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灭
虽然小坂田朋香认为裴青春是真正对围棋上心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裴青春虽说心里已经隐隐有了想法，但是你让她马上付之行动却也不太可能，盖因她这个人太佛了，什么事都不急不慢地，喜欢所谓的“随缘”。
因此啊，别看裴青春忽然就开始对每一次对弈上心了，但本质上对于考虑报名职业棋士考试，或者跟父母商量成为职业棋士的进度依旧还是最初的起点。
“小春，你到底怎么想的呀？要不要参加职业棋士考试啊？”
佐为虽说已经决定要顺着裴青春的步调来，但是看着孩子她每天按部就班没有一点突破的生活，心里还是会急的，这不，晚上和裴青春用计时钟正儿八经对弈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这不省心的孩子。
“我不是在考虑嘛...”
裴青春拿着白子想了想，下在了天元，抽空回答他。
“哎哟你这...”
佐为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把白子下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脱口而出：
“你这是手抽筋了？”
左下角还没围好地呢就狮子开大口占山为王了？
“胡说八道。”
裴青春好正思考着下几步的棋路，听到佐为的话，她哼哼唧唧地反驳。
“好好好，是我胡说，那我还是下这里。”
八之七，打吃。
佐为能对自家的猪崽子说什么呢？说不了什么，裴青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还是自然而然就戳中所有人萌点的女孩子，虽然棋路有时候过于粗暴（佐为：其实是粗鲁...），棋型的美感也此一时彼一时，但还好她学棋的精神还是积极向上的。比起当年进藤光被赶鸭子上架的学习，藤原佐为觉得裴青春已经很自觉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把她没站稳的白子吃掉，嗯，这才是教育孩子的正确方式。
裴青春没有管那几颗已经没有活路的白子，专心致志地开垦新地，那认真的神态让藤原佐为也决定暂且不问关于职业考试的事情，而是以鼓励的心态继续和裴青春你来我往。
中盘的时候，看着中间的缺口，藤原佐为原本想指挥裴青春放下棋子的手顿了顿。
这是...
他陷入了沉思。
常理来说，他若在此时将手中的黑棋下在此处，必然是精妙的一手“断”，直接切断裴青春白子的地盘。然而...直觉告诉他，他不能下在这里。
因为...裴青春在几十手前下在天元的那颗被他认为是“手抽筋” 的白子将会发挥出巨大的作业，一旦他下出一手断，位于天元的白子便成了连接右边白子的桥，他将失去此处对黑棋的控制。
“小春...”
他停下了想指挥对方落子的动作，看着对面的少女，裴青春的眼神没有离开过棋盘，眼睛一直在看着盘面，藤原佐为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正在不断地计算着下一步。
这个少女已经初步拥有了一个冲段少年该有的神态。
藤原佐为忽然觉得很高兴：是他想当然了，因为曾经的进藤光花了一年多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围棋的世界，他便以为裴青春也应该如此。然而他忘记了，裴青春和进藤光还是不同的，她从小就学习围棋，只要有一位能开导她的老师让她沉下心来学习，她的进步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我输了。”
藤原佐为爽快地投子认输，却让裴青春一脸懵：
“啊？才下到中盘啊。”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佐为，又看了看盘面，伸手指着左上的地盘：
“这里还可以争一下呢。”
“有些晚了哦。”
藤原佐为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了。
“而且，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找赤司小姐下棋吗？”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裴青春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约了赤司玉子明天一起下棋来着。明天是周末，赤司玉子说她们可以去围棋会所下棋，而且那个围棋会所还是塔矢亮的父亲，塔失名人开的。藤原佐为对这个叫做“紫水围棋会所”的棋馆一点也不陌生，一听说是这个围棋会所，就激动地跟裴青春说这个棋馆就是进藤光和塔矢亮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他藤原佐为用一局棋让塔矢亮感受到了什么叫“高山仰止”。
裴青春拗不过佐为想要故地重游的心态，再加上自己也很好奇，所以也就答应了赤司玉子的邀约，两人决定明早十点半在那里碰面。
“晚安啦，佐为。”
不想留黑眼圈的裴小猪老实地躺床上了，一边闭眼一边对身边的千年大可爱道晚安。
“嗯，晚安哦，小春。”
绝代风华的棋神温柔地回应了她，随后静静地看着窗外，脸上的笑容含蓄却又松弛，像是天上的明月光落在了秋水之上，又因着池中鱼儿嬉戏的调皮而泛起浅浅的波澜。
