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时醒来并没有第一时间联系谢良辰。
她现在没有精力再和他说了，如果是三年前的她，她肯定会找谢良辰要个说法，但是现在……
在事情清晰之前，她不会再找谢良辰求证。
接下里的拍摄时间里，很多人都明显感觉到了，陆导和前几天判若两人。
很多人战战兢兢，生怕触了眉头。
终于有一天，一个女生忍不住了。
“我认为我没有错，这个动作就是这样做的。”
闻言，陆岁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她。
此时的她面无表情，“那就滚。我的剧组我说的算。”
“陆安，你不觉得你有些霸道了吗？”
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刚从校园这个象牙塔里出来，还带着一种天真。
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差劲。
“觉得无法适应，就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不听话的人。我只需要有演技的人。”
“一个小时候后去张同那里领你的工资吧。这个角色我会换个人来演。”
谁也没有想到陆岁时会这么狠，直接把人扔出去了。
林殊皱了皱眉头，端着咖啡走到了她身边。
“阿时，这是不是有点……毕竟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岁时把什么东西甩到他面前。
“她甚至连简历都是假的。本来想着留着就留着吧，卖张同一个面子。谁知道她这么没有心的。”
林殊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回事，“踢出去，就踢出去吧。那她的戏份怎么办？虽说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是身为女三号身边的贴身侍女，还是要谨慎一点的。”
陆岁时靠在椅子上，一双丹凤眼在在场的人身上环顾了一下。
最终落在了几个人的身上。
伸手指了指，“你，你，你，还有你。过来试戏。”
被点到的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身边。
陆岁时带着林殊一起走到了一个小房间。
几个人都是没有准备就被拉过来试戏，一时间都有些怂。
“按照顺序，一人一个片段。谁演的好，谁来出这个角色。”
其中一个人也算是陆岁时比较熟悉的人——柳月。
柳月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叫过来。
其实指到柳月并不是陆岁时故意的，而是她指了几个觉得和所需要的角色很适配的人。
这几个人除了柳月，都不是科班的。
但是演技也都不差，至少把情绪演绎到位了。
陆岁时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准备等日后如果有其他的剧，可以把她们叫过来试试看。
“就你了，你的工资会有财务来给你说的。”说完，陆岁时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她没想到这次醒来就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林殊坐在了她身边，“你这两天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出了点事。”陆岁时说道。
她也感觉到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甚至已经感受到了许久没有的暴躁。
抿住嘴，揉了揉眉心。
压下了心里的烦躁。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需要去一趟Y国，见一次森女士。
因为她的心已经乱了。
她叫住了林殊，“林殊。”
“嗯？”
“这部剧即将接近尾声，我需要回一趟Y国。”
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得趁着她还有一些精神，把这些事情解决掉。
“回Y国？”林殊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准备定居在港城呢。”
“不准备，”陆岁时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因为《惊鸿》的杀青宴才回来的。”
“哦？”
“一个杀青宴就回来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给别人面子？”林殊打趣道。
“是一个以前很敬重的叔伯，当时他开口，怎么说也得给面子。”陆岁时笑了笑，没有再说清楚，“现在这部剧也到了尾声，其他的张同应该能做。有的时候需要麻烦你了。”
“怎么了？你不相信张导演？”
陆岁时的神情淡淡地，目光落在了那个和别人谈笑风生的男人身上，非常直白地说道：“我和张同合作过一次，对他很了解。做事情确实专业，但是在某些私生活方面，他确实有问题。我不希望他的私生活会影响到我的剧。”
“……你怀疑？”
“他最好安分一点。”陆岁时的声音微冷，不知道是在告诉林殊，还是在告诉自己：“如果他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他推出去。”
“好吧。”林殊耸耸肩，“我会帮助你的。”
“谢了。”陆岁时点点头，低下头，准备订一张飞机票。
就听见身边的林殊说道：“不过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需要应付一下谢良辰。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和谢良辰这种人打交道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至少在未来一行内，谢良辰不会来到剧组，我会尽量在他回来之前，赶回来。”
谢良辰这个人确实难缠，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最好都不要去惹他。
“最近我们的作曲家会来到大陆，可能要麻烦你去招待一下了。”
她刚想离开这里，就想起了不久之前爱德华说的话：他将会在最近，来到大陆。
“哦？”
林殊应该也收到了那首主题曲，“主题曲很好听。我倒是很好奇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岁时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林殊，“其实这个人，你应该也见过。”
“我见过？方便透露一下他是谁么？”
“爱德华。哦，就是隔壁音乐学院的那个爱德华。”
林殊：“……我讨厌那个逼王。”
陆岁时：“虽然我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能否认爱德华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作曲家。”
