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对岑阿姨而言是双重暴击。一重是表姐自杀那天，约了宝莲见面，对宝莲苦苦哀求，无果，从和宝莲见面的那栋楼跳了下去。另一重是，自己被称之为替代品。
就这样，岑阿姨豁出去撕破脸了。
但如此一来，岑阿姨对线宝莲的时候，焦小倩护着宝莲，岑阿姨对线焦小倩的时候，宝莲护着焦小倩，总之，岑阿姨这个外人的介入，让那一对婆媳手拉手、肩并肩了。最后，岑阿姨对焦小倩大打出手，婆婆护着儿媳，自己送了命。
慕容桑在十一岁那年，因为父母对话中的一句“是她推我的”，误以为是宝莲推了焦小倩，这一误，误了十一年。
实则不然。
实则是岑阿姨推了焦小倩，婆婆替儿媳出头。
再后来，时间又一次慢慢磨平了棱角。这个家，再一次维持了表面的平和。岑阿姨除了继续做这个不伦不类的保姆，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她还要为儿子的将来打算。而焦小倩对宝莲……谈不上黑转粉，但一年一个生日蛋糕还是要买的。一来是冲宝莲对她护犊子，二来，是冲宝莲对慕容桑的好。
身为一个妈妈，宝莲对她女儿的好，她才是真的感恩戴德。
所以今晚，当慕容桑说她害死宝莲，她受不住。
远比之前岑阿姨提出要郝安全做慕容家的接班人更受不住。
这个误会在女儿心里藏了十一年。她背锅十一年无所谓，关键是女儿怎么熬过来的？怎么在这个误以为妈妈害死奶奶的家中熬过来的？
至于今晚的慕容通达，是被生日蛋糕击溃的。
是被焦小倩每年都会送宝莲一个生日蛋糕击溃的。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自叹不如。
他总不能让这样一个焦小倩替岑阿姨背锅……
只这一会儿光景，慕容通达老了十几二十岁似的。前不久，慕容桑问过他，在她和郝安全中间，他的立场是什么。当时，他所答非所问地说他也许还没有从悲剧中走出来。
此言不假。
慕容通达这一生就是由一场接一场地悲剧贯穿。挚爱、焦小倩和岑阿姨这三个女人的不幸，宝莲的不幸，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儿女间的势不两立又接踵而来。
好在，老了也算个借口。
如今他只剩一句：我老了，你们是骡子是马，自己出来遛遛吧。
慕容桑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她酒劲儿过去了，起身，主持大局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欢欢，你就别回学校了。”
接着，她往外走走停停，分两次补充。
第一次是：“陪陪妈。”
第二次是：“帮我。”
所以是慕容桑请慕容欢留下来，帮她陪陪焦小倩。没办法，她们母女生分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冰释前嫌，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来相拥而泣那一套。缓缓再说。
慕容桑对慕容欢的那一句拜托，对焦小倩而言比“抱歉”更受用。
她礼尚往来，对慕容欢一摆手：“送送你姐。”
慕容欢无了个大语，心说今晚的事对我也是个冲击好吗？我幼小的心灵也急需人安慰好吗？结果你们俩一个让我陪陪，一个让我送送，合算你们俩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便宜全占了，力全让我出了……
慕容欢口嫌体正直地跟到客厅时，慕容桑和王念恩在进行那一番“包子可不可爱”的对话。
慕容欢在因为姐姐的“双标”目瞪口呆后，姐姐又对王念恩补充了一句：“像我妈。”
姐妹二人的长相，姐姐像母亲，妹妹像父亲。
但这么多年来，慕容桑因为对焦小倩的心结，每当有人说她长得像妈妈时，她的丧脸都会更上一层楼。
今晚倒好，她主动cue焦小倩，主动说她小时候白白胖胖像包子一样让人恨不得咬一口是像妈妈……
此情此景，让慕容欢又感动，又想笑。
感动的是姐姐和妈妈的“破冰”是她渴望已久的。
想笑的是妈妈哪里像包子了？一旦古典美的焦小倩，耳闻慕容桑说她长得像包子，这母女关系怕是又岌岌可危了！
夜路中。
慕容桑问王念恩：“你为什么要躲去客厅？”
王念恩开车：“像我这么有自觉性的外人，不多了。”
“可你这样子，我还得把那些……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再给你讲一遍。”
“讲不讲，以及什么时候讲，我都随你。”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
慕容桑在副驾驶位上坐没坐相，整个人转向开车的王念恩：“那你贸贸然把生日蛋糕提了来，好大的胆子。”
王念恩却道：“胆子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在乎宝莲的生日，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所以就算冒险也值得。
