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沉重的门窗开启声，阳光和湿润的泥土气息撒进房间，让沉睡的人慢慢恢复知觉。
小佑睁开眼，看到正坐在屋檐下翻看线装书的夏油杰。
两个小巧的火炉中亮着红红的炭火，上面的砂锅中发出浓重的药味和香糯的米粥气息。
“醒了？”
注意到女孩醒过来，夏油杰放下书本，坐到女孩旁边帮助她起身。
“卖药郎进山了。有些药材需要用新鲜的。
这座鬼宅少说存在了几十年，山上应该养了不少足年的草药。”
熬化的米粒混合着肉糜和野菜碎，很快就让女孩开了胃口。
“去山下买了东西来吗？”
卖药郎也会吃东西，但和人类的需求到底不太一样。有时候忙起来了，或者物资明显不够了，他就会很自然地“忘记”这回事。
野菜、野果、野味最常见。想要大米、糙米，得小佑自己想着买。或者运气好碰到野稻谷之类的。
“嗯......在找厨房的时候一起发现的。看着非常新鲜，用符水净化过之后就直接拿来用了。可能是血鬼术的效果吧？”
夏油杰拍了拍女孩靠着的被子：“所有的用品都是干净整洁的。连点霉味都没有。”
“这样啊......”
小佑摸着柔软的被子，想起了昨夜的梦境——温和的双亲，优渥的家境，充满写作热情的年轻人。
【大概是鼓鬼残留的记忆吧。】
很难过，很后悔，非常留恋身为人类的生活，所以用血鬼术把原本的房间都封存起来了。
如果他继续强大下去，说不定会同时参透时间和空间。可惜，大概是因为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将房间封存后再也没有去看过，错过了那些异样。
一口气闷掉汤药，小佑舒服地靠着欣赏门外的风景。
这里的景色和梦中的高度重合，生长着一株高大的樱花树。浓绿的树荫遮掉炙热的阳光，曾经是鼓鬼最喜欢敲鼓、读书的地方。
树木引来鸟雀，鸟雀引来圆滚滚的猫咪。
“你在看什么？”
坐回檐廊下的夏油杰相对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封皮：
“一些志怪故事。我的术式想要用好，需要多积累这些东西。
你用过青行灯了，应该有体会吧？”
大概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比较相信传说。所以女孩对青行灯的运用比他想象得要顺利很多。
他也是察觉到自己被现代的怪谈影响太大，才决定要重新看看这些东西。想用升级过的咒灵操术生成新的咒灵，就需要想象力。
鼓鬼的收藏很多。有些传说在流传过程当中发生过不小的改变，在他这里能找到很多不同的版本。
如果将那些变化前的力量重新赋予咒灵，生成过程大概会更加顺利，成体也会更强大。毕竟在术式的概念里，它们同源，是“本该有”的样子。
【可能，一些科幻类和克系元素也可以加进去。】
只是，在翻看的过程中，夏油杰发现了和“原版”并无二致的《佐仓总五郎之灵》。
熟悉的插画，一模一样的文字，夫妇被处以磔刑，四个孩子则被斩首......竟然没有一点变化。
卖药郎的记忆恢复些许，许多信息便被他翻了出来。
总五郎身上有云杉枝叶制作的护身符，那上面的神息曾经引起他的注意。对方觐见将军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对于这件事的始末，还真的比较清楚。
鬼王现身，在村中失利之后，曾经试图攻取江户城。那里人口稠密，如果作为猎场，借助权势能飞速积蓄力量。
当时卖药郎正和地狱来使搜寻恶鬼与咒灵的踪迹，两人差一点就将无惨捉住。
但可惜，他跑得太快。江户城中有惧怕恶鬼的贵族从牢里领走了总五郎，又捉住了对方到江户城中寻亲的家人——村中遇袭，袭击者还是领主所化的怪物，村民们流离失所，有相当一批人来到江户，想要面见将军。
他们向官府寻求帮助，大部分人不相信。没有钱财也行迹“可疑”，村民们竟然就这样被人钻了空子。
主动向无惨投诚的贵族名为堀田正信【1】，后来便取代了鬼化的“产屋敷”，成为了话本里的反派。
