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番定会失败,未曾想竟然成功了。地上的纸人突然燃动起来,纸人的眼睛威严有力,火光灼灼,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过它的抓捕。

    不过,这纸人制作的威力自然比不上元宝折的威力大,但对付这些小喽啰,自是不在话下。

    夷半仙除了这个称呼,又名“除邪半仙”。其真正的真身并不会直接降临。而是有着众多分身,且这些分身皆与上方相通。

    纸人眼中透出寒意,目光狠利紧紧盯着楼兰晚的肩头看了又看。楼兰晚忙不迭地将东西紧紧握在手里,急切道:“半仙大人,这个就留着给我当灵宠了。”

    胡说八道之名,她当仁不让。

    白衣听着她的话,低头喃喃自语:“衣衣是灵宠……”

    夷半仙似是听懂了,可就这么三言两语便被她糊弄过去了?

    老树上,那些邪祟方才还得意忘形,不料这女子竟摇人来了,而且还是天敌。

    方才不跑,现在想跑却已来不及。

    夷半仙如一阵冷风,以万物为羔羊,一刮而过!那些邪祟瞬间荡然无存。随即,纸人燃烧殆尽,化作一缕青丝,飘向远方。

    李长青这时走了出来,脚步声沉重有力,“当真是神奇……”

    谁曾想来时天光乍现,归时血日当空。她解决完事情,对这地方毫不留念,只想快点离开。

    楼兰晚攥紧双手,缓缓走出门口,衣袂随风飘动。她转过身,对着屋内的李长青叮嘱道:“我已将沈姑娘的脉象暂时稳住啦!这几日不会有什么大状况。你且安心,过几日等我寻到了所需之物,便会让沈姑娘药到病除。”

    说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也好好待在屋里照顾她,这几日切勿让外人随意打扰,以免影响她的病情恢复。”

    才怪,毕竟这几日便不太平。

    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之地,真正意义上做到了百鬼不侵,邪祟远离!一旦牵扯的人太多,才更不好对付。

    此时,风似乎又大了一些。

    吹得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楼兰晚微微眯起眼睛,望向远方,该回去了。

    她又掂量掂量手上的银两,一气呵成道,“这我就先收下了!记住!这几日如不是重要之事,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特别是夜晚,若要夜晚出来,记得拿着我给你的符纸!”

    说完她赶忙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符纸,虽一眼看下去皱得不行,但是展开来看。

    还是能用的,随即她边跑边无情的招了招手,好似在说“我能帮的都已经帮了,你自己自求多福!”

    墨色之中她只留下一道背影。

    李长青在风中凌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他才低头看向手中皱巴巴的符纸,半晌他紧紧攥住,

    他回过头朝门内走去,门被他轻轻合上。顿时一滴豆大的雨滴,从枝头上缓缓滴落在地上。

    楼兰晚步伐有些虚浮,好不容易走了出来,村子里没了今早般的生机。

    说句不好听的,那一个又一个的房屋,像是一个“棺材”。

    肩上轻了一块地方,她还不是很适应,随后她望向另一处,刚欲询问白衣,然话至嘴边,却又顿住。

    只见白衣已然沉睡于她肩膀上,纹丝不动,周遭萤光闪烁,甚是奇妙。半晌,她细细回想起原体家的方向。

    这“温馨”之际没过多久。

    那股阴森之气便再次弥漫在这个村子里边。地上废弃物横七竖八,唯有风悄然拂过,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右手猛地握上那把破剑,视线如老鹰般扫向各个角落。

    眼前出现了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那便是——人。

    须臾之间,左侧女子身穿一物不合身的红色衣裳,身形有些发福。

    脸上的妆容极浓,像是在掩盖着岁月的痕迹,显得有些累赘,她缓缓上前,姿态尽是扭捏,“哟——居然还活着呢?当真是福大命大,还以为你会自寻死路,悄无声息的死了呢。”

    “听说你自吹自擂自己是个傻子?”女子笑着道,“这般自毁名声,也就只有你做的出来。”

    听此人语气,与她身上浓重的药味,楼兰晚眼神没有落角点,她静默一二,原体和她居然也别有渊源,她对上那位女子的视线,

    忽地楼兰晚勾唇一笑,这也没什么要防着的必要了,她卸下伪装,冷然道:“见你活着,我心不快!岂会自寻死路?!江湖所闻五大烈毒之手——艳如霜。”