慕容桑动容，再加上起起伏伏的醉意，头一下下往胸口栽着，没三分钟，便将慕容家三十年的往事娓娓道出。最后，她对王念恩说：“你快问我。”
“问什么？”
“你快问我是怎么想的。”
王念恩失笑：“慕容桑，你是怎么想的？”
终于，慕容桑稳住了自己的头：“我想……不讲道理。”
“可以。”
“你要问我什么道理。”
王念恩无条件服从：“好，什么道理？”
“讲道理的话，我知道我父母那一辈和奶奶，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省油的灯，甚至把我们这一辈也折了进去。这责任……说不好谁比谁更大。”
“但你现在只怨岑阿姨，对吗？”
慕容桑知道，岑阿姨是加害者的同时，也是受害者，一如宝莲是受害者的同时，也是加害者。
但对此，她无能为力：“是我太小气，积怨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顶多被我从一个出口转移到另一个出口。所以我现在……现在只能怨岑阿姨，这样才能不怨奶奶和我妈。”
“可以。”
“什么？”
王念恩斩钉截铁：“你可以这么做。因为没人要求你做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因为当你偏向你在乎的人时，也会有人偏向岑阿姨，里外里就扯平了。其余的，就交给时间好了。”
此后，慕容桑对王念恩目不转睛。
王念恩心里发毛：“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慕容桑一本正经，“有大智慧。”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
王念恩是真的不知道：“你把我的电话留给蛋糕店，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慕容桑笑道：“如果是不小心，那就是天意。如果是故意，那我岂不是比你更有大智慧？那就算故意好了。”
王念恩心满意足。
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桑能说、能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他和她这一段关系的标准一降再降，不必谈什么三观、目标和进步，只要她在他身边能说、能笑，足以。
后来，慕容桑睡着了。
直到王念恩停了车，她也只是咕哝了一声：“到了吗？”
连眼睛都没说睁一睁。
所以是王念恩将慕容桑背下车的。
慕容桑在王念恩背上，一张嘴不闲着：“你不是外人。”她在睡梦中想起王念恩说他为什么要从餐厅躲去客厅，想起他说他是个“有自觉性的外人”。她对此斤斤计较，甚至耿耿于怀。
王念恩笑了笑，没说话。
他再有“大智慧”，也没必要对话一个睡着了的人。
却不料，慕容桑自说自话：“我要把你变成……”
没下文了。
这王念恩就不得不问了：“变成什么？”
“内人。”
王念恩脚下一顿，上半身直往前倾。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大家不拐弯抹角的话，都知道这不是求婚吗？
偏偏她用了一个很不严肃，甚至是搞笑的词：内人。
“慕容桑。”王念恩唤了一声。
背上的人儿没吱声，呼吸反倒又沉了沉。
王念恩：“你装睡啊？”
慕容桑：“……”
王念恩：“你跟我求婚啊？”
慕容桑：“……”
王念恩：“怕我不答应？”
慕容桑：“……”
“我不答应，你就说是说梦话，赖账？”王念恩继续走，“慕容桑，我……”
这时，慕容桑在王念恩背上一激灵：“天啊我睡着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有一句哲理说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刺溜一下，慕容桑着陆，不接王念恩的话茬，往前方一指：“刺猬！”
夜色中，的确有一团黑影在大咧咧地横穿这一条小路。
王念恩心平气和：“这个小区里有流浪狗、流浪猫、兔子、松鼠和刺猬，甚至有黄鼠狼。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见到刺猬，有必要大惊小怪？”
“嘁，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大惊小怪。”
王念恩牵慕容桑的手：“我……”
“不听不听，”慕容桑抽回手，捂住耳朵，“□□念经。”
王念恩哭笑不得：“什么东西？”
“你没听过这句谚语吗？不听不听，□□念经。”
“这算哪门子谚语？什么意思？”
“让你闭嘴的意思。”
“所以你说我是□□？”
慕容桑倾囊相授：“还有一种说法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王念恩扶额：“还不如□□。”
二人嘻嘻哈哈走完了进家门前剩下的这一段路。
慕容桑偷偷松下一口气。那一句“内人”的确是她在酒精和困乏的作用下，冲动了，但冲动不代表是错的决定，只能说她还没准备好，以及怕王念恩还没准备好。所以她用刺猬、□□和王八转移了话题……
