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捏拳敲了敲床,这现成的当事人也没人跟她讲,屋外狂风大作,即使现在心痒痒也只能睡了,被子一裹,闭眼睡觉了。

    闫洋还没睡着,原先朝着墙,听见动静,翻过身,伸出手摸了摸躺着的妹妹,暗自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出现之前那种情况。

    他今天下午悄悄一个爬回去山上,本是人烟罕至的地方,前两天动静不小,不少人来过,沿着一条还算能走的小路,扯着旁边的树往上爬,时不时陡峭的山路给他造成麻烦,脸上手上多是被树枝划破的小伤口。

    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敢抬起头,肚子又饿,只能埋头随便夹,没想到夹的全是鸡肉,被问的时候,故作冷静,好在没露出什么马脚。

    好一会儿才带着伤口到了目的地,原本随风飘扬的藤条都被处理干净,只剩个光秃秃的洞穴,满地狼藉。

    即使是在白天,不知深浅的洞穴,望过去还是黑黝黝的,看不清里面的所有,令人好奇。

    走到洞口,仿佛踏进去的下一步就会被吞噬。

    恶心涌上心头,手扶住旁边的石头,浑身颤抖的吐出来,身上一软靠在岩壁上,才放松下来。

    打散出现在眼前的丑陋嘴脸,拿着一根笔直粗壮的树枝当拐杖,绕山洞走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偶然间,在大树底下的树叶堆间,一闪而过。

    闫洋用树枝拨开树叶,蹲下来,捡起仔细端详,是一个手表,里面镶嵌的宝石在这样的天气下仍然可以闪闪发光,即便外面满是脏污。

    用脚扫过一堆堆树叶,再也没看见其他东西。

    用手帕包好,贴身放怀里,小心下山了,要是再摔个屁股蹲,保管被他娘拿着棍子好好收拾一顿。

    才到村里人经常活动的地方,路好走了不少,平坦且被踩得硬实的小路另一头出现了一个身影。

    “冯姐姐好。”乖巧的问了一声好,稍微错开身,让人过去。

    “嗯”,一如既往的话少,往后面走了没几步,又问,“你去那上面了?”

    “没,我上山准备来找找东西,好像掉了,不敢再往上去了。”闫洋听见问话,转过身,低着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行。”冯悦大跨步往上去了,她的速度极快,快到看不见的时候。

    “冯姐姐可以教我,怎么像你那么厉害吗!”他两手放嘴边做喇叭状,鼓起勇气朝上面的喊道。

    冯悦停下,顿了顿,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应,继续往上爬了,身手矫健,像是在这里生活了许久。

    唉,闫洋停止回忆,躺床上又翻了个身,并没收到肯定回答的他,已经泄了气,可能自己并不合适。

    又鼓起劲,我靠自己也可以的,又翻回去睡觉了。

    “咯咯咯——”

    公鸡打鸣,边月起床伸了个懒腰,掩住打哈欠的嘴。

    “诶?”这旁边的炕床上已然没了人,空荡荡的,枕头上已经没有温度了。

    这也不可能被什么人入室绑架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起这么早,不知道出门干啥去了。

    屋里热水瓶已经灌满,倒水洗漱完,进厨房开始做早饭。

    [早上好家人们!]

    [难得的周日,我却睡不着,可恶的生物钟。]

    [早睡早起,感觉我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再也没有两眼一黑的情况出现了。]

    [我才准备睡觉呢,生前何必久睡!]

    [不是,你们都什么作息啊?]

    [晚十,早六,然后起床晨跑,没办法,二十多了,之前熬夜身体不好。]

    [三十岁,早六晚六。]

    [我的天,你俩都阴阳两隔离了,哈哈哈哈。]

    开始和面的边月始终想不通,这大早上的,这都没人跟着一起玩,往面里打入一个鸡蛋,又嘀咕,人能跑哪去呢。

    脑子一团浆糊,手上的动作不停,一个光滑的面团躺在案板上,白净喜人,用帕子遮住。

    进屋里捞起闫妍,冒着热气的毛巾小心翼翼擦拭,直到脸和手都干净。

    喂了奶,捆背在身上。

    略佝偻些,给擀面杖和面团撒上面粉,用巧劲按压成一指厚的面团,慢慢擀成薄片,不时再添上一点面粉,避免粘连。

    重叠起来,轻压几下,继续擀成薄而均匀的面皮,摊开,撒上面粉,又叠回几层,切成韭菜大小的宽度。

    添柴把原本剩下的火星又燃成烈火,等水沸腾起来。

    往面条上多撒一些干面粉,抖匀,让其一根根舒展开。

    盘成两团,丢进不停冒泡的锅里,在水里上下沉浮,加两次凉水后,逐渐变色,挑起一根略泛黄的面条掐一下,内芯只有一点白,就可以捞出过滤,分成两份,盛入碗中。

    烧干锅里参与的水,倒入昨天的小鸡炖蘑菇,刺啦,又沉静下来。

    添一瓢刚才滤下的面汤,等再次沸腾,香味传出。

    在冒泡的汤里迅速烫几下,又捞起,均匀码上所有的鸡块和榛蘑,舀上面汤。

    也顾不上正滚烫的面碗,端起来,坐在灶前呼噜起来。

    先喝了口汤,汤鲜味美,挑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嘴,麦香味十足,自家吃就懒得再添点自家的面,不必遮掩。

