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个真相（六）
希伯？
他怎么来了？难道是海勒王……
“请进。”我起身开门，见他眼神飘忽，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是国王陛下让你来的吗？”我问他。
“圣女，属下，是自作主张来找您的。”他话语间有些吞吞吐吐，“陛下他，不知道。”
我有些奇怪，希伯一向贴身侍奉海勒王，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还是背着海勒王？“你找我，有什么事？”
“圣女！”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圣女，属下今天私自前来找您，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国王陛下如此伤神！”
“你想说什么？”见他这阵势，我心里有些疑惑。
“属下知道，圣女至今还在为陛下与九国国王的约定而怨恨陛下。可圣女不知，国王陛下，他为了您做了多少事。”说是解释，他好像更多的是埋怨。
“您一回来，九国国王马上就得到了消息，纷纷赶到威尔斯向国王陛下施压，要求陛下马上把您交出去，让您赶紧寻找神谕，消除神罚。否则，他们就将您回来的消息告知天下。”
“国王陛下再三声明，您已经失去记忆，也失去了圣女能力，无论怎样威逼利诱，您也没办法施展圣女咒术，接收神谕。而且，以您的性格，即便棍棒加身，也不会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可是，九国国王都不肯让步，他们说，如果您无法接收神谕，那么就让您以身献祭，无论如何，您回来了，就该履行圣女的使命。”
“国王陛下也不肯退让，为了保护您，他凭借扎马斯信物，向九国国王提出一个交易，以一个月为期，让您恢复圣女能力，主动寻找神谕，如果时限一到，约定没有完成，他就主动让出扎马斯信物，任由他们处置！”他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哽咽起来。
“为了不让您担心，他不肯让您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严禁属下们向您提及此事。他知道，九国国王表面上答应交易，但暗中肯定不会放心，所以，国王陛下特地派了自己的暗卫保护您。”
“他还经常在您房间熄灯以后，在您门口徘徊。您在花园遇刺那晚，国王陛下之所以那么及时赶到，就是因为他一直在身后关注着您。那天的冰晶，也是九国之一的暗影对您的试探。”
“他让您学习，为您授课，固然有尽快恢复您圣女能力的目的，但属下知道，他更希望您有能力自保。他怕自己没有办法时时保护您。”他越说越激动。
“在带您出宫游玩的前几天，九国国王一个接一个来到威尔斯，表明上是提醒陛下一月之期将到，实际上是为了威胁陛下，如果不尽快完成约定，他们随时可能会对您下手。”
“陛下虽然每日与他们周旋，可始终心系于您，知道您闷闷不乐，他硬是推了一切公务，要陪您出宫游玩。”
“还有昨日，国王陛下听说大神官急匆匆赶去神庙，就直接拿起扎马斯信物，赶来救您。因为他早就问过大神官，万一您熬不过施咒的痛苦，只要以他自己的鲜血开启扎马斯信物，陛下就可以在施咒时分走您一半的痛苦。”
“陛下熬了整整三日，盼得您醒来，可您，好不容易醒了却连看也不肯看他一眼。”希伯眼圈早已泛红，“属下，实在是憋不住了，陛下他太委屈了，即便陛下要赐死属下，属下也要告知圣女！如果您还要责怪陛下，那属下，属下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在希伯说出海勒王与九国国王交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都明白了他的苦衷，此前所有的怨，所有的伤心和失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随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震得我久久无法平静。
过去的一幕一幕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他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奋不顾身护我的身影，毫无怨言的陪伴，都在提醒我，你错怪他了，你错怪他了……
如娜说得对，我的确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听到他们的计划，只想到了自己被欺骗，一厢情愿地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
我以为我是深陷痛苦的那一个，却没想到，他隐忍了多少委屈和伤痛。
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他一边努力地保护我，一边与所有人抗争，而我却因为他给我构筑的和平而怨他恨他……
“希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轻轻地说。
“圣女，您还在责怪陛下吗？”他见我面上平静，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没有怪他，”我淡淡地笑着说，“你今天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陛下今天的事，我还有些事，就不留你了。”
他没有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行礼告退。
想到王后当初说的话，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不堪。王后虽然想杀我，可她至少一心为海勒王着想，她知道他面临的处境，想办法为他解决困境，我呢？既没办法给他带来希望，也无力帮助他什么，甚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他迎面痛击。
这样的一个我，怎么配得上他这样全心为我付出？
我静静坐在桌前，窗外的风阵阵吹来，让我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
“圣女，今天的水果很新鲜，我给您切一点尝尝？”如娜一脸兴奋地提着篮子走进来，“还有一些海鲜和奶酪都很不错，今晚奴婢自己给您做点家乡特色吃食，您说怎么样？”
“如娜，”我站起身严肃地对她说，“你去请大神官过来。”
“圣女，您怎么了？”见我一脸凝重，她有些吃惊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清楚了。”我说，“想清楚一些事，也想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您想清楚什么事了？跟国王陛下有关吗？还是，您已经彻底对国王陛下失望，做了什么决定？”如娜有些紧张地问我。
“我的确做了决定，也跟国王陛下有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将今天希伯说的话都告诉了她，只见她眼里也满是感动。
“圣女，没想到国王陛下对您如此情深义重。”她擦了擦眼角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是不是赶紧面见陛下，跟他把话说清楚？上次陛下还那么伤心。”
“如娜，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帮我去请大神官到神庙大殿来见我，我有事找他。去吧！”我微笑着对她说。
