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皮鬼·神算子（一）
“什么神算子？！”
天刚微亮，一道雄浑且带着一点嘶哑的声音陡然响起，撕破天地间的沉闷。“依我看——她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声音猛地刺向趴桌熟睡的女子，但那女子模样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毕竟如此大的声响，是个人都会被这声音吓破了胆。
哪里还会如此安悠地熟睡？
那大汉见状，圆目怒睁，如火燎眉头。他纵横江湖，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
这大汉走起路来，脚步铿锵有力，脸上横肉随动作来回晃动，模样虽有些许滑稽，却也暗藏威势。
他蓦地抬起粗糙大手，速度快如闪电，在场百姓皆被这惊人速度所慑，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似在高呼“大侠好手速！”，就像剑一样快！一样的惊人！
大汉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人从桌上提了起来，眉眼间似有嫌弃，他怒道：“还敢给老子装死？”
楼兰晚只觉一股窒息感，瞬间弥漫全身，她面色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她吃辣椒了，红得比猴屁股都红。
谁知，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少侠，你嘞我脖了。”
众百姓一听，呼吸声一顿，暗自为她祈祷，毕竟这男子来头不小，这丫头居然敢自自讨苦吃。
那大汉闻声色变，楼兰晚毫无征兆地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险些磕坏了脑袋。
只是她天生就瘦，没磕坏脑袋，这般气吞山河的猛劲，也会摔出事来。
但巧就巧在，大事没有，额头只出了点血。
楼兰晚从地上撑起身子，她仰起头，眉眼间暗压，神色横扫过去，却见一把刀峰凌利，架在她脖子上。
她认得这把剑——
正是当年剑道魁首所打下的那把承影剑，剑在手，莫非他正是剑道魁首李长青？
但是应该才几载过去，剑道魁首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来此地方？穿得如此寒颤？
那李长青只需微微动手，她便小命不保，她神色瞬间弱了下来，赔笑道：“这位少侠，不知有何恩仇？对我一弱女子刀剑相向？”
那李长青，冷笑道：“我一向一视同仁！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个人，冲犯了我，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李长青又道：“你居然还胆敢跟我玩失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楼兰晚自是敢的。只是她现在全然不知为何她身处何处？今为何时？此为何地？她为何人？又怎会行“坑蒙拐骗”之事？哪怕她生前再恶劣，此下等之事。
她一概不做。
她探了探自己体内的气息，丹田空空如也，妖丹被挖，没了灵力，沦为废人。
生前人人皆喊她“妖精”，“妖怪”，“狐狸精”一词。现如今没了妖丹就如枯木一般，成了凡人，平庸的凡人，摆脱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名号。
——但不平凡的是，原体的这双眼睛，堪比火眼金睛，鬼怪无处遁形，皆一一现显现在她的眼中。
所以说，她这是回魂了？
终归是苍天有眼！苍天不负！
楼兰晚突然仰起头，不多时，哄堂大笑，喜极而泣，高呼：“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猛地，她又迅速低下头，正视前方。她惜命如金，是个怕死之人。而那些百姓神色未变，在他们眼中，她生性疯癫，这黄袍穿在她身上，毫无庄重之意，只是一个神神叨叨的疯子。
李长青眉眼一皱，好在他习武之人，定力强，什么妖魔鬼怪的人没有见过？
李长青刚想说话，便被人群嘈杂声所吸引，他循声看去，楼兰晚则也竖起了耳朵，细细听着。
一百姓看似憨厚老实，嘴上却道：“这女娃长得可得劲，只不过是个傻子，和她爹一样。但是当俺媳妇的话，也还算凑合。”说罢，他便咯咯咯笑着，猥琐之意瞬间扩散。
另一百姓贼眉鼠眼，嘴上却是老实述道：“我听说她并未是一开始就是个傻子，这其中缘由你不知，便由我细细为你道来——”
地上之人，姓云，单名一个婵。