    言语如刀,气氛骤紧。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忘了。”艳如霜捂嘴,嫣然一笑,“不过你还当真是装的,着实有趣,不愧是芳如卿所生的种,你向我跟她问声好,躲了半辈子了,啊不……听说她早就死了。”

    艳如霜冷声道:“我告诉你,要么交出玉佩,要么姐姐可就送你下去见她了。”

    楼兰晚神色从容,缓缓道:“事上玉佩如此之多,我不知你口中所说的玉佩,究竟又是何物件?你若想要,明早天明之时,我送你便是,何必大费周章,给我添麻烦?”

    艳如霜双目通红,怒喝道:“我还未沦落到让你这等货色来给我买!姐姐我啊……嫌脏!”语罢,她周身环绕起红色血光,口中喃喃自语念着咒语。

    忽然,小径两处涌出许多满脸吐着鲜血的毒人。他们神情呆然,楼兰晚定睛瞧去,这不正是今早那些百姓?

    当真是卑鄙无耻至极!

    如此想来,今早所见的一些黑烟鬼魂并非真正鬼魂,而是炼制的毒蛊!一种磨人的毒蛊!

    艳如霜死死盯着她,妄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慌张无措的神情。

    最好是能看到她向自己求饶、磕头的模样!

    然而,眼前的少女自始至终都是那般从容不迫,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模样。

    尤其是那双眼睛,那双该死的眼睛!

    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

    只有坚定与淡然!

    艳如霜恨得咬牙切齿,心中暗道:芳如卿啊……芳如卿,你为何到死了还要留个废物来碍我的眼!当真是阴魂不散!

    “杀了她——”艳如霜怒喝一声。

    声音如利刃般划破空气。这一声令下,那些满脸鲜血的毒人仿佛被注入了某种邪恶的力量,纷纷朝着楼兰晚扑去。

    风在这一刻仿佛也被这股杀气所震慑,变得更加凛冽!

    吹起了楼兰晚的衣摆,她的发丝于风中凌乱。

    楼兰晚站立如松,立剑在前。

    一把生锈的破剑,好似在她的手中有了生命一般,同她一样,令人胆寒。

    一声“噗”声。

    嘲笑的意味不绝于耳。

    艳如霜道:“就这把破剑?小孩才玩的东西,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楼兰晚边笑,边躲避着毒人的攻击,“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尽量避开那些毒人,也不能真的下手,这也是极为困难之处。

    她只好接近艳如霜,才有反击的机会!

    突然,一道身影猛地扑向她……

    朱唇轻启,楼兰晚神色渐渐从微亮,变成茫然且暗淡无光。随后她便完全不受控制地轻声吐出几个字,“爹……”

    她的声音极小,像一缕摸不着的轻烟。

    那毒人听见这声,神情顿了顿,如同一座石像被突然注入了一丝生气。

    他呆呆地盯着她,目光中似有一丝迷茫闪过,就在那一瞬间,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挣扎着浮现。

    但仅仅片刻。

    他又被所施毒盅之人牢牢控制。

    他下意识地用指甲猛地抓向她的手臂,却正巧被她身上的黄袍所震。

    那股力量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毒人的攻击瞬间化解。与此同时,其他毒人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一齐涌来,却又在靠近她的瞬间,被那黄袍之力阻挡在外。

    不敢再靠近她半步。

    艳如霜眸色一凛,狐疑道:“怎么可能?!”

    她一脸的不敢置信。

    自己所苦心练制整整十年的驱毒杀招!竟被一件平平无奇的黄袍所压制了?!

    楼兰晚随即也是一愣,她生前所在仙族之时,便常常听闻那些弟子所谈起那五大烈毒之手——

    要说最为神秘且强劲的,便是那江湖人称“蟒蛇”,人如其称。

    如蟒蛇一般的烈毒,入口无色无味,但是一但喝下,那便生不如死!如梗在喉!也似蟒蛇缠绕其身,慢慢的……一点点……吞入腹中。

    而此刻,眼前女子,毒虽稍逊“蟒蛇”,却也令人闻风丧胆。

    那毒不若烈酒灼烧,却似催情香般,使人陷入幻觉,难以自拔。毒性攻心之际,为她所用,为她所有,为她听令。

    那些人只能为命是从。

    当年可是何等的风光?只是不过短短几载,变化之大,曾经那些再厉害,再忘尘莫及之人。

    终究会跌下那高耸入云的山峰。

    实在是令人唏嘘。

    楼兰晚直勾勾地盯向她的目光,道:“真是奇怪。”

    此话一出。

    艳如霜紧盯着她的神情,没有嘲笑、可怜但是却让她心生狠意!

