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对手？
又开窍的裴青春进步飞快，在第三场的考试中堪称迅猛地在午休前就拿下了棋局，这不禁让负责监考的老师感到诧异。他在午休前上前看了棋局，深感有趣，忍不住拍了照，回到办公室边吃午饭边在电脑上排列。
有趣啊，这里也有趣，那里也很有趣，这个叫裴青春的小姑娘似乎和昨天相比起来一下子判若两人，下棋的思路都在一页之间改变了。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这岂不是又跟几年前横空出世的进藤光，又或者是再早一些时间的苍天厚一样了？
深田雄一不禁暗自喟叹。
“深田老师，这是前天本因坊循环赛你要的棋谱。”
直到绪方精次的声音响起，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眼就看见像往常一样身穿白色西装的绪方精次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他旁边，他愣了愣，才恍然大悟：
“您竟然亲自过来送文件。”
“正好经过这，顺便上来看看，今天是第四天预赛吧？”
“是的，是的，明天结束就尘埃落定了。”
深田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袋放好，却发现绪方精次正盯着他的屏幕看，还问他：
“这是哪一场循环赛的棋谱？白棋似乎很强劲。”
“啊，这不是循环赛的，这是今天午休前就结束的一局棋，我也是觉得白棋很有趣所以想着排列一下。”
“今天上午...所以是院生的棋？”
“不，是社会考生。”
“社会考生？”
绪方精次似乎被这个答案惊讶了，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才说：
“是个很有潜力的人。”
“是吧？她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她今天的水平比昨天上了一个台阶，这才让我感到惊讶。”
“她？还是一位女性？”
绪方精次来了兴趣：
“除了桑原老师的女弟子赤司玉子，竟然还出现如此有潜力的女棋手？”
“说起来，这位考生好像是桑原本因坊外门弟子，不过据说才拜入外门两个月而已。”
“即便如此，也是她本身就很有才能。”
绪方精次拿下眼镜擦了擦：
“她叫什么名字？”
“裴青春。”
深田雄一立刻说出了这个名字，而他面前的棋圣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把眼镜戴了回去。
“您听说过？”
“啊，似乎是的。”
他记得在几个月前从手冢国光那收到的五份棋谱，他记得对方和他提过一嘴女孩的名字，就是裴青春，而他之所以印象深刻，也是因为手执白子的人像极了Sai的棋路。
绪方精次很快恢复了平静，转身告别：
“我期待她正式成为棋士的那天。”
如果她足够优秀成为了一位棋士，那么新人赛的时候，他会亲自和她下一盘棋。
Sai,她也是你的学生吗？
我会好好试探她的。
油门一踩，炫酷的红色跑车绝尘而去。
在预赛的第四天裴青春终于拿到了三胜，提前出线，虽然还有一个月才开始进行正式选拔，但这已经足够让她和家人松一口气了。
她也终于可以把朋香给她拿回来的学校作业给补起来了。
“呜呜呜，佐为，我怎么那么苦啊！才出线就要马上补作业，明天还要上学，呜呜呜呜我太辛苦了。”
裴青春奋笔疾书地在补各种作业，藤原佐为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她，然后耸肩——他帮不上一点忙。不是不想帮，而是裴青春成绩还不错，这几天刚好也以复习为主，作业没有什么难度，她虽然听着像是在哀嚎但实际上手速一点都没有减慢。
藤原佐为忽然觉得自己的小棉袄还是非常出色的，至少她的成绩应当是比进藤光要好很多。
说起进藤光，他早就从棋院知道了裴青春预选出线的事情了，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给本人打电话祝贺了，还说在选拔赛之前她都可以找自己特训。
不过裴青春显然知道进藤光最近的棋局比较紧凑，还是用了那个经典理由“不想占用公共资源”表示还是等自己真正成为了棋士再说。
对于这一点藤原佐为有些不理解：
“和小光进行特训或许会帮助你更快地成长。”
“可是我想看看我自己按部就班地走可以走多远。”
这一次裴青春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因为羞涩而会出现的红云，而是非常郑重，端坐在他的面前：
“我想清楚了，我要自己走到他面前。”
摆脱所有额外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坐在进藤光的面前，用5个小时的计时器，用分先的方式去对弈。
“那我很期待。”
藤原佐为笑着点头。
棋院的某间研讨室里，一个面容清隽的少年礼貌地敲了敲门，才走进去，进去就看见了自己的老师绪方棋圣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几张棋谱，少年狭长的丹凤眼亮了一下，但依旧是克制守礼地询问：