许多年前，有一女子，名唤方如卿。她头戴斗笠，身着一袭黑衣，手持一剑，拖家带口来到这神仙都不愿瞧一眼之地——百草村。
这女子为人温良，待人友善，知书达礼，还会起卦问鬼神。
因其这般身份，村子里大多数人对她肃然起敬，亦有少数人想娶她为妻。不久，众人方知她已有丈夫。村子里的男子皆心碎一地。她还有一女一子。其丈夫长相英俊，风流倜傥，少男少女心生爱慕之人。
却不巧，是个傻子。
儿子，不知其名。只知其母常唤他“南星”。众人遂猜测此子名为云南星。这名字颇有意味，怎会有人以草药为名？
少年不爱说话，相貌却遗传了爹娘，鼻梁高挺，翩翩公子。然而身体异常不好，一到夜里便咳嗽不止，一咳便是整晚。从相貌来看，颇有虚弱“病态”。
但是不久之后，那女子居然死了！
且死得无影无踪！众人皆猜测“是被恶鬼索死——”
女儿得知这一消息，便疯了。现如今整日整夜只会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儿子得知这消息，在法坛跪了一天一夜。
丈夫得知这消息，在村口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话就有人闲不住了，便传：傻子也痴情，比村子里的那些男子好多了！这下一时半会，谁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傻子？
本以为是“天仙配”，未曾想却是一对“苦命鸳鸯”，当真令人唏嘘。
“所以啊，少侠你也只好自认倒霉。”他又道，“这傻子的话，可是最为不可信。”
楼兰晚突发恶疾，朝李长青傻傻一笑，又突然抱住了脑袋道：“别杀我……别杀我呀……别杀我。杀了我你可遭罪了！这整个村都要遭罪了！”
她突然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指向百姓，愣愣道：“你……你！还有你！都会死！都会死！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能够活下去！你们杀了我，你们就离死不远了！你们怕死吗？死是很可怕的！到下面……做错了事，就被割裂的舌头，被火烧！”
百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一个百姓的语气颇为嫌弃道：“少唬人了！还有，你又没死过，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楼兰晚自信道：“我当然死过。”
她从小到大都不爱骗人，可却又被安上了“坑蒙拐骗”四个字。
“疯婆子。”
那些百姓纷纷散去，各自忙碌起来。毕竟，无人愿意被一个疯子耍上一整天，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
楼兰晚看着那些身影离去，目光转向静默一旁许久的李长青。那李长青不知在思忖何事。楼兰晚露出一抹狡黠笑容，随后低下头，看向地上凌乱不堪的地面，尽是方才的“残骸”。
木板下，压着一把生锈的破剑。
她弯腰捡起，离开之际，还回头看了那李长青几眼。
有趣的是，她离开之时。
那李长青竟毫无察觉。
……
日头高悬，烈阳似火。
楼兰晚沿着小径徐行，一路竟未瞧见一个女子。闻着不远处的流水之声，她来到一处小溪旁。口渴难耐，她不假思索地捧起溪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清风拂来，扬起她的发丝。
然而，喝到一半，她蓦地停下。
小溪倒映出她的面貌，她仔细端详起自来，一双眼睛乌黑，似被人狠狠打了两个拳头。嘴唇周围血红一片，眉间点着一个痣。丑，再没有人比她更丑了。
她心中猛地惊呼：“何人会如此梳妆！”方才她留意过众人脸色，怪不得皆露出嫌弃之态。
然而，此妆容虽丑。
却别有一番独特韵味，她甚是喜欢。
楼兰晚起身，但是每迈出一步。
便觉身上重量愈发沉重，那些鬼魂虽身形看似不大，却似有千斤之重。
一个呆头呆脑的鬼魂，正啃食着她的头，但奈何没有牙齿，口水正直流……
另一个正把她当靠倚一样，悠闲地躺在她的肩头
她额上不断冒冷汗，小声开口：“你们很重知不知道？”
一个呆头呆脑的鬼魂道：“我们又不是实体，又怎么会重呢？”
一个傲气冲天的鬼魂说道：“你与那些假道士不同，并非每个道士都能看见我们，而你却可以……哼——我跟定你了！”不简单。
“我叫无常”
“她叫白衣”
“你且记住了！”
她疑惑，怎么听着像黑白无常呢？
……
未走多久，树影摇曳。
楼兰晚神色骤变，一道冰冷之意“嗖”地一声从耳畔掠过，她身形一闪，瞬间避开。
猛一回头，竟是那李长青！
只见他仗剑而来，风仿佛都在为其呐喊助威。剑气雄浑，将她狠狠震至树上。随后又重重摔落在地。楼兰晚口中鲜血喷出，“噗”的一声，染红了地面。
