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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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樾今天去了公司一趟。
因为最近去TODAY太勤，这边的工作也积攒了不少。忙完后已经到了饭点，陈从礼打电话来说要一起吃饭。
江城的雨季降临，过短时间怕是又要台风了。
他把车开出停车场时，大雨砸的风挡玻璃看不清路况。为了安全起见，裴知樾开得很慢，却没想到在附近公交车站看到了却书。
她正撑着伞躲雨，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雨顺着伞面坠落，渐渐在她的衣服上晕开。
没立马开车上前，是因为他怕。
怕她觉得，一个还没见过几次面的人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但眼下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却书也好像准备离开。他自嘲想，讨厌就讨厌吧，或许人家到现在还没记住你是谁呢。
于是右手按下了喇叭，换来了一次和她相处的机会。
却书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糊里糊涂地坐上了裴知樾的副驾驶。
车门关闭，外面的雨声和闷热被这样隔绝开来，只能听到雨滴不停坠落在窗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像是雪后松木，凛冽而清新。
和裴知樾一样，让人感觉到温雅沉稳。
车内太过于安静，却书稍微有些不自在，她还没有单独和异性在这样狭小的空间过，即使准确来说他们算见过好几次了。
虽然有一次恋爱的经历，但却书和林川景没怎么单独出去过，连林川景的车也是两人交往很久后才买的。
裴知樾看着却书被打湿的左边袖子，将一直备在车上的毛巾拿过来递给了她。
“干净的，可以拿去擦擦。”
而后将冷气温度调高了些。
却书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秒，就匆匆撇开，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双手接过毛巾，擦了擦被打湿的发尾和衣服。
裴知樾看着正仔细擦着的人，像只怕生的兔子。他用手抵在嘴边，假意低咳了一声，掩去唇角笑意。
“你在这附近上班？”
却书转过身点了点头，“对，就是旁边的创悦。”
裴知樾似乎是不了解。片刻后，他转移了话题：“准备去哪？”
“哦...回家！”
他笑出了声，却书也反应过来，人家又不知道你家在哪，于是又快速地报了一遍家里的地址。
“奚渡巷，你应该知道的吧。”
上次在超市的对话她还是记得的。
“知道。”裴知樾单手握住方向盘，看了眼左视镜就出发了。
车内安静，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找话题聊，裴知樾先开了口：“介意我放歌吗？”
“当然不介意。”她摆了摆手。
于是下一秒，车内就响起了轻柔的前奏。
却书的那点不自在也慢慢消散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是裴知樾提起的话题，一来一回的，倒是让气氛少了些尴尬。
“你前几天在TODAY，是在工作？”裴知樾像是不经意地提起。
却书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事，她摇了摇头，“不是，我爸妈给我介绍的相亲。”
“不过，相亲对象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也刚好找了个借口应付了过去。”
裴知樾点了点头，“原来却小姐也被催婚，你很排斥相亲吗？”
“也不能说是排斥吧，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希望自己能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而不是全然陌生的人。”
“你刚刚说你、也？”
“实不相瞒，已经拒绝掉了好几场。”
两人默契地笑了笑，不再聊这个话题。
空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凝固着了。
红灯亮起，车速缓缓地慢下来，却书听到熟悉的旋律，“你也听他的歌！”
裴知樾看了眼却书，倒是有些惊讶：“是啊，你也听吗？我挺喜欢这种风格的歌的。”他稍稍握紧了方向盘。
“对，我最爱他的那首...”却书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与裴知樾讨论着。
“蝴蝶。”
“蝴蝶。”
两人倒是没想到下一首播放的就是《蝴蝶》，裴知樾看着对面眉角眼梢都带着喜意的人，那双眼像注满了星光，引他沉沦其中。
这是他高中时很喜欢的一首歌。但裴知樾从没想到，会有机会和却书一起听这首歌。
突然很希望，这场雨不要停下。
两人默契地安静下来，一同听着歌。
“每次一想到你
像雨过天晴看见一只蝴蝶飞过了废墟
我能撑得下去我会忘了过去
是你让我找回新的生命
...
