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微闪,月光踩着云层,踏过残阳,洒下了一地的霜。蝉鸣不止,微风掀起的是盛夏的微光。

    “Stand up.Class is over,boys and grils.”

    “Goodbye,teacher.”

    “下课后课代表把上节课齐的作业发下去。”

    课代表取过上节课批改过的作业,一一下发,每个人的作业她都轻轻放在桌子上,并用笔袋或水杯压上,除了沈清棠的。她将沈清棠的作业随意一丢。作业因为力在空中形成一个抛物线然后掉落在地。

    江拾月也没多想,捡起沈清棠的作业本,从洗手间回来的沈清棠,手上的水还没有干,水滴顺着手指手指尖滴落。她看见江拾月捡起她的作业本脸色一变,面色痛苦,来不及甩干手,疾步走到江拾月面前,一把抢过作业本。

    “谢谢。”

    动作太快,纸张像锋利的刀划过手指尖,一滴鲜血冒出,白皙的手指上一抹红色格外刺眼,一丝疼痛直达大脑,“嘶。”江拾月因疼痛皱了皱眉头。“没关系。”

    沈清棠这才注意到她割破的手指,原本痛苦的神色变得十分无措,手中的作业本从中滑落,落地发出轻轻的一声响,额头冒出细微的汗珠,眼睛剧烈的眨动,眼睛微湿,牙齿紧咬下唇。“对不起。”

    见此江拾月连忙摆手。“没事,我没事。”

    沈清棠垂眼低头,眼睫毛微微颤动,手指剧烈颤抖,轻轻触碰作业本,紧紧攥住,纸张因力皱到一起,她抓起作业本。坐到座位上,不再言语。心像泡在泥潭里,泥泞而又苦涩。

    江拾月也不再说话。“她怎么了,她好奇怪。”

    时钟恰好指到6时,放学铃声响起。

    “今天是天要亡我啊,老孟留的作业快赶上十万字论文了。”

    “同桌明天见。”

    “明天见。”

    江拾月走了一段距离,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脚像被胶粘住了,转身走了回来,她眼睛弯的,眼睛亮的像装满了星光,嘴角微微上扬。“张手。

    ”

    “嗯?”苏栖迟眉毛上扬,表情询问。

    “张手啦!”

    苏栖迟不再多问,乖乖地张开手。

    “请你吃糖,记得开心。”

    一颗大白兔奶糖。

    苏栖迟颤动的睫毛一顿,嘴微微张开,心像被被棉花糖轻轻敲了一下,先是一软,随后是遍布全身的甜。

    教室里的人走光了,一瞬间静了下来。

    月光偷偷从窗棂钻了进来,是月光,也是灯。

    沈清棠深吸一口气,心脏剧烈的跳动,像是天空中呼啸而过的狂风,凶猛而又悚然,手剧烈的颤抖,像是被雷雨击中的大树轰然倒塌。一遍,两遍还是没能翻开作业本,终于水滴石穿,一遍遍的翻,作业本里赫然写着“脏”,“不自爱”“婊子”那难听的话语是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像天空决堤,狂风像鞭子,狠命地向心口抽打,先是剧烈的疼,随即是遍布全身的麻木,眼泪无声地涌上眼眶。

    她的双手猛的一用力,作业本散落,水杯掉落,玻璃杯和地面冲击,碎成碎片,作业本很快泡发,似是这样能洗去作业本上的谩骂,她蹲下,拾起玻璃渣,她紧紧握住,锋利的玻璃像利器划破手掌,鲜血像喷涌的泉水涌了出来,她似感不到疼痛,玻璃渣滑落,落在地上又碎了几瓣,像她彻底碎掉的心,她无助地抱进肩膀痛苦,鲜血染红了蓝白的校服。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月光昏暗,只她一人哭泣。

    不知哭了多久,她起身整理好情绪,手掌的伤口已经凝固,她将书包收拾好,背上书包。

    凉水顺脸流下,她大口地喘气,她扬起一抹假笑,比哭还难看,弧度落下,变得平直。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头发有些凌乱。

    大雾四起,云烟缭绕。

    巷子里烟雾缭绕,垃圾发出恶臭味。房屋破烂。

    “呦,这不是沈烈女吗?”

    沈清棠一声不吭,低头从她身边经过。

    “和你说话听不见啊?哑巴了?”那人堵住了她的去路,推搡着她。

    一人凑近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脸上一遍,狠狠地咬牙,发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今天算你走运。”

    沈清棠松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在一处停了下来。她推开门,木门吱嘎作响。她低着头要回屋。

    “一天哭丧着脸,也不知道谁欠你的,回来也不知道吱声,哑巴啊?不自爱,脏的很嘞。”

    “妈妈,我想吃虾,我饿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辱骂。

    她马上换上小路,语气温柔。“好,妈妈这就给你做。你想怎么吃啊?”