“你想去哪里？我们的事还没完！”李长青大手一扬，一叠叠破旧的符纸，从空中飘飘然而落下，“这几张破纸正是我前几日所来看事，你亲自给我的！且依你所言，只要有这纸百鬼不侵！邪祟通通躲得远远的！但是呢？屁用没有！我娘子的病更重了！”
“若是不给个交代……”
楼兰晚打断他，道：“带路——”
天刚微亮，一道雄浑且带着一点嘶哑的声音陡然响起，撕破天地间的沉闷。“依我看——她就是个坑蒙拐骗的骗子。”
声音猛地刺向趴桌熟睡的女子，但那女子模样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般。毕竟如此大的声响，是个人都会被这声音吓破了胆。
哪里还会如此安悠地熟睡？
那大汉见状，圆目怒睁，如火燎眉头。他纵横江湖，从未见过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
这大汉走起路来，脚步铿锵有力，脸上横肉随动作来回晃动，模样虽有些许滑稽，却也暗藏威势。
他蓦地抬起粗糙大手，速度快如闪电，在场百姓皆被这惊人速度所慑，惊叹之声此起彼伏，似在高呼“大侠好手速！”，就像剑一样快！一样的惊人！
大汉毫不怜香惜玉，直接将人从桌上提了起来，眉眼间似有嫌弃，他怒道：“还敢给老子装死？”
楼兰晚只觉一股窒息感，瞬间弥漫全身，她面色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不知道真相的，还以为她吃辣椒了，红得比猴屁股都红。
谁知，她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少侠，你嘞我脖了。”
众百姓一听，呼吸声一顿，暗自为她祈祷，毕竟这男子来头不小，这丫头居然敢自自讨苦吃。
那大汉闻声色变，楼兰晚毫无征兆地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险些磕坏了脑袋。
只是她天生就瘦，没磕坏脑袋，这般气吞山河的猛劲，也会摔出事来。
但巧就巧在，大事没有，额头只出了点血。
楼兰晚从地上撑起身子，她仰起头，眉眼间暗压，神色横扫过去，却见一把刀峰凌利，架在她脖子上。
她认得这把剑——
正是当年剑道魁首所打下的那把承影剑，剑在手，莫非他正是剑道魁首李长青？
但是应该才几载过去，剑道魁首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来此地方？穿得如此寒颤？
那李长青只需微微动手，她便小命不保，她神色瞬间弱了下来，赔笑道：“这位少侠，不知有何恩仇？对我一弱女子刀剑相向？”
那李长青，冷笑道：“我一向一视同仁！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个人，冲犯了我，我便不会手下留情！”
李长青又道：“你居然还胆敢跟我玩失忆？！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楼兰晚自是敢的。只是她现在全然不知为何她身处何处？今为何时？此为何地？她为何人？又怎会行“坑蒙拐骗”之事？哪怕她生前再恶劣，此下等之事。
她一概不做。
她探了探自己体内的气息，丹田空空如也，妖丹被挖，没了灵力，沦为废人。
生前人人皆喊她“妖精”，“妖怪”，“狐狸精”一词。现如今没了妖丹就如枯木一般，成了凡人，平庸的凡人，摆脱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名号。
——但不平凡的是，原体的这双眼睛，堪比火眼金睛，鬼怪无处遁形，皆一一现显现在她的眼中。
所以说，她这是回魂了？
终归是苍天有眼！苍天不负！
楼兰晚突然仰起头，不多时，哄堂大笑，喜极而泣，高呼：“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猛地，她又迅速低下头，正视前方。她惜命如金，是个怕死之人。而那些百姓神色未变，在他们眼中，她生性疯癫，这黄袍穿在她身上，毫无庄重之意，只是一个神神叨叨的疯子。
李长青眉眼一皱，好在他习武之人，定力强，什么妖魔鬼怪的人没有见过？
李长青刚想说话，便被人群嘈杂声所吸引，他循声看去，楼兰晚则也竖起了耳朵，细细听着。
一百姓看似憨厚老实，嘴上却道：“这女娃长得可得劲，只不过是个傻子，和她爹一样。但是当俺媳妇的话，也还算凑合。”说罢，他便咯咯咯笑着，猥琐之意瞬间扩散。
另一百姓贼眉鼠眼，嘴上却是老实述道：“我听说她并未是一开始就是个傻子，这其中缘由你不知，便由我细细为你道来——”
地上之人，姓云，单名一个婵。
许多年前，有一女子，名唤方如卿。她头戴斗笠，身着一袭黑衣，手持一剑，拖家带口来到这神仙都不愿瞧一眼之地——百草村。
这女子为人温良，待人友善，知书达礼，还会起卦问鬼神。
因其这般身份，村子里大多数人对她肃然起敬，亦有少数人想娶她为妻。不久，众人方知她已有丈夫。村子里的男子皆心碎一地。她还有一女一子。其丈夫长相英俊，风流倜傥，少男少女心生爱慕之人。