我会永远珍惜 我会永远爱你 [1]”
后来却书每每听到这首歌，总是能想起这个雨天。她和裴知樾坐在车的两侧，车外朦胧一片，耳边是旋律夹杂着雨声，听着那些和她的歌单高度重合的歌。
好像在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两人由音乐连接起来的限定版雨季心情。
最终打破氛围的是陈从礼的电话。
裴知樾手机蓝牙连着车，按的公放，于是男人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在车厢响起，“裴知樾，你到了没啊，我要饿死了.....”
却书才明白，裴知樾今天是有约的，为了送她还让他迟到了，愧疚感袭来。
裴知樾回了句：“马上到。”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晚上还有事。”却书微微皱起眉头，感到抱歉。
“没事，陈从礼就是喜欢催人，我和他约的是七点。”男人眼不眨心不跳地就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却书看了眼时间——18：27，她松了口气。
几分钟后，车子在奚渡巷外停了下来。
却书解开安全带，而后转过头对裴知樾道谢：“谢谢你啊，裴知樾。”
“小事，不用客气。”
要不是遇到了他，估计自己已经被雨淋湿了，况且在他还有约的情况下，裴知樾还把她送回家。
却书没有立马下车，她转过身，对看着他的男人说道：“裴知樾，我请你吃饭吧，下次。”
她攥紧了包带，等着对面人的答复。
裴知樾挑了挑眉，也没客气:“好啊，那加个微信？”
“啊？”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加个微信好联系。”
“哦哦对，那我扫你吧。”
...
成功申请后，却书拿起包打开了车门，眼睛都没敢看裴知樾，“那你注意安全，拜拜。”
自然也没注意到，主驾驶上男人同样微红的耳朵。
“拜拜。”
却书撑着伞，小心地躲开地上的积水，没有再回头。裴知樾看着手机上发来的验证消息，慢慢按下确认键。
他抬头看着却书走远，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轻声说了句，“下次见，却书。”
却书到家时，给自己点的外卖还没到。
于是她先洗了个澡，拿起空调毯在沙发旁坐下。
“你已添加了PZY，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好友验证被通过，却书点开裴知樾的朋友圈。但只显示一个月的内容，干干净净的，除了六月底的时候分享了首歌。
——陶喆的《蝴蝶》。
她返回聊天页面，给他改了个备注：裴知樾。
又斟酌着时间，给他发去了一条消息：
【Mint】：裴知樾，晚上的事再谢谢你，吃饭的话你有时间了就和我说。
【Mint】：另外，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
敲门声响起，是外卖到了。
裴知樾大概还在路上，没有立马回消息。
四周寂静，在这个夜晚，却书似乎感受到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在这个雨天，她好像了解到了不一样的裴知樾。
/
TODAY，店内。
裴知樾到的时候，陈从礼已经点了一堆菜吃起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干嘛去了？”他夹了一只虾，往嘴里塞去，看着对面的男人慵懒的往椅背靠去，止不住的笑意。
“我靠裴知樾，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恐怖诶！”
裴知樾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也吃起了起来。
“诶，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恋爱了吧。”
听到某个词，裴知樾一愣，“想什么呢你？”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
【却书】：另外，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
他回了个好，有空联系。
而后抬起头吐出几个字：“有可能。”
也不管对面人对他的各种追问，吃着饭。
“最近我应该不怎么来TODAY，你自己看着点。”
“哦，公司很忙？”
“还行，忙着、大事。”裴知樾想起傍晚却书坐在自己旁边的状态，好像已经不太陌生拘谨了。
“？？？”
两人的饭约在了周六，是裴知樾定的地方，一家专做家常菜的店。
明明是却书提出要请他吃饭，但裴知樾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