“老师，您在看什么棋谱？”
是进藤二段与塔矢四段的棋谱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绪方精次从手中的棋谱中回神，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站在一旁，一向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一位社会考生的棋谱，很有趣。”
“社会考生？”
少年从善如流地坐在了绪方的对面，属于第一名院生的骄傲让他不以为意：
“社会考生出现奇招常常是昙花一现，他们本就不如我们长年浸淫其中，又有许多实战经验，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绪方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六张棋谱，没错，就是六张，五张裴青春第一次呈上的，一张预选赛最后一局的，眼看着对面的少年开始低头研究起来，他借口去抽烟，离开了棋室。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着待会回来他这位弟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土御门苏芳是绪方精次为数不多的内门弟子，从小就拜入了他门下，他是古老家族的幼子，无需承担家族大业，也因此可以将所有心血放在围棋上。他现年15，天资聪颖，以进藤光和塔矢亮为目标，不过他最崇拜的还是进藤光。
大概是因为受尽家人宠爱，土御门苏芳整个人都比较恣意张扬，不为各种礼仪制度所困扰。自从一年半前和绪方精次一同目睹了进藤光在北斗杯预赛的展现，他一下子就被对方那张力十足的棋风所倾倒，从此化身进藤光的迷弟。
不过土御门苏芳作为院生里的第一名，佼佼者，他自有属于自己的傲气，进藤光是唯一让他看在眼里的半路出家者，其他人他皆不放在眼中。
所以当他从老师口中听到眼前的棋谱是社会考生的，他和往常一样并不放在眼里。
只是...当他随意地拿起标好了编码的棋谱一张张看起来时，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起来了。
绪方精次悠闲地抽完了烟，往嘴里放了除味糖就回棋室了，一走进去，他就看见他的徒弟目光灼灼地看着棋谱，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
不错，能激励到他，这波划算。
绪方精次为自己点了个赞。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别人潜意识对手的裴青春还在疯狂补作业中。
但相信她很快就会发现，她多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有趣啊，这里也有趣，那里也很有趣，这个叫裴青春的小姑娘似乎和昨天相比起来一下子判若两人，下棋的思路都在一页之间改变了。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这岂不是又跟几年前横空出世的进藤光，又或者是再早一些时间的苍天厚一样了？
深田雄一不禁暗自喟叹。
“深田老师，这是前天本因坊循环赛你要的棋谱。”
直到绪方精次的声音响起，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眼就看见像往常一样身穿白色西装的绪方精次拿着一个文件袋站在他旁边，他愣了愣，才恍然大悟：
“您竟然亲自过来送文件。”
“正好经过这，顺便上来看看，今天是第四天预赛吧？”
“是的，是的，明天结束就尘埃落定了。”
深田一边说着一边把文件袋放好，却发现绪方精次正盯着他的屏幕看，还问他：
“这是哪一场循环赛的棋谱？白棋似乎很强劲。”
“啊，这不是循环赛的，这是今天午休前就结束的一局棋，我也是觉得白棋很有趣所以想着排列一下。”
“今天上午...所以是院生的棋？”
“不，是社会考生。”
“社会考生？”
绪方精次似乎被这个答案惊讶了，忍不住再看了一眼，才说：
“是个很有潜力的人。”
“是吧？她昨天可不是这样的，她今天的水平比昨天上了一个台阶，这才让我感到惊讶。”
“她？还是一位女性？”
绪方精次来了兴趣：
“除了桑原老师的女弟子赤司玉子，竟然还出现如此有潜力的女棋手？”
“说起来，这位考生好像是桑原本因坊外门弟子，不过据说才拜入外门两个月而已。”
“即便如此，也是她本身就很有才能。”
绪方精次拿下眼镜擦了擦：
“她叫什么名字？”
“裴青春。”
深田雄一立刻说出了这个名字，而他面前的棋圣一愣，过了好一会才把眼镜戴了回去。
“您听说过？”
“啊，似乎是的。”
他记得在几个月前从手冢国光那收到的五份棋谱，他记得对方和他提过一嘴女孩的名字，就是裴青春，而他之所以印象深刻，也是因为手执白子的人像极了Sai的棋路。
绪方精次很快恢复了平静，转身告别：