却不巧，是个傻子。
儿子，不知其名。只知其母常唤他“南星”。众人遂猜测此子名为云南星。这名字颇有意味，怎会有人以草药为名？
少年不爱说话，相貌却遗传了爹娘，鼻梁高挺，翩翩公子。然而身体异常不好，一到夜里便咳嗽不止，一咳便是整晚。从相貌来看，颇有虚弱“病态”。
但是不久之后，那女子居然死了！
且死得无影无踪！众人皆猜测“是被恶鬼索死——”
女儿得知这一消息，便疯了。现如今整日整夜只会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儿子得知这消息，在法坛跪了一天一夜。
丈夫得知这消息，在村口待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话就有人闲不住了，便传：傻子也痴情，比村子里的那些男子好多了！这下一时半会，谁也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傻子？
本以为是“天仙配”，未曾想却是一对“苦命鸳鸯”，当真令人唏嘘。
“所以啊，少侠你也只好自认倒霉。”他又道，“这傻子的话，可是最为不可信。”
楼兰晚突发恶疾，朝李长青傻傻一笑，又突然抱住了脑袋道：“别杀我……别杀我呀……别杀我。杀了我你可遭罪了！这整个村都要遭罪了！”
她突然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指向百姓，愣愣道：“你……你！还有你！都会死！都会死！哈哈哈哈哈哈，没有人能够活下去！你们杀了我，你们就离死不远了！你们怕死吗？死是很可怕的！到下面……做错了事，就被割裂的舌头，被火烧！”
百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连后退，一个百姓的语气颇为嫌弃道：“少唬人了！还有，你又没死过，怎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
楼兰晚自信道：“我当然死过。”
她从小到大都不爱骗人，可却又被安上了“坑蒙拐骗”四个字。
“疯婆子。”
那些百姓纷纷散去，各自忙碌起来。毕竟，无人愿意被一个疯子耍上一整天，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要被人笑掉大牙。
楼兰晚看着那些身影离去，目光转向静默一旁许久的李长青。那李长青不知在思忖何事。楼兰晚露出一抹狡黠笑容，随后低下头，看向地上凌乱不堪的地面，尽是方才的“残骸”。
木板下，压着一把生锈的破剑。
她弯腰捡起，离开之际，还回头看了那李长青几眼。
有趣的是，她离开之时。
那李长青竟毫无察觉。
……
日头高悬，烈阳似火。
楼兰晚沿着小径徐行，一路竟未瞧见一个女子。闻着不远处的流水之声，她来到一处小溪旁。口渴难耐，她不假思索地捧起溪水，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清风拂来，扬起她的发丝。
然而，喝到一半，她蓦地停下。
小溪倒映出她的面貌，她仔细端详起自来，一双眼睛乌黑，似被人狠狠打了两个拳头。嘴唇周围血红一片，眉间点着一个痣。丑，再没有人比她更丑了。
她心中猛地惊呼：“何人会如此梳妆！”方才她留意过众人脸色，怪不得皆露出嫌弃之态。
然而，此妆容虽丑。
却别有一番独特韵味，她甚是喜欢。
楼兰晚起身，但是每迈出一步。
便觉身上重量愈发沉重，那些鬼魂虽身形看似不大，却似有千斤之重。
一个呆头呆脑的鬼魂，正啃食着她的头，但奈何没有牙齿，口水正直流……
另一个正把她当靠倚一样，悠闲地躺在她的肩头
她额上不断冒冷汗，小声开口：“你们很重知不知道？”
一个呆头呆脑的鬼魂道：“我们又不是实体，又怎么会重呢？”
一个傲气冲天的鬼魂说道：“你与那些假道士不同，并非每个道士都能看见我们，而你却可以……哼——我跟定你了！”不简单。
“我叫无常”
“她叫白衣”
“你且记住了！”
她疑惑，怎么听着像黑白无常呢？
……
未走多久，树影摇曳。
楼兰晚神色骤变，一道冰冷之意“嗖”地一声从耳畔掠过，她身形一闪，瞬间避开。
猛一回头，竟是那李长青！
只见他仗剑而来，风仿佛都在为其呐喊助威。剑气雄浑，将她狠狠震至树上。随后又重重摔落在地。楼兰晚口中鲜血喷出，“噗”的一声，染红了地面。
“你想去哪里？我们的事还没完！”李长青大手一扬，一叠叠破旧的符纸，从空中飘飘然而落下，“这几张破纸正是我前几日所来看事，你亲自给我的！且依你所言，只要有这纸百鬼不侵！邪祟通通躲得远远的！但是呢？屁用没有！我娘子的病更重了！”
“若是不给个交代……”
楼兰晚打断他，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