    比起那些刺耳尖锐的嘲笑声,更让她难受的,莫过于此。

    她倏地腾空而起!那抹红似要将月色都染红一般,红光四射,耀眼夺目。随即,她幻化出一把剑,剑上雕刻着红色的红宝石,光芒闪烁,璀璨如星。

    忽然,她的剑刺破空气。

    如一道红色的闪电朝楼兰晚猛地刺来。而她只是轻轻转动手腕。

    楼兰晚的另一只手背在身后,她勾起一抹惊艳又张扬的笑。

    一剑又一剑挥出,艳如霜却连楼兰晚的身都接近不了,反被活活耗尽了体力。

    节节败退,艳如霜重重地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去,那个人——她当真是一动不动,始终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服都不行。

    楼兰晚颇为惋惜道:“你的剑确实厉害,但是,你遇到的人——是我。”

    此话不假,即使她落迫了。

    也没人能踩在她头顶上,在她的地盘上撒野,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除非……那个人自寻死路。

    不想活了。她会让那个人巧无声息的死去,不曾痛苦。

    艳如霜眸色之中,满是震惊,声音颤抖如风中落叶:“你……到底是何人?”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见忘。”楼兰晚上前一步,她害怕地后退一步,“我姓云,单名一个婵字,正是你口种,芳如卿所生的种,下辈子可得记住了。”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艳如霜像疯了一般咆哮,边咆哮也后退死命给自己洗脑,“你不是云婵……不……你不是!”

    楼兰晚在距离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道:“我并未想杀你,奈何你如果还是要继续上前,我手中小孩子玩的东西,那可不长眼,想必,你被困于这座村子许久,久久地不能出去,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拿出怀中的玉佩,道:“出去的办法,是这枚玉佩?你太傻了。”

    艳如霜怒瞪,道:“你——”

    楼兰晚道:“如果你是捕猎者,你会怎么做?”

    艳如霜听了她的话,冷静下来,道:“我会选择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守株待兔,坐等鱼翁之利!”

    楼兰晚夸道:“聪明。”

    艳如霜被这一夸,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傲娇之意,但她还是保持镇定,“用你这个小破孩说?说吧,小脑瓜里又是何打算?”

    楼兰晚眸中似有千万朵浪花,她兴奋道:“自然是引出这背后之人。”

    艳如霜道:“当捕猎者?”

    “不……”楼兰晚转声道,“当自由者。”

    她想出去,不愿被困在这“棺材”之中。

    楼兰晚提起了手中之剑,指向眼前之人,道:“所以,你要配合我,演好这一金丝雀的戏码。”

    话音刚落,艳如霜便觉脖颈一凉。

    被一剑锁喉,没人看得清这剑法是如何使出的。

    艳如霜睁大双眼,嘴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那些毒人没了控制,渐渐恢复正常,但还并未真正清醒过来。

    “好好睡一觉吧。”楼兰晚将她吸入这玉佩之中,“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突然!小径上有踩断树枝的声音。

    楼兰晚眸子发出狠利的红光,她杀得兴奋时,就会如此刻一般,露出那猩红的目光,令人胆寒。

    半晌,她寻声看去,那个人吓得瘫倒在地,脚软的使不上劲来,楼兰晚笑着走了过去,那笑在那个人的眼中似夺命弯刀。

    是位男子,看样子是这个村子的。

    男子慌慌张张道:“我……我可没说你手中的剑是小孩玩的!别……别杀我!别杀我!”天杀的,怎么有人会说那把剑是小孩才玩的?

    楼兰晚蹲下身子,扬起一个笑,“没事,睡一觉,梦醒了就好了。”

    “梦?我这不是……”话未说完,那男子便觉得脑袋一沉,便毫无知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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