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两难的抉择（二）
听我这么说，她先是怒道，“索丽雅，纵使你再巧舌如簧，也没法改变这个事实”，随后，话锋一转，转而劝我道，“我知道，没有谁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愿意主动赴死，如果不是大难当前，本后也不愿做这个恶人。你作为圣女，应该更能懂得国王陛下与本后的忧虑。”
“王后陛下，并非臣不愿承担自己的职责，只是，如果此刻让微臣献祭，必定会让国王陛下对您更加疏远，毕竟国王至今为止并不赞成献祭这一方法，况且您也并不能确保献祭能够成功，因臣一个小小的圣女让国王陛下与您离心实属不值，王后何不听听我的办法，再做决定？”我恭敬说道。
她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是有所动摇，想了想，开口说，“本后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后陛下，虽然微臣目前没有掌握圣女所拥有的所有能力，但毕竟臣是真正的、也是迄今为止最后的一个圣女，只要臣能够再次接收神谕，找到消除神罚的办法，到时候，自然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
“如果到末世来临之时，臣依然没有找到消除神罚的办法，那时，王后大可以向国王陛下进言，实属无奈才拿臣献祭，想必国王陛下即便是想也没有理由责怪于您。倘若真的就此消除神罚，也算是微臣死得其所。不论怎样的结果，都是王后想看到的，不是吗？”我有条不紊地说道。
她没有说话，侍女们早被屏退在几米开外，周围一片寂静，我耐心地等她思考。
这其实算不得一个万全之策，只是我暂时也想不出其他能够脱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王后对陛下这份期待之上。
良久，王后终于开口道：“姑且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谁知道这段时间你不会像上次那样，临阵逃脱？除非……”
“王后陛下请说。”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我。
“除非，你戴上这个。”不知何时，她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银镯。那只银镯，看起来是一只正在吐着信子的蛇缠绕而成，看着它，我心里不由地一紧。
“敢问王后陛下，这是什么？”我忍惧意道。
“正如你看到的，这只是一个手镯，不过，”她轻笑道，“不同的是，它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一旦你妄图逃跑，我就有办法惩治你。”
“王后陛下想用这个手镯随时处决臣吗？”看来她早就有备而来。
“圣女不必慌张，这个镯子仅能使用一次，而且也不会伤及圣女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本后不会轻易用它”，王后慢慢抚摸着手镯，像在欣赏一件宝物，“圣女既然一心为国，时刻都将拯救万民的责任记于心头，想必这个手镯不会有它的用武之地吧？你说对吧？”说着，便把手镯递到我眼前。
话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是徒劳无功，我只得接过手镯，在王后的注视下，慢慢戴在手上。刚戴上的一瞬间，一阵钻心的寒冷让我忍不住捂住胸口。
“索丽雅！”海勒王匆匆赶来时，我已经戴上了手镯，看到他，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塞弗拉，你到底还是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里，”看见我脸上的指印，他愤怒地抓起她的手臂，“大概是本王待你太过宽厚仁慈，才让你毫无顾忌地违背本王的意思！”
“陛下误会了，臣妾上次回宫反省良久，深知自己做错了，此次前来，我是特地前来向圣女道歉的，不信您问问圣女，我是否同她道歉了？”王后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
“王后陛下说的是，国王陛下，刚才，我们只是在闲聊。”我生硬的答道。我知道，就为了这两巴掌，海勒王不会拿她怎么样，她是王后，无论如何，都有权教训我。
“塞弗拉，再让我看到你动索丽雅一个手指头，本王必定会加倍奉还。”海勒王随即甩开了王后的手，转身牵起我，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回过头朝王后说道，“塞弗拉，近日一些国家又有地动预兆，大神官依天象占卜，言明需王室派人到神庙祈福三日，以抚慰民众，本王看王后很是合适，即日起，王后就到神庙斋食祈福，随行侍从一人即可，希伯，请王后回宫准备，马上出发！”
“陛下！祈福向来只需要圣女进行即可，何时需要本后……”王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气急道。
“本王说需要，就需要！希伯！”海勒王高声道。
“臣遵命，王后陛下，请!”王后愤愤地盯着我，极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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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海勒王见我脸上红肿，眼里满是自责，“索丽雅，对不起，我又没能及时赶到。”