“……好吧，在专业才能这一方面，我必须得承认你是对的。”
陆岁时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疲惫感席卷大脑。
但是还是硬撑着吃了药，然后准备飞回Y国。
华国到Y国要坐四个小时的飞机。
她甚至都来不及给森发消息告诉她，她要去Y国的事情。
一下飞机，她甚至都来不及给森打电话，跌跌撞撞地坐车，就往诊疗室行驶过去。
*
陆岁时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醒来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边传过来。
“森？”
她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来人穿着合身的贴身长裙，将姣好的身材勾勒出来。
一杯温热的水被递到她的面前，“先润润嗓子吧，然后休息一会儿。”
“嗯。”
“说说吧，什么情况？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妙。”森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我尝试着唤醒岁，但是显然，岁并不像要苏醒。也就是说，你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岁不愿意看见的，或者说，她不愿意面对这些。”
对于森说的话，陆岁时不可置否。
从她醒来的时候开始，她就猜到了岁姐姐不愿意出面。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我来问，你来回答吧。”
这是她们以前经常用的方式。
“好。”
“是你的双重人格被其他人发现了吗？”
“不是。”
“是因为《惊鸿》杀青宴出现了让你无法应对的局面吗？”
“不是。”
“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
“让我猜一猜……”森晃动着酒杯，思考着还会有什么可能性。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躺在床上的陆岁时，“是关于陆先生的吗？”
“……”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看见她这个样子，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了然地点点头，“你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我不知道……”
“消息具有疑问？”
“是。”
“你不愿意相信你目前得到的消息？”
“是。”
“但是仅凭这些，我并不认为这会让岁暴躁起来，甚至不愿意出面。”森看着她，眼神温柔，像一个长者一样，“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想象中的你。”
“……”陆岁时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白色的被子。
森也不着急，她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着她说出来。
“……十年前……”陆岁时开口，“不对，准确来说，是……从我回到陆家的第一天开始，陆程就知道我是双重人格。”
原本还在抿酒的森逐渐将酒杯放下来，静静地听她说着。
“他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陆岁时摇了摇头，“那段时间因为环境的更换，我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一直到……”
陆家出事。
“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陆家的一个小叔叔，他告诉我的……”
森没有说话，而是喝着手里的红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信他吗？”
“我……”
“你不相信他。”森慢慢地说道。
“……”
“不然你不会来这里，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说着，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陆岁时才发现，她的左手一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颤抖。
“……我确实不相信他，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调查，才会相信。”
“但是他的话影响到了岁，所以你在慌张。”
“是的。而且……我感觉岁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有一些猜想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是肯定语气。
“我不确定……”
“不确定就不要逼迫自己，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陆岁时握紧了手里的被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我现在都联系不到……”
她手底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心跳越来越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身上，然后逐渐把她压下来。
“喝……呼……”
她张开嘴，宛如溺水的人渴望空气一样。
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对，森连忙从手边的小瓶子里倒出来几颗药，就着温水塞进了她的嘴里。
陆岁时原本还有些激动的情绪立马就平复下来，沉沉地睡去。
森看着她略带疲惫的脸，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有人在等着她。
“森小姐，Time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但是情绪不能太激动。”
森一边往外走，一边将手里的酒杯就近放在桌子上。
“给我准备一个舒适的环境，我需要和她聊聊。”
说着，她换了另一套衣服。
再次回到了病房。
*
“我知道你醒了，岁。”
“……”
安静。
“不需要躲避我，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
依旧安静。
“就算不为Time，也要为你自己考虑，不是吗？毕竟……黄粱一梦的情况，谁也不想再次看见。”