问题是，话题哪有那么好转移？
还不是王念恩放她一马。
与她不同的是，王念恩只是怕她还没准备好。至于他，从她说“内人”到他说“赖账”的这段时间里，便准备好了。
就这样，岑阿姨豁出去撕破脸了。
但如此一来，岑阿姨对线宝莲的时候，焦小倩护着宝莲，岑阿姨对线焦小倩的时候，宝莲护着焦小倩，总之，岑阿姨这个外人的介入，让那一对婆媳手拉手、肩并肩了。最后，岑阿姨对焦小倩大打出手，婆婆护着儿媳，自己送了命。
慕容桑在十一岁那年，因为父母对话中的一句“是她推我的”，误以为是宝莲推了焦小倩，这一误，误了十一年。
实则不然。
实则是岑阿姨推了焦小倩，婆婆替儿媳出头。
再后来，时间又一次慢慢磨平了棱角。这个家，再一次维持了表面的平和。岑阿姨除了继续做这个不伦不类的保姆，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她还要为儿子的将来打算。而焦小倩对宝莲……谈不上黑转粉，但一年一个生日蛋糕还是要买的。一来是冲宝莲对她护犊子，二来，是冲宝莲对慕容桑的好。
身为一个妈妈，宝莲对她女儿的好，她才是真的感恩戴德。
所以今晚，当慕容桑说她害死宝莲，她受不住。
远比之前岑阿姨提出要郝安全做慕容家的接班人更受不住。
这个误会在女儿心里藏了十一年。她背锅十一年无所谓，关键是女儿怎么熬过来的？怎么在这个误以为妈妈害死奶奶的家中熬过来的？
至于今晚的慕容通达，是被生日蛋糕击溃的。
是被焦小倩每年都会送宝莲一个生日蛋糕击溃的。这让他这个做儿子的自叹不如。
他总不能让这样一个焦小倩替岑阿姨背锅……
只这一会儿光景，慕容通达老了十几二十岁似的。前不久，慕容桑问过他，在她和郝安全中间，他的立场是什么。当时，他所答非所问地说他也许还没有从悲剧中走出来。
此言不假。
慕容通达这一生就是由一场接一场地悲剧贯穿。挚爱、焦小倩和岑阿姨这三个女人的不幸，宝莲的不幸，都和他脱不了干系，儿女间的势不两立又接踵而来。
好在，老了也算个借口。
如今他只剩一句：我老了，你们是骡子是马，自己出来遛遛吧。
慕容桑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她酒劲儿过去了，起身，主持大局道：“今天就先到这里。欢欢，你就别回学校了。”
接着，她往外走走停停，分两次补充。
第一次是：“陪陪妈。”
第二次是：“帮我。”
所以是慕容桑请慕容欢留下来，帮她陪陪焦小倩。没办法，她们母女生分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冰释前嫌，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来相拥而泣那一套。缓缓再说。
慕容桑对慕容欢的那一句拜托，对焦小倩而言比“抱歉”更受用。
她礼尚往来，对慕容欢一摆手：“送送你姐。”
慕容欢无了个大语，心说今晚的事对我也是个冲击好吗？我幼小的心灵也急需人安慰好吗？结果你们俩一个让我陪陪，一个让我送送，合算你们俩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把便宜全占了，力全让我出了……
慕容欢口嫌体正直地跟到客厅时，慕容桑和王念恩在进行那一番“包子可不可爱”的对话。
慕容欢在因为姐姐的“双标”目瞪口呆后，姐姐又对王念恩补充了一句：“像我妈。”
姐妹二人的长相，姐姐像母亲，妹妹像父亲。
但这么多年来，慕容桑因为对焦小倩的心结，每当有人说她长得像妈妈时，她的丧脸都会更上一层楼。
今晚倒好，她主动cue焦小倩，主动说她小时候白白胖胖像包子一样让人恨不得咬一口是像妈妈……
此情此景，让慕容欢又感动，又想笑。
感动的是姐姐和妈妈的“破冰”是她渴望已久的。
想笑的是妈妈哪里像包子了？一旦古典美的焦小倩，耳闻慕容桑说她长得像包子，这母女关系怕是又岌岌可危了！
夜路中。
慕容桑问王念恩：“你为什么要躲去客厅？”
王念恩开车：“像我这么有自觉性的外人，不多了。”
“可你这样子，我还得把那些……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再给你讲一遍。”
“讲不讲，以及什么时候讲，我都随你。”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
慕容桑在副驾驶位上坐没坐相，整个人转向开车的王念恩：“那你贸贸然把生日蛋糕提了来，好大的胆子。”
王念恩却道：“胆子大不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在乎宝莲的生日，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
所以就算冒险也值得。
慕容桑动容，再加上起起伏伏的醉意，头一下下往胸口栽着，没三分钟，便将慕容家三十年的往事娓娓道出。最后，她对王念恩说：“你快问我。”
“问什么？”
“你快问我是怎么想的。”
王念恩失笑：“慕容桑，你是怎么想的？”
