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数月前，灶门一家在悲鸣屿行冥的护送下进行了长途迁徙。中间在某个小镇上停留时，被引荐了两位与鬼杀队有合作的阴阳师。
虽然已经知道世界上有鬼这样奇异的存在，和那两位阴阳师会面的经历还是在少年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姓夏油的阴阳师明明和悲鸣屿一样穿了一身袈裟，但却很反感别人叫他“法师”。
炭治郎问好的时候一叫他就皱眉，难受得好像额前的刘海都皱起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和尚为什么会留那么长的头发，和那么奇怪的刘海吧......
但温和贴心的少年还是默默把称呼改成了“夏油大人”。然而对方还是一叫一哆嗦，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如果他晚生个一百年，就会知道那叫“营业性假笑”。
另一位只是简单介绍自己是个卖药的，姓名无所谓。
嗯，这位只是看上去好说话一点，但那个尖尖的耳朵和若隐若现的犬齿，蓝紫色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指甲，就......
简单打过招呼后，夏油大人眯着眼安抚了一句：“不要怕，别动。”
正当炭治郎迷惑不解时，身边的花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吞”了下去。
那种湿冷黏腻的触感让少年久久回不了神。在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实弥按在榻榻米上。因为他在无知觉的状况下想要袭击两位阴阳师。别在腰间的小斧头都抽出来了。
那是他担心路上遇到鬼，特意带出来的。没想到一路上都没用到，第一次用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在场的人没人计较他的冒犯，反而很是夸了他两句勇敢什么的。
直到好久过后，炭治郎才回忆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家被那位夏油大人的咒灵吞了。为了复制他们的外貌，送回来迷惑可能偷袭的恶鬼。
咒灵是有特殊才能得人才能看到的诡异生物。很显然，他们一家中只有花子有这样的能力。并且被突然出现的丑陋咒灵吓到了才会尖叫。
而他，纯粹是被咒灵那种无法触摸、无法控制的气场吓到了，保护心切身体便自发行动起来。
但是神经承受不了那样的恐惧感，便选择性遗忘了。
除了他和花子，好像父亲也看到了些什么。但是他比较淡定，没有后遗症。
其他的家人则是连那种阴冷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被他和花子吓了一跳。
当然了，后来还被突兀出现的，跟他们一家一模一样的八个人偶吓到了。
但当时只顾着安慰花子，和替他道歉。等惊讶的时候那种恐惧感莫名其妙就被耽搁了。尤其是小一些的几个，只剩下好奇了。
看着“祢豆子”温温柔柔的笑容，炭治郎心有余悸。
虽然这东西现在表情丰富了很多，但他永远忘不了人偶刚刚开始模仿他们时那种诡异的非人感。好像那皮肤下没有骨骼、肌肉一样。五官想怎么流怎么流，整个一大写的扭曲！
那之后悲鸣屿行冥和夏油大人特意向他们道歉。也解释了原因——其实他们放了咒灵在门口，但灶门一家都没反应，所以夏油大人以为他们都感应不到，才会直接动作的。
咒灵的存在不容易解释，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无法被理解。
没想到，炭十郎是淡定，觉得家人都看不见就没戳破。
花子是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呃......也不是，小孩子偶尔说些童言童语的大家都没当回事，都哄着她玩。而且山上咒灵太少了，就那么一次半次炭十郎还不在家。
至于炭治郎，有那么一捏捏的灵感吧。
嗐，这样一说，夏油大人还特意叮嘱了一声“别怕”已经是难得的温柔了......