“我期待她正式成为棋士的那天。”
如果她足够优秀成为了一位棋士，那么新人赛的时候，他会亲自和她下一盘棋。
Sai,她也是你的学生吗？
我会好好试探她的。
油门一踩，炫酷的红色跑车绝尘而去。
在预赛的第四天裴青春终于拿到了三胜，提前出线，虽然还有一个月才开始进行正式选拔，但这已经足够让她和家人松一口气了。
她也终于可以把朋香给她拿回来的学校作业给补起来了。
“呜呜呜，佐为，我怎么那么苦啊！才出线就要马上补作业，明天还要上学，呜呜呜呜我太辛苦了。”
裴青春奋笔疾书地在补各种作业，藤原佐为只能爱莫能助地看着她，然后耸肩——他帮不上一点忙。不是不想帮，而是裴青春成绩还不错，这几天刚好也以复习为主，作业没有什么难度，她虽然听着像是在哀嚎但实际上手速一点都没有减慢。
藤原佐为忽然觉得自己的小棉袄还是非常出色的，至少她的成绩应当是比进藤光要好很多。
说起进藤光，他早就从棋院知道了裴青春预选出线的事情了，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给本人打电话祝贺了，还说在选拔赛之前她都可以找自己特训。
不过裴青春显然知道进藤光最近的棋局比较紧凑，还是用了那个经典理由“不想占用公共资源”表示还是等自己真正成为了棋士再说。
对于这一点藤原佐为有些不理解：
“和小光进行特训或许会帮助你更快地成长。”
“可是我想看看我自己按部就班地走可以走多远。”
这一次裴青春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因为羞涩而会出现的红云，而是非常郑重，端坐在他的面前：
“我想清楚了，我要自己走到他面前。”
摆脱所有额外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坐在进藤光的面前，用5个小时的计时器，用分先的方式去对弈。
“那我很期待。”
藤原佐为笑着点头。
棋院的某间研讨室里，一个面容清隽的少年礼貌地敲了敲门，才走进去，进去就看见了自己的老师绪方棋圣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的几张棋谱，少年狭长的丹凤眼亮了一下，但依旧是克制守礼地询问：
“老师，您在看什么棋谱？”
是进藤二段与塔矢四段的棋谱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绪方精次从手中的棋谱中回神，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站在一旁，一向不苟言笑的脸露出了一丝微笑：
“是一位社会考生的棋谱，很有趣。”
“社会考生？”
少年从善如流地坐在了绪方的对面，属于第一名院生的骄傲让他不以为意：
“社会考生出现奇招常常是昙花一现，他们本就不如我们长年浸淫其中，又有许多实战经验，我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绪方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六张棋谱，没错，就是六张，五张裴青春第一次呈上的，一张预选赛最后一局的，眼看着对面的少年开始低头研究起来，他借口去抽烟，离开了棋室。
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想着待会回来他这位弟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土御门苏芳是绪方精次为数不多的内门弟子，从小就拜入了他门下，他是古老家族的幼子，无需承担家族大业，也因此可以将所有心血放在围棋上。他现年15，天资聪颖，以进藤光和塔矢亮为目标，不过他最崇拜的还是进藤光。
大概是因为受尽家人宠爱，土御门苏芳整个人都比较恣意张扬，不为各种礼仪制度所困扰。自从一年半前和绪方精次一同目睹了进藤光在北斗杯预赛的展现，他一下子就被对方那张力十足的棋风所倾倒，从此化身进藤光的迷弟。
不过土御门苏芳作为院生里的第一名，佼佼者，他自有属于自己的傲气，进藤光是唯一让他看在眼里的半路出家者，其他人他皆不放在眼中。
所以当他从老师口中听到眼前的棋谱是社会考生的，他和往常一样并不放在眼里。
只是...当他随意地拿起标好了编码的棋谱一张张看起来时，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锋利起来了。
绪方精次悠闲地抽完了烟，往嘴里放了除味糖就回棋室了，一走进去，他就看见他的徒弟目光灼灼地看着棋谱，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云淡风轻。
不错，能激励到他，这波划算。
绪方精次为自己点了个赞。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别人潜意识对手的裴青春还在疯狂补作业中。
但相信她很快就会发现，她多了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