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时没有刻意去调查那个女孩，尽管她认为她可能真的知道什么东西。
但是现在局势尚不明朗，她也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张同被移送检察院的那天。
陆岁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沈青青装扮圣诞节的家。
听到电视中骤然出现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著名导演张同涉嫌……”
沈青青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她看向她，“要不要把电视关了……”
陆岁时摇了摇头，“不用。”
她走到电视旁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张同神色如常，好像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有可能这早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最后的结局就是，张同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没想到这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还见过他呢，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数罪并罚，啧啧啧……你那部剧应该不会收到影响吧……”
“那部剧肯定会受到影响，不过问题不大。”
“那投资商那边……”
陆岁时：“投资商那边不用担心，是老熟人了。”
沈青青：“？”
她找到宣传单，但是并没有在上面看见投资商，她一脸疑惑地看向陆岁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陆岁时指了指正准备从外面往里面进的人，“诺，大冤种在这里呢。”
看见这个人，沈青青挑了挑眉，“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原来是有人啊……谢三爷你这豪掷千金，为搏美人一笑的动作真让人羡慕呢……”
谢良辰换鞋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你如果想，恐怕大有人在想给你捧成巨星吧。”
“嚯，那怎么能和谢三爷相比呢。”
“……”谢良辰没说话，而是跟在陆岁时身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烤鱼。”
“嗯，好。”
两个人亲密的动作让沈青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250W地电灯泡。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果断选择离开，临走前，还对陆岁时说道：“张同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的。”
“嗯，我知道了。”
谢良辰看着沈青青离开，然后收回目光，问道：“你们刚刚在说张同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装扮圣诞树，听到新文提到他了，所以顺便说了几句。”陆岁时摇了摇头。
“张同死刑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是他只承认了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其他的疑似他参与的，他都没有接触到。”
“哦？”这倒是陆岁时没有想到的，“你是说他还参与了其他的？”
谢良辰轻笑一声，挽起袖子，准备把冰箱里的鱼给处理掉：“我可什么都没说。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是基于现实的合理猜测。”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是陆岁时从他的话里窥见了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她坐在电脑跟前，打开了浏览器，输入“张同”两个字，然后摁下回车键。
很快就出现了相关搜索和词条。
首当其冲的就是今日新闻里张同要被执行死刑的消息，公开庭审，有的账号甚至还在实时直播。
“请问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们向你的家人代为转达的吗？”法官坐在上面问道。
坐在被告席的张同思索了一下，“有吧。让我想想。”
他姿态放松，完全不像是即将面临刑场的人。
面对着镜头，丝毫不害怕，也毫无悔过之意。
“在这里我想向一位旧友，说一声抱歉。我辜负了她的信任，但是十多年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的。我能做的，只是给你说一声抱歉，然后希望你在未来的旅途上，热爱生命的春天，珍惜时间的晚风，希望你的去路坦途，所愿所得。”
砰——
杯子碎裂的声音。
甚至都把谢良辰从厨房引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鱼，半蹲着身子，找来了医药箱，给她包扎了一下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电脑，是直播画面。
此时的直播已经结束了，最终的那一幕定格在张同的脸上。
陆岁时垂下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种人渣，死了也是浪费国家的土地。”
“那就不要管他，而且为了这种人，还伤了自己，很不划算。”
“嗯。”
给她包扎好了，谢良辰才提着鱼又返回了厨房。
陆岁时的大脑无限回旋着刚刚张同说的话。
如果说，她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是给谁说的，那么现在，她就再清楚不过了——那句话就是给她说的。
“亲爱的小时，希望你在未来的旅途上，热爱生命的春天，珍惜时间的晚风，希望你的去路坦途，所愿所得。”
这是她的母亲舒冉，在她十八岁的生日晚宴上，给她的祝福语。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知道。