倒让却书感到更不好意思。
好在这周工作不用加班，却书也提早完成了任务。
见面的前一个晚上，她和温沛打了个视频。
她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给温沛。
“裴知樾这个人，虽然我没有特别熟啊，但是根据几次见面来说，确实是个蛮好的人选。”
“人选？什么人选。”却书敷着面膜，含糊着说道。
“结婚啊，你不觉得吗？和陈从礼一对比，裴知樾就很绅士稳重、情绪稳定，还是老板。”
却书靠着枕头，认真回答，“前面一点我不清楚，但后面几点我是认同的。不过我们现在才见了几面，而且我是那次雨天才算真正记住他诶。”
“所以啊，你借着这次吃饭就可以好好了解呀。”
却书点了点头，虽然才见过没几次，但在裴知樾面前时，她是轻松的。
“书书，我发现你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以前和林...和那个渣男谈恋爱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找我聊天。而且感觉你和裴知樾相处是自在的吧。”
“嗯，是自在的吧。”至少她不会感到无措和害怕。
“沛沛，其实一开始我对林川景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但...”却书又想起来她最后一次和林川景见面的对话，叹了口气，“反正，我觉得我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感动才和他在一起的吧。即时后面可能是有心动的时刻，但大多还是感动。”
“和他分手，对我来说好像还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她又丧了起来，“我可能，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吧。”
是她，错把感动当成了心动，直到最后才发现。
可能一开始，他们两个都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了。
温沛静默了一瞬，她很少听却书坦白自己的情感，“书书，爱一个人本身就没有对错可言。最重要的是，有勇气结束和开始一份爱，不是吗？你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能让你勇敢表达爱的人。”
却书点了点头，好像理清了一些头绪。
“好了，听我的。早点睡觉，明天带着一份好心情，去和想见的人见面。我过几天也要回来了，别太想我啦！”
“好，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两人挂掉电话后，却书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
思绪如脱了手的毛线团，停不住，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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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樾今天去了公司一趟。
因为最近去TODAY太勤，这边的工作也积攒了不少。忙完后已经到了饭点，陈从礼打电话来说要一起吃饭。
江城的雨季降临，过短时间怕是又要台风了。
他把车开出停车场时，大雨砸的风挡玻璃看不清路况。为了安全起见，裴知樾开得很慢，却没想到在附近公交车站看到了却书。
她正撑着伞躲雨，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雨顺着伞面坠落，渐渐在她的衣服上晕开。
没立马开车上前，是因为他怕。
怕她觉得，一个还没见过几次面的人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
但眼下雨没有变小的趋势，却书也好像准备离开。他自嘲想，讨厌就讨厌吧，或许人家到现在还没记住你是谁呢。
于是右手按下了喇叭，换来了一次和她相处的机会。
却书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糊里糊涂地坐上了裴知樾的副驾驶。
车门关闭，外面的雨声和闷热被这样隔绝开来，只能听到雨滴不停坠落在窗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像是雪后松木，凛冽而清新。
和裴知樾一样，让人感觉到温雅沉稳。
车内太过于安静，却书稍微有些不自在，她还没有单独和异性在这样狭小的空间过，即使准确来说他们算见过好几次了。
