两下肩膀,以示安慰。

    “都...怪我,呜呜呜呜,啊?”哭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一个鼻涕泡凑巧冒出来。

    边月拿了手绢给孩子擦干净了,才注意到手上一圈圈的红痕,略带青紫,不由得有些心疼,低头吹了吹,把孩子抓去算是什么事。

    “没事,坏人都抓起来了,马上就回家了。”

    难得被自家母亲这么温柔的对待,闫洋反而有些不适应,头一次呢。

    丢了孩子的父母纷纷找到自己的孩子,有的抱团在一起哭,有的不由分说的责骂,还有没有父母找来的。

    被拉到二丫旁边的边月看不敢吱声的孩子,在一旁缩成一团,不甚起眼,根本没人注意到,解开不算复杂的麻绳结,给抱起来之后,才趴在肩膀上开始哭,小声抽噎,生怕惹人烦了。

    这是真惹人心疼,轻的都没啥感觉了,只能轻轻抚摸着背来安慰。

    把所有孩子安排好,坏的都拖下山之后,一个牵一个抱一个的下山了,哈欠声连天。

    月亮还是很亮,不过这次是照亮回家的路。

    “去,给打个光,路都看不见了。”刚放松下来,困的要倒地的闫洋,才发现刚刚的母爱是限时的。

    [短暂的爱了你一下,哈哈哈。]

    [怎么当妈的,自家孩子还没安慰好,上赶着照顾别家孩子,还是个丫头,有什么用,又不能给你养老。]

    [滚啊,要你管,事真多,不爱看可以退出去的。]

    [看个直播还能被这种人恶心,不是哪里都是你随便拉屎的地方。]

    试探的走下每一步,在第不知道几次拉住快滑倒的儿子后,边月受不了了,自己拿着火,前面抱一个,后面背一个,很快利落的走到队伍前面。

    “啊!鬼啊!”

    “啊!”

    两人互相吓得心脏病要出来了,村长摸摸自己光亮的脑门,认命地往后面去了。

    突然冒出来的刘卫明,浑身破破烂烂的,撞鬼了似的,都没能给把他也吓一跳。

    地上还掉着一个亮着光的手电筒,树叶层层叠叠,没摔坏。

    两只手抓住人,使尽全身力气都扯不起来。

    “你家胶水打翻了,沾地上起不来了?”两手一甩,他真没办法了,都有脾气的。

    两边都吓得不轻,一个是被手电筒下巴往脸上打的光给吓着了,另一个被肩上托了个孩子的背影吓着了,都是误会。

    刘卫明才敢挪动自己早已没有知觉的屁股,不好意思的站起来。

    “天太黑了,这林子吓人的很,刚又迷路了,好不容易看到这边有火光,我就过来了。”

    扭扭捏捏解释完,“村长,扶我一把,屁股摔得实实的,痛的走不了路了。”

    愁归愁,这么大个小伙子往身上靠,他这个年纪可真吃不消了,把话茬甩给别的人,急匆匆的下山了,差点顺着山路滚下去了。

    靠着好心人的搀扶,终于下了山,这一天可真刺激,魂都吓丢了。

    分开各回各家,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再路边。

    “咔嚓咔嚓-”不到一秒就把瓜子壳磕开,咬到瓜子仁,把壳丢路上。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前路上的两个人还大眼瞪小眼,你哭我嚎,还没分出胜负。

    只远远听见,“刘婶,分我点,两个人,再多点。”

    [直播间还有几百个人,都分分。小狗期待.jpg]

    [什么,哪里可以分,我也要!小狗摇盆.jpg]

    [别来了,怎么一下子就破千了,分不过来了,一人一颗都得给刘婶掏空了。]

    [相信刘婶应该还有很多存货,再不给我嗑瓜子我就要发疯啦,嗷呜~]

    边月跟二流子一样,蹲路边拿着把瓜子在那磕,给旁边的闫洋也分了一把,有样学样的蹲在路边。

    “没个正形。”刘婶指指点点。

    “娘!”

    刘卫明挪啊挪啊,堪比蜗牛的速度,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母亲。

    刘婶皱着眉,一脸愁容,想了许久,才动身把人给扶过来,一路上忍不住骂他自找苦吃,都没在家里上山过几次,现在好了,家里躺了。

    都给人骂自闭了,边月把剩下的揣进口袋,拍拍身上的碎渣,拉着闫洋站起身,“今天真得谢谢你,不然我是真活不下去了,明天我做点好吃的送过去,好好感谢一下你。”

    不等回复,直接回家了。

    “请你吃饭还不好,好好养着吧。”

    母子二人伴着还没停止的纠缠声回家了,这一天,七上八下的。

    边月终于再看到还好好的闫妍,眼泪差点掉出来,跟王七婶子道谢了半天才回家,先用热水壶里的水兑了两碗麦乳精,安抚两个孩子今天受到的惊吓,晚上也懒得吃了,这半夜开火也麻烦。

    “娘,你也喝一口吧。”闫洋终于喝到味道,哪里还记得今天的凶险,恨不得天天能喝。

    边月拒绝后,喝了一碗凉白开,勉强压下肚子里的饥饿,熄了屋里的灯,躺回炕上裹上被子才有了实感,终于回家了。

    [好久没来了,这怎么还吃不上饭啊。]

    [麦乳精×5罐]

    [又不是喝不起,就算跟平台分一半,这主播也能收到五罐吧。]

    “什么?”

    [我又回来了,下晚自习咯,怎么还没下播?自习被班主任发现收了手机,今天我错过什么精彩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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