因为这句话，是舒冉在晚上给她押被角的时候，在她耳边说的。
张同怎么会知道？！
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吃饭的时候，谢良辰就注意到她似乎有些走神。
一双筷子她面前点了点。
“嗯？”陆岁时回过神，看向他，“怎么了？”
“好好吃饭，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谢良辰的语气有些无奈。
陆岁时这才夹起了一块鱼肉。
味道很鲜，配料也很足，她的味蕾告诉她，她很喜欢。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记得你以前都不做饭的。”
“……”谢良辰撇过眼，“想学就学了，味道怎么样？”
“嗯，很好吃。”陆岁时点点头。
“那就多吃点。”谢良辰笑了笑，然后状若不经意地提起：“这周末你有事情吗？”
“怎么了？”陆岁时咬着嘴里的烤鱼。
“我爷爷想见你一面。”
他的话让陆岁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她重复了一遍：“你爷爷？”
“是的。”
陆岁时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到了关于谢老爷子的一些事情。
印象中，那是一个威严的老人家，从小他们这群二代，最害怕的就是谢老爷子了，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问道：“你爷爷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以见到他之后，问问他。”
如果是谢良辰的父母，陆岁时还能拒绝，但是现在，是谢良辰的爷爷，那个长辈，她无法拒绝。
“好吧。”她点点头，“这周末吗？”
“是。”
“嗯，好。”
陆岁时对那个严肃的老人有着好感，但是和其他小辈一样，也是对这个老人充满着害怕。
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她跟着父母，去给那个老人庆祝七十大寿。
当时谢良辰不在，老人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对她母亲说道：“小时是个好女孩，你们把她保护的很好。以后若是和良辰有缘，也可以做我谢家的孙媳妇。”
站在她身边的女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多谢家主厚爱，阿时确实很喜欢良辰。”
“嗯。”
当时她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想来，这句话恐怕就是说，若是她和谢良辰有缘，那么谢家也是会庇护她的。
不过现在无论说什么，也已经迟了。
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小导演而已。
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吧。
*
这天夜里，陆岁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陆家还没有破败的时候。
舒冉抱着她，坐在秋千上，哼着小曲。
父亲在厨房里，给她们娘俩做着午餐。
这一幕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了，陆岁时有些恍惚。
画面一转，又到了那天雨夜。
谢良辰站在那辆黑色的车前。
而刚刚毕业的她瘫坐在雨地里，喃喃自语道：“谢良辰，你今天会带我回去吗？”
她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
结局已经是刻在基因的东西。
如果这个时候，谢良辰说了会带她走，那么也许他们就不会再走那么远的路了。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少年的声音响起。
“好，我带你走。”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却意外地发现，这和她以往的梦境完全不一样。
男人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
“时，我们回家。”
她的眼眶湿润了，朝着男人的方向跑去，对方的身影，却在她碰到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画面再一次旋转。
这次是温和的太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眼前是透亮的落地窗。
很多次梦醒，她都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森女士的诊所。
“早安，Time。”
她听她说道，也听见自己说道：“早，森。”
“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Time？”
陆岁时的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森的表情依旧温和。
她试着张嘴，“什么？”
“我们的赌约呀。”森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耳语：“你和我的赌约。看看是你能拿到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还是……Time。”
轰——
梦境开始碎裂——
森女士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依然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希望在我们约定日期来临之日，你能让我看见你的成果。”
陆岁时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冷汗把她的睡衣浸湿了，梦境带来的恐惧感却好像还在自己脑海中。
床头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她下床，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热的水。
水流流过有些干涩的喉咙，陆岁时的大脑才逐渐清晰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镜子，拿起它，里面的面庞熟悉又陌生。