恶鬼的存在，终究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卖药郎曾说：“当时那位将军心性坚忍，深恨堀田的昏聩软弱和无惨的威胁。前者被他处刑，产屋敷家被命令清理门户。
因为将食人鬼误认成了邪灵，他还特意交代神官一族的协助产屋敷建立杀鬼队伍。
但无惨接连两次失利，便开始隐匿行踪。那些年月中天公不作美，遍地枯骨。他躲起来之后，就很难查到踪迹了。
等到将军去世，继任者便不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样诡异的生物。何况后来连灵力和神迹都渐渐不再有。巫女、僧侣、阴阳师都变得越来越弱。继续坚持追杀无惨的，便只有产屋敷和神官了。”
那之后便是上千年的纠缠。
鬼杀队曾经的官方身份，产屋敷和鬼王之间的联系，现在还知道的寥寥无几。
当初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加入了将军组织的杀鬼队伍和产屋敷家。是隐和紫藤花之家最初的主力。
这第一批直面恶鬼的人。对产屋敷而言，在杀鬼方比单纯听令的家臣更可信。
那些因为命令而拿刀的士兵，大部分意志都不坚定。传统武士更希望能建功立业，不适合这样漫长而没有回报的“工作”。将军下达命令时他们响应得有多迅速，被问责后就散得有多快。
后来鬼杀队主要吸纳遗孤，便有这方面的考量。
想起卖药郎对某一代鬼杀队当主的描述，夏油杰有一个猜测：代代短命，是因为和鬼同属一族，所以分担了诅咒吗？
【不知道能不能用咒术解决一下。】
虽然这些年当中应当尝试过不少办法。但对咒力和诅咒的了解到底没有后期完善。夏油杰觉得自己能帮上忙。
尤其那滴从岩鬼体内成功抽取出来的血。虽然吞噬掉鬼血的咒灵很快就异变，脱离了他的控制，并在挣脱咒灵操术得下一瞬间被太阳晒成飞灰。
但鬼和咒灵之间确凿无疑存在联系。他只是需要再多研究一下。
两人正一靠一坐地说着话，卖药郎的声音便突然传来：“你的恢复情况比我预计要快上很多。”
“师傅。”
“辛苦了。”
他向两人点点头，将背后的药娄放了下来，里面满满是新鲜的药材。现在才刚刚正午，他自己出门效率是真的高。
“身体可以支撑的话，我们今天还是下山去。”他说道。
夏油杰一皱眉，马上反应过来：“担心遇到来查探情况的鬼吗？”
卖药郎点点头：“虽然有我们在，来多少都一样。但久攻不下，这里的平民就要遭殃了。”
蹲在一个地方等鬼上门来杀的确方便。但大量恶鬼聚集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在明知道前方有劲敌的情况下，鬼会一路吃过来。
这也是鬼杀队的柱们不会长时间在某地停留的原因之意。
而且，无惨自己是从来不会上门“送温暖”的。他只会躲得更深，制造更多惨案。
小佑尝试着攥了攥拳头：“力量还是没有恢复，不过坐上次那种咒灵的话应该没问题。”
大不了躺在上面。
夏油杰也没意见。三只鬼死去后，诅咒不再向这里聚集，继续待下去就是单纯的修养。而他非常希望能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搜集到有关无惨和缝合线的消息。
后者行事如草蛇灰线，他不觉得对方会乖乖消失。
【如果诅咒会蔓延到血亲身上，那么创作者又会承担怎样的恶果呢？】
还是需要见一见那位当主才能确定。但想要直接拜访肯定不成。
【需要投名状啊……十二鬼月怎么样？】
幸运的话，说不定能同时打探到小佑母亲的消息。能救出来就更好了。无论是那位女士可能有的遭遇，还是通过血脉对女孩下咒，都能免则免。
下定决心，就更不能窝在这里悠闲度日了。
当魔鬼鱼再次升上天空，小佑非常不舍地注视着精致的宅邸离开视野。
“竟然什么都没拿走......”她趴在魔鬼鱼的头部向下看，满是可惜：“扔在这里，会风化或者被糟蹋掉吧？”
卖药郎拍拍她的后背，把她拎到中间稳妥的位置：“让餸鸦送信给隐吧。看看能不能接手这里。毕竟是鬼多年盘踞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橘子骄傲地站在一旁暗示：看我看我！让我回去吧！让我将主人顺利斩杀恶鬼的消息一起带回去！两只哦！两只！都没有下达命令，就斩了两只超强的鬼!