    “蒜蓉的。”沈清棠不吃蒜蓉的,她讨厌蒜味。男孩一脸得意的看着她。沈清棠不作声。

    她什么也没吃便睡下了。

    “你乖一点,我会好好疼你的。”男人粗粝的大手,摩挲着她的皮肤,另一只手,不停地□□着她那出处。

    “要,我求你了,别碰我。”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她剧烈的反抗。

    男人的手没有停下来,动作越来越快。沈清棠费力够到一个玻璃瓶,一把抄起,砸向男人的脑袋,男人闷哼一声,倒下。

    她大口喘气,紧紧地抱住自己。浑身不停的颤抖……

    她惊醒,才发现自己眼角湿润。

    晨曦像雾霭,像云纱,像烟岚,穿过云层绕过树梢。云的边缘染上金丝,霞光无声蔓延。

    “你帮我买瓶水。”女生趾高气昂,满脸不屑。

    “你残疾吗?”谢晚笙第一次反抗,声音有些颤抖。

    “你说什么?”女生满脸不敢相信。

    “我说你是残疾吗?需要关爱?”

    周围一片哄笑。女生涨红了脸。“你……你。”

    中午巷子深处

    “谢晚笙,你长本事了。”说着女生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谢晚笙抬头,眼底一片猩红,像愤怒的小狮子,不甘示弱,抬手回了一个巴掌。

    很快便扭打起来,说是互殴,不如说群打。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沈望尘问其他人,他听见拳打相向的声音。

    一个矿泉水瓶打在了女生身上。“谁啊,有病吧。”她看见一群身高180以上的男生懒懒散散地走过来,为首男生衣服搭在身上。那一刻谢晚笙感觉光照在她身上。

    “同学,这么多人,打一个人不太好吧。”

    “关你什么事。”女生假装淡定。

    “都说君子不打女生,但我不是君子。”

    “算你今天走运。”女生狠狠瞪了谢晚笙一眼,招呼其他人离开。

    “谢谢。”“你叫什么?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二年十班谢晚笙。”说完谢晚笙眼神询问。“我叫沈望尘二年九班的。”

    从医务室出来,沈望尘怕她又被那些女生找麻烦,就带她一起去七班了。

    江拾月学累了,眼睛酸痛,抬头发现了沈望尘和谢晚笙。

    “你们欺负她了。”江拾月看着伤痕累累的谢晚笙脸色不太好。

    “没有,他们没……没欺负……我。”谢晚笙没等沈望尘开口,便急忙开口。“是他们帮了我。”

    听罢,江拾月脸色缓和。

    “我真冤枉啊,同学,你同桌在吗?”

    “叫我七七就好,谢谢你们帮我朋友。”

    沈望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沈栖迟还在睡觉。”

    “迟哥昨晚是又有新活了吗?”

    “他平时很忙吗?”

    “不一定,有时候忙的时候吃不上饭也睡不睡上觉。”

    江拾月听后,若有所思地看向苏栖迟。她感到衣角被抓住。她看着低头的谢晚笙,她轻声问:“怎么了?”“你能教我打架吗?”“可以啊。”江拾月一愣,还是马上答应了。谢晚笙的话让沈望尘又想起那天的场景。“你是学过跆拳道吗?”“没有,但学过武术,散打和柔道。”“牛逼。”

    “七七,等迟哥醒了,你告诉他我有点事找他。”沈望尘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把去网吧说出来。

    “嗯,好。”“笙笙,周末我教你,这是我微信。”谢晚笙接过写微信号的字条。

    “七七,要不加个微信。”

    “哦,好。”

    睡了一上午加一个中午的苏栖迟终于醒了。

    “对了,沈望尘说找你有事。”“嗯,你怎么认识他的。”“说来话长。”苏栖迟起身就要往外走,江拾月拉着住他。

    “你干嘛去?”“他不找我吗?”“快上课了,下课再去。”闻言,苏栖迟乖乖坐下,如果沈望尘看到这一幕恐怕会惊掉下巴,他们不可一世的迟哥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微风拂过树梢,蝉鸣漾入云间,月光拍打九州。

    “迟哥,七七说你今天睡了一上午。你昨晚又有活?”

    “七七?”

    “就你同桌啊。”沈望尘这个愣子没察觉苏栖迟和不对,还在自顾自的叨叨。“迟哥,你同桌真的好像仙女啊。”苏栖迟一把把他嘴里的棒棒糖拽出“你说了那是我同桌。”“不是你有病吧,我牙啊,我知道那是你的同桌啊。”沈望尘捂着牙,一脸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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