赤司玉子和裴青春两个人约在早上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或许这可以说是两个人无言的默契吧，当赤司玉子问裴青春是不是做好了准备有可能不吃饭的时候，裴青春说可以吃了饭再继续下，赤司玉子就轻笑一声说“正有此意”。
紫水围棋会所开在靠近地铁站的商业栋三楼，环境优美，而且还经常有机会在这里遇见职业棋士并且请他们进行指导，因此还是挺受围棋爱好者的欢迎，尤其是这几年，这里已经成了塔失亮和进藤光这两位棋坛贵公子定期探讨下棋的地方，因此还吸引了更多的年轻围棋爱好者来这里下棋，一来是慕名，二来也是想找机会近距离接触偶像。
赤司玉子对这里也不陌生，裴青春和她在地铁站碰头，被她带进围棋会所，就看见前台小姐和她之间以非常熟稔的方式在聊天。
“赤司小姐，今天还是坐老位子吗？”
名为市河晴美的前台小姐先是问候了赤司玉子，随后注意到了裴青春，她看见这个陌生的少女一脸茫然环顾四周，漂亮的苹果一样可爱的脸蛋上，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市河晴美的心就软了一大片，连声音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这是赤司小姐的朋友吗？欢迎你来到围棋会所。”
“啊...您好。”
裴青春有些紧张地朝市河晴美行礼，不过她刚刚的茫然并不是像市河晴美所想的那样因为对陌生环境不熟悉，而是因为藤原佐为一直在给她云导游：
“小春小春！鱼缸旁边那个位置就是我和小光第一次打败小亮的地方啊！”
于是裴青春往那边看——
“小春小春！那放着迎客松的位置就是第二次我和小光打败小亮的地方！”
然后裴青春又往那边看——
“小春小春！那是！”
佐为又激动地指着某个地方，然后裴青春就听见了市河晴美问候自己的声音，冷不丁地就差点被吓一跳。
“这是我的朋友，裴青春。”
赤司玉子好笑地看着市河晴美一脸慈爱地看着裴青春，想了想嘱咐到：
“我们今天可能会下一整天，我不坐老位置了，坐里间。”
“诶？是小亮和进藤的位置吗？”
市河晴美愣了一下，赤司玉子点头，末了还调皮地说：
“先来先到，反正今天他们也不一定来，我征用了。”
赤司玉子的语气听着似乎和两位年轻棋士也很熟的样子。
“当然可以。”
市河晴美捂嘴笑了笑，说了一句自己待会会泡茶过去，赤司玉子就带着裴青春进去了。
“哇！小春！就是这个位置！太有纪念意义了！”
藤原佐为跟着裴青春被赤司玉子领到了里间的那个座位上，看清楚了是哪一个位置，他就特别激动起来。
“你弄得我有点紧张了。”
裴青春默默地说着，和赤司玉子分别坐在了座位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佐为一直跟她说这里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她明明没有来过，却也在坐下来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阵紧张的氛围。
对弈的两人猜先，裴青春执黑，她看着眼前的棋盘，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准备好了吗？”
赤司玉子端坐在她对面，轻声问她。
“嗯，准备好了。”
裴青春点头，呼出一口气，拿起一颗黑子——
右上角，小目。
另一边，准备把泡好的茶给两人端过去的市河晴美接到了塔矢亮的电话，说是准备和进藤光来围棋会所，请她留座。
“小亮，不凑巧，赤司小姐先你一步来了。”
市河晴美说到，而电话那头的塔矢亮虽然奇怪一向坐在向阳一侧的赤司玉子竟然选择坐在里间，但他还是善解人意地请市河晴美留了另外的座。
安静的角落里，一场平静中暗藏着汹涌的厮杀正悄然进行中。
赤司玉子擅长挖陷阱，棋风颇有她老师的风骨，一不留神就让人陷入前后夹击的地步，可以说是直接就是裴青春这种粗暴纸老虎的克星。裴青春这盘棋下得异常艰难，稍有不慎她就会发现自己差点要陷入绝境，逼得她不得不停止自己之前的粗犷风格，开始做更加精细的演算。
藤原佐为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变化，他可以看出来，赤司玉子今天的棋跟那天友谊赛所展现出来的棋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她在今天这盘棋中所展现出来的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布局能力，完全可以比肩一个定段棋手了。更何况，赤司玉子今天似乎就是想要克制裴青春，好像想要提醒裴青春下棋要更加谨慎似的，每一步都在挖坑，每一步都在引诱。
也幸亏裴青春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然，她从中盘开始估计就无力回天了。
这局棋，彻底打碎了裴青春所有的侥幸。
因此啊，别看裴青春忽然就开始对每一次对弈上心了，但本质上对于考虑报名职业棋士考试，或者跟父母商量成为职业棋士的进度依旧还是最初的起点。
“小春，你到底怎么想的呀？要不要参加职业棋士考试啊？”
佐为虽说已经决定要顺着裴青春的步调来，但是看着孩子她每天按部就班没有一点突破的生活，心里还是会急的，这不，晚上和裴青春用计时钟正儿八经对弈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这不省心的孩子。
“我不是在考虑嘛...”