她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篮子，转身出去了。
我拿出衣柜里黑色的长袍，慢慢换上，对着镜子整理头饰和披风。
索丽雅，也该你做点什么了。
他怎么来了？难道是海勒王……
“请进。”我起身开门，见他眼神飘忽，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是国王陛下让你来的吗？”我问他。
“圣女，属下，是自作主张来找您的。”他话语间有些吞吞吐吐，“陛下他，不知道。”
我有些奇怪，希伯一向贴身侍奉海勒王，今天怎么会突然来找我，还是背着海勒王？“你找我，有什么事？”
“圣女！”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圣女，属下今天私自前来找您，实在是，不忍心看到国王陛下如此伤神！”
“你想说什么？”见他这阵势，我心里有些疑惑。
“属下知道，圣女至今还在为陛下与九国国王的约定而怨恨陛下。可圣女不知，国王陛下，他为了您做了多少事。”说是解释，他好像更多的是埋怨。
“您一回来，九国国王马上就得到了消息，纷纷赶到威尔斯向国王陛下施压，要求陛下马上把您交出去，让您赶紧寻找神谕，消除神罚。否则，他们就将您回来的消息告知天下。”
“国王陛下再三声明，您已经失去记忆，也失去了圣女能力，无论怎样威逼利诱，您也没办法施展圣女咒术，接收神谕。而且，以您的性格，即便棍棒加身，也不会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可是，九国国王都不肯让步，他们说，如果您无法接收神谕，那么就让您以身献祭，无论如何，您回来了，就该履行圣女的使命。”
“国王陛下也不肯退让，为了保护您，他凭借扎马斯信物，向九国国王提出一个交易，以一个月为期，让您恢复圣女能力，主动寻找神谕，如果时限一到，约定没有完成，他就主动让出扎马斯信物，任由他们处置！”他说到激动处，忍不住哽咽起来。
“为了不让您担心，他不肯让您知道他所做的一切，还严禁属下们向您提及此事。他知道，九国国王表面上答应交易，但暗中肯定不会放心，所以，国王陛下特地派了自己的暗卫保护您。”
“他还经常在您房间熄灯以后，在您门口徘徊。您在花园遇刺那晚，国王陛下之所以那么及时赶到，就是因为他一直在身后关注着您。那天的冰晶，也是九国之一的暗影对您的试探。”
“他让您学习，为您授课，固然有尽快恢复您圣女能力的目的，但属下知道，他更希望您有能力自保。他怕自己没有办法时时保护您。”他越说越激动。
“在带您出宫游玩的前几天，九国国王一个接一个来到威尔斯，表明上是提醒陛下一月之期将到，实际上是为了威胁陛下，如果不尽快完成约定，他们随时可能会对您下手。”
“陛下虽然每日与他们周旋，可始终心系于您，知道您闷闷不乐，他硬是推了一切公务，要陪您出宫游玩。”
“还有昨日，国王陛下听说大神官急匆匆赶去神庙，就直接拿起扎马斯信物，赶来救您。因为他早就问过大神官，万一您熬不过施咒的痛苦，只要以他自己的鲜血开启扎马斯信物，陛下就可以在施咒时分走您一半的痛苦。”
“陛下熬了整整三日，盼得您醒来，可您，好不容易醒了却连看也不肯看他一眼。”希伯眼圈早已泛红，“属下，实在是憋不住了，陛下他太委屈了，即便陛下要赐死属下，属下也要告知圣女！如果您还要责怪陛下，那属下，属下就无话可说了！”
其实在希伯说出海勒王与九国国王交易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都明白了他的苦衷，此前所有的怨，所有的伤心和失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随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震得我久久无法平静。
过去的一幕一幕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他每次欲言又止的眼神，奋不顾身护我的身影，毫无怨言的陪伴，都在提醒我，你错怪他了，你错怪他了……
如娜说得对，我的确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听到他们的计划，只想到了自己被欺骗，一厢情愿地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
我以为我是深陷痛苦的那一个，却没想到，他隐忍了多少委屈和伤痛。
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他一边努力地保护我，一边与所有人抗争，而我却因为他给我构筑的和平而怨他恨他……
“希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轻轻地说。
“圣女，您还在责怪陛下吗？”他见我面上平静，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没有怪他，”我淡淡地笑着说，“你今天说的，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陛下今天的事，我还有些事，就不留你了。”
他没有料到我是这样的反应，有些迟疑地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行礼告退。
想到王后当初说的话，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不堪。王后虽然想杀我，可她至少一心为海勒王着想，她知道他面临的处境，想办法为他解决困境，我呢？既没办法给他带来希望，也无力帮助他什么，甚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他迎面痛击。
这样的一个我，怎么配得上他这样全心为我付出？
我静静坐在桌前，窗外的风阵阵吹来，让我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
“圣女，今天的水果很新鲜，我给您切一点尝尝？”如娜一脸兴奋地提着篮子走进来，“还有一些海鲜和奶酪都很不错，今晚奴婢自己给您做点家乡特色吃食，您说怎么样？”
“如娜，”我站起身严肃地对她说，“你去请大神官过来。”
“圣女，您怎么了？”见我一脸凝重，她有些吃惊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我只是想清楚了。”我说，“想清楚一些事，也想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您想清楚什么事了？跟国王陛下有关吗？还是，您已经彻底对国王陛下失望，做了什么决定？”如娜有些紧张地问我。
“我的确做了决定，也跟国王陛下有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将今天希伯说的话都告诉了她，只见她眼里也满是感动。
“圣女，没想到国王陛下对您如此情深义重。”她擦了擦眼角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是不是赶紧面见陛下，跟他把话说清楚？上次陛下还那么伤心。”
“如娜，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帮我去请大神官到神庙大殿来见我，我有事找他。去吧！”我微笑着对她说。
她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放下篮子，转身出去了。
我拿出衣柜里黑色的长袍，慢慢换上，对着镜子整理头饰和披风。
索丽雅，也该你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