终于，慕容桑稳住了自己的头：“我想……不讲道理。”
“可以。”
“你要问我什么道理。”
王念恩无条件服从：“好，什么道理？”
“讲道理的话，我知道我父母那一辈和奶奶，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省油的灯，甚至把我们这一辈也折了进去。这责任……说不好谁比谁更大。”
“但你现在只怨岑阿姨，对吗？”
慕容桑知道，岑阿姨是加害者的同时，也是受害者，一如宝莲是受害者的同时，也是加害者。
但对此，她无能为力：“是我太小气，积怨不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顶多被我从一个出口转移到另一个出口。所以我现在……现在只能怨岑阿姨，这样才能不怨奶奶和我妈。”
“可以。”
“什么？”
王念恩斩钉截铁：“你可以这么做。因为没人要求你做一个铁面无私的法官。因为当你偏向你在乎的人时，也会有人偏向岑阿姨，里外里就扯平了。其余的，就交给时间好了。”
此后，慕容桑对王念恩目不转睛。
王念恩心里发毛：“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慕容桑一本正经，“有大智慧。”
“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问。”
王念恩是真的不知道：“你把我的电话留给蛋糕店，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慕容桑笑道：“如果是不小心，那就是天意。如果是故意，那我岂不是比你更有大智慧？那就算故意好了。”
王念恩心满意足。
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桑能说、能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他和她这一段关系的标准一降再降，不必谈什么三观、目标和进步，只要她在他身边能说、能笑，足以。
后来，慕容桑睡着了。
直到王念恩停了车，她也只是咕哝了一声：“到了吗？”
连眼睛都没说睁一睁。
所以是王念恩将慕容桑背下车的。
慕容桑在王念恩背上，一张嘴不闲着：“你不是外人。”她在睡梦中想起王念恩说他为什么要从餐厅躲去客厅，想起他说他是个“有自觉性的外人”。她对此斤斤计较，甚至耿耿于怀。
王念恩笑了笑，没说话。
他再有“大智慧”，也没必要对话一个睡着了的人。
却不料，慕容桑自说自话：“我要把你变成……”
没下文了。
这王念恩就不得不问了：“变成什么？”
“内人。”
王念恩脚下一顿，上半身直往前倾。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大家不拐弯抹角的话，都知道这不是求婚吗？
偏偏她用了一个很不严肃，甚至是搞笑的词：内人。
“慕容桑。”王念恩唤了一声。
背上的人儿没吱声，呼吸反倒又沉了沉。
王念恩：“你装睡啊？”
慕容桑：“……”
王念恩：“你跟我求婚啊？”
慕容桑：“……”
王念恩：“怕我不答应？”
慕容桑：“……”
“我不答应，你就说是说梦话，赖账？”王念恩继续走，“慕容桑，我……”
这时，慕容桑在王念恩背上一激灵：“天啊我睡着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有一句哲理说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刺溜一下，慕容桑着陆，不接王念恩的话茬，往前方一指：“刺猬！”
夜色中，的确有一团黑影在大咧咧地横穿这一条小路。
王念恩心平气和：“这个小区里有流浪狗、流浪猫、兔子、松鼠和刺猬，甚至有黄鼠狼。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见到刺猬，有必要大惊小怪？”
“嘁，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大惊小怪。”
王念恩牵慕容桑的手：“我……”
“不听不听，”慕容桑抽回手，捂住耳朵，“□□念经。”
王念恩哭笑不得：“什么东西？”
“你没听过这句谚语吗？不听不听，□□念经。”
“这算哪门子谚语？什么意思？”
“让你闭嘴的意思。”
“所以你说我是□□？”
慕容桑倾囊相授：“还有一种说法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王念恩扶额：“还不如□□。”
二人嘻嘻哈哈走完了进家门前剩下的这一段路。
慕容桑偷偷松下一口气。那一句“内人”的确是她在酒精和困乏的作用下，冲动了，但冲动不代表是错的决定，只能说她还没准备好，以及怕王念恩还没准备好。所以她用刺猬、□□和王八转移了话题……
问题是，话题哪有那么好转移？
还不是王念恩放她一马。
与她不同的是，王念恩只是怕她还没准备好。至于他，从她说“内人”到他说“赖账”的这段时间里，便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