虽然有一次恋爱的经历，但却书和林川景没怎么单独出去过，连林川景的车也是两人交往很久后才买的。
裴知樾看着却书被打湿的左边袖子，将一直备在车上的毛巾拿过来递给了她。
“干净的，可以拿去擦擦。”
而后将冷气温度调高了些。
却书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秒，就匆匆撇开，没想到他还挺细心的，她轻声说了句谢谢。
双手接过毛巾，擦了擦被打湿的发尾和衣服。
裴知樾看着正仔细擦着的人，像只怕生的兔子。他用手抵在嘴边，假意低咳了一声，掩去唇角笑意。
“你在这附近上班？”
却书转过身点了点头，“对，就是旁边的创悦。”
裴知樾似乎是不了解。片刻后，他转移了话题：“准备去哪？”
“哦...回家！”
他笑出了声，却书也反应过来，人家又不知道你家在哪，于是又快速地报了一遍家里的地址。
“奚渡巷，你应该知道的吧。”
上次在超市的对话她还是记得的。
“知道。”裴知樾单手握住方向盘，看了眼左视镜就出发了。
车内安静，两个人都没有主动找话题聊，裴知樾先开了口：“介意我放歌吗？”
“当然不介意。”她摆了摆手。
于是下一秒，车内就响起了轻柔的前奏。
却书的那点不自在也慢慢消散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是裴知樾提起的话题，一来一回的，倒是让气氛少了些尴尬。
“你前几天在TODAY，是在工作？”裴知樾像是不经意地提起。
却书没想到他还记着这个事，她摇了摇头，“不是，我爸妈给我介绍的相亲。”
“不过，相亲对象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也刚好找了个借口应付了过去。”
裴知樾点了点头，“原来却小姐也被催婚，你很排斥相亲吗？”
“也不能说是排斥吧，如果一定要结婚的话，希望自己能找一个喜欢的人结婚，而不是全然陌生的人。”
“你刚刚说你、也？”
“实不相瞒，已经拒绝掉了好几场。”
两人默契地笑了笑，不再聊这个话题。
空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凝固着了。
红灯亮起，车速缓缓地慢下来，却书听到熟悉的旋律，“你也听他的歌！”
裴知樾看了眼却书，倒是有些惊讶：“是啊，你也听吗？我挺喜欢这种风格的歌的。”他稍稍握紧了方向盘。
“对，我最爱他的那首...”却书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与裴知樾讨论着。
“蝴蝶。”
“蝴蝶。”
两人倒是没想到下一首播放的就是《蝴蝶》，裴知樾看着对面眉角眼梢都带着喜意的人，那双眼像注满了星光，引他沉沦其中。
这是他高中时很喜欢的一首歌。但裴知樾从没想到，会有机会和却书一起听这首歌。
突然很希望，这场雨不要停下。
两人默契地安静下来，一同听着歌。
“每次一想到你
像雨过天晴看见一只蝴蝶飞过了废墟
我能撑得下去我会忘了过去
是你让我找回新的生命
...
我会永远珍惜 我会永远爱你 [1]”
后来却书每每听到这首歌，总是能想起这个雨天。她和裴知樾坐在车的两侧，车外朦胧一片，耳边是旋律夹杂着雨声，听着那些和她的歌单高度重合的歌。
好像在那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两人由音乐连接起来的限定版雨季心情。
最终打破氛围的是陈从礼的电话。
裴知樾手机蓝牙连着车，按的公放，于是男人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在车厢响起，“裴知樾，你到了没啊，我要饿死了.....”
却书才明白，裴知樾今天是有约的，为了送她还让他迟到了，愧疚感袭来。
裴知樾回了句：“马上到。”就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晚上还有事。”却书微微皱起眉头，感到抱歉。
“没事，陈从礼就是喜欢催人，我和他约的是七点。”男人眼不眨心不跳地就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却书看了眼时间——18：27，她松了口气。
几分钟后，车子在奚渡巷外停了下来。
却书解开安全带，而后转过头对裴知樾道谢：“谢谢你啊，裴知樾。”
“小事，不用客气。”
要不是遇到了他，估计自己已经被雨淋湿了，况且在他还有约的情况下，裴知樾还把她送回家。
却书没有立马下车，她转过身，对看着他的男人说道：“裴知樾，我请你吃饭吧，下次。”
她攥紧了包带，等着对面人的答复。
裴知樾挑了挑眉，也没客气:“好啊，那加个微信？”
“啊？”
“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加个微信好联系。”
“哦哦对，那我扫你吧。”
...