卖药郎顺手点了点餸鸦的小脑袋。他曾经和某几代鬼杀队当主有过联系。但产屋敷的生命太过短暂，经常是一不留神就换人了。
他的寿命又太长，哪怕产屋敷家族中一直有关于他的记录，但要取得队员的信任实在麻烦。
“无尽的寿元”听上去非常能引发柱们的无惨PTSD。久而久之，他便放弃了频繁的互动，只在鬼杀队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以局外人的身份帮些忙。
“哦！说到这个！”女孩从自己收拾出的一个小包袱中掏出来一大摞字纸：“这是好像是鼓鬼的......呃......小说？日记？”
无惨对下属下达了绝对的诅咒，禁止他们谢露自己的信息。但他拦不住一个作家拐弯抹角的暗示。
鼓鬼同意化鬼的初心便是为了有新奇的经历，可以用来写作。在他成鬼最开始的日子里，理智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保持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情形期。
他首先进行的并不是吞噬血肉，提升力量。而是将自己堕化的全称和感受记录了下来。
连带一些对无惨的猜测，不能直言，但都以某种隐晦的方式写到了故事里。大概他写的时候过于坦率，根本就没有触发诅咒，这些东西便得以保存下来。
卖药郎翻看着，果然发现只要对恶鬼稍加了解，就能找到很多明显的字句。
橘子被女孩抱在怀里，使劲蹭：“宝宝呀，你能不能把这些一起带回去啊？”
餸鸦艰难地挣扎着：放开放开！带就带！不要动手动脚！
“先去藤屋吧。”卖药郎提议。
这份手稿很有价值，最好还是留下备份，再分头传送。小佑也需要一个稳妥的地方修养。藤屋是最好的选择。
女孩点点头：“好哦。不过我不算正式队员。总觉得过去不太好，占便宜了的样子。”
但现在应该不会了。毕竟，现在她也算有功之人嘛~
魔鬼鱼向人烟稠密的地方飞去，卖药郎下一句无情的话顺风传来：“我要暂时离开一下。”
“啊？为什么！”
“等着你恢复太耽误时间了了。我还有事做。我回来之前把这几张符咒练好。你战斗方式太单一了。是因为不熟悉才会用不上！”
“怎么这样......”
“你们两个一起。”
夏油杰：为什么还有我！驾驶中，勿CUE司机！
小佑睁开眼，看到正坐在屋檐下翻看线装书的夏油杰。
两个小巧的火炉中亮着红红的炭火，上面的砂锅中发出浓重的药味和香糯的米粥气息。
“醒了？”
注意到女孩醒过来，夏油杰放下书本，坐到女孩旁边帮助她起身。
“卖药郎进山了。有些药材需要用新鲜的。
这座鬼宅少说存在了几十年，山上应该养了不少足年的草药。”
熬化的米粒混合着肉糜和野菜碎，很快就让女孩开了胃口。
“去山下买了东西来吗？”
卖药郎也会吃东西，但和人类的需求到底不太一样。有时候忙起来了，或者物资明显不够了，他就会很自然地“忘记”这回事。
野菜、野果、野味最常见。想要大米、糙米，得小佑自己想着买。或者运气好碰到野稻谷之类的。
“嗯......在找厨房的时候一起发现的。看着非常新鲜，用符水净化过之后就直接拿来用了。可能是血鬼术的效果吧？”
夏油杰拍了拍女孩靠着的被子：“所有的用品都是干净整洁的。连点霉味都没有。”
“这样啊......”