“国王陛下，不过是几巴掌而已，没什么关系，况且，陛下已经为我出气了，不是吗？”我故作轻松道。
“这些天，我一直有些事在忙，所以没来得及看你……”他伸手想要摸我脸，却在未碰及时又收了手。
“国王陛下日理万机，我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您不必挂怀。”我轻声道。
“今天王后找你做什么？”他见我确实没有生气，转而问道。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见他眼神逐渐出现赞赏之色。“索丽雅，你与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问道。
“成为圣女以前，你天真活泼，善良可爱，遇到事情总是容易慌张，总喜欢哭着来找我”，他回忆道，“成为圣女以后，你变得多愁善感，循规蹈矩，时常充满悲伤和绝望，对一切都没有太大的热情，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顺其自然。”
“现在的你，会隐忍，懂谋略，面对困难还会自己应对，索丽雅，你让我很意外。”他笑着说，突然，一眼看到我手上的镯子。
“美杜莎之眼？这是哪里来的？”他大惊道。
“王后让我戴上的。”我平静的回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怎么能同意带上它呢？索丽雅，你不该……”他猛然起身，“我去找塞弗拉，她竟然敢让你戴上美杜莎之眼。”
“陛下，”我拉住他，“陛下不用去了，王后陛下说过，戴上它就再也取不下来了。我知道，戴上它，可能随时都会没命，可是，不戴它，王后就不会突然再对我发难了吗？与其时时担心王后又有什么招式对付我，索性戴上这个让她安心。”
我劝慰他道：“王后无非是想让我找出解决神罚的办法，只要末世还未来临，我一天没有找到解决之法，王后就会留我一天。”
“可是美杜莎之眼，是以巫术镇魂制成，戴上它，除了让你的性命被她们随时掌控以外，长期下去，你还会被巫术侵袭，身体受损。”他痛心说道，“怪我没能及时赶到……”
“国王陛下，事已至此，您不必自责”，我柔声说。
“这些天来，国王陛下为了我，已经做了很多努力，耗费了很多心神了，就算今天陛下及时赶到，明天呢？后天呢？今天是王后，明天又会是谁呢？像上次的冰晶事件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发生呢？”我苦笑道。
“我不可能时时跟随在您身后，等您庇佑。今天我既然选择带上它，也算是给那些人表明了一个态度，我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用急于置我于死地。”
“陛下，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只能面对，说不定我很快就会接收神谕，找到解除神罚的方法，到那时，谁也不会再想要我的命，这个手镯，我们再想办法取掉，您说是不是？”
“索丽雅……”他一把将我抱入怀中，“你放心，神谕我们肯定会接收到，手镯我们也要努力取掉，对不起，我一直想要保护你，却总是没能做到。”
“王后陛下，并非臣不愿承担自己的职责，只是，如果此刻让微臣献祭，必定会让国王陛下对您更加疏远，毕竟国王至今为止并不赞成献祭这一方法，况且您也并不能确保献祭能够成功，因臣一个小小的圣女让国王陛下与您离心实属不值，王后何不听听我的办法，再做决定？”我恭敬说道。
她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是有所动摇，想了想，开口说，“本后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后陛下，虽然微臣目前没有掌握圣女所拥有的所有能力，但毕竟臣是真正的、也是迄今为止最后的一个圣女，只要臣能够再次接收神谕，找到消除神罚的办法，到时候，自然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
“如果到末世来临之时，臣依然没有找到消除神罚的办法，那时，王后大可以向国王陛下进言，实属无奈才拿臣献祭，想必国王陛下即便是想也没有理由责怪于您。倘若真的就此消除神罚，也算是微臣死得其所。不论怎样的结果，都是王后想看到的，不是吗？”我有条不紊地说道。
她没有说话，侍女们早被屏退在几米开外，周围一片寂静，我耐心地等她思考。
这其实算不得一个万全之策，只是我暂时也想不出其他能够脱身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王后对陛下这份期待之上。
良久，王后终于开口道：“姑且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谁知道这段时间你不会像上次那样，临阵逃脱？除非……”
“王后陛下请说。”我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相信我。
“除非，你戴上这个。”不知何时，她手里突然多了一个银镯。那只银镯，看起来是一只正在吐着信子的蛇缠绕而成，看着它，我心里不由地一紧。
“敢问王后陛下，这是什么？”我忍惧意道。
“正如你看到的，这只是一个手镯，不过，”她轻笑道，“不同的是，它戴上了，就取不下来，一旦你妄图逃跑，我就有办法惩治你。”
“王后陛下想用这个手镯随时处决臣吗？”看来她早就有备而来。