裴青春拿着白子想了想，下在了天元，抽空回答他。
“哎哟你这...”
佐为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把白子下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脱口而出：
“你这是手抽筋了？”
左下角还没围好地呢就狮子开大口占山为王了？
“胡说八道。”
裴青春好正思考着下几步的棋路，听到佐为的话，她哼哼唧唧地反驳。
“好好好，是我胡说，那我还是下这里。”
八之七，打吃。
佐为能对自家的猪崽子说什么呢？说不了什么，裴青春是个可爱的女孩子，还是自然而然就戳中所有人萌点的女孩子，虽然棋路有时候过于粗暴（佐为：其实是粗鲁...），棋型的美感也此一时彼一时，但还好她学棋的精神还是积极向上的。比起当年进藤光被赶鸭子上架的学习，藤原佐为觉得裴青春已经很自觉了。
所以他决定还是把她没站稳的白子吃掉，嗯，这才是教育孩子的正确方式。
裴青春没有管那几颗已经没有活路的白子，专心致志地开垦新地，那认真的神态让藤原佐为也决定暂且不问关于职业考试的事情，而是以鼓励的心态继续和裴青春你来我往。
中盘的时候，看着中间的缺口，藤原佐为原本想指挥裴青春放下棋子的手顿了顿。
这是...
他陷入了沉思。
常理来说，他若在此时将手中的黑棋下在此处，必然是精妙的一手“断”，直接切断裴青春白子的地盘。然而...直觉告诉他，他不能下在这里。
因为...裴青春在几十手前下在天元的那颗被他认为是“手抽筋” 的白子将会发挥出巨大的作业，一旦他下出一手断，位于天元的白子便成了连接右边白子的桥，他将失去此处对黑棋的控制。
“小春...”
他停下了想指挥对方落子的动作，看着对面的少女，裴青春的眼神没有离开过棋盘，眼睛一直在看着盘面，藤原佐为可以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正在不断地计算着下一步。
这个少女已经初步拥有了一个冲段少年该有的神态。
藤原佐为忽然觉得很高兴：是他想当然了，因为曾经的进藤光花了一年多才算是真正地进入了围棋的世界，他便以为裴青春也应该如此。然而他忘记了，裴青春和进藤光还是不同的，她从小就学习围棋，只要有一位能开导她的老师让她沉下心来学习，她的进步就会产生质的飞跃。
“我输了。”
藤原佐为爽快地投子认输，却让裴青春一脸懵：
“啊？才下到中盘啊。”
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了看佐为，又看了看盘面，伸手指着左上的地盘：
“这里还可以争一下呢。”
“有些晚了哦。”
藤原佐为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四十了。
“而且，你明天不是还要去找赤司小姐下棋吗？”
“哦，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裴青春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的确约了赤司玉子明天一起下棋来着。明天是周末，赤司玉子说她们可以去围棋会所下棋，而且那个围棋会所还是塔矢亮的父亲，塔失名人开的。藤原佐为对这个叫做“紫水围棋会所”的棋馆一点也不陌生，一听说是这个围棋会所，就激动地跟裴青春说这个棋馆就是进藤光和塔矢亮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也是他藤原佐为用一局棋让塔矢亮感受到了什么叫“高山仰止”。
裴青春拗不过佐为想要故地重游的心态，再加上自己也很好奇，所以也就答应了赤司玉子的邀约，两人决定明早十点半在那里碰面。
“晚安啦，佐为。”
不想留黑眼圈的裴小猪老实地躺床上了，一边闭眼一边对身边的千年大可爱道晚安。
“嗯，晚安哦，小春。”
绝代风华的棋神温柔地回应了她，随后静静地看着窗外，脸上的笑容含蓄却又松弛，像是天上的明月光落在了秋水之上，又因着池中鱼儿嬉戏的调皮而泛起浅浅的波澜。
赤司玉子和裴青春两个人约在早上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或许这可以说是两个人无言的默契吧，当赤司玉子问裴青春是不是做好了准备有可能不吃饭的时候，裴青春说可以吃了饭再继续下，赤司玉子就轻笑一声说“正有此意”。