再后来，自称卖药郎的人从他们一家身上取了点血，和着墨在对应的人偶额头画了符咒。让他们一人一只领走，教它们学习人类的行为举止等。
现在也只有“祢豆子”“竹雄”“茂”这三个看上去比较正常一点。
最胆大的竟然是祢豆子，她敢对着自己的人偶咒灵一对一教对方微笑。所以这只看上去最真。
炭治郎就不行了，他只能接受并肩坐在一起，陪对方聊天。所以那只咒灵人偶拟声最像。但它没有太多智慧，所以之前大家见到的是个面瘫又不爱说话的“炭治郎”。
其他人的......爸爸、妈妈、六太本身就不太下山。花子更是极度排斥，她的人偶只能面无表情地坐着或者睡觉。
炭治郎喝完汤，看木炭被取走得差不多了，将碗连着实弥的一起送回去。两人拉起车走向下一条街道。
听着身后不疾不徐的咯吱声，少年的心在滴血——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岩柱的□□强化训练太痛苦了！
哪怕用上呼吸法，想拉动这样重的车还是太勉强。而三个咒灵人偶只能在特殊时候帮帮忙。
【实弥好厉害啊。】
竟然能坚持下来这种训练。
炭治郎近几个月都和对方通吃同住同训练，有点被对方吓到了。
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查看一下家中的几个咒灵人偶有没有正常运行，用一点血液重新描绘它们额头上的阵法。
卖药郎用带有咒力的工具在那里刻了回路，只要不用相同的手法去破坏，任何人都能保养操作。
二是为了用真人的气息迷惑可能出现的鬼，和可能被鬼驱使利用的人。毕竟咒灵的行动还是太机械了。只会每天定时定点点烧炭。偶尔往下送东西，怕被人看出来。
虽然夏油大人可以远距离操控监视这边的情况，但到底不如真人上阵不是。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也因为他下山最多，这个跑腿的活自然是炭治郎的。又因为他的剑术还不太行，不死川实弥便来跟他作伴。
练了呼吸法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到了目的地有咒灵帮忙还好，就怕他旅途中露了行迹被鬼盯上。。
想着父亲渐渐好起来的脸色，向鬼杀队剑士们展示火之神神乐时眼睛中的光彩；母亲有人帮助后越来越少的操劳；祢豆子几个弟弟妹妹圆润起来的小脸；他们的新衣服、新玩具、零食......
家人们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让小小的少年又有了干劲。
他默默给自己打气，日之呼吸运转，灼热的气流充盈肺腑。有些痛，又充满了力量。
***
距离灶门家很远的一座繁华诚实中，有一座外表庄严的小型建筑，有人新开了一家教会。就在这年秋季。
年长的妇人对满面慈悲的夏油杰鞠躬致谢，抹着泪蹒跚离开了。
夏油杰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目送对方离去。在对方偶然回头时，一边挥手一边安抚性地点点头。
待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微微撩起沉重的袈裟，不急不缓地转身进门。
但门页一合上，他就浑身长跳蚤一样来回扭了扭，将袈裟一拽一扯，泥鳅一样从里面滑了出来。
接着，他一只手直直地提溜着那片重工的布片片，让它离自己的身体远远地，飞快地回了房间。
一进门，他就把那玩意儿一扔，整个人颓靡地钻进被炉里面。
冷。真冷。
大冷天的穿这种四面漏风的衣服还有木屐，简直冻死他了！
然而这个全身心取暖的姿势还没维持一秒，他就缓缓打直了后背，双腿蠕动着正儿八经地盘坐起来。
“你在啊。”他说。
对面被他一连串动作惊得愣住的小佑浅浅地“嗯”了一声，同样悄悄收了收自己的腿。
刚才夏油杰嗖地把自己弹进被炉里面，实打实地踹了她一脚，还挺疼的。其实她坐得挺端正，奈何对方腿太长了。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超小声。
乐岩寺端着盘橘子坐了过来。
夏油杰从脸皮到脖子全都红了。
哎，怪他，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就是太冷了，不想跑那么远，大意了......