    劲道弹滑的面条一下划入口中,每一根都挂上了精华的汤汁,唇齿留香,忍不住再吃上下一口。

    软烂脱骨的鸡块,皮软嫩,鸡肉嫩而不柴,榛蘑自带的菌菇鲜味与鸡的鲜融合在一起,脆嫩多汁,给原本寡淡的面条多添了滋味。

    大口吃面,碳水满足了身心,最后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刚好晨跑完就可以同步主播的吃播,我也能吃完一大碗面,每天都感觉自己正年轻,跟青春期一样能吃。]

    [我家孩子刚青春期,喔哟,每顿饭要盆来装的,不过女孩子稍微能吃一点也正常,她要是跟其他闹着减肥的学,我才是要生气了。]

    [正常的阿姨,我高中晚上能吃一份、一碗粉、加个鸡腿和一杯奶茶,下了晚自习还要另外去吃炒饭、面条啥的,不然就得饿着睡觉了。]

    “吱呀-”

    刚去外面跑完步的闫洋推开门,气喘吁吁,头上还冒着热气,像一个蒸笼一样。

    “你这大早上干嘛去了,搞得一身汗,快进去擦擦,免得着凉了。”边月放下还在收拾的碗筷,拉着人进了屋里面,倒了热水,一手抓住脑袋,一手用力揉搓,生怕哪里没洗干净。

    刚还兴致冲冲的闫洋跟被泼了凉水一样,呆愣在原地,被拉着坐回炕床上,也不吱声。

    又进屋把面条给端进屋里,让歇了会儿,才让人吃。

    身上被炕床烘得干爽,稍微泡胀,仍难掩本身的味美,一大碗手擀面下肚,才有了实感。

    “说吧,出门干嘛去了,不会去当小偷去了吧?”边月把闫妍放下来,撑着腋下让她尝试着走几步,头是朝着闫洋,说到后面自己降低声音,就怕走了歧路。

    “我想跟冯姐姐一样厉害。”

    坚毅肯定的面容让她一颤,一手抱着闫妍,另一只手探过去摸摸头。

    “这也没发烧啊?”

    “我想要可以当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很认真,一字一句都是内心所想。

    “你自己想努力,我肯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既然是孩子想好的事,有目标,总没坏处。

    三人抱在一起,现在的努力都是在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有上进心才会努力。

    “但是冯姐姐没同意。”闫洋从怀里钻出来,看着有些可怜巴巴。

    “这你都没个什么准备的,直愣愣上去,人家会同意啊,等会儿我带你去找。”

    商量好,边月就去把之前剩下那块五花肉提着,准备当个拜师礼,该有的礼节可不能少。

    刚到院门,还没出门呢,冯悦就过来了。

    “冯知青。”边月先声夺人,打了个招呼,还以为人只是路过。

    “婶子好,你们要出门吗?”她有事过来,准备问点事情,看人拿着东西,像是要出门拜访。

    “没有没有,凑巧了,刚准备找闫洋去找你,我们想跟你学一学,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边月把闫洋往前推了推,示意讲点好听的话,还在酝酿。

    “巧了,我刚好就是想来讲这件事的,外面冷,进屋里说吧。”

    人还是懵的,就被推回还温暖的房子里。

    闫洋乖巧的站在旁边,看坐在炕床上的两人聊天,除了被自己娘按着行了个礼外,也没其他什么多的,就莫名其妙的有了师父。

    “不如今天就开始训练吧?”冯悦和蔼一笑,他背后起了凉意。

    “随便怎么练,不听话随便打。”边月毫不在意,摆摆手,让人一手拎着肉,一手拎着人就走了。

    [好可怕的话,我最讨厌我妈跟别人讲这种话了。]

    [为这个小孩以后的训练祈祷一下。]

    [就算这么小的孩子练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打不过大人,还不如想想怎么提高跑路速度。]

    [很多事情不是因为当下没用就不去干的,他以后长大就可以护着家人嘛。]

    冯悦看不到弹幕的腥风血雨,边月也一样,早关掉了,看到就想起来自己亏掉的一半,反正能看到收的礼物以及直播间热度。

    刚过转角,找了个避风处放下闫洋,“说吧,去那上面发现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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