终于，有人回应她了。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无尽的疲惫，却丝毫不掩饰她的锋芒。
“你想，和我，说什么？”
女人走到了她身边，“就说说……你的过往，以及……这具身体最终的所属权？”
闻言，岁抬起眼眸，眼神中是一片冰冷。
而女人的眼中，也是淡漠如水。
她现在没有精力再和他说了，如果是三年前的她，她肯定会找谢良辰要个说法，但是现在……
在事情清晰之前，她不会再找谢良辰求证。
接下里的拍摄时间里，很多人都明显感觉到了，陆导和前几天判若两人。
很多人战战兢兢，生怕触了眉头。
终于有一天，一个女生忍不住了。
“我认为我没有错，这个动作就是这样做的。”
闻言，陆岁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向她。
此时的她面无表情，“那就滚。我的剧组我说的算。”
“陆安，你不觉得你有些霸道了吗？”
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刚从校园这个象牙塔里出来，还带着一种天真。
但是她现在的心情很差劲。
“觉得无法适应，就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不听话的人。我只需要有演技的人。”
“一个小时候后去张同那里领你的工资吧。这个角色我会换个人来演。”
谁也没有想到陆岁时会这么狠，直接把人扔出去了。
林殊皱了皱眉头，端着咖啡走到了她身边。
“阿时，这是不是有点……毕竟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陆岁时把什么东西甩到他面前。
“她甚至连简历都是假的。本来想着留着就留着吧，卖张同一个面子。谁知道她这么没有心的。”
林殊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一回事，“踢出去，就踢出去吧。那她的戏份怎么办？虽说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但是身为女三号身边的贴身侍女，还是要谨慎一点的。”
陆岁时靠在椅子上，一双丹凤眼在在场的人身上环顾了一下。
最终落在了几个人的身上。
伸手指了指，“你，你，你，还有你。过来试戏。”
被点到的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她身边。
陆岁时带着林殊一起走到了一个小房间。
几个人都是没有准备就被拉过来试戏，一时间都有些怂。
“按照顺序，一人一个片段。谁演的好，谁来出这个角色。”
其中一个人也算是陆岁时比较熟悉的人——柳月。
柳月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叫过来。
其实指到柳月并不是陆岁时故意的，而是她指了几个觉得和所需要的角色很适配的人。
这几个人除了柳月，都不是科班的。
但是演技也都不差，至少把情绪演绎到位了。
陆岁时记下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准备等日后如果有其他的剧，可以把她们叫过来试试看。
“就你了，你的工资会有财务来给你说的。”说完，陆岁时就起身，离开了这里。
她没想到这次醒来就给她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林殊坐在了她身边，“你这两天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没什么，就是出了点事。”陆岁时说道。
她也感觉到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太好。
甚至已经感受到了许久没有的暴躁。
抿住嘴，揉了揉眉心。
压下了心里的烦躁。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需要去一趟Y国，见一次森女士。
因为她的心已经乱了。
她叫住了林殊，“林殊。”
“嗯？”
“这部剧即将接近尾声，我需要回一趟Y国。”
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得趁着她还有一些精神，把这些事情解决掉。
“回Y国？”林殊有些疑惑，“我还以为你准备定居在港城呢。”
“不准备，”陆岁时摇了摇头，“本来就是因为《惊鸿》的杀青宴才回来的。”
“哦？”
“一个杀青宴就回来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给别人面子？”林殊打趣道。
“是一个以前很敬重的叔伯，当时他开口，怎么说也得给面子。”陆岁时笑了笑，没有再说清楚，“现在这部剧也到了尾声，其他的张同应该能做。有的时候需要麻烦你了。”
“怎么了？你不相信张导演？”
陆岁时的神情淡淡地，目光落在了那个和别人谈笑风生的男人身上，非常直白地说道：“我和张同合作过一次，对他很了解。做事情确实专业，但是在某些私生活方面，他确实有问题。我不希望他的私生活会影响到我的剧。”
“……你怀疑？”
“他最好安分一点。”陆岁时的声音微冷，不知道是在告诉林殊，还是在告诉自己：“如果他不听话，我不介意把他推出去。”
“好吧。”林殊耸耸肩，“我会帮助你的。”
“谢了。”陆岁时点点头，低下头，准备订一张飞机票。
就听见身边的林殊说道：“不过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需要应付一下谢良辰。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和谢良辰这种人打交道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至少在未来一行内，谢良辰不会来到剧组，我会尽量在他回来之前，赶回来。”
谢良辰这个人确实难缠，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最好都不要去惹他。
“最近我们的作曲家会来到大陆，可能要麻烦你去招待一下了。”
她刚想离开这里，就想起了不久之前爱德华说的话：他将会在最近，来到大陆。
“哦？”
林殊应该也收到了那首主题曲，“主题曲很好听。我倒是很好奇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岁时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身后的林殊，“其实这个人，你应该也见过。”
“我见过？方便透露一下他是谁么？”
“爱德华。哦，就是隔壁音乐学院的那个爱德华。”
林殊：“……我讨厌那个逼王。”
陆岁时：“虽然我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能否认爱德华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作曲家。”
“……好吧，在专业才能这一方面，我必须得承认你是对的。”
陆岁时的脑袋昏昏沉沉的，疲惫感席卷大脑。
但是还是硬撑着吃了药，然后准备飞回Y国。