脸上发烧，手里就很忙。他捏了个橘子在手里揉来揉去，一点点地剥皮，连上面的白丝都扣下来了。一瓣瓣的橘子让他揉得都透明了。薄膜包着汁，像一个个果汁球。
“噗叽”，让他捏爆了一瓣。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岩寺惨无人道地大笑起来。
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
啊，这熟悉的艹X感，行行行！谁怕谁啊！他脸皮早就跟五条悟混出来了好吗！
一把被捏热的橘子瓣被毫不留情地呼到了乐岩寺大张的嘴巴里。躲闪间蹭得他满脸都是。
“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我跟上二抢信徒？怎么想的啊你！”
夏油杰被他气笑了，也不管这人算得上前前前前辈，摁着他就勒他脖子。
乐岩寺被橘子汁呛到，本就呼吸不畅，这时候只好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又不是想真的把人怎么样，夏油杰很快就顺着力道松手了。这人啊，总是轻易让他想起自己的挚友，不知不觉就混熟了。
就是出馊主意这一点，未免也很臭味相投。几个月下来，上弦二没见到，他都成大妈天使了！
乐岩寺用力咳了几声，边笑边甩锅：“这怎么能怪我。万世极乐教就这么个调性啊！”
上二偏爱女性，虽然教众不过，但除了贴身照顾他的，一个男人都没有！
乐岩寺家在僧侣中颇有些人脉。打听一个小小的分支教会还是可以的。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众人都沉默了。
考虑到对方经常神出鬼没，他们怕对方扔掉老巢跑了，没敢直接打上门去。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建了个性质类似的教会。做出一副“他这样赚钱了，我也想照着来一份”的肤浅样来，引对方上钩。
几个月下来，这个新生教会以乐岩寺没想到的速度蓬勃发展起来，已经开始有万世极乐教的信众打探着上门了。
夏油杰就像被发掘了什么隐藏属性一样，游刃有余地靠自己就撑起了一个教派。布道忽悠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给从小听经的乐岩寺都整愣了。
好家伙，小时候要是劝自己出家继承家业的是夏油杰，他这会儿置顶兢兢业业给家族当牛做马。
这也太能扯了！！！
而被一群抑郁女性团团围住，把营业性假笑焊在脸上的夏油杰，暴躁得想打人！
闹了一场，乐岩寺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拍着夏油杰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你的苦日子快到头了。刚才那位别看是自己来的，其实是万世极乐教最大方的一位金主。
只是她一生遇人不淑，碰到的每一任丈夫或者情人都卷她一笔钱跑掉。
她转投你这里，就算鬼用不到俗世的金银，他的人类下属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上二肯定会得到消息。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房间中的两个人也同样收敛了轻松的样子。
夏油杰又拿了个橘子在手中上下抛着玩。此时轻轻哼了一声。
给他心上人的前世写情诗，逼得他不得不装和尚。一笔笔帐他会和对方好好算算的。
童磨是吧？鬼应该不需要墓碑，那便正好省一笔。
虽然已经知道世界上有鬼这样奇异的存在，和那两位阴阳师会面的经历还是在少年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姓夏油的阴阳师明明和悲鸣屿一样穿了一身袈裟，但却很反感别人叫他“法师”。
炭治郎问好的时候一叫他就皱眉，难受得好像额前的刘海都皱起来了。虽然他也不知道和尚为什么会留那么长的头发，和那么奇怪的刘海吧......
但温和贴心的少年还是默默把称呼改成了“夏油大人”。然而对方还是一叫一哆嗦，脸上的笑容非常僵硬。如果他晚生个一百年，就会知道那叫“营业性假笑”。
另一位只是简单介绍自己是个卖药的，姓名无所谓。
嗯，这位只是看上去好说话一点，但那个尖尖的耳朵和若隐若现的犬齿，蓝紫色明显不属于人类的指甲，就......
简单打过招呼后，夏油大人眯着眼安抚了一句：“不要怕，别动。”
正当炭治郎迷惑不解时，身边的花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吞”了下去。
那种湿冷黏腻的触感让少年久久回不了神。在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实弥按在榻榻米上。因为他在无知觉的状况下想要袭击两位阴阳师。别在腰间的小斧头都抽出来了。
那是他担心路上遇到鬼，特意带出来的。没想到一路上都没用到，第一次用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在场的人没人计较他的冒犯，反而很是夸了他两句勇敢什么的。
直到好久过后，炭治郎才回忆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一家被那位夏油大人的咒灵吞了。为了复制他们的外貌，送回来迷惑可能偷袭的恶鬼。
咒灵是有特殊才能得人才能看到的诡异生物。很显然，他们一家中只有花子有这样的能力。并且被突然出现的丑陋咒灵吓到了才会尖叫。
而他，纯粹是被咒灵那种无法触摸、无法控制的气场吓到了，保护心切身体便自发行动起来。
但是神经承受不了那样的恐惧感，便选择性遗忘了。
除了他和花子，好像父亲也看到了些什么。但是他比较淡定，没有后遗症。
其他的家人则是连那种阴冷的感觉都没有。反倒是被他和花子吓了一跳。
当然了，后来还被突兀出现的，跟他们一家一模一样的八个人偶吓到了。
但当时只顾着安慰花子，和替他道歉。等惊讶的时候那种恐惧感莫名其妙就被耽搁了。尤其是小一些的几个，只剩下好奇了。
看着“祢豆子”温温柔柔的笑容，炭治郎心有余悸。
虽然这东西现在表情丰富了很多，但他永远忘不了人偶刚刚开始模仿他们时那种诡异的非人感。好像那皮肤下没有骨骼、肌肉一样。五官想怎么流怎么流，整个一大写的扭曲！
那之后悲鸣屿行冥和夏油大人特意向他们道歉。也解释了原因——其实他们放了咒灵在门口，但灶门一家都没反应，所以夏油大人以为他们都感应不到，才会直接动作的。
咒灵的存在不容易解释，肉眼看不见的东西无法被理解。
没想到，炭十郎是淡定，觉得家人都看不见就没戳破。
花子是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别人不一样。呃......也不是，小孩子偶尔说些童言童语的大家都没当回事，都哄着她玩。而且山上咒灵太少了，就那么一次半次炭十郎还不在家。
至于炭治郎，有那么一捏捏的灵感吧。
嗐，这样一说，夏油大人还特意叮嘱了一声“别怕”已经是难得的温柔了......