距离她和森的赌约日期，所剩不多了。
她需要尽快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但是现在局势尚不明朗，她也不会给自己自找麻烦。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张同被移送检察院的那天。
陆岁时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和沈青青装扮圣诞节的家。
听到电视中骤然出现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著名导演张同涉嫌……”
沈青青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她看向她，“要不要把电视关了……”
陆岁时摇了摇头，“不用。”
她走到电视旁边，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张同神色如常，好像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有可能这早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最后的结局就是，张同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没想到这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还见过他呢，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人，数罪并罚，啧啧啧……你那部剧应该不会收到影响吧……”
“那部剧肯定会受到影响，不过问题不大。”
“那投资商那边……”
陆岁时：“投资商那边不用担心，是老熟人了。”
沈青青：“？”
她找到宣传单，但是并没有在上面看见投资商，她一脸疑惑地看向陆岁时，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陆岁时指了指正准备从外面往里面进的人，“诺，大冤种在这里呢。”
看见这个人，沈青青挑了挑眉，“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原来是有人啊……谢三爷你这豪掷千金，为搏美人一笑的动作真让人羡慕呢……”
谢良辰换鞋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你如果想，恐怕大有人在想给你捧成巨星吧。”
“嚯，那怎么能和谢三爷相比呢。”
“……”谢良辰没说话，而是跟在陆岁时身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烤鱼。”
“嗯，好。”
两个人亲密的动作让沈青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250W地电灯泡。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果断选择离开，临走前，还对陆岁时说道：“张同这件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的。”
“嗯，我知道了。”
谢良辰看着沈青青离开，然后收回目光，问道：“你们刚刚在说张同的事情？”
“没有，只是在装扮圣诞树，听到新文提到他了，所以顺便说了几句。”陆岁时摇了摇头。
“张同死刑已经板上钉钉了。但是他只承认了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其他的疑似他参与的，他都没有接触到。”
“哦？”这倒是陆岁时没有想到的，“你是说他还参与了其他的？”
谢良辰轻笑一声，挽起袖子，准备把冰箱里的鱼给处理掉：“我可什么都没说。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是基于现实的合理猜测。”
虽然他没有承认，但是陆岁时从他的话里窥见了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她坐在电脑跟前，打开了浏览器，输入“张同”两个字，然后摁下回车键。
很快就出现了相关搜索和词条。
首当其冲的就是今日新闻里张同要被执行死刑的消息，公开庭审，有的账号甚至还在实时直播。
“请问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们向你的家人代为转达的吗？”法官坐在上面问道。
坐在被告席的张同思索了一下，“有吧。让我想想。”
他姿态放松，完全不像是即将面临刑场的人。
面对着镜头，丝毫不害怕，也毫无悔过之意。
“在这里我想向一位旧友，说一声抱歉。我辜负了她的信任，但是十多年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的。我能做的，只是给你说一声抱歉，然后希望你在未来的旅途上，热爱生命的春天，珍惜时间的晚风，希望你的去路坦途，所愿所得。”
砰——
杯子碎裂的声音。
甚至都把谢良辰从厨房引了过来，他放下手中的鱼，半蹲着身子，找来了医药箱，给她包扎了一下手：“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电脑，是直播画面。
此时的直播已经结束了，最终的那一幕定格在张同的脸上。
陆岁时垂下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这种人渣，死了也是浪费国家的土地。”
“那就不要管他，而且为了这种人，还伤了自己，很不划算。”
“嗯。”
给她包扎好了，谢良辰才提着鱼又返回了厨房。
陆岁时的大脑无限回旋着刚刚张同说的话。
如果说，她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是给谁说的，那么现在，她就再清楚不过了——那句话就是给她说的。
“亲爱的小时，希望你在未来的旅途上，热爱生命的春天，珍惜时间的晚风，希望你的去路坦途，所愿所得。”
这是她的母亲舒冉，在她十八岁的生日晚宴上，给她的祝福语。
没有人听见，没有人知道。
因为这句话，是舒冉在晚上给她押被角的时候，在她耳边说的。
张同怎么会知道？！
她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
吃饭的时候，谢良辰就注意到她似乎有些走神。
一双筷子她面前点了点。
“嗯？”陆岁时回过神，看向他，“怎么了？”
