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皇城少了往日的繁华,沈止行走到吏部门口便有人向他打招呼“沈兄,这么早就过来了”这人他记得是当时的探花,家父是自己应当是与他不太熟悉的关系。

    方绍华玩弄着手中的样什,眼底却是满对沈止行的好奇,每年及第前三都是世家弟子,今年这位当真是寒门出身?有意思。

    沈止行也没有立刻迎合,而是过了一小段时间笑着称“早,方兄,这不是想着可以早点为朝廷分担忧愁。”还没等他说完一声谄媚的笑声便传来“方公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沈止行颇有笑意地望着这位范郎中,这正五品的身份不大,反到干的坏事不少,这圆滚滚的身材里有一半来源于手下人的“孝顺”,能混到现在说明嘴皮子功夫了得。范向望着一旁的沈止行,小小的眼睛都瞪圆了旁边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好张嘴道 “你就是那个沈一,正好今天小王爷那边缺个人手,你就过去给王爷好好帮忙,切勿偷懒坏了我们吏部的名声!”说完翻了个白眼又朝方绍华围过去。

    这一句小王爷还真是把沈止行给震住了。

    萧期颐,舅父的嫡长子,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自己的哥哥。再次听到却宛如隔世,可是,明明血浓于水却不得相认。

    冬天寒风凌冽,往日里箫氏是名门正派的将军府,今日却萧条成这样,如若不是看见灯火,早以为是无人居住的残居,伶舟易收回了实权却空留有大将军的名讳,是忌惮也是侮辱,沈止行将双手攥地又紧了些,敲响了大门,“我是吏部新来的官员,来给王爷办差事

    ”“稍等啊,我这就去禀告王爷”他不禁有些紧张,许久未见不知还认不认得对方。“沈大人,王爷请你移步前厅”沈止行每向前走一步都会回想起往日自己在将军府的快乐时光,那时的他虽贵为太子,却在将军府可以说是没有那么多的束缚和要求。

    萧期颐见了这人的第一面莫名其妙非常的熟悉,总感觉在哪见过,可是翻遍回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这几年萧家被约束地越发厉害,能用的人也用不到几个,眼下皇帝突然委任他去彻查宿州赈济百姓的物资,很显然是想对萧家下手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萧家毁在他手里。既然有送上门的人可以用,倒也可以顺水推舟。“进来吧,”萧期颐摆摆手照呼沈止行进了书房。“了解宿州的相关情况了吗,你认为这笔钱可能去了哪?”

    伶舟易让萧家查这起案子要么朝廷里没有可以让他启用的人,这一点应该不会,那剩下就是对萧家下手,所以到头来这笔钱到底到了谁的手里呢,宿州的官员应该还没有那么大胆,吞一少部分还可以说得过去。沈止行没想到几年没见自家哥哥现在对一个外人如此不加防备,等回头好好向舅舅告一状。“世子,下官认为光凭流于朝廷的言论和上报的文书,尚不可武断判决,唯恐得我们亲自去一趟”

    萧期颐也是这么想的,眼下能做的唯恐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下面上报的文书陈述是可能是山贼抢夺,多么荒唐,好好的江山,到了伶舟易的手里怎么就被糟蹋成了这样,这年头大部分百姓因为天灾人祸实在没有办法上山谋生,闹到现在收不了场面,朝廷又想诏安,可笑的是因为萧家兵权被收,没有一个像样的武官胜任。

    日期暂定于第二日出发,民生大事耽误不得。

    沈止行出了萧府后就来到了玉如茶馆,玉如茶馆是京城最大的一家茶馆,没有酒楼的歌舞升平,而是以说书,喝茶为主,定远楼最大的信息输出就是玉如茶馆,玉如茶馆是沈止行去年年底办的,由于种类繁多,价格适宜,有适合王子皇孙的,也有适合平民百姓的,所以很快人流量就超过了京城其他酒楼茶馆。今日的说书先生看起来非常年少,差不多只有十五六七,但是就是声音怪怪的,总感觉有点别扭。

    “想当年巨水之战咱们的太子那叫一个英俊神武,单枪匹马就突破了那羌族的一番人马,狠狠鼓舞了攻城将士的士气,……”那说书少年说的眉飞色舞,却让沈止行感觉恍如隔世一般,当初也是自己年轻气盛,打乱了大军的作乱计划,幸而最后没有酿成大祸,现在竟也成为了他人口中的战神。台下大多人沉浸在那个氛围中,但也有人站出来挑衅“你这说的好像是自己亲自看过一样,自己杜撰的吧”此言一出很多人也纷纷开始怀疑,三年的时间让许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人们早已忘记了是他们亲自用欢呼声迎接他们的战神回来,古今却怀疑真伪。霜降被气的双脸通红“你,你……就是我亲眼见的,我当时就是被太子救回来的,太子和先皇用自己换来的太平,到你们嘴里就如此了吗?”“哎,我可没说,你别冤枉好人啊”,沈止行也失了听的兴趣,却也不想让还记得自己的人受到伤害,便派两个人过去解围。径直走向了二楼的最里间。

    少坐片刻后隔壁传来了声响,自己门口却一整喧哗,“大人这间房间是空的,没有人,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害怕尘灰太大呛到您,给您准备了其他适宜的阁间”外面的人没再试图进来,小六看着转头去了其他房间的西殇族人,开门朝沈止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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