再后来，自称卖药郎的人从他们一家身上取了点血，和着墨在对应的人偶额头画了符咒。让他们一人一只领走，教它们学习人类的行为举止等。
现在也只有“祢豆子”“竹雄”“茂”这三个看上去比较正常一点。
最胆大的竟然是祢豆子，她敢对着自己的人偶咒灵一对一教对方微笑。所以这只看上去最真。
炭治郎就不行了，他只能接受并肩坐在一起，陪对方聊天。所以那只咒灵人偶拟声最像。但它没有太多智慧，所以之前大家见到的是个面瘫又不爱说话的“炭治郎”。
其他人的......爸爸、妈妈、六太本身就不太下山。花子更是极度排斥，她的人偶只能面无表情地坐着或者睡觉。
炭治郎喝完汤，看木炭被取走得差不多了，将碗连着实弥的一起送回去。两人拉起车走向下一条街道。
听着身后不疾不徐的咯吱声，少年的心在滴血——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岩柱的□□强化训练太痛苦了！
哪怕用上呼吸法，想拉动这样重的车还是太勉强。而三个咒灵人偶只能在特殊时候帮帮忙。
【实弥好厉害啊。】
竟然能坚持下来这种训练。
炭治郎近几个月都和对方通吃同住同训练，有点被对方吓到了。
这次回来，一是为了查看一下家中的几个咒灵人偶有没有正常运行，用一点血液重新描绘它们额头上的阵法。
卖药郎用带有咒力的工具在那里刻了回路，只要不用相同的手法去破坏，任何人都能保养操作。
二是为了用真人的气息迷惑可能出现的鬼，和可能被鬼驱使利用的人。毕竟咒灵的行动还是太机械了。只会每天定时定点点烧炭。偶尔往下送东西，怕被人看出来。
虽然夏油大人可以远距离操控监视这边的情况，但到底不如真人上阵不是。
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也因为他下山最多，这个跑腿的活自然是炭治郎的。又因为他的剑术还不太行，不死川实弥便来跟他作伴。
练了呼吸法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到了目的地有咒灵帮忙还好，就怕他旅途中露了行迹被鬼盯上。。
想着父亲渐渐好起来的脸色，向鬼杀队剑士们展示火之神神乐时眼睛中的光彩；母亲有人帮助后越来越少的操劳；祢豆子几个弟弟妹妹圆润起来的小脸；他们的新衣服、新玩具、零食......