小佑摸着柔软的被子，想起了昨夜的梦境——温和的双亲，优渥的家境，充满写作热情的年轻人。
【大概是鼓鬼残留的记忆吧。】
很难过，很后悔，非常留恋身为人类的生活，所以用血鬼术把原本的房间都封存起来了。
如果他继续强大下去，说不定会同时参透时间和空间。可惜，大概是因为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他将房间封存后再也没有去看过，错过了那些异样。
一口气闷掉汤药，小佑舒服地靠着欣赏门外的风景。
这里的景色和梦中的高度重合，生长着一株高大的樱花树。浓绿的树荫遮掉炙热的阳光，曾经是鼓鬼最喜欢敲鼓、读书的地方。
树木引来鸟雀，鸟雀引来圆滚滚的猫咪。
“你在看什么？”
坐回檐廊下的夏油杰相对方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封皮：
“一些志怪故事。我的术式想要用好，需要多积累这些东西。
你用过青行灯了，应该有体会吧？”
大概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比较相信传说。所以女孩对青行灯的运用比他想象得要顺利很多。
他也是察觉到自己被现代的怪谈影响太大，才决定要重新看看这些东西。想用升级过的咒灵操术生成新的咒灵，就需要想象力。
鼓鬼的收藏很多。有些传说在流传过程当中发生过不小的改变，在他这里能找到很多不同的版本。
如果将那些变化前的力量重新赋予咒灵，生成过程大概会更加顺利，成体也会更强大。毕竟在术式的概念里，它们同源，是“本该有”的样子。
【可能，一些科幻类和克系元素也可以加进去。】
只是，在翻看的过程中，夏油杰发现了和“原版”并无二致的《佐仓总五郎之灵》。
熟悉的插画，一模一样的文字，夫妇被处以磔刑，四个孩子则被斩首......竟然没有一点变化。
卖药郎的记忆恢复些许，许多信息便被他翻了出来。
总五郎身上有云杉枝叶制作的护身符，那上面的神息曾经引起他的注意。对方觐见将军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对于这件事的始末，还真的比较清楚。
鬼王现身，在村中失利之后，曾经试图攻取江户城。那里人口稠密，如果作为猎场，借助权势能飞速积蓄力量。
当时卖药郎正和地狱来使搜寻恶鬼与咒灵的踪迹，两人差一点就将无惨捉住。
但可惜，他跑得太快。江户城中有惧怕恶鬼的贵族从牢里领走了总五郎，又捉住了对方到江户城中寻亲的家人——村中遇袭，袭击者还是领主所化的怪物，村民们流离失所，有相当一批人来到江户，想要面见将军。
他们向官府寻求帮助，大部分人不相信。没有钱财也行迹“可疑”，村民们竟然就这样被人钻了空子。
主动向无惨投诚的贵族名为堀田正信【1】，后来便取代了鬼化的“产屋敷”，成为了话本里的反派。
恶鬼的存在，终究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
卖药郎曾说：“当时那位将军心性坚忍，深恨堀田的昏聩软弱和无惨的威胁。前者被他处刑，产屋敷家被命令清理门户。
因为将食人鬼误认成了邪灵，他还特意交代神官一族的协助产屋敷建立杀鬼队伍。
但无惨接连两次失利，便开始隐匿行踪。那些年月中天公不作美，遍地枯骨。他躲起来之后，就很难查到踪迹了。
等到将军去世，继任者便不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那样诡异的生物。何况后来连灵力和神迹都渐渐不再有。巫女、僧侣、阴阳师都变得越来越弱。继续坚持追杀无惨的，便只有产屋敷和神官了。”
那之后便是上千年的纠缠。
鬼杀队曾经的官方身份，产屋敷和鬼王之间的联系，现在还知道的寥寥无几。
当初村子里的人，大部分加入了将军组织的杀鬼队伍和产屋敷家。是隐和紫藤花之家最初的主力。
这第一批直面恶鬼的人。对产屋敷而言，在杀鬼方比单纯听令的家臣更可信。
那些因为命令而拿刀的士兵，大部分意志都不坚定。传统武士更希望能建功立业，不适合这样漫长而没有回报的“工作”。将军下达命令时他们响应得有多迅速，被问责后就散得有多快。
后来鬼杀队主要吸纳遗孤，便有这方面的考量。
想起卖药郎对某一代鬼杀队当主的描述，夏油杰有一个猜测：代代短命，是因为和鬼同属一族，所以分担了诅咒吗？
【不知道能不能用咒术解决一下。】
虽然这些年当中应当尝试过不少办法。但对咒力和诅咒的了解到底没有后期完善。夏油杰觉得自己能帮上忙。
尤其那滴从岩鬼体内成功抽取出来的血。虽然吞噬掉鬼血的咒灵很快就异变，脱离了他的控制，并在挣脱咒灵操术得下一瞬间被太阳晒成飞灰。