“好好吃饭，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谢良辰的语气有些无奈。
陆岁时这才夹起了一块鱼肉。
味道很鲜，配料也很足，她的味蕾告诉她，她很喜欢。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我记得你以前都不做饭的。”
“……”谢良辰撇过眼，“想学就学了，味道怎么样？”
“嗯，很好吃。”陆岁时点点头。
“那就多吃点。”谢良辰笑了笑，然后状若不经意地提起：“这周末你有事情吗？”
“怎么了？”陆岁时咬着嘴里的烤鱼。
“我爷爷想见你一面。”
他的话让陆岁时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她重复了一遍：“你爷爷？”
“是的。”
陆岁时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到了关于谢老爷子的一些事情。
印象中，那是一个威严的老人家，从小他们这群二代，最害怕的就是谢老爷子了，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会主动来找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问道：“你爷爷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我不知道，你可以见到他之后，问问他。”
如果是谢良辰的父母，陆岁时还能拒绝，但是现在，是谢良辰的爷爷，那个长辈，她无法拒绝。
“好吧。”她点点头，“这周末吗？”
“是。”
“嗯，好。”
陆岁时对那个严肃的老人有着好感，但是和其他小辈一样，也是对这个老人充满着害怕。
唯一一次见面，还是她跟着父母，去给那个老人庆祝七十大寿。
当时谢良辰不在，老人伸出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发顶，对她母亲说道：“小时是个好女孩，你们把她保护的很好。以后若是和良辰有缘，也可以做我谢家的孙媳妇。”
站在她身边的女人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多谢家主厚爱，阿时确实很喜欢良辰。”
“嗯。”
当时她还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想来，这句话恐怕就是说，若是她和谢良辰有缘，那么谢家也是会庇护她的。
不过现在无论说什么，也已经迟了。
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现在只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小导演而已。
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吧。
*
这天夜里，陆岁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是陆家还没有破败的时候。
舒冉抱着她，坐在秋千上，哼着小曲。
父亲在厨房里，给她们娘俩做着午餐。
这一幕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了，陆岁时有些恍惚。
画面一转，又到了那天雨夜。
谢良辰站在那辆黑色的车前。
而刚刚毕业的她瘫坐在雨地里，喃喃自语道：“谢良辰，你今天会带我回去吗？”
她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况。
结局已经是刻在基因的东西。
如果这个时候，谢良辰说了会带她走，那么也许他们就不会再走那么远的路了。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少年的声音响起。
“好，我带你走。”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却意外地发现，这和她以往的梦境完全不一样。
男人也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看过来，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
“时，我们回家。”
她的眼眶湿润了，朝着男人的方向跑去，对方的身影，却在她碰到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画面再一次旋转。
这次是温和的太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眼前是透亮的落地窗。
很多次梦醒，她都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森女士的诊所。
“早安，Time。”
她听她说道，也听见自己说道：“早，森。”
“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Time？”
陆岁时的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森的表情依旧温和。
她试着张嘴，“什么？”
“我们的赌约呀。”森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耳语：“你和我的赌约。看看是你能拿到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还是……Time。”
轰——
梦境开始碎裂——
森女士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感受到，依然说道：“你的时间不多了，希望在我们约定日期来临之日，你能让我看见你的成果。”
陆岁时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
冷汗把她的睡衣浸湿了，梦境带来的恐惧感却好像还在自己脑海中。
床头的钟表滴答滴答地响着，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三点。
她为什么会梦到这个？
她下床，走到饮水机旁边，接了一杯温热的水。
水流流过有些干涩的喉咙，陆岁时的大脑才逐渐清晰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镜子，拿起它，里面的面庞熟悉又陌生。
距离她和森的赌约日期，所剩不多了。
她需要尽快把自己的事情做完。