紫水围棋会所开在靠近地铁站的商业栋三楼，环境优美，而且还经常有机会在这里遇见职业棋士并且请他们进行指导，因此还是挺受围棋爱好者的欢迎，尤其是这几年，这里已经成了塔失亮和进藤光这两位棋坛贵公子定期探讨下棋的地方，因此还吸引了更多的年轻围棋爱好者来这里下棋，一来是慕名，二来也是想找机会近距离接触偶像。
赤司玉子对这里也不陌生，裴青春和她在地铁站碰头，被她带进围棋会所，就看见前台小姐和她之间以非常熟稔的方式在聊天。
“赤司小姐，今天还是坐老位子吗？”
名为市河晴美的前台小姐先是问候了赤司玉子，随后注意到了裴青春，她看见这个陌生的少女一脸茫然环顾四周，漂亮的苹果一样可爱的脸蛋上，水汪汪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市河晴美的心就软了一大片，连声音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这是赤司小姐的朋友吗？欢迎你来到围棋会所。”
“啊...您好。”
裴青春有些紧张地朝市河晴美行礼，不过她刚刚的茫然并不是像市河晴美所想的那样因为对陌生环境不熟悉，而是因为藤原佐为一直在给她云导游：
“小春小春！鱼缸旁边那个位置就是我和小光第一次打败小亮的地方啊！”
于是裴青春往那边看——
“小春小春！那放着迎客松的位置就是第二次我和小光打败小亮的地方！”
然后裴青春又往那边看——
“小春小春！那是！”
佐为又激动地指着某个地方，然后裴青春就听见了市河晴美问候自己的声音，冷不丁地就差点被吓一跳。
“这是我的朋友，裴青春。”
赤司玉子好笑地看着市河晴美一脸慈爱地看着裴青春，想了想嘱咐到：
“我们今天可能会下一整天，我不坐老位置了，坐里间。”
“诶？是小亮和进藤的位置吗？”
市河晴美愣了一下，赤司玉子点头，末了还调皮地说：
“先来先到，反正今天他们也不一定来，我征用了。”
赤司玉子的语气听着似乎和两位年轻棋士也很熟的样子。
“当然可以。”
市河晴美捂嘴笑了笑，说了一句自己待会会泡茶过去，赤司玉子就带着裴青春进去了。
“哇！小春！就是这个位置！太有纪念意义了！”
藤原佐为跟着裴青春被赤司玉子领到了里间的那个座位上，看清楚了是哪一个位置，他就特别激动起来。
“你弄得我有点紧张了。”
裴青春默默地说着，和赤司玉子分别坐在了座位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佐为一直跟她说这里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她明明没有来过，却也在坐下来的一瞬间，感觉到了一阵紧张的氛围。
对弈的两人猜先，裴青春执黑，她看着眼前的棋盘，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准备好了吗？”
赤司玉子端坐在她对面，轻声问她。
“嗯，准备好了。”
裴青春点头，呼出一口气，拿起一颗黑子——
右上角，小目。
另一边，准备把泡好的茶给两人端过去的市河晴美接到了塔矢亮的电话，说是准备和进藤光来围棋会所，请她留座。
“小亮，不凑巧，赤司小姐先你一步来了。”
市河晴美说到，而电话那头的塔矢亮虽然奇怪一向坐在向阳一侧的赤司玉子竟然选择坐在里间，但他还是善解人意地请市河晴美留了另外的座。
安静的角落里，一场平静中暗藏着汹涌的厮杀正悄然进行中。
赤司玉子擅长挖陷阱，棋风颇有她老师的风骨，一不留神就让人陷入前后夹击的地步，可以说是直接就是裴青春这种粗暴纸老虎的克星。裴青春这盘棋下得异常艰难，稍有不慎她就会发现自己差点要陷入绝境，逼得她不得不停止自己之前的粗犷风格，开始做更加精细的演算。
藤原佐为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变化，他可以看出来，赤司玉子今天的棋跟那天友谊赛所展现出来的棋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她在今天这盘棋中所展现出来的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布局能力，完全可以比肩一个定段棋手了。更何况，赤司玉子今天似乎就是想要克制裴青春，好像想要提醒裴青春下棋要更加谨慎似的，每一步都在挖坑，每一步都在引诱。
也幸亏裴青春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然，她从中盘开始估计就无力回天了。
这局棋，彻底打碎了裴青春所有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