成功申请后，却书拿起包打开了车门，眼睛都没敢看裴知樾，“那你注意安全，拜拜。”
自然也没注意到，主驾驶上男人同样微红的耳朵。
“拜拜。”
却书撑着伞，小心地躲开地上的积水，没有再回头。裴知樾看着手机上发来的验证消息，慢慢按下确认键。
他抬头看着却书走远，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轻声说了句，“下次见，却书。”
却书到家时，给自己点的外卖还没到。
于是她先洗了个澡，拿起空调毯在沙发旁坐下。
“你已添加了PZY，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好友验证被通过，却书点开裴知樾的朋友圈。但只显示一个月的内容，干干净净的，除了六月底的时候分享了首歌。
——陶喆的《蝴蝶》。
她返回聊天页面，给他改了个备注：裴知樾。
又斟酌着时间，给他发去了一条消息：
【Mint】：裴知樾，晚上的事再谢谢你，吃饭的话你有时间了就和我说。
【Mint】：另外，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
敲门声响起，是外卖到了。
裴知樾大概还在路上，没有立马回消息。
四周寂静，在这个夜晚，却书似乎感受到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在这个雨天，她好像了解到了不一样的裴知樾。
/
TODAY，店内。
裴知樾到的时候，陈从礼已经点了一堆菜吃起来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慢，干嘛去了？”他夹了一只虾，往嘴里塞去，看着对面的男人慵懒的往椅背靠去，止不住的笑意。
“我靠裴知樾，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恐怖诶！”
裴知樾白了他一眼，拿起筷子也吃起了起来。
“诶，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没什么。”
“没什么？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恋爱了吧。”
听到某个词，裴知樾一愣，“想什么呢你？”
这时微信提示音响起。
【却书】：另外，你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
他回了个好，有空联系。
而后抬起头吐出几个字：“有可能。”
也不管对面人对他的各种追问，吃着饭。
“最近我应该不怎么来TODAY，你自己看着点。”
“哦，公司很忙？”
“还行，忙着、大事。”裴知樾想起傍晚却书坐在自己旁边的状态，好像已经不太陌生拘谨了。
“？？？”
两人的饭约在了周六，是裴知樾定的地方，一家专做家常菜的店。
明明是却书提出要请他吃饭，但裴知樾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
倒让却书感到更不好意思。
好在这周工作不用加班，却书也提早完成了任务。
见面的前一个晚上，她和温沛打了个视频。
她将事情经过简单的讲了一遍给温沛。
“裴知樾这个人，虽然我没有特别熟啊，但是根据几次见面来说，确实是个蛮好的人选。”
“人选？什么人选。”却书敷着面膜，含糊着说道。
“结婚啊，你不觉得吗？和陈从礼一对比，裴知樾就很绅士稳重、情绪稳定，还是老板。”
却书靠着枕头，认真回答，“前面一点我不清楚，但后面几点我是认同的。不过我们现在才见了几面，而且我是那次雨天才算真正记住他诶。”
“所以啊，你借着这次吃饭就可以好好了解呀。”
却书点了点头，虽然才见过没几次，但在裴知樾面前时，她是轻松的。
“书书，我发现你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你以前和林...和那个渣男谈恋爱的时候都不会这样找我聊天。而且感觉你和裴知樾相处是自在的吧。”
“嗯，是自在的吧。”至少她不会感到无措和害怕。
“沛沛，其实一开始我对林川景没什么多余的感觉，但...”却书又想起来她最后一次和林川景见面的对话，叹了口气，“反正，我觉得我那时候应该是因为感动才和他在一起的吧。即时后面可能是有心动的时刻，但大多还是感动。”
“和他分手，对我来说好像还是一种解脱。”
说到这，她又丧了起来，“我可能，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吧。”
是她，错把感动当成了心动，直到最后才发现。
可能一开始，他们两个都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了。
温沛静默了一瞬，她很少听却书坦白自己的情感，“书书，爱一个人本身就没有对错可言。最重要的是，有勇气结束和开始一份爱，不是吗？你只是还没有找到那个，能让你勇敢表达爱的人。”
却书点了点头，好像理清了一些头绪。
“好了，听我的。早点睡觉，明天带着一份好心情，去和想见的人见面。我过几天也要回来了，别太想我啦！”
“好，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两人挂掉电话后，却书又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
思绪如脱了手的毛线团，停不住，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