华国到Y国要坐四个小时的飞机。
她甚至都来不及给森发消息告诉她，她要去Y国的事情。
一下飞机，她甚至都来不及给森打电话，跌跌撞撞地坐车，就往诊疗室行驶过去。
*
陆岁时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醒来了？”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身边传过来。
“森？”
她的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来人穿着合身的贴身长裙，将姣好的身材勾勒出来。
一杯温热的水被递到她的面前，“先润润嗓子吧，然后休息一会儿。”
“嗯。”
“说说吧，什么情况？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妙。”森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我尝试着唤醒岁，但是显然，岁并不像要苏醒。也就是说，你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岁不愿意看见的，或者说，她不愿意面对这些。”
对于森说的话，陆岁时不可置否。
从她醒来的时候开始，她就猜到了岁姐姐不愿意出面。
“我……”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我来问，你来回答吧。”
这是她们以前经常用的方式。
“好。”
“是你的双重人格被其他人发现了吗？”
“不是。”
“是因为《惊鸿》杀青宴出现了让你无法应对的局面吗？”
“不是。”
“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
“让我猜一猜……”森晃动着酒杯，思考着还会有什么可能性。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躺在床上的陆岁时，“是关于陆先生的吗？”
“……”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看见她这个样子，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了然地点点头，“你得到了什么消息，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
“我……我不知道……”
“消息具有疑问？”
“是。”
“你不愿意相信你目前得到的消息？”
“是。”
“但是仅凭这些，我并不认为这会让岁暴躁起来，甚至不愿意出面。”森看着她，眼神温柔，像一个长者一样，“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想象中的你。”
“……”陆岁时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白色的被子。
森也不着急，她有着足够的耐心等待着她说出来。
“……十年前……”陆岁时开口，“不对，准确来说，是……从我回到陆家的第一天开始，陆程就知道我是双重人格。”
原本还在抿酒的森逐渐将酒杯放下来，静静地听她说着。
“他们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陆岁时摇了摇头，“那段时间因为环境的更换，我沉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岁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一直到……”
陆家出事。
“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陆家的一个小叔叔，他告诉我的……”
森没有说话，而是喝着手里的红酒，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信他吗？”
“我……”
“你不相信他。”森慢慢地说道。
“……”
“不然你不会来这里，甚至控制不住自己。”说着，森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陆岁时才发现，她的左手一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颤抖。
“……我确实不相信他，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调查，才会相信。”
“但是他的话影响到了岁，所以你在慌张。”
“是的。而且……我感觉岁姐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有一些猜想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却是肯定语气。
“我不确定……”
“不确定就不要逼迫自己，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陆岁时握紧了手里的被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是我现在都联系不到……”
她手底下的力气越来越大，心跳越来越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她的身上，然后逐渐把她压下来。
“喝……呼……”
她张开嘴，宛如溺水的人渴望空气一样。
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对，森连忙从手边的小瓶子里倒出来几颗药，就着温水塞进了她的嘴里。
陆岁时原本还有些激动的情绪立马就平复下来，沉沉地睡去。
森看着她略带疲惫的脸，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有人在等着她。
“森小姐，Time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但是情绪不能太激动。”
森一边往外走，一边将手里的酒杯就近放在桌子上。
“给我准备一个舒适的环境，我需要和她聊聊。”
说着，她换了另一套衣服。
再次回到了病房。
*
“我知道你醒了，岁。”
“……”
安静。
“不需要躲避我，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
依旧安静。
“就算不为Time，也要为你自己考虑，不是吗？毕竟……黄粱一梦的情况，谁也不想再次看见。”
终于，有人回应她了。
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无尽的疲惫，却丝毫不掩饰她的锋芒。
“你想，和我，说什么？”
女人走到了她身边，“就说说……你的过往，以及……这具身体最终的所属权？”
闻言，岁抬起眼眸，眼神中是一片冰冷。
而女人的眼中，也是淡漠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