家人们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让小小的少年又有了干劲。
他默默给自己打气，日之呼吸运转，灼热的气流充盈肺腑。有些痛，又充满了力量。
***
距离灶门家很远的一座繁华诚实中，有一座外表庄严的小型建筑，有人新开了一家教会。就在这年秋季。
年长的妇人对满面慈悲的夏油杰鞠躬致谢，抹着泪蹒跚离开了。
夏油杰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目送对方离去。在对方偶然回头时，一边挥手一边安抚性地点点头。
待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他微微撩起沉重的袈裟，不急不缓地转身进门。
但门页一合上，他就浑身长跳蚤一样来回扭了扭，将袈裟一拽一扯，泥鳅一样从里面滑了出来。
接着，他一只手直直地提溜着那片重工的布片片，让它离自己的身体远远地，飞快地回了房间。
一进门，他就把那玩意儿一扔，整个人颓靡地钻进被炉里面。
冷。真冷。
大冷天的穿这种四面漏风的衣服还有木屐，简直冻死他了！
然而这个全身心取暖的姿势还没维持一秒，他就缓缓打直了后背，双腿蠕动着正儿八经地盘坐起来。
“你在啊。”他说。
对面被他一连串动作惊得愣住的小佑浅浅地“嗯”了一声，同样悄悄收了收自己的腿。
刚才夏油杰嗖地把自己弹进被炉里面，实打实地踹了她一脚，还挺疼的。其实她坐得挺端正，奈何对方腿太长了。
“噗嗤~”旁边传来一声毫不客气的超小声。
乐岩寺端着盘橘子坐了过来。
夏油杰从脸皮到脖子全都红了。
哎，怪他，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就是太冷了，不想跑那么远，大意了......
脸上发烧，手里就很忙。他捏了个橘子在手里揉来揉去，一点点地剥皮，连上面的白丝都扣下来了。一瓣瓣的橘子让他揉得都透明了。薄膜包着汁，像一个个果汁球。
“噗叽”，让他捏爆了一瓣。
“哈哈哈哈哈哈哈！”乐岩寺惨无人道地大笑起来。
夏油杰额头青筋暴起。
啊，这熟悉的艹X感，行行行！谁怕谁啊！他脸皮早就跟五条悟混出来了好吗！
一把被捏热的橘子瓣被毫不留情地呼到了乐岩寺大张的嘴巴里。躲闪间蹭得他满脸都是。
“都是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让我跟上二抢信徒？怎么想的啊你！”
夏油杰被他气笑了，也不管这人算得上前前前前辈，摁着他就勒他脖子。
乐岩寺被橘子汁呛到，本就呼吸不畅，这时候只好连连“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
又不是想真的把人怎么样，夏油杰很快就顺着力道松手了。这人啊，总是轻易让他想起自己的挚友，不知不觉就混熟了。
就是出馊主意这一点，未免也很臭味相投。几个月下来，上弦二没见到，他都成大妈天使了！
乐岩寺用力咳了几声，边笑边甩锅：“这怎么能怪我。万世极乐教就这么个调性啊！”
上二偏爱女性，虽然教众不过，但除了贴身照顾他的，一个男人都没有！
乐岩寺家在僧侣中颇有些人脉。打听一个小小的分支教会还是可以的。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众人都沉默了。
考虑到对方经常神出鬼没，他们怕对方扔掉老巢跑了，没敢直接打上门去。就想了这么个主意，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建了个性质类似的教会。做出一副“他这样赚钱了，我也想照着来一份”的肤浅样来，引对方上钩。
几个月下来，这个新生教会以乐岩寺没想到的速度蓬勃发展起来，已经开始有万世极乐教的信众打探着上门了。
夏油杰就像被发掘了什么隐藏属性一样，游刃有余地靠自己就撑起了一个教派。布道忽悠人的时候一套一套的。给从小听经的乐岩寺都整愣了。
好家伙，小时候要是劝自己出家继承家业的是夏油杰，他这会儿置顶兢兢业业给家族当牛做马。
这也太能扯了！！！
而被一群抑郁女性团团围住，把营业性假笑焊在脸上的夏油杰，暴躁得想打人！
闹了一场，乐岩寺抹掉笑出来的眼泪，拍着夏油杰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你的苦日子快到头了。刚才那位别看是自己来的，其实是万世极乐教最大方的一位金主。
只是她一生遇人不淑，碰到的每一任丈夫或者情人都卷她一笔钱跑掉。
她转投你这里，就算鬼用不到俗世的金银，他的人类下属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上二肯定会得到消息。我们要做好准备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房间中的两个人也同样收敛了轻松的样子。
夏油杰又拿了个橘子在手中上下抛着玩。此时轻轻哼了一声。
给他心上人的前世写情诗，逼得他不得不装和尚。一笔笔帐他会和对方好好算算的。
童磨是吧？鬼应该不需要墓碑，那便正好省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