“圣女不必慌张，这个镯子仅能使用一次，而且也不会伤及圣女的性命，不到万不得已，本后不会轻易用它”，王后慢慢抚摸着手镯，像在欣赏一件宝物，“圣女既然一心为国，时刻都将拯救万民的责任记于心头，想必这个手镯不会有它的用武之地吧？你说对吧？”说着，便把手镯递到我眼前。
话已至此，再说其他也是徒劳无功，我只得接过手镯，在王后的注视下，慢慢戴在手上。刚戴上的一瞬间，一阵钻心的寒冷让我忍不住捂住胸口。
“索丽雅！”海勒王匆匆赶来时，我已经戴上了手镯，看到他，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塞弗拉，你到底还是没把本王的话放在心里，”看见我脸上的指印，他愤怒地抓起她的手臂，“大概是本王待你太过宽厚仁慈，才让你毫无顾忌地违背本王的意思！”
“陛下误会了，臣妾上次回宫反省良久，深知自己做错了，此次前来，我是特地前来向圣女道歉的，不信您问问圣女，我是否同她道歉了？”王后一副泫然若泣的样子。
“王后陛下说的是，国王陛下，刚才，我们只是在闲聊。”我生硬的答道。我知道，就为了这两巴掌，海勒王不会拿她怎么样，她是王后，无论如何，都有权教训我。
“塞弗拉，再让我看到你动索丽雅一个手指头，本王必定会加倍奉还。”海勒王随即甩开了王后的手，转身牵起我，准备离开。
走之前，他回过头朝王后说道，“塞弗拉，近日一些国家又有地动预兆，大神官依天象占卜，言明需王室派人到神庙祈福三日，以抚慰民众，本王看王后很是合适，即日起，王后就到神庙斋食祈福，随行侍从一人即可，希伯，请王后回宫准备，马上出发！”
“陛下！祈福向来只需要圣女进行即可，何时需要本后……”王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气急道。
“本王说需要，就需要！希伯！”海勒王高声道。
“臣遵命，王后陛下，请!”王后愤愤地盯着我，极不情愿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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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海勒王见我脸上红肿，眼里满是自责，“索丽雅，对不起，我又没能及时赶到。”
“国王陛下，不过是几巴掌而已，没什么关系，况且，陛下已经为我出气了，不是吗？”我故作轻松道。
“这些天，我一直有些事在忙，所以没来得及看你……”他伸手想要摸我脸，却在未碰及时又收了手。
“国王陛下日理万机，我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您不必挂怀。”我轻声道。
“今天王后找你做什么？”他见我确实没有生气，转而问道。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他，见他眼神逐渐出现赞赏之色。“索丽雅，你与以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问道。
“成为圣女以前，你天真活泼，善良可爱，遇到事情总是容易慌张，总喜欢哭着来找我”，他回忆道，“成为圣女以后，你变得多愁善感，循规蹈矩，时常充满悲伤和绝望，对一切都没有太大的热情，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顺其自然。”
“现在的你，会隐忍，懂谋略，面对困难还会自己应对，索丽雅，你让我很意外。”他笑着说，突然，一眼看到我手上的镯子。
“美杜莎之眼？这是哪里来的？”他大惊道。
“王后让我戴上的。”我平静的回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怎么能同意带上它呢？索丽雅，你不该……”他猛然起身，“我去找塞弗拉，她竟然敢让你戴上美杜莎之眼。”
“陛下，”我拉住他，“陛下不用去了，王后陛下说过，戴上它就再也取不下来了。我知道，戴上它，可能随时都会没命，可是，不戴它，王后就不会突然再对我发难了吗？与其时时担心王后又有什么招式对付我，索性戴上这个让她安心。”
我劝慰他道：“王后无非是想让我找出解决神罚的办法，只要末世还未来临，我一天没有找到解决之法，王后就会留我一天。”
“可是美杜莎之眼，是以巫术镇魂制成，戴上它，除了让你的性命被她们随时掌控以外，长期下去，你还会被巫术侵袭，身体受损。”他痛心说道，“怪我没能及时赶到……”
“国王陛下，事已至此，您不必自责”，我柔声说。
“这些天来，国王陛下为了我，已经做了很多努力，耗费了很多心神了，就算今天陛下及时赶到，明天呢？后天呢？今天是王后，明天又会是谁呢？像上次的冰晶事件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发生呢？”我苦笑道。
“我不可能时时跟随在您身后，等您庇佑。今天我既然选择带上它，也算是给那些人表明了一个态度，我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不用急于置我于死地。”
“陛下，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只能面对，说不定我很快就会接收神谕，找到解除神罚的方法，到那时，谁也不会再想要我的命，这个手镯，我们再想办法取掉，您说是不是？”
“索丽雅……”他一把将我抱入怀中，“你放心，神谕我们肯定会接收到，手镯我们也要努力取掉，对不起，我一直想要保护你，却总是没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