但鬼和咒灵之间确凿无疑存在联系。他只是需要再多研究一下。
两人正一靠一坐地说着话，卖药郎的声音便突然传来：“你的恢复情况比我预计要快上很多。”
“师傅。”
“辛苦了。”
他向两人点点头，将背后的药娄放了下来，里面满满是新鲜的药材。现在才刚刚正午，他自己出门效率是真的高。
“身体可以支撑的话，我们今天还是下山去。”他说道。
夏油杰一皱眉，马上反应过来：“担心遇到来查探情况的鬼吗？”
卖药郎点点头：“虽然有我们在，来多少都一样。但久攻不下，这里的平民就要遭殃了。”
蹲在一个地方等鬼上门来杀的确方便。但大量恶鬼聚集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在明知道前方有劲敌的情况下，鬼会一路吃过来。
这也是鬼杀队的柱们不会长时间在某地停留的原因之意。
而且，无惨自己是从来不会上门“送温暖”的。他只会躲得更深，制造更多惨案。
小佑尝试着攥了攥拳头：“力量还是没有恢复，不过坐上次那种咒灵的话应该没问题。”
大不了躺在上面。
夏油杰也没意见。三只鬼死去后，诅咒不再向这里聚集，继续待下去就是单纯的修养。而他非常希望能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搜集到有关无惨和缝合线的消息。
后者行事如草蛇灰线，他不觉得对方会乖乖消失。
【如果诅咒会蔓延到血亲身上，那么创作者又会承担怎样的恶果呢？】
还是需要见一见那位当主才能确定。但想要直接拜访肯定不成。
【需要投名状啊……十二鬼月怎么样？】
幸运的话，说不定能同时打探到小佑母亲的消息。能救出来就更好了。无论是那位女士可能有的遭遇，还是通过血脉对女孩下咒，都能免则免。
下定决心，就更不能窝在这里悠闲度日了。
当魔鬼鱼再次升上天空，小佑非常不舍地注视着精致的宅邸离开视野。
“竟然什么都没拿走......”她趴在魔鬼鱼的头部向下看，满是可惜：“扔在这里，会风化或者被糟蹋掉吧？”
卖药郎拍拍她的后背，把她拎到中间稳妥的位置：“让餸鸦送信给隐吧。看看能不能接手这里。毕竟是鬼多年盘踞的地方，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橘子骄傲地站在一旁暗示：看我看我！让我回去吧！让我将主人顺利斩杀恶鬼的消息一起带回去！两只哦！两只！都没有下达命令，就斩了两只超强的鬼!
卖药郎顺手点了点餸鸦的小脑袋。他曾经和某几代鬼杀队当主有过联系。但产屋敷的生命太过短暂，经常是一不留神就换人了。
他的寿命又太长，哪怕产屋敷家族中一直有关于他的记录，但要取得队员的信任实在麻烦。
“无尽的寿元”听上去非常能引发柱们的无惨PTSD。久而久之，他便放弃了频繁的互动，只在鬼杀队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以局外人的身份帮些忙。
“哦！说到这个！”女孩从自己收拾出的一个小包袱中掏出来一大摞字纸：“这是好像是鼓鬼的......呃......小说？日记？”
无惨对下属下达了绝对的诅咒，禁止他们谢露自己的信息。但他拦不住一个作家拐弯抹角的暗示。
鼓鬼同意化鬼的初心便是为了有新奇的经历，可以用来写作。在他成鬼最开始的日子里，理智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保持了一个非常漫长的情形期。
他首先进行的并不是吞噬血肉，提升力量。而是将自己堕化的全称和感受记录了下来。
连带一些对无惨的猜测，不能直言，但都以某种隐晦的方式写到了故事里。大概他写的时候过于坦率，根本就没有触发诅咒，这些东西便得以保存下来。
卖药郎翻看着，果然发现只要对恶鬼稍加了解，就能找到很多明显的字句。
橘子被女孩抱在怀里，使劲蹭：“宝宝呀，你能不能把这些一起带回去啊？”
餸鸦艰难地挣扎着：放开放开！带就带！不要动手动脚！
“先去藤屋吧。”卖药郎提议。
这份手稿很有价值，最好还是留下备份，再分头传送。小佑也需要一个稳妥的地方修养。藤屋是最好的选择。
女孩点点头：“好哦。不过我不算正式队员。总觉得过去不太好，占便宜了的样子。”
但现在应该不会了。毕竟，现在她也算有功之人嘛~
魔鬼鱼向人烟稠密的地方飞去，卖药郎下一句无情的话顺风传来：“我要暂时离开一下。”
“啊？为什么！”
“等着你恢复太耽误时间了了。我还有事做。我回来之前把这几张符咒练好。你战斗方式太单一了。是因为不熟悉才会用不上！”
“怎么这样......”
“你们两个一起。”
夏油杰：为什么还有我！驾驶中，勿CUE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